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苗疆蠱女,外出采藥時救了個俊俏郎君。郎君溫潤,傷好后要以身相許報我救命之恩。
我以為他是良人,不顧爹娘反對應(yīng)允了他。還與他許下相守一生的諾言??纱蠡楫?dāng)日,
紅燭未亮,就被全村人的鮮血淹沒。我掀開蓋頭時。我那夫君正持劍站在血泊中,
身后是我全族尸體。1再度從那場噩夢中醒來時。屋外傳來了趙修竹砍柴的邦邦聲。
我起身趴在窗上看他在外勞作。他那樣仙風(fēng)道骨的人,揮起斧頭來也賞心悅目。這么多年,
我將他囚禁于這一方村落中。沒有人知道他曾是沉劍宗驚艷絕倫的天才劍修。
劈到第十八斧時,他的小師妹虞清婉終于找到了他。
看到昔日里清冷孤傲的師兄光著膀子揮灑汗水時。虞清婉又是震驚又是難過。
隔著院子外稀疏的籬笆凄凄慘慘地喊了他:“師兄。”還在砍柴的趙修竹突然愣住了,
舉過頭頂?shù)母^遲遲沒落地。片刻后,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滿臉不敢相信??辞遐w修竹的臉后,
虞清婉喜極而泣,直接翻過籬笆來到了院子里。趙修竹同樣激動得說不出話。
兩人深情地望著對方,仿佛忘了天地為何物。自然也忽略了我這個趴在窗子上的活人。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直至趙修竹突然捂著心口跪到在地。
虞清婉緊張地看著他:“師兄,師兄你怎么了?”趙修竹可沒力氣告訴她。
趴在窗子上的我卻知道。趙修竹這是體內(nèi)情蠱發(fā)作了。三年前,大婚之日。
我按照瑤村的習(xí)俗,親手將養(yǎng)了十八年的情蠱喂給了他。這情蠱能保證他一生只愛我一人。
但凡他對其他異性有任何情感波動,就會承受萬蟲噬心的痛苦。說來也奇怪,
這情蠱我已經(jīng)為他種下三年。按理說,他不愛我,這情蠱吃下去就會要命。可他卻毫無反應(yīng),
搞得我以為我的蠱失效了。直至今天,見到他小師妹,這才壓制不住??磥?,
這虞清婉果真如外界所說,是趙修竹心尖尖上的人。趙修竹捂著心口不說話,
只一個勁兒地往我這邊看。虞清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也發(fā)現(xiàn)了看熱鬧看了許久的我。
看到我的第一眼,她就開始叫囂?!澳氵@妖女,對我?guī)熜肿隽耸裁矗俊蔽逸p笑,
眼神滿是輕佻:“做什么?”“當(dāng)然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了,只不過你師兄過于腎虛。
”“這不,昨晚過度勞累就成了這個樣子?!庇萸逋癖晃疫@番話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趙修竹則忍著痛朝我怒吼?!奥邋\,你住嘴!”看著他痛得蒼白的俊臉。
我譏諷出聲:“趙修竹,你在氣我說你腎虛,還是氣我告訴你師妹咱們晚上做的事?
”趙修竹已經(jīng)快暈厥過去了。虞清婉從震驚中緩過神,指著我罵道:“不知羞恥的妖女。
”“我?guī)熜植挪粫湍阕瞿菣n子事。”我沒有搭理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其實(shí)虞清婉說對了。
成親以后,我和趙修竹還沒有圓過房。我說那些話,單純就是想惡心他們。
2我的惡心很有效。半刻鐘后,趙修竹終于壓制住了蠱蟲。腳步輕浮地進(jìn)了內(nèi)室。
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去給清婉解釋清楚?!薄敖忉屖裁??”“解釋……解釋我與你,
沒有那種事?!薄安灰??!币娢揖芙^,他深吸一口氣,說出第二個要求。“給我解蠱。
”又是這句話,三年來他說了無數(shù)遍了。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我自然是搖了搖頭,
聳聳肩道:“解不了?!彼淅涞乜粗遥骸澳隳芙??!睆U話,那是我的蠱,我自然能解。
但我為什么要替他解。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重復(fù)我的條件?!摆w仙長,一年前我就說過了。
”“要想解蠱,就把你們沉劍宗的檀淵拿來給我?!薄斑@三年,你說了無數(shù)遍要解蠱。
”“但我連檀淵的影子都沒看見,做人不能這么不厚道?!薄霸僬f了,解完蠱你跑了,
我找誰報仇?”他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自我們成親以來,他一直都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要不是虞清婉的出現(xiàn)。我還不知他臉上居然能出現(xiàn)活人的表情?!奥邋\,你解了蠱,
我也不會走?!薄岸夷阒赖模羷ψ诓豢赡馨烟礈Y給你?!蔽依湫?,我豈會再信他?
