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畫錯的地方改了改，“你看，調(diào)子要一層一層鋪，像蓋房子似的，急不得。

”他的手離她很近，帶著淡淡的肥皂味，林霧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趕緊低下頭假裝看畫。

“以前奶奶說我畫的貓像活的。”她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后來她走了，我就再也沒畫過。”王哥的筆頓了頓，沒說話，只是在她畫的蘋果旁邊，

添了只小小的貓爪，線條軟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林霧看著那只貓爪，突然笑了。

原來硬邦邦的線條里，也能藏著溫柔。那天下午，她沒回倉庫，就在便利店的柜臺上畫畫。

王哥在旁邊整理貨架，偶爾過來看一眼，指點她兩筆。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畫紙上，

鉛筆屑在光里跳舞，空氣里混著油墨、肥皂和淡淡的食物香，安穩(wěn)得讓人不想走。

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來買棒棒糖，看見林霧的畫，

指著歪歪扭扭的蘋果說：“姐姐畫的蘋果好丑?！绷朱F的臉一下紅了，剛要說話，

小女孩又說：“但是比我畫的好看?！彼龔亩道锾统鰪埉嫞厦娈嬛鴤€圓圈，

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太陽”，“這個給你?！绷朱F接過畫，心里暖烘烘的。

小女孩拿著棒棒糖跑出去時，還回頭沖她笑：“姐姐加油！”王哥看著那幅太陽畫，

突然說：“你看，畫畫不一定要畫得多好，能讓人開心就行。”林霧拿起鉛筆，

重新畫了個蘋果。這次線條穩(wěn)了點，雖然還是不好看，卻比剛才認真多了。

她摸出兜里的鵝卵石，放在畫紙旁邊當參照物，石頭的影子落在紙上，像顆小小的心。

傍晚的時候，黃毛來店里買礦泉水，看見林霧在畫畫，吹了聲口哨：“霧姐，

你這是要當藝術(shù)家?。俊绷朱F瞪了他一眼，卻沒像以前那樣動怒?！皾L一邊去。

”黃毛嘿嘿笑，付了錢卻沒走，靠在門口看著她畫?！罢f真的，”他撓了撓頭，

“比你以前噴的那些鬼畫符好看?！绷朱F的筆尖頓了頓，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原來被人認可的感覺，比打贏架還痛快。天黑的時候，王哥留她吃飯，煮了西紅柿雞蛋面，

臥了兩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