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鼻息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氣味。
梁程懷身上的冷杉香味,淡淡的,清冽好聞。
但宋縈覺得惡心,想掙脫,腰間的大掌箍得更緊。
沒等她想明白,梁程懷開了口:“陳總?!?/p>
宋縈這才發(fā)現(xiàn),陳疏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宴會廳了。
他只穿了件黑襯衣,領(lǐng)口解開兩顆扣子,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似乎上面還有沒下去的咬痕。
袖口挽上去一些,露出精壯的手臂,修長的指尖捏著細細的酒杯。
短發(fā)干凈利落,整個人透著張狂不羈。
唇角微勾,眉眼邪肆。
“聽聞梁總大壽,我來送朵花。”
他話落,好幾個工作人員抬著一團白色的什么進來。
近了些,宋縈看清,那是一個巨大的花圈。
而且中間寫著一個“壽”字,何其諷刺。
宋縈是最直觀感受到梁程懷的怒火的。
她的腰被箍得很疼,想要掙開,忽然,頭上灑下一片陰影。
唇瓣貼上帶著酒香的冰冷唇瓣。
宋縈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梁程懷抽什么風(fēng)。
剛才還不是被屈悅悅挽著手臂,眉眼溫和的和賓客談笑嗎?
大概要當(dāng)?shù)南?,已?jīng)悄悄放出去了。
她擺他一道,他對自己沒好臉色。
想必今晚都不會搭理自己,現(xiàn)在是做什么?
宋縈用盡了力氣將他推開。
他一時不察,踉蹌了兩步。
眼看要撞到他身邊的屈悅悅,連忙轉(zhuǎn)身避開。
卻撞在了她的身上。
她猛地后退了好幾步。
“宋縈!”岑曼和何千秋驚恐的過來拉她。
但和她的手失之交臂。
就在她要撞到酒塔的時候,后背被托了一下。
而她轉(zhuǎn)頭,卻只看到賓客的人頭攢動。
剛才在這里的陳疏南,沒有蹤影。
“沒事吧?”何千秋和岑曼拉著她的手檢查。
而她卻看到梁程懷鮮少露出表情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
柔聲詢問屈悅悅有沒有傷到。
豪門圈,都是人精。
梁程懷有意散出消息,眾人不用猜就能知道其中深意。
屈悅悅雙眼濕漉漉的,她一身寬松的白裙,黑發(fā)頭順的垂在腰間,很是楚楚可憐。
“阿懷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梁程懷立刻抱起她就要離開。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
宴會廳上的璀璨水晶吊燈,不知道怎么落了下來。
梁程懷動作迅速地背身,用后背去擋,將屈悅悅護得死死的。
就在這時,宋縈突然沖了出去。
然后不知被誰拽了一下,吊燈堪堪擦過她的手臂。
但在腳邊炸開的時候,迸濺的玻璃還是傷了她暴露在外的皮膚。
甚至劃過了臉頰,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而梁程懷,早已抱著屈悅悅離開。
獨留她站在一片狼藉中,被賓客們議論紛紛。
......
這場生日會就在亂糟糟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
宋縈被兩個閨蜜送往醫(yī)院。
她靠在車窗上,看著倒退的光影出神。
岑曼在開車。
何千秋在她旁邊,義憤填膺,
“狗東西,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他是這種垃圾!”
“什么風(fēng)光霽月的君子,天上的皎皎明月。”
“我呸!”
“偽君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