“那他們就看著他們引以為傲的天才在我這個妖女面前做小伏低?!闭f完,我走近,
嗅了嗅他的發(fā)絲?!摆w修竹仙長暖床,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氣呢?!薄奥邋\!
”他壓抑著怒氣?!霸趺?,怕你的小師妹聽到?”他看向我,眼神似有悲戚。
“不要這么作賤自己?!蔽宜﹂_他的頭發(fā):“趙修竹,你以為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救世主?
”“怎么?還想教化我?”趙修竹抿了抿嘴。看到他那副樣子,我就煩得不行。
于是索性不看他。進(jìn)屋前,我說了最后一句話?!摆w修竹,我的條件永遠(yuǎn)都不會變。
”“要想解蠱,拿檀淵來交換?!?趙修竹自然不會去幫我要檀淵。不然,
他早在一年前就解蠱了。見我絲毫不動搖,他只能作罷,捂著心口又出了門。
院子里還有我放的聽音蠱。我聽到他對虞清婉輕柔道:“你先回去吧,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虞清婉著急:“為什么?師兄,為什么不跟我回去?”“莫不是你真的愛上了那妖女?
”趙修竹否定得堅決:“不是?!庇萸逋襁€纏著趙修竹問為什么。我卻覺得有點(diǎn)倦,
不想再聽。我是不怕趙修竹偷跑的。中情蠱者,每月都要服用藥引,而且不能離開飼主太遠(yuǎn)。
否則宿主必然蠱發(fā)身亡。趙修竹在瑤村待了那么久,對于情蠱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不會也不敢。想到這里,我安心地睡下了。一覺醒來,外面夜色如墨。正準(zhǔn)備去點(diǎn)燈時,
床榻下的趙修竹傳來了聲音?!澳銥楹慰偸前胍剐??!蔽冶粐樢惶?,看清是他之后,
這才松了口氣?!霸趺矗坎蝗ヅ隳愕男熋?,倒有空來我這兒尋溫存?!壁w修竹沉默,
片刻后與我道:“洛錦,我們不能好好談?wù)剢??”我沏了一盞茶。挑眉看他:“談什么?
”他起身看我:“瑤村一戰(zhàn)后,你將我拘在這里三年。”“這三年里,你可開心?
”我冷笑:“我自然開心,看到你不痛快,我就開心。”他低頭,眉宇間似有隱忍。
“瑤村的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薄暗@么多年了,你不能讓自己一直活在仇恨里。
”“洛錦,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痹捯魟偮?,我就捏碎了手中的茶盞?!摆w修竹,
你說得倒輕巧?!薄胺胚^你?那瑤村二百多口人的性命誰來償?”聽我提起往事,
他似乎也有些不忍。低下頭道:“我知道,我誆騙你進(jìn)入瑤村是我不對。
”“可瑤村確實(shí)不該存于世,你們制的蠱,害盡了人,你不知道嗎?”“閉嘴!
”我朝他扔出一只閉聲蠱。然后上前,居高臨下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摆w修竹,
歪門邪道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定的?!薄澳阏f瑤村制的蠱害了全天下人,在哪兒?
