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雨入云寨祝天鷹勒住馬韁時,雨絲正斜斜地打在臉上。
他抬頭望了眼前方那座盤踞在半山腰的寨子,黑旗在風雨中獵獵作響,
旗上繡著的獨眼骷髏頭猙獰可怖——這里便是云寨,江湖中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匪窩。“站??!
”寨門前的守衛(wèi)橫過鋼刀,刀刃上的寒光混著雨水晃得人睜不開眼,“什么人?
敢闖云寨的地界!”祝天鷹翻身下馬,故意將腰間的短刀露出半截,
聲音里帶著幾分痞氣:“弟兄們,我是從黑風嶺來的,聽說劉寨主這兒招人手,特來投奔。
”他說著從懷里摸出塊碎銀子,悄無聲息地塞到守衛(wèi)手里,“這點意思,
弟兄們買壺酒暖暖身子?!笔匦l(wèi)掂了掂銀子,臉上的兇氣緩和了些,
上下打量著祝天鷹:“黑風嶺?我怎么沒聽說過那邊有號人物叫祝天鷹?
”“我就是個跑腿的,哪配得上‘人物’二字?!弊L禚椇俸僖恍Γ室鈱⒆蠹缤聣毫藟?,
讓人看著像是受過傷,“前陣子跟人搶地盤,被砍了一刀,黑風嶺待不下去了,
才來投奔劉寨主?!边@時寨門里走出個精瘦的漢子,穿著件黑色短褂,腰間別著兩柄飛刀,
他斜著眼掃了祝天鷹一眼:“疤臉,這小子看著面生得很,帶進來讓三哥瞧瞧。
”被稱作疤臉的守衛(wèi)應(yīng)了聲,推了祝天鷹一把:“跟我來,老實點!
”祝天鷹跟著疤臉走進寨門,心里暗自記下沿途的布置。云寨依山而建,
四處都是高低錯落的木屋,不少匪徒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喝酒賭錢,
地上扔著不少酒壇和骨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臊味。走到一間較大的木屋前,
疤臉喊了聲:“三哥,人帶來了。”屋里傳來個粗啞的聲音:“讓他進來。
”祝天鷹推門而入,只見屋里擺著張八仙桌,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正坐在桌邊喝酒,
他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正是云寨的三當家,人稱“刀疤三”。
刀疤三抬眼看向祝天鷹,眼神像刀子一樣銳利:“你叫祝天鷹?從黑風嶺來的?”“是。
”祝天鷹微微低著頭,語氣恭敬卻不諂媚,“三當家的大名,在黑風嶺時就聽過,
都說您是條好漢?!薄吧俑襾磉@套?!钡栋倘芭尽钡匾宦晫⒕票脑谧郎?,
“黑風嶺的瓢把子是王老虎,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你要是他的人,
怎么會不知道他上個月就被官府抓了?”祝天鷹心里一緊,
臉上卻不動聲色:“三當家有所不知,我在黑風嶺是跟著李老大混的,王老虎被抓后,
李老大跟人火并死了,我才走投無路來投奔云寨?!彼室庹f得有些含糊,
給對方留了查證的空間,卻又不至于露出破綻。刀疤三盯著祝天鷹看了半晌,
突然笑了起來:“有意思,敢在我面前編瞎話的,你還是頭一個。不過你這膽子,
倒是符合我們云寨的規(guī)矩?!彼噶酥概赃叺囊巫?,“坐下吧,會點什么本事?
”“會點粗淺的功夫,能打能殺,還會些追蹤的本事?!弊L禚椬聲r,
故意將右手放在桌子底下,暗中運氣,隨時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哦?追蹤?
”刀疤三挑了挑眉,“那正好,昨天有個小子偷了寨里的銀子跑了,你要是能把他抓回來,
我就替你在大當家面前美言幾句。”祝天鷹站起身:“請三當家給個方向,我這就去追。
”刀疤三從懷里掏出個玉佩:“這是那小子掉的,你拿著它,往東南方向追,
天黑前要是抓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祝天鷹接過玉佩,揣進懷里:“放心,三當家,
我一定把人給您帶回來?!背隽四疚荩L禚棻媪吮娣较?,立刻朝著東南方追去。
他心里清楚,這是刀疤三在試探他,要是追不回人,不僅進不了云寨,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祝天鷹常年在江湖上辦案,追蹤術(shù)本就是他的強項。他順著地上的腳印和被踩斷的草莖,
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線索。那逃犯似乎慌不擇路,留下的痕跡很明顯。追了大約一個時辰,
祝天鷹在一處山澗邊發(fā)現(xiàn)了那逃犯的身影。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坐在石頭上喘氣,
懷里還揣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裹?!靶∽?,把銀子留下,跟我回去?!弊L禚椇暗?。
年輕人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祝天鷹,拔腿就跑。祝天鷹幾個箭步追上去,
腳下使出絆馬索的功夫,輕輕一勾,年輕人便摔了個狗吃屎。祝天鷹上前一腳踩住他的后背,
奪過包裹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些碎銀子。他冷笑一聲:“就這點銀子,值得你賣命嗎?
