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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城。
江映晚站在門外,有些緊張的深呼吸,隨后在鐘母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踏上紅毯。
紅毯的盡頭,是那個傳聞中手段狠厲,性格喜怒無常的男人。
他坐在輪椅上,眉眼含笑,將她從鐘母手中接了過來,順手彎下身子幫她理了理裙擺。
江映晚有些不適應(yīng)的抿了抿唇。
她前幾次的婚禮實在是太失敗了,導(dǎo)致她哪怕提前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站在臺上還是有一種頭暈?zāi)垦5母杏X。
主持人聲情并茂的念稿聲中,一雙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她順著力道看了過去,正對上男人含笑的眉眼,他眨了眨眼睛,用口型比了幾個字,“別緊張,我在”。
江映晚不由得彎唇笑了起來。
鐘斯年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幾個月前她來到鐘家,鐘母又高興又有些傷感的拉著她的手,求她能多包容包容鐘斯年的脾氣。
江映晚表示理解。
她既然來了這里,就肯定不會離開。
更何況鐘斯年的壞脾氣是出了名的,她早就有所耳聞。
于是當鐘斯年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站起身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江映晚,你未來的妻子?!?/p>
她做好了被他罵的準備,也警惕著任何有可能被當成武器丟過來的物件。
總之,她什么可能性都想過,唯獨沒有想到鐘斯年會推著輪椅來到她面前,仰著臉笑著看她,“你好,我是鐘斯年,那么請問我未來的妻子,可以麻煩你推我去房間嗎?”
鐘父鐘母看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家兒子,活脫脫一副見鬼的模樣。
江映晚卻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里,江映晚一直陪著鐘斯年。
他一直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遇到麻煩或者推不動輪椅時就委屈巴巴的盯著她。
哪有傳言中一言不合就發(fā)脾氣的狠厲模樣。
分明是一只乖狗狗。
臺上,主持人終于念完了最后一句誓詞,江映晚舔了舔唇,毫不猶豫的點頭,“我愿意。”
“她不愿意!”
宴會廳大門轟然被撞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逆光而立。
江映晚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喻淮北站在門口,西裝凌亂,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
他胸口劇烈起伏,像是狂奔而來。
“映晚......”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別嫁給他?!?/p>
江映晚皺眉,“你來這兒干什么?”
“我是淮北啊,我都想起來了!映晚,你應(yīng)該嫁給我的!你答應(yīng)過我你會嫁給我的!”
喻淮北上前一步,急切的看著江映晚。
從前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映晚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喻淮北?”
他點頭,“我是,我已經(jīng)全部想起來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們回家,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p>
他這話說的,江映晚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覺得他是不是腦子有病,還是恢復(fù)了記憶失去了腦子。
跟他回去干什么?
跟鬣狗決斗還是去做那該死的摩天輪?
喻母壓榨她,喻淮北更是縱容沈綿綿三番五次的來挑釁她。
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江映晚冷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盒子里掏出戒指一枚套到鐘斯年手上,另一枚套在自己手上,隨后得意的沖他展示著戒指。
“看到?jīng)]?我現(xiàn)在是鐘斯年的妻子,你哪兒來的滾哪兒去,誰要跟你回去?”
“我管你是喻淮南還是喻淮北,你還替我做上決定了?”
她這一番流利的操作讓在場的人都看傻眼了,除了鐘斯年和喻淮北。
前者在借著咳嗽用拳頭擋住自己的笑意,后者則是委屈的紅了眼眶。
“映晚,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沈綿綿找人將我催眠,才讓我遲遲無法恢復(fù)記憶,而且那條狗也不是你做的,是沈綿綿!是她把那條狗喘死栽贓給你的!”
“還有那些我送你的禮物,也被她燒的差不多了,但是我找到了這個!”喻淮北從口袋里掏出一副用膠帶粘好的畫像。
那是當年江映晚畫的他們?nèi)齻€人,畫像被人撕成了碎片,難為喻淮北既然還能把它拼湊完整。
“這是你當年畫的畫,你還記得嗎?”
“那又怎樣?你說的這些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彼龘u了搖頭,輕聲嘆氣,“遲來的正義不叫正義,況且也沒人會在乎?!?/p>
“你走吧,喻淮北,我對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也不希望有人打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