我怎么沒有看到?”“天下惡人那么多,有的是比瑤村還要罪大惡極的,
你們?yōu)楹尾蝗フ宜麄儦⑺麄?,偏偏盯著瑤村?”“呵?/p>
不過就是看著瑤村勢單力薄好欺負(fù)罷了?!闭Z畢,我甩開他。躺下后,對他說了最后一句話。
“趙修竹,省省力氣吧,別試圖用你那套道貌岸然的話來感化我?!薄皼]有用?!薄拔艺f了,
放你走的唯一條件就是檀淵?!薄皩⑻礈Y給我,我會立刻放你走?!闭f完,
我也沒有管他嘴上的閉聲蠱。直接翻身入睡。夢中,我又看到了我生活了十八年的瑤村。
看到了我爹我娘,還有那些永遠(yuǎn)笑得溫柔的村民。4那是三年前。我外出采藥,
遇到了迷路在瘴谷被毒蛇咬傷的趙修竹。他說他是一名散修,不小心走錯了路。
我用蠱探了他的修為,確實(shí)很低階。于是將他救出了瘴谷。蛇毒蔓延得很快,
當(dāng)時他已奄奄一息。為了救他的性命,我將他帶回了瑤村。見我?guī)馊嘶厝ィ?/p>
我爹娘很是反對,但架不住我苦苦哀求,最后將他留在了家里。我為他解毒療傷,
一來二去喜歡上了這個白皙俊朗又愛笑的少年。而他,也在傷好后提出要以身相許,
以報我救命之恩。我爹娘雖對他外族人的身份有所芥蒂,卻也尊重我的意見?;榍?,
他說他要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家里人,外出了一段時間。我掐著手指等他,好在他按時赴約,
還帶來了他的家人參加婚禮。后來,在全村人的見證下,我和他舉行了婚禮??纱蠡橹?,
他卻在喜酒里下了藥,和他的那些家人們一起,血洗了整個瑤村。我至今還記得掀開蓋頭后,
看見趙修竹的場面。他持劍站在血泊中,身后是我全族人的身體。見我清醒,
他和他的師兄弟們立刻上前,想要拘我。是我爹娘為我擋下了他們的一擊。
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我送進(jìn)了瘴谷。后來,我才知道,這只是沉劍宗的一場陰謀。
我情根深種,日思夜盼的丈夫是沉劍宗的大弟子。瘴谷偶遇是他精心設(shè)計,
與我成婚也只是掩護(hù)沉劍宗人進(jìn)入瑤村的障眼法。我滿心歡喜,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喜服,
最后化作一道道劍氣刺進(jìn)了我爹娘的身體。我不知道我在瘴谷待了多久。只知道出來時,
原本寧靜祥和的村莊被燒的面目全非?,幋宥僖皇谌耍瑹o一幸存。
我本來想找沉劍宗報仇,可奈何修為太低,去了也是送死。最后,我催發(fā)了情蠱,
將趙修竹引出來拘在了身邊。我是想好好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那蠱蟲只在我催發(fā)的那一刻動了動,后續(xù)就被趙修竹用修為壓了下去。
好在他的修為都用來對付蠱蟲了。所以我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他帶到了這個小山村。山村幽閉,
我每日都奴役羞辱他,但始終難解我滅門之痛。一年前,我從一本古籍中得知,
有一種上古神器檀淵,他可以指引人打開回溯過去的時空通道。天知道我有多驚喜,
如果能回到過去,那我就可以改變結(jié)局,救下所有族民。知道檀淵在沉劍宗后,
我更是興奮地徹夜難眠。但沉劍宗戒備森嚴(yán),我只能將主意打到趙修竹身上。
他自然不會同意我的條件,寧愿承受我的羞辱折磨,也不愿告訴我檀淵的具體位置。不過,
我現(xiàn)在也不想再與他廢話,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選。一個比他好引誘好操控的人選。
5趙修竹回不了沉劍宗,對他一往情深的小師妹也不愿回去。
他為他的小師妹在我們隔壁搭建了一個茅屋。每日,
我都坐在窗前看著他為他最愛的小師妹精心打扮屋子。不是在窗前插朵花,
就是在屋后種棵柳。我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朝他喊:“趙修竹,也給我揪一把花,掛在床頭。
”“晚上做事的時候,豈不更有情致?!痹拕偮湎?,虞清婉就怒目圓瞪?!安灰樀难?,
你給我閉嘴。”我撓撓額頭:“我又怎么不要臉了?”虞清婉更加生氣了,
瞪著我道:“你勾引我?guī)熜?,不知廉恥?!边@番話把我逗笑了。
我好整以暇看著她:“虞仙長這話說得,我和趙仙長是行過禮拜過堂的夫妻。
”“我這都算勾引的話,那你整天纏著別人的相公,這又算什么?”“你,
你……”虞清婉被我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見自己鐘愛的小師妹受委屈。
一旁扎花的趙修竹終于忍不住出聲?!昂昧?,都少說兩句。”虞清婉還死命瞪著我,
像是要將我活吞一般。我沒理她,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喂蠱蟲。不多時,趙修竹進(jìn)來了。
他站在床頭不知道在搞什么。半天,見我不理他,才開口道:“清婉還是個小姑娘,
你不要老欺負(fù)她?!蔽倚⌒囊硪淼貙⑿M蟲蓋好。
“趙仙長還真是將幫親不幫理那套做到極致了?!薄澳銕熋闷圬?fù)我,
咒罵我的時候沒見你出來說一句,我稍微為自己辯解一下,就成了我欺負(fù)她了?”“還有啊,
趙仙長,咱們還沒和離呢?!薄澳闾焯鞄е愕男熋迷谖腋盎斡?,這是個什么道理呢?