”年輕人哭喪著臉:“大哥,我也是沒辦法,我娘病了,急需銀子買藥,
才一時糊涂……”祝天鷹心里一動,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時候母親也經(jīng)常生病,
家里窮得買不起藥。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自己現(xiàn)在是臥底,不能心軟。他將年輕人捆起來,
搜出那枚玉佩,然后拖著他往回走?;氐皆普瘯r,天已經(jīng)擦黑。
刀疤三看到祝天鷹把人帶了回來,臉上露出一絲贊許:“不錯,有點本事。
”他指了指旁邊的疤臉,“你以后就跟著疤臉,先在寨里熟悉熟悉規(guī)矩。
”祝天鷹謝過刀疤三,跟著疤臉去了住處。那是一間簡陋的木屋,里面擠著四五個匪徒。
疤臉把祝天鷹推了進去:“以后你就住這兒,老實點,別惹事?!弊L禚楛c點頭,
找了個角落坐下。屋里的匪徒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
一個絡(luò)腮胡的匪徒開口道:“新來的,叫什么?以前在哪兒混的?”“祝天鷹,黑風嶺來的。
”祝天鷹簡單地回答?!昂陲L嶺?我去過那兒,”另一個瘦高個匪徒說道,
“那邊的娘們倒是不錯,就是太兇了。”眾人哄笑起來。祝天鷹也跟著笑了笑,
心里卻在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做。他知道,要想接近云寨的核心,必須立更大的功勞,
讓大當家獨眼怪人劉毅注意到他。第二章 初露鋒芒接下來的幾天,
祝天鷹在云寨里小心翼翼地做事,跟著疤臉他們一起巡邏、搬運貨物,
暗地里卻在觀察著寨里的一切。他發(fā)現(xiàn)云寨的規(guī)矩很嚴,等級分明,大當家劉毅很少露面,
二當家是個精于算計的人,負責寨里的錢財和交易,三當家刀疤三則掌管著大部分的匪徒,
負責打家劫舍。這天,疤臉帶著祝天鷹他們?nèi)ド较碌男℃?zhèn)上“干活”。所謂的“干活”,
就是去搶劫。祝天鷹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跟著去。到了小鎮(zhèn),
疤臉讓祝天鷹和另外兩個匪徒去搶鎮(zhèn)東頭的綢緞莊,他自己則帶著其他人去搶錢莊。
祝天鷹跟著那兩個匪徒來到綢緞莊門口,
其中一個叫麻臉的匪徒一腳踹開大門:“都給我老實點,把錢交出來!
”綢緞莊里的伙計和顧客嚇得尖叫起來,老板是個胖胖的中年人,
哆哆嗦嗦地從柜臺里拿出錢袋:“好漢饒命,這是我們所有的錢……”麻臉一把搶過錢袋,
掂了掂:“就這么點?搜!”另一個匪徒正要去搜,
祝天鷹突然看到門外閃過幾個官差的身影,他心里一驚,知道是官府的人來了。
他故意一腳踢倒旁邊的貨架,綢緞散落一地,擋住了門口:“快走!官府的人來了!
”麻臉和那個匪徒也看到了官差,嚇得臉色發(fā)白,跟著祝天鷹從后門跑了出去。跑出小鎮(zhèn)后,
麻臉喘著氣說:“媽的,差點被官差抓住,多虧了你,祝天鷹。
”祝天鷹笑了笑:“運氣好而已。”他心里清楚,剛才那一下不僅救了自己,
也讓麻臉他們對自己多了些信任。回到云寨,疤臉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
不過搶的錢比預(yù)想的少了很多。刀疤三聽說祝天鷹他們遇到了官差還能全身而退,
有些驚訝:“哦?祝天鷹,你怎么知道官差來了?”“我看到門外有幾個穿著官服的人,
覺得不對勁,就趕緊讓他們跑了。”祝天鷹說道。刀疤三點點頭:“不錯,有點警覺性。
這次你們搶的綢緞莊雖然錢不多,但能在官差眼皮底下跑出來,也算有點本事。
”他賞了祝天鷹幾兩銀子,“拿著吧,這是你應(yīng)得的?!弊L禚棸雁y子分給麻臉他們一些,
說道:“這是大家一起掙的,有福同享?!甭槟標麄兒芨吲d,對祝天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過了幾天,二當家讓刀疤三派人去和一個藥商交易,說是要進一批藥材。刀疤三想了想,
點了祝天鷹和麻臉他們幾個:“你們幾個去,祝天鷹,你機靈點,多注意著點。
”祝天鷹應(yīng)了聲,心里卻有些疑惑。云寨里都是些匪徒,買那么多藥材干什么?
