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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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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魔法傷病醫(yī)院,倫敦

一座陳舊的紅磚建筑矗立在倫敦街頭,褪色的招牌上寫著“淘淘有限公司”。

它看起來就像無數(shù)個被時代拋棄的倒閉百貨商店一樣,櫥窗積滿灰塵,里面陳列著幾個姿勢僵硬、落滿灰塵的假人模特,毫無生氣。

隆巴頓老夫人——奧古斯塔·隆巴頓,穿著一身莊重的深綠色長袍,帽子上別著一根老鷹羽毛,帶著阿普里爾徑直走向其中一個最破舊的櫥窗。

她對著里面一個穿著褪色天鵝絨裙子的假人模特,用清晰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聲音說道:“我來看望弗蘭克·隆巴頓和艾麗斯·隆巴頓?!?/p>

那個假人模特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它僵硬的手臂以一個古怪的角度抬起來,向他們招了招手。

“跟緊我,教授?!眾W古斯塔說著,毫不猶豫地向前邁步,穿過了冰冷的玻璃櫥窗。

阿普里爾緊隨其后,感覺如同穿過了一層冰涼的水幕,下一刻,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他們置身于一個寬敞而略顯嘈雜的魔法醫(yī)院候診室。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藥水、干蕁麻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焦慮氣味。

兩位穿著鮮綠色長袍的治療師腳步匆匆地穿過人群,十幾位形態(tài)各異的巫師安靜地(或盡量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等候,偶爾傳來壓低聲音的交談和嬰兒的啼哭聲

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表情嚴肅的治療師畫像和一些寫著諸如“清潔魔杖,遠離事故”、“龍痘瘡早期癥狀識別”、“勿對腫脹部位使用收縮咒!”等字樣的宣傳海報。

“還是第一次來圣芒戈醫(yī)院?!卑⑵绽餇柇h(huán)顧四周,語氣帶著一絲新奇。這里與霍格沃茨的醫(yī)療翼是截然不同的氛圍。

“不來醫(yī)院可是難得的福氣,先生?!币晃蛔诮哟_后的年輕治療師抬起頭,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應(yīng)了一句。

阿普里爾回以一個理解的微笑,目光轉(zhuǎn)向墻上那塊巨大的指示牌:

一樓:器物事故科-坩堝爆炸、魔杖走火、掃帚碰撞、惡作劇產(chǎn)品傷害等。

二樓:生物傷害科-蜇咬、灼傷、嵌刺、毒液侵蝕等(包括魔法生物)。

三樓:奇異病菌感染科-龍痘瘡、消失癥、淋巴真菌炎、飄浮瘟疫等傳染性疾病。

四樓:藥劑和植物中毒科-魔藥事故、有毒植物接觸、過敏反應(yīng)等。

五樓:魔咒傷害科-頑固性惡咒、毒咒、詛咒移除失敗、嚴重魔咒后遺癥等。

六樓:茶室和商店-探視者休息、購買慰問品。

看完指示牌,阿普里爾將目光收回?!拔覀円ノ鍢??!眾W古斯塔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她率先走向一條看起來有些年頭、歪歪扭扭的木樓梯。

樓梯在他們腳下發(fā)出輕微的呻吟。踏上五樓的平臺,這里的氛圍比樓下更加肅穆安靜,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精神壓力。走廊里偶爾有治療師走過,步履輕盈,神情專注。

“梅蓮姆,”奧古斯塔叫住了一位正從病房走出來的治療師。

這位女治療師看起來很和善,頭上戴著一個精致的金銀絲編成的花環(huán),花環(huán)中央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珍珠。“這位是霍格沃茨的天文學(xué)教授,阿普里爾·狄更斯先生。鄧布利多校長介紹他來探望弗蘭克和艾麗斯?!?/p>

梅蓮姆·斯特勞治療師的目光在阿普里爾身上停留片刻,帶著一絲審視,但更多的是禮貌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常年面對絕望而產(chǎn)生的疲憊同情。

“隆巴頓夫人,請這邊走?!彼穆曇魷睾投鴮I(yè)。

她領(lǐng)著兩人穿過安靜的走廊,來到一處用厚重的深綠色簾子隔開的區(qū)域。梅蓮姆輕輕拉開其中一道簾子,露出兩張并排的病床。

“請?!彼齻?cè)身讓開。

“謝謝您,斯特勞治療師?!卑⑵绽餇栢嵵氐攸c點頭,目光投向病床上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弗蘭克和艾麗斯·隆巴頓——兩位在對抗黑暗的戰(zhàn)爭中付出了慘痛代價的無名英雄。

