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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爸爸眼底浮現出失望之色。
“何清清,你剛回家又欺負遙遙,真是沒救了!”
“清清,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啊?你和遙遙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媽媽搖頭,心疼地扶著何遙遙遠離我。
何遙遙在媽媽肩頭抬起頭,得意地用口型對我說:“我今天就讓你滾蛋!”
可她說的卻是:“爸爸媽媽,你們別怪姐姐。雖然我們給姐姐打通了關系,讓她在監(jiān)獄好吃好喝的,但終歸不自由,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她越是哽咽著替我求情,爸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何清清,我對你太失望了,我看你就是在監(jiān)獄過得太好,規(guī)矩沒學到,還是這樣壞!”
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哀求他們給我找過敏藥。
爸爸不耐煩地大吼。
“夠了!何清清,你有過敏癥我怎么不知道?!”
媽媽在一旁嘆氣勸道:“算了,只要清清知錯就好,先吃晚飯吧!”
正巧走上樓的唐景天,凝視著我的眼神也失望至極:“你為什么非要和遙遙過不去呢?”
他們帶著抽噎的何遙遙下了樓,我在地上摸索著,終于在窒息之前摸到了藥。
我連忙打開瓶蓋將藥塞進了嘴里,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這種痛苦的滋味,再也不想體會。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發(fā)現我花粉過敏,全家人急得不行,一整夜都守在我房間里。
從那以后,哥哥責令園丁,將花園里的花都換成了草坪和樹蔭。他們更是隨時備著過敏藥,謹防我不小心發(fā)作。
但現在,他們不僅都忘了,還斥責我說謊。
傭人催我去吃飯,飯桌上,媽媽心疼地看著我:
“清清啊,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多吃點。”
我埋著頭,只敢刨著碗里的飯,眼前琳瑯滿目的菜肴,一筷子也沒動。
監(jiān)獄的兩年,我都只能吃餿飯。
甚至獄警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餿飯都沒得吃,饑一頓飽一頓。
后來有一次,他們往角落扔了一個漢堡。
餓了兩天的我不顧一切地撲向角落,卻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狠狠按在了那里。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碰任何好吃的東西了。
見我縮著脖子的模樣,媽媽眼底露出不忍,給我遞來一個漢堡。
“清清,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媽媽特地叫人做的?!?/p>
看到漢堡瞬間,我瞪大雙眼,渾身顫栗不停,“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何小姐應該是遭受過嚴重的心理或者生理創(chuàng)傷,所以身體才會做出這種應激反應?!?/p>
“我建議盡快讓心理醫(yī)生過來,不采取治療措施,后果可能會很嚴重!”
半小時后,醫(yī)生憂心忡忡地摘下聽診器。
媽媽震驚地捂住嘴:“什么?!我女兒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