難道是有人受傷了?還是有別的用途?交易地點在一個廢棄的寺廟里。祝天鷹他們到的時候,
藥商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那藥商是個干瘦的老頭,看到祝天鷹他們,
連忙堆起笑容:“幾位好漢,藥材都帶來了,你們點點。”麻臉上前翻看了一下,
對祝天鷹說:“數(shù)量差不多,都是咱們要的。”祝天鷹卻注意到藥商的眼神有些閃爍,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藥材旁邊,拿起一包聞了聞,眉頭皺了起來。這根本不是什么藥材,
而是用來制作迷藥的原料!他心里一驚,表面上卻裝作沒事:“老板,這藥材看著不錯,
多少錢?”藥商報了個價格,祝天鷹覺得有些貴,但也沒說什么,讓麻臉付錢。就在這時,
寺廟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祝天鷹警惕地看向門口,只見幾個拿著刀的漢子沖了進來。
“不好,是黑狼幫的人!”麻臉喊道。黑狼幫是附近另一伙匪徒,和云寨一直不和。
祝天鷹心里明白,這肯定是藥商通風報信,想坐收漁翁之利?!敖o我搶!
”黑狼幫的為首者喊道,揮刀就向麻臉砍去。麻臉連忙舉刀格擋,祝天鷹抽出短刀,
迎了上去。他的功夫本就比這些匪徒高出不少,只是平時一直隱藏著。此刻他不再保留,
身形如電,短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刀都朝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黑狼幫的人沒想到祝天鷹這么能打,幾個回合下來就被砍倒了好幾個。為首者見狀,
罵了一聲:“點子扎手,撤!”祝天鷹哪里肯讓他們跑,追上去一腳將為首者踹倒在地,
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想跑?沒那么容易!”麻臉他們也趕了上來,
將剩下的黑狼幫成員捆了起來。麻臉拍著祝天鷹的肩膀:“天鷹,你真厲害!剛才那幾下,
看得我都傻眼了。”祝天鷹笑了笑:“運氣好而已。”他看向藥商,眼神變得冰冷,“說,
為什么要通知黑狼幫的人來?”藥商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好漢饒命,
是他們逼我的,他們說如果我不照做,就殺了我全家……”祝天鷹冷哼一聲,
對麻臉說:“把他也捆起來,帶回寨里交給三當家發(fā)落?!被氐皆普?,
刀疤三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對祝天鷹贊不絕口:“好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這次多虧了你,不僅保住了藥材,還抓了黑狼幫的人。我這就帶你去見大當家。
”祝天鷹心里一喜,終于有機會見到劉毅了。他跟著刀疤三來到寨子里最大的一間木屋前,
刀疤三先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里面?zhèn)鱽硪粋€沙啞的聲音:“讓他進來。
”祝天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屋里光線很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背對著他站在窗前,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你就是祝天鷹?
