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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人都噤了聲。
那可是百分之的霍氏股份,不談分紅,光是市值就超過五百億。
江之語下意識要拒絕,霍夫人卻不由分說地將合同遞到她的手上:
“好孩子,你既然選擇嫁進我們霍家,不論硯洲將來能不能康復,你的恩情,我都會永遠記得。這,才是我們霍家的手段?!?/p>
最后那句話明顯是說給裴溯聽的。
裴溯的臉徹底黑了。
江之語卻已經(jīng)不想再看他。
霍夫人抬手叫來了保安:
“把裴總請出去?!?/p>
裴溯卻揮開了圍過來的保安,眼中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那霍家知道江之語為我打過一百次胎嗎?娶這樣一個早就被我玩爛了的女人,霍硯洲確定他丟得起這個人嗎?”
全場嘩然。
“我沒聽錯吧?打了一百次胎?嘖嘖嘖,江之語也太下賤了吧?”
“是啊,天底下居然有這么自甘墮落的女人?”
“裴總嘴里的玩爛了恐怕還真是字面上的意思?!?/p>
“霍家可是頂級豪門,娶這樣一個女人,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輿論風向瞬間扭轉(zhuǎn),在場所有賓客看向江之語的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鄙夷,如同一場遲來的雪崩,幾乎要將她淹沒。
裴溯重新走到江之語面前,看著她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扭曲的快 感瞬間戰(zhàn)勝了那點微乎其微的愧疚。
就是這樣,他要讓江之語除了他,無人可要。
“現(xiàn)在跟我走,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甚至......”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甚至你要是不想讓我和嫣嫣舉辦婚禮,我也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保證,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p>
“原來的樣子?”
江之語抬起頭,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原來是什么樣子?是五年前你們霍家跪在地上求我為你沖喜,五年后卻反口罵我為求上位不擇手段?”
“還是你用一張結(jié)婚證將我困在霍家,自己卻和小青梅珠胎暗結(jié),還直接把人領(lǐng)回別墅當著我的面卿卿我我?”
“又或者,只要夏嫣嫣一句污蔑,你就可以把我的手浸到煮沸的油鍋,讓我在實驗室里活活痛死,把我當作籌碼從一個瘋子手里把夏嫣嫣換回來,然后再反咬我一口說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她每說一句,裴溯的臉就白一分。
“不是的。我以后不會再那樣對你,我也只是不希望你傷害嫣嫣......”
“夠了!”
江之語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要原來的樣子,更不可能回到你的身邊!”
每一個字都像針狠狠扎進裴溯的耳膜。
憑什么?江之語憑什么說這樣的話?她明明那樣喜歡他,喜歡到連尊嚴都不要,怎么能說割舍就割舍?
無邊的憤怒徹底焚燒掉他僅剩的理智:
“不跟著我你還能去哪里?你以為就憑你這副被玩爛了的身體,霍硯洲還會要你嗎?”
這時,禮堂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坐著輪椅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光影里,聲音不大卻格外擲地有聲:
“我當然要。”
隨著輪椅碾過紅毯的細微聲響,全場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集中在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是霍硯洲!”
不知是誰驚呼出聲。
是那個傳聞中躺在ICU里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鬼門關(guān)的霍硯洲。
此刻卻自己扶著輪椅踏入了婚禮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