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站在玄天宗最高的觀星臺上,一襲白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她仰望著滿天繁星,
指尖輕輕劃過腰間的玉佩,那是師兄陸明軒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清歌,又在看星星?
"溫潤如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明軒緩步走近,月光下他的面容俊朗如畫。"師兄。
"云清歌轉身,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明日就要去探索那個新發(fā)現的秘境了,
我有些心神不寧。"陸明軒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有我在,不必擔心。
你可是玄天宗百年來最年輕的金丹修士,連宗主都對你贊不絕口。
"云清歌搖搖頭:"修為越高,越覺得天道浩渺。這次秘境據說與上古魔修有關,
我總覺得...""噓——"陸明軒的食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別說不吉利的話。
這次探索后,我就向宗主提親,我們結為道侶可好?"云清歌的臉頰染上一抹緋紅,
她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次日清晨,
玄天宗十二名精銳弟子在宗主和幾位長老的目送下,御劍飛向西北方向的蒼茫山脈。
云清歌腳踏一柄青色飛劍,劍身流光溢彩,是她結丹時本命法寶"青霜劍"的化身。"清歌,
跟緊我。"陸明軒回頭叮囑,眼中滿是柔情。秘境入口是一處不起眼的山洞,
洞口被繁復的禁制封鎖。云清歌作為隊伍中陣法造詣最高者,很快破解了禁制。
踏入洞中的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這里魔氣很重。
"她低聲提醒,"大家小心。"洞內通道蜿蜒向下,墻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有些連博覽群書的云清歌都未曾見過。隨著深入,空氣中彌漫的魔氣越來越濃,
幾位修為較低的弟子已經面色發(fā)白。"不能再前進了。"云清歌停下腳步,
"這里的魔氣會影響心智,我們..."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陸明軒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后心,一股劇痛瞬間貫穿全身。"師兄...你?
"云清歌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到的卻是陸明軒冰冷無情的眼神。"對不起,清歌。
"陸明軒的聲音依然溫柔,卻讓她毛骨悚然,"你的金丹,宗主需要。"云清歌想要反抗,
卻發(fā)現全身靈力凝滯,動彈不得。她這才注意到,其他弟子不知何時已經圍成一圈,
每個人手中都捏著法訣,一道無形的牢籠將她困在中央。"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云清歌的聲音顫抖,心如刀絞。陸明軒沒有回答,他的手掌猛然發(fā)力,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云清歌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她感覺到自己苦修多年的金丹正在被強行剝離,青霜劍在腰間劇烈震顫,卻無法掙脫禁制。
"你的天賦太好了,清歌。"陸明軒一邊施法一邊低語,"天生道體,二十歲結丹,
這樣的資質不該浪費在一個女子身上。宗主答應我,取了你的金丹,就讓我繼承他的位置。
"云清歌的視線開始模糊,鮮血從嘴角溢出。她看到自己的金丹被一點點抽離體外,
懸浮在陸明軒掌心,散發(fā)著純凈的金光。"為什么..."她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眼中淚水與血水混合。陸明軒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因為我從未愛過你,傻丫頭。
"這句話成為壓垮云清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
體內殘存的靈力瘋狂暴走。困住她的法陣出現裂痕,青霜劍掙脫束縛,
化作一道青光刺向陸明軒。"攔住她!"陸明軒急退數步,厲聲喝道。
數道法術同時轟向云清歌,她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撞在巖壁上。
鮮血從她全身各處涌出,染紅了白衣。更可怕的是,失去金丹后,
她的修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把她扔進萬魔淵。"陸明軒冷漠地命令,
"沒有金丹的修士,在那里活不過一刻鐘。"兩名弟子上前架起奄奄一息的云清歌,
拖著她向洞穴更深處走去。云清歌的意識逐漸模糊,
只隱約感覺到自己被拖到一個漆黑的深淵邊緣。"永別了,天才師妹。"其中一人冷笑道,
然后松開了手。云清歌墜入無邊的黑暗,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隱約的魔物嘶吼。
她知道自己即將死亡,但心中的恨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若能重來...我必讓你們...血債血償..."這是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冰冷。疼痛。黑暗。云清歌恢復意識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冷和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試圖睜開眼睛,卻發(fā)現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我...沒死?"她的聲音嘶啞難聽,
像是砂紙摩擦。"死了倒好。"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活著才更痛苦。
"云清歌猛地一驚,想要起身卻牽動全身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別亂動,丫頭。
"那聲音繼續(xù)道,"你全身骨頭斷了七成,經脈盡毀,能活著已經是奇跡。
"云清歌努力適應黑暗,漸漸看清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石室里,
墻壁上掛著幾盞發(fā)出幽綠光芒的燈籠。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坐在不遠處,
正在搗鼓一些她看不清的東西。"這是哪里?"她艱難地問道。"萬魔淵底。
"老人頭也不抬地回答,"你從上面掉下來,正好落在我家門口。"云清歌的記憶逐漸回籠,
陸明軒的背叛、金丹被奪、被扔下深淵...每一幕都讓她的心臟劇烈抽痛。"為什么救我?
