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很快出來了。
這次,不止上身沒衣服,下身也沒了,只有一條四角內(nèi)褲。
蘇平只看了一眼,就飛快地捂住眼睛,聲音發(fā)顫:“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好看?”沈重挑眉,坦然地向她走來,肌肉隨著動作起伏,充滿力量感。
他停在沙發(fā)前,俯身湊近:“剛剛差點進行到最后一步,現(xiàn)在怕我沒穿?”
他指了指四角內(nèi)褲:“這不是穿著?”隨即又惡劣地補充,“還是剛剛你嫌棄的那條。”
“別說了?!碧K平斥道。
羞死了。
沈重卻笑著繼續(xù)說道:“再說了,林小眠不是讓你下周三生日那天睡了我當禮物?”
“今天周日,沒幾天了。提前看看,適應(yīng)一下,省得到時候……”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她通紅的耳朵,“太害羞,嚇著了?!?/p>
“……”
蘇平羞憤欲絕,只想原地消失。
沈重低笑,不再逗她:“住次臥?還是跟我睡?”
他指了指主臥方向。
“次臥!”蘇平立刻回答,聲音都拔高了。
沈重早有預(yù)料,笑了笑,把她抱進次臥。
房間干凈整潔。
他拉開衣柜拿出干凈的床單被罩枕套,動作麻利地換上。
“好了?!彼逼鹕恚聪蜃诖策叺椭^的蘇平,走過去,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來個晚安吻。”
這次,依舊是疾風(fēng)驟雨。
一吻結(jié)束,蘇平已經(jīng)躺在床上,沈重沉甸甸地伏在她的上方。
蘇平漲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小聲嘟囔:“你……之前親都沒見你有反應(yīng)……現(xiàn)在……一親就……就……”
她說不下去了。
沈重悶聲笑起來,胸腔震動。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聲音低沉充滿蠱惑:“那不是為了身體力行地告訴你,”他故意停頓,一字一句清晰地撞進她耳朵里,“我、喜、歡、女、孩、子,不、喜、歡、男、孩、子嗎?”
蘇平:“……”
沈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蛋,又道:“面對眼前這個……特別喜歡的女孩子,我把持不住,不是很正常嗎?”
蘇平整個人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閉上眼裝死。
沈重又逗了她幾句,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蘇平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而認真:“沈重!”
他回頭。
“明天……你有時間嗎?”蘇平看著他,眼神堅定,“我們?nèi)ヌ酸t(yī)院?!?/p>
“嗯?”沈重挑眉。
“做個傳染病檢查?!碧K平說得直白,“遇到你之前,我連男人手都沒正經(jīng)拉過,我肯定沒問題。但你……”
沈重明白了,神色坦然:“我也沒病。”
蘇平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謹慎。
沈重笑了下,點點頭:“行。你不用查,我去。結(jié)果出來給你看?!?/p>
“不行,”蘇平搖頭,態(tài)度堅決,“我也查。這樣公平,你也放心。”
她必須確保雙方都清楚明白。
“好?!鄙蛑卮饝?yīng)得干脆。
蘇平松了口氣,又補充道:“還有,在我們保持關(guān)系期間,”她斟酌著用詞,“要忠誠,不能再找別人?!?/p>
“如果……如果你對別人有興趣了,直接說,結(jié)束就行,我不糾纏,當然,你也不能糾纏我?!?/p>
“沒問題?!鄙蛑卮鸬盟?,眼神也坦蕩,“答應(yīng)你?!?/p>
門輕輕關(guān)上。
房間里只剩下蘇平一個人。
她倒在散發(fā)著干凈皂香的新床單上,捂著臉,身體深處被撩撥起的火焰尚未平息。
她就在這種狀況下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夜,蘇平睡得并不安穩(wěn)。
夢里全是沈重,她做了一個混亂而熾熱的春夢。
她像被拋在浪尖的小船,沉沉浮浮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蘇平被洗衣機運作的聲音吵醒。
她揉著眼睛走出次臥,正好撞見沈重從衛(wèi)生間出來。
他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四角內(nèi)褲,手里拿著剛洗好的……另一條內(nèi)褲?
蘇平“啊”了一聲,下意識捂住眼睛,指縫卻偷偷張開:“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沈重泰然自若,徑直走到她面前,扯開她的手,二話不說,低頭就吻了下來。
一個帶著清新牙膏味的早安吻,短暫卻不容拒絕。
“早?!彼碎_,看著她瞬間爆紅的臉,眼底帶著笑意,“我這樣不好看?”
