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渣處理處的大門，在三天后那個血色彌漫的清晨，被粗暴地砸響。
我猛地從那個散發(fā)著陳年藥渣汗味和霉味的角落蒲團(tuán)上彈起來，揉了揉幾乎僵硬的腰背。三天！整整三天！時間像是被投入丹爐里煅燒過一樣，又快又灼人。
門沒等我們完全拉開，就被一股大力推開。門口杵著兩個面生的黑衣執(zhí)事，臉上像被冰水泡過，冷硬如鐵塊，眼神跟看一坨垃圾沒區(qū)別。
“李茍？走！”為首的黑臉執(zhí)事喉嚨里擠出兩個字，像兩塊石頭在碰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蠻橫，說話間直接伸手，干瘦冰冷的手指如同鷹爪般抓向我的胳膊肘。那是三天前剝皮劉拍過、種下冰核標(biāo)記的位置！
一股陰寒刺骨的氣息瞬間透入筋骨！左半邊身體瞬間僵麻，像被潑了一桶冰碴子！
【警告！檢測到外力激發(fā)‘劉琤標(biāo)記·鎖魂寒引’！目標(biāo)：宿主李茍！】
【怨力自動激活屏障！消耗怨力儲備1%！屏障強(qiáng)度：金丹峰值！】
【屏障已抵御入侵能量90%！剩余效果：軀干輕微麻痹（影響行動效率-10%），模擬鎖魂寒引特征氣息模擬完成！完美偽裝！劉琤鎖定點(diǎn)坐標(biāo)維持中！】
果然！這老王八動手了！
我面上立刻堆出一副驚恐茫然混合著痛苦的樣子，嘴里“嘶嘶”地吸著涼氣，踉蹌了一步，半邊身體“不受控制”地歪斜著。
“執(zhí)事大人！這…這是？” 我聲音帶著哭腔，眼神滿是疑惑和無助。
黑臉執(zhí)事根本沒理會我的“反應(yīng)”，反而像是確認(rèn)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信息，眼中閃過一絲隱蔽又殘忍的滿意?！吧購U話！血戰(zhàn)試煉！立刻！”他粗暴地一把拽住我還能活動的右臂，完全無視我半邊身體的“麻痹”，如同拖一條死狗般往外拉。
另一個黑衣執(zhí)事如同石雕般堵在門口，徹底封死了蘇青青想上前一步的任何可能。
我被那兩個冷得像萬年玄冰的黑衣執(zhí)事連拖帶拽，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被甩出了藥渣處理處破舊的大門。門外稀薄的晨光如同冰冷的鉛塊，沉沉地壓在眼簾上。
兩個執(zhí)事左右挾持，腳下一步不停地趕路，完全沒有廢話的意思。穿過污穢的雜役區(qū)，穿過彌漫著壓抑緊張氣氛的外門區(qū)域，一路無言，唯有冷硬的腳步敲打在粗糙的石板路上。
我佝僂著背，半邊身子“麻木”地僵硬著，努力扮演著待宰羔羊的角色，腦子里卻飛快地計算著路線和時間。系統(tǒng)剛提示了，怨力儲備就剩三次機(jī)會！這可是保命的本錢！
一路無話。被帶到一處巨大開闊的谷口時，時間掐得幾乎分秒不差。
這里，就是所謂的“血戰(zhàn)試煉”入口——“葬魔谷”。谷口外是一片被刻意鏟平、鋪著巨大青石的空地?？盏乇晨扛呗柸朐啤⑷绲断鞲愣盖蜔o比的山壁，只有前方如同怪獸張開的猙獰巨口般深邃的谷口。
此時，空地周圍早已烏壓壓一片站滿了人。數(shù)百名身著不同袍服、氣息或兇戾或陰冷或漠然的長老、管事、內(nèi)門弟子……如同饑餓的禿鷲群，無聲地注視著谷口前的平臺。平臺的另一側(cè)，挨著谷口的位置，稀稀拉拉、瑟縮不安地站著百來個灰撲撲的身影。
是名單上那些“廢柴”——張鐵柱、李狗蛋他們！
一眼掃過去，我心里的一塊石頭瞬間落地，緊接著是更深的冰寒！
像！太像了！
他們身上穿的，全是我和蘇青青這三天費(fèi)盡心機(jī)搞來的衣服！染過的，拼補(bǔ)過的，針腳粗大難看的。但顏色、樣式，遠(yuǎn)看就是最普通的雜役服！甚至有些還沾著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蹭上去的、難以清洗的油污！那些雜役衣服被蘇青青手下的小丹徒連夜“改造”——拉長袖擺遮住略顯粗壯的手臂，加高衣領(lǐng)掩蓋脖頸疤痕，甚至有幾件還故意用特殊的焦糊染料做出破舊磨損的效果。一眼望去，這一百多個灰撲撲的家伙，像是一群剛從泥地里鉆出來的土撥鼠，畏畏縮縮，毫不起眼，活脫脫就是我名冊上那些預(yù)備役耗材的標(biāo)準(zhǔn)形象！