"她聲音顫抖,"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老人終于抬起頭,
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和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因為有趣。一個被奪了金丹的玄天宗弟子,
掉進萬魔淵卻沒被魔氣侵蝕而死,反而活了下來。這難道不有趣嗎?"云清歌閉上眼,
淚水無聲滑落:"不如讓我死了痛快。""想死容易。"老人突然湊近,
枯瘦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但你就甘心這樣死去?讓那些背叛你的人逍遙快活?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刺進云清歌的心臟。她猛地睜開眼,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不甘心!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這才像話。"老人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fā)黃的牙齒,"我可以幫你,
但代價很大。""什么代價?"云清歌毫不猶豫地問。"你的靈魂,你的良知,
你作為正道修士的一切。"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入魔道,修魔功,以殺證道。
"云清歌沉默了。作為玄天宗弟子,她從小被教導魔修邪惡,必須誅之而后快。
但現在..."我答應。"她一字一頓地說,"只要能復仇,入魔又如何?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漆黑的玉簡:"這是《九幽噬天訣》,上古魔功。
練成后,你可吞噬他人修為為己用,進境神速。"云清歌伸出顫抖的手接過玉簡,
觸碰到的一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鉆入她的體內,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你叫什么名字,丫頭?
""云清歌。"她回答,然后反問,"您呢?""名字啊..."老人望向遠處,眼神恍惚,
"太久沒人問,我都快忘了。就叫我老墨吧。"從那天起,云清歌開始了地獄般的修煉。
沒有金丹的她本應無法修煉,但《九幽噬天訣》另辟蹊徑,以魔氣為引,直接吞噬天地靈氣。
每一次修煉都如同萬蟻噬心,但她咬牙堅持,
心中的仇恨支撐著她度過一次次生不如死的痛苦。三個月后,云清歌已經能夠下床行走。
她的皮膚變得蒼白近乎透明,黑發(fā)中夾雜了幾縷刺眼的銀白,
眼眸深處時不時閃過猩紅的光芒。"不錯,已經練成第一重了。"老墨檢查著她的進展,
"該進行下一步了。""什么下一步?"云清歌問。老墨咧嘴一笑:"實戰(zhàn)。
萬魔淵底最不缺的就是魔物,殺它們,吞噬它們。"接下來的日子,
云清歌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她獵殺低階魔物,吞噬它們的魔核,
每一次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的身體逐漸適應了魔氣,修為也在飛速增長。
一年后的某個夜晚,云清歌盤坐在自己獵殺的魔物尸體堆上,周身魔氣繚繞。突然,
她仰天長嘯,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體內爆發(fā),將周圍的碎石全部震飛。"筑基成功。
"老墨從陰影中走出,滿意地點頭,"以魔道筑基,你的根基比原來更穩(wěn)固。
"云清歌睜開眼,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還不夠,我要變得更強。""急什么。
"老墨遞給她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這是我用深淵玄鐵打造的'血飲劍',
比你原來的青霜更適合現在的你。"云清歌接過劍,輕輕一揮,一道黑色劍氣斬出,
將遠處的巨石一分為二。"謝謝。"她真誠地說。這一年來,若非老墨的指導和照顧,
她早已死在無數次危機中。老墨擺擺手:"別急著謝我。
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是真正的考驗——深淵魔將。殺了它,你就能結魔丹,才有資格離開這里。
"云清歌握緊血飲劍,眼中紅光大盛:"帶我去。黑暗,無邊的黑暗籠罩著云清歌。
她站在深淵最底層的祭壇上,對面是高達三丈的深淵魔將,它渾身覆蓋著漆黑的鱗片,
六只手臂各持一件猙獰的兵器。"人類,你找死。"魔將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刺耳難聽。
云清歌沒有廢話,血飲劍化作一道黑光直取魔將咽喉。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魔將的力量遠超她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六件兵器舞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