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那個時候,趙劍海還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的異常。
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了,親眼見證了那神仙般的空間戒指之后,嬴政心中再無半點懷疑。
他這個兒子,本應(yīng)是神明庇佑的天之驕子。
卻因為監(jiān)天司那群酒囊飯袋,那群尸位素餐的廢物,硬生生背上了“禍星”的罵名,流落在外十八年!
他怎能不怒!他怎能不恨!
“你們二人,確實是罪該萬死!不過,寡人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p>
嬴政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目光冷冽如刀。
“你們二人,立刻去將十八年前,所有參與了構(gòu)陷劍兒一案的監(jiān)天司人員,上上下下,給寡人查個一清二楚!”
“寡人,要誅其九族!”
李斯和王賁聽得是頭皮發(fā)麻,冷汗直流。
“是!臣等遵旨!”
他們連忙叩頭應(yīng)聲。
嬴政發(fā)泄了一通,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起來吧?!?/p>
李斯和王賁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身來。
這時,一旁的青鸞忽然也跪了下來,懇切地說道。
“陛下,既然公子并非禍星,而是天命所歸?!?/p>
“青鸞懇請陛下,即刻恢復(fù)公子的身份,昭告天下,以正其名!”
嬴政對趙劍海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愧疚,聽聞此言,當(dāng)即便動了心思,問道。
“寡人,正欲即刻將劍兒接回咸陽,恢復(fù)其皇子身份。”
“你們,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章邯、頓弱垂首不語,不敢多言。
李斯卻硬著頭皮,頂著被砍頭的風(fēng)險,再次開口說道。
“陛下,微臣以為,此時此刻,將公子接回咸陽,恢復(fù)身份,并非上策?!?/p>
“公子流落民間十八年,心中恐怕對皇室,對陛下,都心存怨恨。貿(mào)然相認(rèn),恐生變故。”
“陛下不如借此東巡之路,與公子朝夕相處,多加開解,待時機成熟之后,再將一切和盤托出。”
李斯這番言論一說出口,嬴政那剛剛緩和的目光,又一次變得凌厲起來,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李斯的心底。
這冰冷的目光,讓李斯感到一陣膽寒。
好在,一旁的頓弱也站了出來,為他解圍。
“陛下,臣也覺得丞相所言極是?!?/p>
“現(xiàn)在接公子回咸陽,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公子身負(fù)仙緣,天賦異稟,此事太過震撼?!?/p>
“一旦消息傳回咸陽,朝中必定掀起軒然大波,而扶蘇公子和胡亥公子那邊,恐怕會……”
“更何況,陛下您此次東巡,本就身負(fù)重任,不宜節(jié)外生枝?!?/p>
嬴政聽著二人的分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確實,他們說的,不無道理。
“也罷,就暫且聽你們一言。青鸞,此事事關(guān)重大,在寡人允許之前,你絕不可向劍兒透露半個字。”
青鸞輕咬著芳唇,她也明白,帝王之家的斗爭,是何等的殘酷無情。
她知道現(xiàn)在確實不是相認(rèn)的最佳時機,便輕輕地點了點她那精致的下巴,算是應(yīng)允。
見此,嬴政便揮了揮手。
“好了,沒什么事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五人躬身告退。
待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后,嬴政獨自一人,望著那跳動的燭火,低聲自語。
“劍兒,寡人,枉為你的父皇!”
“你放心,寡人所虧欠你的,一定會加倍補償給你。”
這一刻,在嬴政的心中,第一次對儲君的人選,產(chǎn)生了一絲動搖。
扶蘇仁厚,胡亥頑劣,將這偌大的大秦江山,交到他們?nèi)魏我蝗耸种校紝嵲陔y以放心啊。
而劍兒,殺伐果斷,心智超群,如今更有仙人庇佑。
這,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帝國繼承人。
客棧的后院里。
頓弱攔住了青鸞,一張冷峻的臉上,帶著質(zhì)問的意味。
“青鸞,你是不是對殿下動了私情?”