”趙修竹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出了門。我懶得理他,起身進(jìn)了內(nèi)室,
卻發(fā)現(xiàn)床頭上掛滿了花。我一愣,他剛剛是在做這些?看著那些還帶著露珠的嬌艷花朵,
我內(nèi)心莫名復(fù)雜。最后還是將它們一把擼了下來,扔到了窗外。沒有別的,只是覺得晦氣。
當(dāng)天下午,趙修竹給虞清婉建好了茅草屋。
我想他肯定是要住在那邊與自己的親親師妹好好溫存一般??赏砩习矊嫊r,他還是回了內(nèi)室。
一聲不吭地將軟榻上的床褥鋪在了我的床榻下。他這番舉動倒讓我有些新奇。
我閉著眼睛譏諷他:“怎么?仙長不去找新歡師妹,倒有空來陪我這妖女?
”趙修竹安靜地鋪著地鋪,又安靜地吹滅了燈盞。直至整個內(nèi)室被黑暗淹沒。
我才聽到他在床下悶聲道:“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是要回來的?!蔽依浜咭宦暎瑳]有再管他。
虞清婉與我們住在一起后,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趙修竹每日都跟從前一樣,
不是在地里忙活就是在家里砍柴。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伤恢?,虞清婉卻急了。
這日下午,趙修竹出去洗衣服。虞清婉帶著怒氣闖入了我的房間。
6見我在喂那些可怖的蠱蟲。她的靈力立馬在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我頭都沒抬,
輕飄飄地警告她:“你師兄每月都要吃一只蟲子來壓制體內(nèi)的情蠱?!薄澳阋菤Я?,
就等著你師兄暴斃吧。”這招果然有效,她那身雄渾的靈力頓時收斂。片刻后,
她問我:“妖女,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guī)熜帧!蔽疑砜聪蛩骸胺牛?/p>
我從未說過不讓他走啊?!彼薜靡а狼旋X:“要不是你種的情蠱,師兄不會回不去。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情蠱能解,解蠱的條件我也告訴過他,但你師兄不愿意,
我能有什么辦法。”她一愣,旋即惱羞成怒:“你胡說,師兄怎么會不愿意解。
”我攤攤手:“不信你去問你師兄咯?!庇萸逋袼浪赖囟⒅?,仿佛要看穿我撒謊的痕跡。
我又沒撒謊,自是不怕她這般眼神威脅。不一會兒,她敗下陣來,
語氣生硬地問我:“解蠱的條件是什么?你告訴我,我去幫你辦。”我心中暗喜,
終于上鉤了?!昂芎唵?,只需借你沉劍宗的檀淵一用?!薄笆裁矗俊庇萸逋耦D時瞪大了眼睛。
“那是上古神器,怎么可能借你。”我不想和她廢話,嘆了口氣道:“那就算了唄。
”“反正拿不到檀淵,我是不會給他解蠱?!薄敖獠涣诵M,
你就看著你的大師兄與我夜夜笙歌,享盡魚水之歡?!薄澳恪庇萸逋窆皇懿涣思?,
氣得小臉通紅。片刻后,她咬著牙道:“好,我去給你拿檀淵?!薄暗阋WC,
檀淵到手后會給我?guī)熜纸庑M。”我點(diǎn)頭:“我們瑤村人可不會干那種出爾反爾的勾當(dāng)。
”虞清婉氣哄哄地走了。看著她御劍而去的背影,我終于吐了口氣。
隨手擦了擦汗浸濕的手后??粗h(yuǎn)方的天空喃喃道:“虞清婉,你可一定要成功啊?!卑?,
趙修竹洗衣服回來。見虞清婉屋內(nèi)無人后,跑來質(zhì)問我?!扒逋袢四??”我吃了口咸菜,
不緊不慢地回答他:“她又不是我?guī)熋?,我怎么知道?”他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又與她置氣了。”“洛錦,我都說了,她只是個孩子,你不要與她計較。
”我冷笑,摔了筷子?!摆w仙長,你那師妹屢屢挑釁,開口閉口就是妖女。
”“你不去教你那沒教養(yǎng)的師妹尊重人,反倒天天來責(zé)怪我這什么話都沒說過的人。
”“怎么?在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眼里,我們這些人就活該被羞辱被謾罵嗎?
”趙修竹張了張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冷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最終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她可能回去了?!蔽业氐溃骸笆前?,
可能回去搬救兵了,到時候帶著你那幫師兄弟來,這樣你就可以回去了?!彼寡郏骸奥邋\,
我體內(nèi)有情蠱,回不去的?!蔽衣唤?jīng)心地回他:“這有何難,你那些師兄弟一起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