人群中，我看到了目標(biāo)——那個名叫孫有田、被系統(tǒng)標(biāo)記為【未激活珍稀人材（特質(zhì)：堅韌隱忍·大器晚成型）】的家伙！他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肩膀處明顯用粗糙針線縫了一塊補(bǔ)丁的舊衣，就是我特意從一個體型稍胖的老雜役那里“征用”后改小的！
王二、張鐵柱……還有幾個被系統(tǒng)識別出潛力的，也全都在，一個沒少！所有人都按照我的計劃，穿得破破爛爛，縮頭縮腦，努力把自己往沙子里埋。
好極了！
然而，就在人群的另一邊，靠近谷口入口的位置，站著的卻是另一群截然不同的身影！
為首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精壯如鐵塔般的漢子，裸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刀疤，抱著一柄門板寬、刀刃雪亮的猙獰巨刃，眼神兇悍睥睨，正是“狂刀”趙莽！他身旁站著臉色慘白如紙、眼神卻空洞死寂、周身纏繞著無形絲線的厲飛——他身后陰影里，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更加高大扭曲、散發(fā)著金屬銹蝕與血肉粘膩混合味道的東西——他的傀儡！稍遠(yuǎn)處，一身紅衣、十指鮮紅如血的林薇正用舌尖舔舐著自己的虎口，眼神像毒蛇一樣在場上搜尋獵物……
這批人，才是我名單上最前端的那些魔門天驕！剝皮劉琤在名單上親自用血墨打了標(biāo)記的“重點(diǎn)關(guān)照”對象！
我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蘇青青那邊……頂??！千萬別讓這幫瘋子提前跟“廢柴”們混在一起撕名牌！
就在此時，一聲刺耳尖利的破空厲嘯從東邊天空撕裂般灌入每個人的耳膜！
兩道長虹一前一后，如同撕裂蒼穹的血色閃電，挾裹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悍然降臨！
為首的赫然是輪值督戰(zhàn)長老——剝皮劉琤！他依舊是那身讓人反胃的臟器味和血腥氣包裹的袍子，面色比鍋底還黑，三角眼中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暴怒火焰，如同一頭發(fā)狂的洪荒巨獸！他身后緊跟著的，是掌管靈獸馴養(yǎng)的“兇鷲”胡長老和另一位負(fù)責(zé)督戰(zhàn)的“枯面”齊長老，兩人氣息同樣恐怖，但此刻都被劉琤身上爆發(fā)出來的那股暴虐氣場所掩蓋，更像是冰冷的背景板。
劉琤落地瞬間，看都沒看場中任何一人，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嗜血三角眼，如同兩把燒紅的烙鐵，精準(zhǔn)無比地、帶著毀滅一切的狂怒，狠狠釘在——蘇青青身上！
蘇青青就站在那群天驕前方的平臺邊緣！她似乎想阻攔什么人？而此時，她身上灰撲撲的管事袍子肩頭處，不知何時沾染上了一小片極其刺眼的、尚未干涸的……藍(lán)紫色藥劑污漬！
“蘇！青！青！”劉琤的咆哮如同火山噴發(fā)，瞬間席卷全場，震得山壁上的碎石都簌簌滾落！那狂暴的元嬰威壓如同海嘯般當(dāng)頭壓下，別說谷口平臺，連外圍圍觀的低階弟子都“撲通”“撲通”倒了一片！“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包庇‘人材’，瞞報修為？！門主欽定的名額，也敢動手腳？！”
“唰！”
無數(shù)道驚疑、震駭、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蘇青青身上，她俏臉?biāo)查g煞白如紙，身體在那元嬰巔峰的恐怖威壓下控制不住地劇震搖晃！
但我站在遠(yuǎn)處的灰衣人群邊緣，內(nèi)心卻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成了！計劃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蘇青青肩頭那片藍(lán)紫色的污漬……是我從一堆報廢丹藥殘渣里特別提煉、臨時交給她的“顯靈藥水”！專門針對趙莽、厲飛等幾個天驕身上必定攜帶的、能檢測修為的玉符！同時散發(fā)出微弱的氣息信號！