身穿一襲緊身長裙的少女,聞言沉默不語。
少女那點不加掩飾的心事,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頓弱這只老狐貍的眼睛。
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警告道。
“記住你的身份,黑冰臺的死士,絕不可動情,更不能意氣用事?!?/p>
“七公子現(xiàn)在回歸大秦,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將他置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
青鸞默默地點了點頭。
言盡于此,頓弱也不再多說什么了,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
二人就此分別。
青鸞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邁步走向了趙劍海的房間方向。
此刻,趙劍海的屋子里。
姜婗正死死地咬著銀牙,一張俏臉因為羞憤而漲得通紅,正端著一盆熱水,給趙劍海洗腳。
“嗯,舒服啊?!?/p>
“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不錯不錯?!?/p>
趙劍海發(fā)出一聲愜意的贊嘆。
姜婗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以示抗議。
趙劍海只是覺得好笑。
泡了一會兒,趙劍海又懶洋洋地吩咐道。
“好了,水溫差不多了,給我把腳擦干吧?!?/p>
姜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屈辱,伸出她那雙曾經(jīng)彈琴作畫的纖纖玉手,拿起布巾,開始為趙劍海擦腳。
她一邊擦,一邊暗暗用著狠勁兒,心中更是把趙劍海罵了千百遍。
擦死你這個混蛋!
趙劍海卻對她的這點小心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在心中喚出了自己的屬性面板。
【身份標(biāo)識:趙劍海?!?/p>
【天賦評估:劍道奇才。】
【生命周期:十八載?!?/p>
【靈魂融合:劍圣柳白。】
【命定武裝:大河之劍(孕育中)】
【修行法門:大河劍訣。】
【同步率:10%】
【當(dāng)前境界:金剛境(巔峰)。】
【個人儲藏:番薯(一萬斤),陰陽元丹(一枚)?!?/p>
“同步率才百分之十,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金剛境的巔峰了嗎?而且我能感覺到,只要我想,隨時可以邁入天象之境?!?/p>
“可是,這柄所謂的大河之劍……”
這柄本命神兵,他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其凝聚出來。
或許,這就是他潛意識中,不愿立刻踏入天象境的原因吧。
想不明白,趙劍海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他收回面板,目光落在了正給他擦腳的少女姜婗身上。
“行了行了,別擦了?!?/p>
“堂堂大楚公主的手藝,也不過如此嘛,真不怎么樣?!?/p>
嗯?!
聽到這句話,姜婗猛地抬起頭,那雙充滿震驚的眸子,正好與趙劍海那帶著戲謔的眼神對上。
她失聲驚問。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楚國公主的!”
趙劍海笑了,笑得高深莫測。
“因為,我就是那個傳授我功法的仙人啊,區(qū)區(qū)凡塵俗世的一切,又怎能瞞得過我的眼睛?!?/p>
姜婗哪里會相信這種鬼話。
她警惕地望著趙劍海,心中念頭急轉(zhuǎn),不斷猜測著他的真實身份和目的。
趙劍海收回腳,隨意地說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和你母后休息去吧?!?/p>
說完,趙劍海便自顧自地上了床榻,準(zhǔn)備歇息。
姜婗死死地盯著趙劍海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懷著滿腹的疑惑與不解,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剛一出門,她就迎面撞上了正要過來的青鸞。
青鸞來到趙劍海的門外。
她看著里面已經(jīng)熄滅的燈火,芳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
屋子里,趙劍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是青鸞嗎?”
青鸞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緩緩應(yīng)道。
“是!”
趙劍海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以后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記住,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明白嗎?”
青鸞會武功。
這一點,趙劍海早就看出來了。他知道,她一定是老爹派來保護(hù)自己的,而且是那種悍不畏死的死士。
但他不需要這樣的保護(hù),他只想要青鸞,好好地陪在他的身邊。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一股暖流,瞬間涌入了青鸞的心田。
“嗯,青鸞知道了?!?/p>
嘴上雖然這么應(yīng)著,但她心里卻想的是:知道個毛線,若是公子你真的遇到危險,我青鸞定然會第一個,用自己的性命去為你搏殺。
趙劍海也明白,這種話,說了也白說,便不再多言,準(zhǔn)備休息。
然而,青鸞卻沒有走。
“嗯?”
