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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沈硯遲胃疼到冷汗直流，是我蹲在地上喂他喝下姜湯，還在廚房里忙得滿身油煙味。
他說過他討厭油煙味，可那天他破天荒地沒說一句嫌棄的話。
還有去年春節(jié)，沈硯遲喝醉了酒，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是我把他外套脫下，拿毛毯替他蓋上。
他半睡半醒之間拉住了我的手，喃喃地說了一句：“你別走?！?/p>
他以為，那只是酒后的無意識。
可現(xiàn)在想來，那時的他，其實早已習(xí)慣了我的存在。
沈硯遲喉嚨發(fā)緊，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家。
他才發(fā)現(xiàn)，少了我的家是多么冷清。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如果有了孩子，家會變得熱鬧。
他甚至想過，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媽媽，而他一定會努力成為一個比自己父親更溫暖的父親。
可現(xiàn)在，那一點希望也沒了。
手機“?！钡卣鹆艘幌隆?/p>
是律師的消息：
“沈先生，您和太太的離婚手續(xù)已經(jīng)全部辦妥，請查收電子確認(rèn)文件?！?/p>
沈硯遲整個人怔住。
他手里的報告單像燒紅的鐵一樣燙得他心發(fā)疼。
離婚......我真的走了。
他拿起手機，想給我打電話。
可撥了三遍，都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p>
這一刻，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我可能真的不再回頭。
沈硯遲整夜沒睡，幾乎一刻都停不下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開車去了我娘家溫家。
門外，保鏢攔住了他。
“先生，溫總說了，不見你。”
沈硯遲心口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僵在原地。
從前只要他皺眉，我便會低頭道歉、溫順退讓；只要他冷聲命令，我會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安撫他的情緒。
可現(xiàn)在，他求見我一面都不可能。
“溫文熙人呢？你告訴我，她人在哪？是不是在家里？！”沈硯遲的聲音發(fā)緊，透著他難得的慌亂。
保鏢沉默，面無表情地攔著他。
沈硯遲只能暫時轉(zhuǎn)身離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攥拳而泛白。
上午十點，沈硯遲剛踏入公司，就聽到有人低聲議論：
“副總真的走了嗎？昨天交了辭職信，今天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不是吧？溫家也撤資了？”
“誰知道啊，公司上下都亂套了。副總一走，溫家就撤資，這難道不是明擺著嗎......”
沈硯遲只覺得腦中“嗡”地炸開一聲。
我居然還離職了？
他快步?jīng)_到行政部，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問：“副總的辭職，是誰批的？”
行政經(jīng)理被嚇得聲音發(fā)顫：“沈總，副總昨天提交的辭呈，今早走完手續(xù)，她、她說不需要補償，直接走人了?！?/p>
“她走人了？”沈硯遲聲音低啞，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像是壓住某種情緒。
“溫家撤資，是她的意思嗎？”
“溫家董事說，他們會另找合作伙伴?！毙姓?jīng)理小心翼翼地回答。
沈硯遲揉了揉眉心，頭痛得厲害。
我走了，連帶著溫家都撤了資，這對公司來說，是一記重?fù)簟?/p>
他必須先穩(wěn)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