”那漢子轉(zhuǎn)過身,祝天鷹這才看清他的臉。他的右眼是瞎的,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眼眶,
左眼卻異常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這就是云寨的大當家,獨眼怪人劉毅?!笆牵螽敿?。
”祝天鷹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恭敬。劉毅盯著祝天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沙啞而詭異:“刀疤三說你很能打,還很機靈。我云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
”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吧?!弊L禚椬潞?,劉毅問道:“你以前在黑風嶺,
跟著李老大?”“是。”祝天鷹回答?!袄罾洗筮@個人我知道,沒什么本事,就是膽子大。
”劉毅說道,“你既然能從他手下出來,想必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弊L禚棝]有說話,
只是低著頭。劉毅又問:“你覺得我云寨怎么樣?”“云寨里都是好漢,跟著大當家干,
肯定有前途。”祝天鷹說道。劉毅笑了笑:“好,有前途。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刀疤三,
做他的副手。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祝天鷹連忙起身道謝:“謝大當家提拔,
我一定好好干,絕不辜負大當家的信任?!睆膭⒁愕哪疚莩鰜恚L禚椥睦锼闪艘豢跉?。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但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劉毅這個人看起來深不可測,
想要取得他的完全信任,恐怕沒那么容易。第三章 暗流涌動成為刀疤三的副手后,
祝天鷹在云寨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也有了更多接觸寨里核心事務(wù)的機會。
他發(fā)現(xiàn)云寨不僅搶劫,還在暗中做著販賣私鹽和軍火的生意,而且規(guī)模還不小。這天,
刀疤三讓祝天鷹去和一個軍火商交易。祝天鷹帶著幾個匪徒來到約定的地點,
一個偏僻的山谷里。軍火商已經(jīng)帶著貨物等在那里了,是十幾箱火槍和彈藥。
祝天鷹檢查了一下貨物,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沒問題,就讓手下付錢。就在這時,
他看到遠處有幾個黑影在晃動,心里頓時警覺起來?!安缓?,有埋伏!”祝天鷹喊道,
同時拔出短刀,擋在前面。話音剛落,那幾個黑影就沖了出來,手里拿著刀和弓箭。
祝天鷹認出他們是官府的人,心里一驚,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氨Wo貨物,
跟他們拼了!”祝天鷹喊道,揮刀迎了上去。他一邊打,一邊想著對策。
如果在這里被官府抓住,那他的臥底任務(wù)就徹底失敗了。而且這些軍火要是被官府繳獲,
云寨肯定會懷疑是他通風報信。祝天鷹故意放慢了攻擊的速度,讓官府的人能多撐一會兒,
同時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突圍的機會。他看到山谷旁邊有一條小路,雖然陡峭,
但可以通往山上?!巴沁吪?!”祝天鷹喊道,帶頭沖向那條小路。
匪徒們跟著祝天鷹往小路上跑,官府的人在后面緊追不舍。祝天鷹一邊跑,
一邊回頭打退追得最近的官差,盡量拖延時間。跑到半山腰時,
祝天鷹看到前面有一塊巨大的巖石,他靈機一動,對身后的匪徒喊道:“你們先跑,
我來擋住他們!”匪徒們也顧不上多想,繼續(xù)往上跑。祝天鷹等他們跑遠后,
使出全力將那塊巖石推了下去。巖石順著山坡滾了下去,正好擋住了官府的去路。
祝天鷹趁機也跑了上去,追上了那些匪徒?;氐皆普?,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刀疤三和劉毅。
劉毅的臉色很難看,他盯著祝天鷹:“官府的人怎么會知道我們在那里交易?
”祝天鷹裝作不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走漏了風聲?!钡栋倘f道:“大當家,
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祝天鷹剛?cè)ソ灰?,官府的人就來了?/p>
會不會是他……”祝天鷹心里一緊,連忙說道:“三當家,我對云寨忠心耿耿,
怎么可能會勾結(jié)官府?要是我想害大家,剛才就不會拼命掩護大家撤退了。
”劉毅沉默了半晌,說道:“好了,這事我會查清楚的。祝天鷹,
這次你能把大家安全護送回來,其他事情從長計議。這件事先這樣吧。
”第四章 毒計與破局劉毅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錐,在祝天鷹臉上釘了半晌,
那只獨眼里翻涌著猜疑與審視。祝天鷹迎著他的視線,脊背挺得筆直,
掌心卻已沁出細汗——他知道,這是劉毅的攻心之術(shù),稍有退縮便會萬劫不復(fù)。
“大當家明鑒?!弊L禚椇斫Y(jié)滾動,聲音穩(wěn)得像塊石頭,“剛才在山谷,我若想投官,
只需把弟兄們往死路上引??晌彝葡履菈K巨石時,胳膊被官差的箭擦破了皮,這點傷雖輕,
卻能證明我不是內(nèi)鬼?!彼麛]起袖子,小臂上果然有道血痕,那是剛才故意讓箭鏃劃傷的,
此刻正滲著血珠。刀疤三湊過去看了看,撇撇嘴:“這點傷算個屁,說不定是你自己劃的。
”“三當家若不信,”祝天鷹轉(zhuǎn)頭看向他,眼神陡然銳利,“現(xiàn)在就去山谷看看。
官差被堵在下面,尸體還沒涼透,我剛才殺了三個,刀刀都在要害,這總做不了假吧?
”劉毅突然笑了,沙啞的笑聲像破鑼摩擦:“刀疤三,你這點心思瞞不過我。
祝天鷹剛立了功,你就眼紅了?”他轉(zhuǎn)向祝天鷹,獨眼里的寒意散去些許,“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