“還有什么事嗎?”
門外,青鸞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問道。
“公子,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后青鸞犯了天大的錯誤,你會趕我走嗎?”
嗯?
趙劍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趕你走?當(dāng)然不會。不過,我會重重地,特別重地懲罰你。”
聽到這個答案,青鸞反而松了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她知道,以后當(dāng)趙劍海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以及這段時間的隱瞞之后,一定會懲罰她。
但只要不趕她走,她就愿意承擔(dān)任何后果。
如今的大秦帝國內(nèi)部,暗流洶涌,羅網(wǎng)的勢力更是強大到令人窒息。陛下正在東巡的路上,此時若是暴露了殿下的身份,咸陽城中毫無根基的殿下,立刻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所以,這個秘密,她不能說。
放下心事的青鸞,悄然離去。
屋子里的趙劍海,則是一頭霧水,完全沒明白她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
另一邊的房間里。
那位美艷動人、身姿豐腴的大楚王后,正滿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婗兒,你是說,那位公子,竟然知道你我的真實身份?”
姜婗重重地點了點頭。
王后那張絕美的俏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絲濃重的疑慮。
“他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出手救我們,難道他就不怕大秦帝國的通緝嗎?”
姜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她們母女二人,可是大秦帝國懸賞萬金的頭號通緝要犯啊。
空氣陷入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姜婗問道。
“母后,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位名列春秋色甲榜首的王后,雖然以美色聞名天下,但絕不僅僅只是一個花瓶。
她沉思片刻后,說道。
“既然他明知我們的身份還敢相救,那只有一種可能,他與大秦,不是一路人,甚至可能是死敵?!?/p>
“我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吧?!?/p>
姜婗聞言,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熄了燈,相擁而眠。
黑暗中,王后忽然打趣地說道。
“我們家婗兒,這幾年,也長大了不少了呢?!?/p>
姜婗聞言,那張在黑暗中看不真切的俏臉,瞬間又紅了一些。
光陰悄無聲息地溜走了七十二個時辰。
這三日的光景里,趙劍海與那位來自楚地的公主殿下,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成了天生的對頭,彼此間的空氣里總是跳躍著一觸即發(fā)的電光。
當(dāng)然,他心心念念的那柄大河劍,依舊沉寂無蹤。
第三日,當(dāng)烈陽懸于天心。
遙遠(yuǎn)的大秦心臟,咸陽,章臺宮內(nèi)。
扶蘇的指尖正捻著一份奏折,眉宇間是與年齡不符的沉重,他的左右,是大秦帝國的右丞相馮去疾與上將軍蒙恬,三人共同構(gòu)成了帝國此刻的權(quán)力中樞。
毫無征兆地,兩道漆黑的鬼魅,仿佛從宮殿的梁柱陰影中滲透出來,悄然無聲地立于殿中。
嗯?
蒙恬的脊背瞬間繃緊,如同一張拉滿的弓,但當(dāng)他的目光觸及那兩人的服飾時,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那是黑冰臺的鐵面,與影密衛(wèi)的徽記!
這兩支力量,是帝國皇帝的獠牙與利爪,只聽命于咸陽宮最深處的那道意志。
他們的出現(xiàn),便等同于嬴政親臨,帶著那份如影隨形、附骨之疽般的絕對權(quán)威。
“扶蘇公子,陛下有密詔!”
其中一道黑影開口,聲音像是兩塊寒冰在摩擦,不帶絲毫人類的情感。
扶蘇聞言,幾乎是立刻從席位上彈起,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與恭敬。
“父皇的旨意……不知是何內(nèi)容?”
黑冰臺的那名死士,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卷用黑絲綢包裹的名冊,那綢緞的顏色,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隨即,那足以讓殿內(nèi)空氣凝結(jié)的冰冷嗓音,一字一句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陛下有旨,名冊所列之人,無論生死,無論官階,盡數(shù)——株連九族!”
“轟!”
肅殺之氣如同一場無形的風(fēng)暴,瞬間席卷了巍峨磅礴的章臺宮,殿內(nèi)的燭火都為之搖曳,光影凌亂。
扶蘇、馮去疾、蒙恬,三個人,三張面孔,同時凝固了。
株連九族?
