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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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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婚后生活

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床上,孟羽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寬敞的房間,陌生的床,還有...枕邊人?

他猛地坐起來,發(fā)現(xiàn)寧長亭正靠在床頭看書,已經(jīng)穿戴整齊,連頭發(fā)都一絲不茍地梳好,仿佛隨時準備出席董事會。

"早。"寧長亭頭也不抬地翻過一頁,"睡得好嗎?"

孟羽安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你...什么時候來的?"

"六點。"寧長亭終于放下書,"我習慣早起。早餐在陽臺,去洗漱吧。"

孟羽安這才注意到落地窗外的陽臺上擺著精致的早餐桌。他紅著臉沖進浴室,鏡中的自己頭發(fā)支棱著,眼角還掛著睡意。與外面那個完美如雕塑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洗漱完畢,孟羽安換上準備好的家居服——柔軟的真絲襯衫和亞麻長褲,意外地合身。陽臺上,寧長亭正在接電話,看到他出來,簡短地結(jié)束了通話。

"咖啡還是茶?"寧長亭問,為他拉開椅子。

"橙汁。"孟羽安小聲回答,偷瞄著新婚丈夫的側(cè)臉。晨光中的寧長亭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居家的柔和,但下頜線條依然緊繃,透著一絲不茍的自制力。

早餐是新鮮水果、酸奶和可頌面包,配著精致的煎蛋卷。孟羽安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全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試探性地問。

寧長亭啜了一口黑咖啡:"上午我?guī)憧捶孔?,熟悉環(huán)境。下午你有自由時間。晚上七點,家庭晚餐,我父母和爺爺都會在。"

孟羽安的手指捏緊了叉子。與寧長亭父母共進晚餐?在知道那些往事后...

"別擔心。"寧長亭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他們只是好奇我娶了個什么樣的人。做你自己就好。"

做自己?孟羽安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復雜的家庭關(guān)系中該扮演什么角色。

早餐后,寧長亭帶他參觀了整棟宅子。比起上次周姨的走馬觀花,這次詳細得多。孟羽安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寧宅不僅有標準的健身房、游泳池,還有私人圖書館、溫室花房和一個小型電影院。

"這是你的畫室。"寧長亭推開三樓盡頭的一扇門。

孟羽安倒吸一口氣。房間寬敞明亮,整面落地窗正對湖景,專業(yè)的畫架、各種顏料工具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型陶藝工作臺。墻上掛著幾幅素描,他一眼認出是自己大學時期的作品。

"你什么時候...?"

"婚禮前準備的。"寧長亭靠在門框上,"喜歡嗎?"

孟羽安撫摸著嶄新的畫架,胸口發(fā)緊。這禮物太貼心了,完全擊中了他的軟肋。但想到昨晚發(fā)現(xiàn)的那些秘密,他又無法單純地感到高興。

"謝謝。"他生硬地說,"不過沒必要這么費心。我們的婚姻只是..."

"交易?"寧長亭挑眉,"即使是交易,也可以有基本的體貼。除非..."他突然走近,將孟羽安困在畫架與自己之間,"你期待的不止是交易?"

孟羽安的臉"騰"地燒了起來:"胡說什么!"

寧長亭低笑,手指輕撫過他的臉頰:"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這種曖昧的調(diào)情讓孟羽安心跳加速,卻又忍不住懷疑——寧長亭的每個溫柔舉動背后,是否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參觀結(jié)束已近中午。寧長亭接了個電話,匆匆去了書房,說是有緊急文件要處理。孟羽安獨自在花園里散步,試圖理清思緒。

"嘿,新婚快樂!"一個歡快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孟羽安轉(zhuǎn)身,看到寧長歌靠在涼亭柱子上,手里拋著一個蘋果。今天的寧二少穿了件騷氣的粉色襯衫,領(lǐng)口大開,活像只開屏的孔雀。

"謝謝。"孟羽安勉強笑笑,"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我親愛的'嫂子'啊。"寧長歌壞笑著咬了口蘋果,"怎么樣,我哥昨晚...表現(xiàn)如何?"

孟羽安耳根發(fā)熱:"我們分房睡的。"

"什么?"寧長歌夸張地瞪大眼睛,"我那工作狂哥哥居然忍得???他可是惦記你..."

他突然剎住話頭,尷尬地咳嗽兩聲。

"惦記什么?"孟羽安敏銳地抓住關(guān)鍵詞。

"沒什么!"寧長歌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知道今晚的家庭晚餐有多可怕嗎?我媽會像審犯人一樣盤問你祖宗十八代,我爸則會用各種商業(yè)問題測試你。上次我?guī)Щ貍€女朋友,一頓飯就把人嚇跑了。"

孟羽安胃部一沉:"這么嚴重?"

