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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qū)的公路上,顧泠羽在違章的臨界線上游走,以最快的速度不斷超車,20分鐘后進入海濱大道。
這附近是一座賽車訓(xùn)練場,沒有限速,顧泠羽將勞斯萊斯的時速發(fā)揮到最大化。
車窗外景色刷刷后撤,白鷗,燈塔,海浪,都成了模糊的藍(lán)色幕布。
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輛勞斯萊斯以高超的技術(shù)瘋跑,看不到駕駛員的模樣。
只有虞舜清能看到。
顧泠羽的衣著堪比公主,氣定神閑地轉(zhuǎn)動方向盤,香滿水鉆的華倫天奴高跟鞋控制著黑壓壓的剎車板。
反差感太大了,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如此柔美的形象,能游刃有余地掌控集齊高精密科技的鋼鐵巨物。
顧泠羽朝后視鏡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虞舜清此刻緊緊盯著自己。
那眼神炙熱而滿是難以置信,就好像他第一次認(rèn)識顧泠羽一般。
駕駛賽車和乘坐賽車的感覺很不相同。
駕駛賽車時,因為方向盤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內(nèi)心沒有恐懼。
但乘坐賽車就不一樣了,命掌握在別人手里,心臟無比劇烈,耳邊充斥引擎發(fā)出咆哮般的聲響,時時刻刻知道一旦駕駛員操作不當(dāng),必然車毀人亡。
顧泠羽滿意地看到,虞舜清那張永遠(yuǎn)從容高雅的臉,終于流露出恐懼與慍怒。
恐懼之下又暗藏著期待,每個在富貴安逸中待了太久的人,都在暗暗期待新鮮與刺激。
顧泠羽猛打方向盤,漂移著進入停車位。
“你感覺怎么樣?還好嗎?”她假惺惺地問候虞舜清。
虞舜清的顏色很難看,很明顯,并不好。
顧泠羽解開安全帶,下車?yán)@到后座上。
“可憐的傅先生,你出了很多汗,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很少遭遇綁架?”
顧泠羽溫柔一笑,解下自己的蕾絲披肩,輕輕蘸了蘸虞舜清額上的汗。
這披肩上被顧泠羽身上氤氳的熱力熏透,浸滿嫵媚的香水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虞舜清攥住她的手腕。
顧泠羽在心內(nèi)回答:我想給你全新的體驗,讓你充滿掌控欲的人生脫軌,你會妄想征服我,進而愛上我......當(dāng)然,這都是我的想象,很有可能不奏效。
“你不喜歡這樣?”顧泠羽俏皮地眨眨眼:“還是說你只喜歡混名利場,跟那些衣冠qin獸談笑風(fēng)生?難道大海、藍(lán)天、白云......不能吸引你?那么你太庸俗了?!?/p>
“我庸俗?”虞舜清被氣笑了。
顧泠羽認(rèn)真點點頭:“你的確很庸俗,第一次看到你是我就這樣想了,你像言情小說里標(biāo)準(zhǔn)的霸總模板。
你喜歡掌控別人,因為你擁有錢、容貌與權(quán)利,但失去這些東西后,你還剩什么?你只剩蒼白而自大的老登靈魂,毫無魅力可言?!?/p>
虞舜清面沉如水:“顧泠羽小姐,你這樣評價別人,很不禮貌。”
顧泠羽立刻露出溫柔笑容:“很抱歉,我說得太過分了,好像傷到了你的自尊心。今天帶你來海邊,其實是想告訴你,我希望一切都按照我的節(jié)奏來。
等這個賽季結(jié)束,我再宣布明年轉(zhuǎn)會到墨攻隊,而且不僅是我一個人去,風(fēng)之海的工程師們會跟我一起?!?/p>
風(fēng)之海車隊的工程師,從顧泠羽的姑姑和媽媽那一輩,就一直在為她們服務(wù)。
顧泠羽知道如果自己跳槽到墨攻,風(fēng)之海隊將沒有像樣的賽車手,也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沈懷曜必定解散整個車隊。
虞舜清的眼珠盛滿夕暉,像搖晃的金色琥珀,乍一看仿佛處于盛怒中。
“我希望你明白,我是投資方,我才是我們之間占主導(dǎo)地位的那個。”
顧泠羽毫無懼色,笑意盈盈地挑眉道:“哦?可你的心臟好像不是這樣說的?!?/p>
她被虞舜清攥住的手靠近他的胸口,食指伸展,指腹便戳中他心臟的位置,感受到怦怦怦怦的劇烈跳動。
方才勞斯萊斯如同賽車般的飛馳,給他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的kuai感,余韻尚未從體內(nèi)消失,這狀態(tài)簡直近似愛情。
虞舜清劍眉緊蹙,猛然傾身靠近顧泠羽,釋放極強的壓迫感,幾乎讓她像薄薄紙片般緊貼座椅靠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guī)缀跻詾?.....你在勾引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