這四個字,像是四柄淬毒的重錘,狠狠砸在他們的心頭。
究竟是何等滔天大罪,竟要降下如此慘烈的懲罰?
一時間,三人的神思仿佛被抽離了軀殼,陷入了一片空白的震駭之中。
“公子,接旨吧?!?/p>
黑冰臺的死士見他們失神,冷漠地提醒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催促。
扶蘇猛然回過神,幾乎是踉蹌著上前,雙手顫抖地接過了那份沉甸甸的名冊。
當(dāng)他指尖微顫地展開那卷絲綢,目光掃過上面的名字時,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變得如同紙張一般慘白。
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監(jiān)天司的官員!甚至還有幾個早已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的老臣!
“敢問二位!”
扶蘇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惶。
“父皇他……究竟為何要下達(dá)這樣的命令?”
黑冰臺的死士只是機械而淡漠地?fù)u了搖頭,表示他們只是傳達(dá)旨意的工具,而非知曉內(nèi)情的人。
“還請二位代為通傳,扶蘇……懇請父皇三思,收回成命!”
扶蘇幾乎是在懇求。
一旁的馮去疾與蒙恬也立刻附議,神情同樣焦灼萬分。
然而,那兩道黑影,一張是黑冰臺死士的鐵面,一張是影密衛(wèi)護(hù)衛(wèi)的冷臉,都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
他們似乎對扶蘇等人的反應(yīng)早有預(yù)料,臉上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兩人異口同聲,那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激起回響。
“陛下早已料到公子會為此求情?!?/p>
“所以,特命我二人,帶來了這個?!?/p>
話音落下的瞬間,黑冰臺死士與影密衛(wèi)護(hù)衛(wèi)各自從背后解下一樣?xùn)|西。
一樣,是劍!劍鞘古樸,卻透著君臨天下的無上威儀!
天問!始皇帝的佩劍!
另一樣,是一尊猛虎形狀的青銅符節(jié),殺氣凜然!
虎賁軍的調(diào)兵虎符!
“這……!”
“天問劍和兵符!”
扶蘇的嘴唇開始無法控制地輕顫。
蒙恬與馮去疾更是駭然失色,這到底是為了什么?陛下究竟為何震怒到了如此地步?竟連自己的佩劍和調(diào)動京畿禁軍的兵符都交了出來,這代表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執(zhí)行的決心!
兩人心中疑云密布,如墜深淵。
而那兩名帝王的使者,在出示了這兩樣代表著絕對意志的信物后,便再無一言,轉(zhuǎn)身大步走下殿階,著手調(diào)動人馬去了,留下滿殿的死寂。
扶蘇的面色慘白如雪,身軀微微晃動。
一個時辰之后……
整個咸陽城,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血腥風(fēng)暴徹底撼動了。
曾經(jīng)位高權(quán)重的監(jiān)天司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十八年前與某樁舊案有牽連的一批人,連同他們的九族親眷,盡數(shù)被從咸陽的各個角落揪出,血染長街。
罪名昭告天下:欺君罔上,戲弄帝王,暗害皇室!
章臺宮內(nèi),扶蘇依舊如墜五里霧中。
“為什么,父皇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失神地喃喃自語。
站在他身側(cè)的馮去疾,那雙深邃的老眼中閃爍著一絲思索的光芒,他沉吟片刻,給出了建議。
“公子,為今之計,不如派人去徹查一番,這些被誅殺之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
“他們之間,是否在過往共同參與過某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扶蘇聞言,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點頭,派遣蒙恬親自去追查這條線索。
...............
與此同時,胡亥的府邸之中。
“父皇此舉,意欲何為?”
胡亥同樣是一臉的費解與驚疑。
他身旁的趙高,正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雙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眸里,翻涌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邪氣息。
驀然,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輕聲開口。
“去,給我查個底朝天,看看這些被陛下連根拔起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來路?!?/p>
他話音剛落,庭院的黑暗角落里,便響起一道陰冷的應(yīng)答聲。
“是!”
隨即,整個庭院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