"別擔心,有我呢!"寧長歌拍拍他的肩,"我哥雖然表面冷酷,其實很護短的。如果他認定你是他的人,誰欺負你他跟誰急。"

孟羽安想起寧長亭對他的種種維護,心情復雜。那個男人確實在公共場合給足了他面子,但私下里...

"長歌,你哥他...經(jīng)常懲罰人嗎?"

寧長歌的蘋果停在半空:"他懲罰你了?"

孟羽安點點頭,不好意思詳說細節(jié)。

"哇哦..."寧長歌吹了個口哨,"那我哥是真的認真了。他從小到大,只懲罰過他在乎的人。"

"什么意思?"

"我小時候調(diào)皮,他經(jīng)常打我手心。"寧長歌笑著回憶,"但學校里有人欺負我,他直接把人揍進醫(yī)院。我哥的邏輯很簡單——他的人,只有他能管教。"

這個奇怪的邏輯讓孟羽安哭笑不得。所以被寧長亭懲罰反而是種認可?

"對了,"寧長歌突然壓低聲音,"我哥書房里那些關(guān)于你的資料...你看到了嗎?"

孟羽安點頭:"他調(diào)查我。"

"不止。"寧長歌神秘兮兮地說,"他從三年前就開始收集你的信息了。"

"什么?"孟羽安瞪大眼睛,"三年前?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他!"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寧長歌聳肩,"但我哥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傊?.."他拍拍孟羽安的肩膀,"他娶你絕不是一時興起。"

寧長歌離開后,孟羽安在花園里呆坐了很久。三年前?那時他剛大學畢業(yè),正在一家小設(shè)計公司實習。寧長亭怎么會注意到他?又為什么要調(diào)查他?

下午,孟羽安本想回畫室消磨時間,卻在路過寧長亭書房時聽到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他本能地放輕腳步,貼在門上偷聽。

"...太冒險了!"一個陌生的男聲吼道,"如果顧家發(fā)現(xiàn)..."

"那就讓他們發(fā)現(xiàn)。"寧長亭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二十年了,該做個了斷了。"

"你確定那小子可靠?"又一個聲音加入,孟羽安認出這是寧乘風,"他母親..."

"他與此無關(guān)。"寧長亭打斷父親,"我已經(jīng)做了決定。"

"你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寧乘風厲聲道,"別忘了你母親是怎么死的!"

一陣可怕的沉默后,寧長亭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清:"我每一天都記得。"

孟羽安背后竄上一股寒意。他輕手輕腳地離開,回到臥室后仍心跳如鼓。寧家人在策劃什么?為什么提到顧家和他母親?而寧長亭說的"感情"又是什么意思?

這些問題盤旋在腦海,讓孟羽安坐立不安。最終,他決定暫時逃離這棟充滿秘密的房子。

"我出去走走。"他對周姨說,"晚飯前回來。"

周姨欲言又止:"寧總吩咐過,您出門要有司機陪同..."

"我只是去附近的公園!"孟羽安煩躁地說,"又不是囚犯,連散步的自由都沒有嗎?"

最終周姨妥協(xié)了,但堅持要他帶上手機并保持暢通。孟羽安敷衍地答應(yīng),快步走出大門。

初夏的公園綠樹成蔭,微風拂面,暫時驅(qū)散了孟羽安心頭的陰霾。他坐在長椅上,給謝映辰發(fā)了條消息:「能見面嗎?有重要的事問你?!?/p>

半小時后,謝映辰匆匆趕來,西裝革履,像是剛從會議上溜出來。

"羽安,你還好嗎?"他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沒人跟蹤你吧?"

孟羽安搖頭:"我需要知道更多關(guān)于綁架案的事。寧長亭說我母親是他母親的表姐妹,是真的嗎?"

謝映辰皺眉:"這我不清楚,但我查到了新線索。"他壓低聲音,"當年綁匪要的翡翠耳墜,現(xiàn)在可能在寧家。"

"什么?"

"有人看到寧啟年私下收藏了一對古董翡翠耳墜,與你母親當年那對極為相似。"謝映辰快速說道,"更奇怪的是,綁架案后不久,你母親突然得到一大筆錢,足以讓她出國留學..."

孟羽安手指發(fā)抖:"你暗示我母親參與了綁架案?"

"我只是陳述事實。"謝映辰嘆息,"羽安,我不希望你受傷害。如果寧長亭娶你是為了報復或調(diào)查..."