那污漬和劉琤的暴怒，就是信號！一個讓所有執(zhí)事，包括那幾個督戰(zhàn)長老，都立刻將“包庇”、“調(diào)包”的重大嫌疑死死扣在蘇青青和那群“問題”天驕身上的信號！同時讓“廢柴組”因?yàn)橐轮^統(tǒng)一破舊而徹底隱形！
果然！
緊隨劉琤降臨的胡長老和齊長老也是臉色一沉。兩人枯瘦如骨的手指幾乎是同時抬起，口中吐出短促晦澀的咒訣！
“噌噌噌！”
數(shù)十塊顏色各異、閃爍著不同光芒的玉符碎片，如同被無形的網(wǎng)驟然收攏、又瞬間被無形巨力捏碎般，同時從趙莽、厲飛、林薇等人懷中激射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于空中被兩名元嬰長老聯(lián)手的術(shù)法碾成了齏粉！
檢測修為的玉符，全部失效！在長老們看來，這就是蘇青青試圖“瞞天過?！钡蔫F證！
平臺上頓時混亂起來！天驕們臉上驚怒交集！趙莽狂吼一聲試圖掙脫無形的束縛，血煞手林薇尖嘯著十指如鉤想撲向蘇青青！
“拿下！分開拘押！未經(jīng)本長老許可，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dú)?！”劉琤的咆哮如同最后的喪鐘，帶著滔天的憤怒和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他袖袍猛地一甩，一道腥紅如血、仿佛由無數(shù)痛苦靈魂扭曲而成的鎖鏈“嘩啦啦”飛出，瞬間將還想掙扎的蘇青青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另外幾條同樣詭異的血色繩索也如同毒蛇般撲向天驕中最刺頭的幾個！
胡長老和齊長老也立刻動手，強(qiáng)大的空間阻隔術(shù)法瞬間將趙莽、厲飛等那批真正的“天驕”和灰衣“廢柴”徹底分開，牢牢禁錮在平臺兩端！中間形成一條無形的、被強(qiáng)大靈力封鎖的真空地帶！
混亂在長老聯(lián)手的絕對威壓下迅速平息。谷口平臺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壓抑的怒罵和灰衣人們瑟瑟發(fā)抖的喘息。
劉琤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怒火并未平息。那張布滿橫肉的猙獰面孔轉(zhuǎn)向場地另一端——我們這群灰衣“廢柴”！
“廢物們！”他聲音嘶啞，像鈍刀刮過骨頭，“都聽好了！”
他那雙毒蛇般的三角眼在灰蒙蒙的人群中冷冷掃過。不知為何，在掃過我時，似乎有那么一剎那微不可查的停頓——我左臂被標(biāo)記的位置，微微發(fā)燙！那該死的鎖定！
“入谷血戰(zhàn)！只有一個規(guī)矩！殺！殺光所有你看到的！活到最后，就是人材！” 劉琤的聲音毫無溫度，如同地獄的寒風(fēng)，“現(xiàn)在！由胡長老、齊長老與老夫，依照名單，點(diǎn)出三位我初圣魔門……未來真正的——棟梁之才！以壯聲勢！”
話音落下的剎那！
我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滿弦之弓！心臟停止了跳動！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精神、所有殘存的怨力儲備，全都凝聚成一個念頭！
來了！
“真·人材轉(zhuǎn)運(yùn)”！啟動！
胡長老面無表情地率先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嶄新的、明顯剛謄抄出來的名單——上面必然沒有那批天驕的名字，只剩我們這些灰衣耗材。
“外門弟子，”胡長老的聲音如同冰鑿敲擊，毫無情感，“孫有田！”
嗡！??！
一股奇異的、無法形容的、仿佛直接從空間法則本源抽離出來的偉力，在胡長老話音落下的瞬間，無聲無息地降臨！
站在那排灰衣人中間靠后位置的孫有田——那個穿著我精心挑選的縫補(bǔ)舊衣、被系統(tǒng)判定為未激活珍稀人材的家伙——他身前空間毫無征兆地、如同水面般漾起一圈極致扭曲的光紋！那光圈出現(xiàn)得毫無道理，仿佛它本就在那里，又似憑空捏造！
孫有田甚至還保持著那種因恐懼而僵硬的姿態(tài)，他瞪大的雙眼中還殘留著茫然……整個人就被那扭曲的光紋無聲無息地“吞”了進(jìn)去！連一絲漣漪都未曾蕩開！仿佛他從未存在過！