蘇平快速瞥他一眼。
肩寬腰窄、臀線挺翹,肌肉賁張,充滿了原始的野性力量。
蘇平心跳如鼓,老老實實道:“好看?!?/p>
沈重低笑,心情極好。
他俯身,曖昧地笑著道:“昨晚……”
他故意頓了頓,成功看到蘇平的臉瞬間爆紅,這才滿意地繼續(xù)說下去:“差點就到最后一步了,這會兒還怕我沒穿衣服?”
他拉著蘇平的手碰了碰內(nèi)褲褲腰:“再說了,這還有褲子呢。內(nèi)褲也是褲?!?/p>
蘇平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沈重摟住她的腰,轉(zhuǎn)了個圈,將她抵在墻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將她困?。骸白蛲韷舻侥懔恕!?/p>
蘇平:“?。?!”
她昨晚也夢到他了!
這叫她怎么接話?
“我……我也……也夢到你了?!彼X子一抽,脫口而出,隨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沈重眼底的笑意瞬間漾開,眸色幽深。
“看來……夢得不錯?”
他又吻了下來,直到蘇平快背過氣去才放開。
他把蘇平抱到沙發(fā)上坐好,又低頭啄吻了一下她的唇:“乖?!?/p>
然后才走向陽臺,把手里那條濕漉漉的內(nèi)褲晾好。
洗了手回來,沈重拿起桌上的藥膏,單膝跪在蘇平面前,托起她的腳踝。
這次他動作規(guī)矩了很多,上藥、揉按,心無旁騖。
揉完,他看了眼時間,起身:“我得趕緊去鋪子,有個急活。忙完回來接你去醫(yī)院。冰箱有吃的,自己弄早飯。”
“醫(yī)院?”蘇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眼神茫然。
“嘖,睡糊涂了?”沈重彎腰湊近她,帶著薄繭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肉,“傳染病檢查,昨晚說好的?!?/p>
又低下頭,在她唇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一口,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
“老實待著,等我?!?/p>
說完,走到玄關(guān)飛快套上T恤和工裝褲,大步流星地走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只剩下蘇平一個人。
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臉頰滾燙,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被他反復(fù)吻過的唇瓣。
似乎……
似乎還殘留著酥麻觸感。
洗衣機發(fā)出清洗完成的提示音。
蘇平走到陽臺,把里面洗好的床單被罩晾起來。
她自己的裙子已經(jīng)干了,換上,又把身上沈重那件寬大的黑T恤手搓干凈,晾在陽光下。
吃著冰箱里拿出的面包,蘇平給林小眠發(fā)去了視頻邀請。
林小眠頂著雞窩頭,顯然剛醒,但八卦雷達瞬間啟動,她眼睛瞪得像銅鈴,嚷嚷道:“呀?你在沈重家里?怎么回事?快快招來?”
蘇平困惑,窘迫:“你怎么知道在他家?”
“我和張彥飛去過呀。你背后那個冰箱,那冰箱貼都是我貼上的?!?/p>
林小眠激動地追問:“寶,怎么樣怎么樣?昨晚戰(zhàn)況如何?你是不是把沈重拿下了?”
蘇平咬著面包,臉上熱度就沒下去過:“沒……沒有?!?/p>
“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倆蓋棉被純聊天啊?”林小眠一臉恨鐵不成鋼,“是你不行,還是沈重不行?”
“你小聲點?!碧K平尷尬極了。
她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林小眠聽得兩眼放光,在床上激動地拍著被子:“啊啊??!我就知道,沈重可以啊,真男人。”
“又MAN又尊重你,還他媽這么會撩。這自制力,這分寸感,極品啊平平?!?/p>
“這種極品睡到就是賺到,血賺不虧。聽姐的,趕緊拿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p>
她興奮得手舞足蹈。
“決定了,今晚必須慶祝,慶祝你有窩了?!?/p>
蘇平訝然:“你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
林小眠笑嘻嘻地道:“叫上沈重和張彥飛,去你新家開火。”
“就這么定了。我下班直接過去,等我啊?!?/p>
蘇平道:“又不是搬新家,那是蘇安的家,不用慶祝吧?”
“必須慶祝?!绷中∶叩馈?/p>
說完,又哀嚎一聲:“靠!要遲到了。不說了,掛了?!?/p>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掛了視頻。
蘇平看著黑掉的屏幕,又看看窗外陽光明媚的天空。
下周三,是她的生日。
身體深處那點隱秘的期待和渴望,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地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