"不會的。"孟羽安搖頭,卻想起書房里聽到的對話,心里一陣發(fā)虛。

"至少小心點。"謝映辰握住他的手,"尤其是今晚的家庭聚會。寧家人個個都不是善茬。"

回程路上,孟羽安思緒萬千。夕陽西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看了看表,已經(jīng)六點四十了——遲到了十分鐘。想到寧長亭可能的反應(yīng),他不由得加快腳步。

寧宅燈火通明。孟羽安剛踏入大門,就感到一股低氣壓撲面而來。寧長亭站在樓梯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去哪了?"他冷聲問。

"公園散步。"孟羽安抬頭直視,"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下午是我的自由時間。"

"自由不包括擅自離家,還不接電話。"寧長亭舉起手機,上面顯示十幾個未接來電,"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飯。"

孟羽安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何時調(diào)成了靜音。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被寧長亭打斷。

"去換衣服,立刻。晚餐已經(jīng)推遲了二十分鐘。"寧長亭轉(zhuǎn)身走向餐廳,"別讓我說第二遍。"

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徹底點燃了孟羽安的叛逆。他站在原地不動:"我不是你的員工,寧長亭。我有權(quán)決定自己的行動。"

寧長亭猛地轉(zhuǎn)身,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現(xiàn)在,立刻,去換衣服。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規(guī)矩。"

"規(guī)矩?"孟羽安冷笑,"什么規(guī)矩?聽話的配偶才有飯吃?"

餐廳方向傳來餐具碰撞的聲音,顯然其他人都聽到了這場爭執(zhí)。孟羽安臉頰發(fā)燙,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寧長亭大步走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看來我們需要重溫一下懲罰的意義。"他壓低聲音,"去換衣服,然后好好吃完這頓飯。之后,你會為今天的任性付出代價。"

那聲音低沉危險,讓孟羽安脊椎發(fā)麻。他掙脫不開,只能咬著嘴唇點頭。

十分鐘后,孟羽安換上得體的襯衫長褲,硬著頭皮走進餐廳。長桌旁坐滿了寧家核心成員——寧啟年坐在首位,寧乘風和秦婉柔在右側(cè),幾位不認識的中年男女分坐兩側(cè)。唯一空著的兩個座位顯然是給新婚夫婦的。

"抱歉讓大家久等。"孟羽安小聲說,在寧長亭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新婚燕爾,理解理解。"寧啟年笑呵呵地打圓場,但其他人審視的目光讓孟羽安如坐針氈。

晚餐在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秦婉柔不斷拋出尖銳的問題——從孟家的資產(chǎn)狀況到孟羽安的教育背景,每一個都像在評估商品價值。寧乘風則更直接,詢問他對寧氏近期幾項商業(yè)決策的看法,明顯是在測試他的商業(yè)頭腦。

孟羽安勉強應(yīng)付著,食不知味。寧長亭全程沉默,只是在他答不上來時偶爾解圍。但桌布下,那只大手始終按在孟羽安膝蓋上,力道時輕時重,像是在無聲地提醒他謹言慎行。

甜點上桌時,秦婉柔突然問:"羽安,你母親身體好嗎?多年不見,她變化大嗎?"

孟羽安手中的叉子一頓:"您認識我母親?"

"當然。"秦婉柔紅唇微勾,"雅蘭表姐年輕時可是風云人物。特別是那對翡翠耳墜...她還有留著嗎?"

餐桌上的空氣瞬間凝固。寧長亭的手在孟羽安膝上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讓他疼痛。

"媽。"寧長亭冷聲警告。

"怎么了?我只是好奇。"秦婉柔無辜地眨眼,"那對耳墜可是傳家寶,按理說應(yīng)該傳給羽安了..."

"夠了。"寧乘風突然打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孟羽安低頭盯著餐盤,胃部絞痛。翡翠耳墜...又是翡翠耳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所有人都對那對耳墜如此執(zhí)著?

晚餐終于結(jié)束,孟羽安如釋重負地站起來,卻被寧長亭按回座位。

"爺爺,爸媽,我們先告退了。"寧長亭彬彬有禮地說,但眼神冷得像冰,"羽安今天...需要早點休息。"

寧啟年會意地點頭,其他人則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寧長亭幾乎是拽著孟羽安離開餐廳,一路無言地上了三樓。

臥室門剛關(guān)上,寧長亭就一把將孟羽安按在門上,雙手撐在他耳側(cè):"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勀憬裉斓男袨椤?

孟羽安仰頭直視那雙怒火燃燒的眼睛:"我沒什么好說的。"

"擅自離家,不接電話,當眾頂撞我。"寧長亭每說一條,聲音就冷一分,"看來上次的懲罰沒讓你長記性。"

孟羽安心跳加速,卻倔強地不肯低頭:"那就再懲罰我啊!反正對你來說,我只是個交易品,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寧長亭突然低頭,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更新時間:2025-08-04 12: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