“…………”
整個葬魔谷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到令人心悸的真空！
胡長老那張刻板如石雕的臉?biāo)查g僵??！嘴巴還微微張著，“田”字的唇形尚未完全收斂，瞳孔卻如同受驚般驟然縮成了針尖！他旁邊枯面齊長老的死水眼中，第一次翻滾起驚濤駭浪般的錯愕和驚疑！
唯有剝皮劉琤的嘴角，在孫有田消失的剎那，極其極其細(xì)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快如幻覺！他那雙毒蛇眼在孫有田消失的位置停留了瞬間，隨即極其自然地、如同最老辣的獵人般，轉(zhuǎn)向了場中下一個他早已“標(biāo)定”的目標(biāo)，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冰冷審視。
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劉琤這老狗……他察覺到了？！他點(diǎn)孫有田是故意的？！這老狗可能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單！他只是要確?！疤囟ā钡娜吮稽c(diǎn)殺？！他一直在等傳送！
胡長老像是生銹的機(jī)械般，極其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目光死死盯著孫有田消失的位置，又茫然地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名單，似乎想確認(rèn)是否讀錯。
枯面齊長老干澀沙啞的聲音響起，如同砂紙摩擦枯骨：“厲……厲飛呢？名冊……”
“閉嘴！”劉琤一聲低沉如悶雷的厲喝打斷了他，三角眼中兇光畢露，狠狠掃了齊長老一眼。那眼神中的威壓和某種心照不宣的殘忍，讓齊長老和胡長老同時噤若寒蟬。齊長老的疑問硬生生被壓回喉嚨。
劉琤的目光再次投向灰衣人群，這一次，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精準(zhǔn)地釘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冰冷黏膩，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和刻骨的殺意！
要完！他下一個要點(diǎn)的名字，絕對是我李茍！系統(tǒng)怨力儲備見底！三次操作只剩一次機(jī)會！
他臉上那絲殘忍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外門弟子……”劉琤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冷酷快意，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我心頭的喪鐘！
“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我的名字即將被他完整喊出的瞬間——
異變陡生！
“砰！”
一聲悶響！如同重拳擂鼓！葬魔谷入口旁邊那座黑沉沉的崖壁上，一塊數(shù)丈見方的巨大巖壁猛地炸開！碎石伴隨著濃密的煙塵如同噴泉般向外狂涌！一道渾身浴血的赤紅色身影，如同厲鬼般沖破了崖壁的束縛，從煙塵中踉蹌飛出！他身上繚繞著濃郁得化不開的實(shí)質(zhì)化血煞之氣，十指鮮血淋漓如同剛在尸山血海中撈出！
血煞手——林薇！
她竟然在剛才的混亂和長老的封鎖中，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強(qiáng)行突破了崖壁的阻礙，殺了出來！
就在林薇沖破崖壁、身形不穩(wěn)、出現(xiàn)在半空中的一剎那！
劉琤那張兇戾的臉龐上，所有的猙獰、得意、掌控一切的表情瞬間凝固！他那條指向我的、裹挾著必殺意念的手臂，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鋼索死死捆住，強(qiáng)行偏離了原先的軌跡！他那雙三角眼中第一次迸發(fā)出無法理解的、如同看到自己精心編制的網(wǎng)被徹底撕碎的狂暴驚怒！仿佛林薇的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他劇本里早已寫定的結(jié)局！
