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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不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下一秒就被人鉗住,扯到了畫室里。
冰冷的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身上的襯衫被撕的粉碎。
蘇星晚有模有樣的拿著畫筆和丙烯站在她對面,眼底閃爍著精光。
她瑟縮著抱住腿,想要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江望,我救過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最后的一塊遮羞布撕成碎片,方梨眼底泛起霧氣,視線呆滯惶恐,被恐懼感深深籠罩。
“你劃破了她的畫,這是對你的懲罰,方梨,畫完了我就放你回去。”
江望俯身擦掉她眼角的淚水,望著那雙毫無生氣的眸子,內心顫了顫,莫名多了絲不忍。
提議改成將丙烯涂抹在身上。
“江望哥,人,體創(chuàng)作最重要的就是赤著,身,涂丙烯可就沒有藝術感了,難道,你是心疼方梨姐姐嗎?”
方梨心臟瞬間懸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只要他答應,或許自己就不用受到這樣的屈辱。
可下一秒,她就像是被雙無形的手扼住喉嚨,無法言語。
“開什么玩笑,他害得我哥去世,家破人亡,我怎么會心疼?”
他玩世不恭的挑起眉頭,煙蒂落在指尖成為灰燼。
轉身走了出去。
將空間留給蘇星晚。
“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對待你的態(tài)度,方梨,就算你是大小姐又怎么樣?不還是搶不過我嗎?”
“你說,如果江望知道,他大哥的死并不是巧合,又該會是什么反應呢?”
方梨眼皮狂跳不止,呼吸變得急促厚重,顫聲抓著她的衣領追問。
如果江風的死是意外,那自己贖罪懺悔算什么!
“他根本就沒死,是我做了些手腳,目的就是讓江望恨你?!?/p>
蘇星晚彎起嘴角,滿意的看著她崩潰的模樣,繼續(xù)添油加醋的說道,
“青梅竹馬又怎么樣?有婚姻又能如何?只要我勾勾手,他就會嫌棄的把你扔掉,再來保護我!”
方梨腦海里嗡的一聲,怒火在胸口翻騰著熊熊燃燒,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人。
她怎么能把人命說的如此輕巧!
為了報答大哥的救命之恩,她在江家伏低做小,處處受盡別人臉色,背上殺人犯的名號。
到頭來,竟然都是蘇星晚在背后使的手段!
“蘇星晚!就為了你自己一己私欲,大哥一家全都喪命了!你怎么這樣殘忍!”
方梨眉心突突狂跳,一股郁氣直沖心頭,打著赤膊撲了上去。
美工刀劃破手臂也渾然不覺。
門咣當一聲被踹開,江望眸子猛地縮緊,扯過她胳膊將兩人拉開。
“方梨!是我讓晚晚畫的,你有什么沖我來!”
“不是的,她才是殺害大哥的真正兇手!”
畫室里異常的安靜,江望眼底的怒色演變成無盡的恨意,用力握住她小臂,手臂青筋凸顯,血珠滾落打濕了指尖。
“最沒有資格提起我哥的人,就是你!”
方梨緊盯著他,過了許久后,淚珠滑過嘴角,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活氣。
“江望,我早就死過一次了。真正該贖罪的人是她,不是我?!?/p>
“你羞辱我的還不夠嗎?”
他來不及仔細想她話里的意思,身后的畫架轟然倒塌,江望下意識摟住蘇星晚,用身子幫她擋住砸落的木方,疼得眉頭微微簇起。
門外的保鏢一擁而上,視線掃過角落里不著片縷的方梨,連忙轉過頭去,各自尷尬的站在原地。
肥大的西裝扔在她身上,恰好擋住了胸前的風光。
“穿好衣服,別不知羞恥。”
“晚晚,我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