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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夏忽略掉心底的那一絲隱痛,強行壓住所有情緒,開口說道:
“我曾宣誓,將秉持良心與醫(yī)術(shù)行醫(yī),不論種族、宗教、國籍、黨派或社會地位,不以個人喜惡為轉(zhuǎn)移。只要是病人,我必全力以赴。”
江沉野對上她堅定而坦蕩的眼神,微微一怔。
五年前,她便是這樣,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拽出來的......他眼神微變,正要再說些什么,沈寄夏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手術(shù)即將開始,請你出去?!?/p>
“準(zhǔn)備無菌包!穿刺針要 18g 的,引流管備兩根!”
厚重的手術(shù)門在他眼前合上,透過玻璃,江沉野看見沈寄夏站在手術(shù)臺前,動作利落,神情平靜,像是從未離開過手術(shù)臺似的。
三個小時后,監(jiān)護(hù)儀上的曲線終于趨于平穩(wěn)。
沈寄夏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剛走出手術(shù)室,受傷的腳踝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她狼狽地跌倒在地。
可這一次,沒有人接住她。
江沉野徑直從她身邊沖了過去,顫抖地吻上許芝英蒼白的額頭,聲音哽咽:“芝英,別離開我......”
沈寄夏靜靜地看著,什么都沒說,直到身體再次有了些許力氣,才獨自撐著地板,艱難起身,挪到長椅上休息。
手術(shù)非常成功,許芝英在麻醉效果退去后,還主動把她叫到病床前道了謝。
她說:“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不知是不是沈寄夏看錯,她總覺得,許芝英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可她還沒看清,江沉野安排的私人醫(yī)生便將她趕了出去,不過,她也終于有了休息的機會。
回到家中,沈寄夏草草洗漱后便直接躺在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陣粗暴的敲門聲驚醒。
江沉野的仇人?
她下意識想到,顫抖地從枕頭下摸出江沉野放的槍,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然而,卻不是她想的那樣,幾名穿著警服的人面色冷淡地出示了拘捕令:
“沈寄夏,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行醫(yī),請跟我們走一趟。”
手銬落在她消瘦的手腕上,沈寄夏垂下眼睫,平靜地說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