林薇！名單上血墨標(biāo)記里最靠前的名字之一！也是剝皮劉琤最不能容忍的叛逃！
林薇破壁而出的瞬間，劉琤那被強(qiáng)行帶偏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向的目標(biāo)，自然而然地從被灰衣人群半擋著的、不起眼的我，瞬間鎖定了高空中那道刺目的血色身影！那是對她逃竄行為的本能反應(yīng)，也暗合了他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必殺名單！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劉琤那被意外和暴怒扭曲的聲音如同受傷猛獸的咆哮，沖口而出：
“林——薇！此孽障……”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吼出“當(dāng)誅”之類的判決。
晚了。
就在“林薇”這兩個字帶著狂暴怒意清晰無誤地響徹整個葬魔谷平臺的瞬間！
我體內(nèi)那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最后一線怨力，如同瀕死的獵豹爆發(fā)出全部潛能的最后一躍，轟然燃燒！
【叮！‘真·人材轉(zhuǎn)運(yùn)’啟動！目標(biāo)鎖定成功：林薇（當(dāng)前點(diǎn)名狀態(tài)：正面確認(rèn)，全名判定通過?。 ?/p>
【絕境坐標(biāo)已鎖定！怨力輸出100%！傳送開始！】
嗡?。。?/p>
比剛才孫有田消失時更加劇烈百倍的空間扭曲驟然出現(xiàn)在劉琤的頭頂正上方！那不再是水紋般的漣漪，而是如同深淵巨口般張開的一個深邃無比的黑色孔洞！
一道純粹由粘稠扭曲的光紋組成的詭異光柱，帶著無法言喻、無法抗拒的法則偉力，如同九天垂落的裁決之劍，瞬間從那個黑色孔洞中垂直落下！目標(biāo)精準(zhǔn)鎖定——劉琤！
這突如起來的變化超越了所有人的認(rèn)知！劉琤臉上的狂暴怒意瞬間變?yōu)闃O致的驚愕和一絲被更高位階力量鎖定的毛骨悚然！他元嬰巔峰的恐怖力量幾乎瞬間沸騰般爆發(fā)出來，無數(shù)怨魂組成的血色屏障從他周身瘋狂涌出，試圖抵御！
沒有用！
那光柱無視了一切能量的對抗、空間的阻礙，如同虛幻的投影，毫無滯礙地穿透了劉琤拼盡全力撐起的血色屏障，穿透了他那件沾染著血與內(nèi)臟氣息的魔袍！
然后，光芒一閃！
原地消失！
劉琤！連同他那聲還未吼完的怒吼，整個兒被那道光柱“吸”了進(jìn)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只有半空中那個扭曲的孔洞在緩慢收縮、消散……
“……當(dāng)誅！”
就在全場死寂的真空里，劉琤最后吼出的那兩個字——本該是給林薇的最終判決——如同遲來的、冰冷的余音，清晰地、帶著一絲空曠的回響，回蕩在鴉雀無聲的葬魔谷上空。
所有人都傻了。
胡長老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枯面齊長老如同真正的石像般凝固。趙莽臉上的狂怒變成了極致的茫然，厲飛眼中閃爍著鬼火般的驚駭。那些灰衣人包括林薇自己，都如同被定身咒擊中。蘇青青被血色鎖鏈捆著，身體僵硬如木，眼睛死死瞪著劉琤消失的虛空，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世界，只剩下葬魔谷深處吹來冰冷、血腥、如同嘆息般的風(fēng)。
就在這時。
【叮！‘真·人材轉(zhuǎn)運(yùn)’（林薇 標(biāo)記）強(qiáng)制完成！】
【檢測到目標(biāo)‘劉琤’已進(jìn)入預(yù)設(shè)‘無光黑死絕境’！生命特征徹底湮滅！】
【目標(biāo)狀態(tài)：已抹殺！】
【特殊成就達(dá)成：‘偷天換日·真·人材轉(zhuǎn)運(yùn)大師’！】
【成就獎勵：怨力儲備上限永久提升50%！獲得絕境坐標(biāo)被動掃描術(shù)（初級）！獲得‘茍圣’稱號（存在感-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