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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晚飯時間,別墅門口卻始終沒有人進來。
裴溯心中突然翻涌起不安,就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在以一種不可挽回的姿態(tài)永遠離開他。
事實上,這股莫名的情緒在那條威脅短信發(fā)出后就一直縈繞在他腦海里。
幾乎是每隔半分鐘,裴溯就忍不住拿起手機查看。
畢竟從前,江之語即便是在流產(chǎn)的手術(shù)中,只要收到他的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回復,還會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生氣了。
可今天。
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手機那頭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裴溯愈發(fā)焦躁了。
就連正在試穿婚紗的夏嫣嫣都察覺出了他的異常,盡管恨不得江之語死在商場里,卻還是裝出一副溫柔大度的模樣,出聲詢問:
“阿溯,你這是怎么了?不會是在擔心江小姐吧?要我說,江小姐也真是的,不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幾次嗎?她可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孕體質(zhì),能有什么事?居然這個點還不回來做飯。不過,你要是實在擔心,不如打給商場問問情況?”
以往只要她拿“好孕體質(zhì)”稍微一挑撥,裴溯立刻就會暴跳如雷,繼而再也不管江之語。
可這一次,裴溯卻一反常態(tài)地選擇接受了她的建議:
“你說得對。作為裴家傭人,飯點到了還不回來做飯,我看江之語真是反了天了!我這就打給商場問一問?!?/p>
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夏嫣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裴溯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拿起手機撥通號碼的樣子有多么迫不及待。
只是對方還沒接通,門鈴先一步響了起來。
快遞員將一份文件遞到裴溯手上:
“這是江之語江小姐寄給您的,請您查收?!?/p>
江之語送過來的?
裴溯心頭一跳,正要拆開文件袋,電話那頭的商場經(jīng)理已經(jīng)接了起來:
“裴總,江小姐不知從哪里找來一群人,不僅打了我一頓,還擅自去了醫(yī)院?!?/p>
“什么?”
裴溯還沒說話,夏嫣嫣先驚叫了起來:
“江之語怎么能打人呢?難怪是底層出身,也太沒有教養(yǎng)了!”
裴溯卻目光一凜:
“怎么會送去醫(yī)院?她真的傷得很重嗎?”
電話那頭的經(jīng)理一時卡了殼,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么。
被從樓梯上推下去一百次,地上的瓷磚都快被血給浸透了,這位裴總這時候才來關心江之語傷得重不重,還有意義嗎?
可不許江之語送醫(yī)的命令是這位裴總下的,他也執(zhí)行了,這叫他怎么回話?
倒是夏嫣嫣搶先解釋:
“江小姐不是說自己是好孕體質(zhì)嗎?怎么可能有事?估計是想用苦肉計讓你心疼?!?/p>
說著,指了指裴溯手上的文件袋,
“這里面該不會裝著她早就偽造好的傷情鑒定吧?”
撕開封條的手一僵,裴溯的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夏嫣嫣順手將文件袋接過來扔進了垃圾桶:
“雖說江小姐喜歡裝模作樣,但她也是因為愛你才會這么做,我們就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夏嫣嫣哪里是真的想為江之語說話,只是不想因為江之語耽誤了明天的婚禮。
畢竟,婚禮一結(jié)束,她可就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兒媳了。
說著,夏嫣嫣撩了撩耳邊的長發(fā),湊到裴溯耳邊,聲音甜得發(fā)膩:
“阿溯,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看我穿著婚紗的樣子好不好看?你就不想對我做點什么嗎?我可是什么姿勢都可以哦?!?/p>
溫香軟玉在懷,夏嫣嫣穿著白絲的長腿幾乎要在他身上撩出火星子。放在以往,裴溯早就忍不住了。
這可是他從小就發(fā)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
要不是那場病,要不是江之語橫插一腳,他早就和夏嫣嫣結(jié)婚生子,怎么會直到現(xiàn)在才能舉行婚禮?
都是因為江之語!那個處心積慮只想嫁給他的江之語!
可偏偏這個念頭一起,江之語的身影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里來回打轉(zhuǎn),揮之不去,就連剛升起的欲 望也因為這個名字消下去大半。
見狀,夏嫣嫣撩撥得更賣力了,甚至顧不上三個月的孕肚直接就要坐上去,卻被裴溯推開。
“你還懷著孕,再說明天就是婚禮了,今天就算了?!?/p>
說著,裴溯像是逃一般躲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