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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檸,你認(rèn)真的嗎?!你真的愿意替你弟弟去嗎?”
電話里,男人激動都破音了。
果然......
虞思檸揚眉冷笑,眼底滿是譏諷。
“兩個條件,我要你把鐘虞給我,再給我十個億?!?/p>
虞父頓了頓,語氣里滿是不解。
“你要錢我可以理解,鐘虞只不過是家里的園丁,你要他干嘛?”
她不耐煩地說:“照我說的做,半個月后裴家那邊我自會去?!?/p>
“那賀蘇言能放你去......”
虞父還在電話里繼續(xù)發(fā)問,她直接摁斷電話。
離婚協(xié)議書跟著動作幅度,從口袋掉了出來,虞思檸沉默著撿起展開。
上面的簽字是她拿其他合同,哄騙賀蘇言簽下的。
一個月前,她的閨蜜偶然拍到賀蘇言摟著一個女人出入酒店的背影照,發(fā)給了虞思檸。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賀蘇言出軌了......
那個天天把她掛嘴里放心上的男人,居然在外面另有新歡。
巨大的悲痛下,她萌生了離婚的念頭,但她知道賀蘇言不會輕易放她走。
為了避免糾纏,她只好出此下策。
本來她打算去辦了手續(xù)后就悄無聲息的離開,可沒承想剛一出門,就被裴母的人綁去了名媛培訓(xùn)班。
就因為她早上失手打碎了賀母最喜歡的兩個古董花瓶。
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她每天都被體罰,被抽鞭子。
起初她還反抗,可越反抗那些人就打得越狠,逼得她不得不學(xué)乖。
回憶在倒帶,虞思檸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房門突然被打開,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婆,你什么時候上來的,怎么還哭了。”
賀蘇言拿起紙巾,心疼的替虞思檸擦去眼淚。
虞思檸很少在他面前哭,更別說是像今天這樣的梨花帶雨。
賀蘇言的眉目間,一下子生出了幾分憐愛之意。
可這副樣子落在虞思檸的眼里,只覺得諷刺至極。
虞思檸面色平靜地注視著他:“我真的是你老婆嗎?”
賀蘇言眼皮一跳,直勾勾地看著她,忽然笑了。
“不然你還能是誰老婆?我們可都領(lǐng)證了,你別想跑?!?/p>
虞思檸的心徹底冷了下來,手指死死地掐進(jìn)掌心。
我們?領(lǐng)證?
是那兩本假證嗎?
見虞思檸依舊不說話,賀蘇言又把她摟進(jìn)懷里安慰。
“我這一個月忙著海外的項目沒顧及到你,都怪我不在家,讓我老婆受委屈了?!?/p>
虞思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是真的受了委屈。
可是賀蘇言,你真的是在忙項目嗎?
她太累了,已經(jīng)不想再去追問。
“少爺,少夫人,午飯已經(jīng)好了?!?/p>
門被叩響,于媽的聲音傳來。
餐廳的長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菜肴。
賀蘇言記得她所有的喜好。
“嘗嘗這個,早上剛從碼頭運來的?!?/p>
賀蘇言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碗里,細(xì)心地挑去了刺。
他的好兄弟夸張地捂住眼睛,調(diào)侃他們?nèi)龉芳Z。
賀蘇言絲毫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開始剝蝦。
虞思檸愛吃蝦卻不愛剝蝦,所以從他們談戀愛開始,賀蘇言就替她剝到了現(xiàn)在。
他說女人吃蝦一定要男人剝,不然還不如不吃。
這句話虞思檸記了很久,因為曾經(jīng)的她,從來被人這樣珍視過。
她五歲那年,母親因為嫌棄家里窮,跟一個外地商人跑了。
父親每日吃喝玩樂,從不管她。
她恨母親的拋棄,父親的不負(fù)責(zé)任,卻因為未成年而無能為力。
后來,父親買彩票中了一百億,一夜之間成了暴發(fā)戶。
他娶了個比他小二十歲的女人,生了個兒子,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新家庭。
虞思檸雖然不再挨餓受凍,卻成了家里多余的人。
直到遇見了賀蘇言,云城賀家的獨子。
他共情她的經(jīng)歷,從不嘲笑她的脆弱,永遠(yuǎn)把她放在第一順位。
她為了能配得上他,樣樣爭先,成了專業(yè)領(lǐng)域內(nèi)少有的藥學(xué)女博士。
可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
他看不見她的熠熠生輝。
也不需要她有多優(yōu)秀。
賀蘇言喜歡的,是曾經(jīng)那個像藤蘿般依附著他的虞思檸。
剝蝦剝到一半,賀蘇言接了一個電話,神色一變。
手中的蝦,瞬間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