他們都穿著干凈的病號服,安靜地坐著,身體微微佝僂,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垮。臉龐異常消瘦,顴骨突出,皮膚帶著長期不見陽光的蒼白。

他們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或者更確切地說,望著某個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看到的、充滿恐懼和混亂的深淵。時間仿佛在他們身上凝固了,只剩下這永恒的、令人心碎的靜止。

“鉆心咒,”奧古斯塔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充滿了刻骨的痛恨和無力感,

“沒有比這更惡毒、更卑劣的魔咒了!它摧毀的不是身體,是靈魂!是記憶!”她走到艾麗斯床邊,布滿皺紋的手顫抖著,輕輕握住兒媳那只同樣瘦削、卻毫無反應(yīng)的手。

看到老夫人眼中強忍的悲痛,阿普里爾放輕了聲音:

“夫人,我所擅長的記憶魔法在夜晚,當星力最為活躍時,效果會更顯著。不過,如果您允許,我現(xiàn)在可以先嘗試初步探查一下弗蘭克的情況?這不會造成傷害,只是……一次‘診斷’?!?/p>

“哦,當然,教授,請您……請您盡管試!”奧古斯塔連忙應(yīng)道,聲音因緊張和微弱的希望而劇烈顫抖,“需要我……需要我做什么嗎?”

“什么也不需要,夫人,您只需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就好。”

阿普里爾抽出他那根光滑的胡桃木魔杖,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專注。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銀色的光芒如同被點燃的星辰,驟然亮起!

剎那間,阿普里爾周圍的現(xiàn)實景象開始劇烈扭曲、旋轉(zhuǎn)、溶解。奧古斯塔只覺得眼前一花,仿佛被卷入了一個無形的漩渦。

待一切重新穩(wěn)定下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阿普里爾(或者說,他們的意識)置身于一片無邊無際的、令人心悸的黑暗虛空中。

這里并非純粹的虛無。漆黑的幕布上,零星地點綴著一些極其微弱、閃爍不定的光點,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它們稀疏地散布著,構(gòu)成一片破碎、荒蕪的“星空”。

阿普里爾緊鎖眉頭,神情異常凝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頭頂上方一顆相對最明亮的光點。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那點微光時,一幅模糊的畫面在他掌心上方展開:一個有著圓潤小臉的嬰兒,五官像是被水浸過的畫,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輪廓。

“已經(jīng)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么……”阿普里爾的聲音低沉,帶著沉重的嘆息,“連最珍視、最核心的記憶碎片,都已經(jīng)瀕臨破碎消散的邊緣……真是棘手?!彼拿碱^擰得更緊了。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這片絕望的“星空”。眼中的銀光再次閃爍,魔力如同無形的觸須,輕柔地拂過其他幾顆微弱的光點。光點被吸引過來,環(huán)繞在他身邊。每一顆光點都承載著一點殘破的信息碎片:

一個嚴厲卻帶著關(guān)切的老婦人身影。一位有著長長銀須和半月形眼鏡的老者。一個面容溫和、帶著一絲憂郁的年輕男子。一個頭發(fā)亂糟糟、戴著圓眼鏡的青年……

弗蘭克·隆巴頓的記憶世界,只剩下這寥寥幾個最重要人物的模糊影像。而且每一個影像都像布滿裂痕的玻璃,極其脆弱,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粉碎,化為虛無。

阿普里爾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的銀光漸漸收斂、熄滅。

周圍的黑暗虛空如潮水般退去,圣芒戈五樓病房那熟悉的景象重新回歸。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微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震驚,有同情,更有面對巨大難題時的凝重。

奧古斯塔一直屏著呼吸,此刻看到阿普里爾恢復(fù)常態(tài),立刻急切地、幾乎是撲過來一步,嘴唇劇烈地顫抖著:

“怎……怎么樣?教授?他……弗蘭克他……還有機會嗎?哪怕一點點?”她的眼神死死盯著阿普里爾,里面混雜著絕望和最后一絲微弱的祈求。

阿普里爾沒有立刻回答。他感到一陣精神上的疲憊,緩緩坐到了旁邊空著的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揉著眉心,陷入了沉思。

病房里只剩下壓抑的寂靜。奧古斯塔強壓下再次追問的沖動,也僵硬地坐了下來,雙手緊緊交握放在腿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像一個等待最終審判的、無比緊張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阿普里爾才抬起頭,聲音依然很輕,但帶著一種深思熟慮后的慎重:

“弗蘭克的情況……非常非常糟糕。他記憶世界的核心支柱幾乎完全崩毀了。我需要再做些特別的準備,今天晚上,借助更強的星力,我會嘗試進行更深層次的引導(dǎo)和修復(fù)。我不能向您保證立刻‘藥到病除’,”

他坦誠地看著老夫人充滿血絲的眼睛,“那是不現(xiàn)實的。但今晚的嘗試,應(yīng)該……應(yīng)該會帶來一些變化,一些積極的跡象。這是第一步?!彼麖娬{(diào)著“第一步”,既是給老夫人希望,也是提醒她治療的漫長性。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病床上的艾麗斯:“不過在此之前,夫人,我希望也探查一下艾麗斯的情況。也許……她的世界會有所不同?”這既是基于治療的需要,也是一種策略——先從相對可能更有希望的地方入手。

奧古斯塔死死捂住嘴,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用力眨了眨眼,努力平復(fù)翻涌的情緒:

“狄更斯教授……真的……真的會有變化嗎?……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失禮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用手帕快速按了按眼角,聲音依然帶著哽咽,“艾麗斯……艾麗斯的情況……可能……可能稍微好那么一點點。她……她有時會對納威的名字……有一點反應(yīng)……我能感覺到!她記得納威!我敢肯定!”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強調(diào)著這一點。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信號,夫人。”阿普里爾輕聲安慰,這確實是個好消息。他再次站起身,走到艾麗斯床邊?!胺蛉?,請再給我一點時間?!?/p>

眼中銀光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專注。世界再次扭曲,阿普里爾進入了艾麗斯·隆巴頓的記憶空間。

這里同樣是一片被黑暗籠罩的虛空,星光同樣稀疏微弱。但很快,阿普里爾發(fā)現(xiàn)了不同。

在黑暗深處,有一小片區(qū)域的星光……相對“活躍”一些。它們雖然依舊暗淡、斷斷續(xù)續(xù),像信號不良的舊電視畫面,但確實在努力地閃爍著,傳遞著信息。他“看”到了:

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模糊的小臉。一個搖搖晃晃學(xué)步的幼兒。一個笨拙地捧著仙人掌盆栽的小男孩……

這些關(guān)于納威的記憶碎片,雖然破碎、跳躍、不連貫,如同被撕碎的舊照片,但它們確實存在!

它們像黑暗中頑強掙扎的火苗,證明著艾麗斯那被鉆心咒重創(chuàng)的靈魂深處,母親的本能和對兒子的愛意仍在進行著無聲的抗爭。

她并非完全沉淪,她一直在努力,只是被囚禁在傷痕累累的迷宮里,找不到出路。

“需要更強的引導(dǎo)……需要穩(wěn)固這些碎片……”阿普里爾心中有了決斷。他意念一動,現(xiàn)實中的手伸向口袋。光芒一閃,那個象征著獅子座、蘊含著守護與治愈之力的星靈器——里歐,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不再猶豫。龐大的魔力混合著精純的星力,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地注入手中的獅子座星靈器。

里歐的身體散發(fā)出溫暖而強烈的金色光輝,微微震顫著,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阿普里爾引導(dǎo)著這股經(jīng)由星靈器轉(zhuǎn)化、變得更加溫和且富有生機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探入艾麗斯的精神世界,精準地包裹住那些關(guān)于納威的、閃爍不定的記憶光點。

這不是粗暴的修復(fù),而是溫柔的滋養(yǎng)和加固。金色的星力如同最細膩的粘合劑和最溫暖的撫慰,一點點地浸潤著那些瀕臨破碎的記憶碎片,撫平裂痕,激發(fā)其內(nèi)在的活性,幫助它們重新建立微弱但堅韌的聯(lián)系。

時間在精神層面的操作中流逝。阿普里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握著里歐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jié)發(fā)白。這種精細而持續(xù)的精神力與魔力輸出,消耗遠超一場激烈的魔法戰(zhàn)斗。

終于,他感覺自己的魔力與精神力都已瀕臨枯竭的邊緣。

他果斷地停止了輸出,緩緩切斷了與艾麗斯精神世界的連接。眼中銀光熄滅的瞬間,他身體微微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wěn),連忙扶住旁邊的椅背才穩(wěn)住身形,疲憊地跌坐回椅子上,大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

“呼……呼……真是……浩大的工程……”阿普里爾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虛弱和喘息,“破壞……永遠比修復(fù)……容易得多……”

他奢侈地從內(nèi)袋里掏出一瓶閃爍著藍色熒光的魔藥(強效魔力恢復(fù)藥劑),拔開塞子,仰頭一飲而盡。一股暖流瞬間擴散至四肢百骸,驅(qū)散了部分疲憊,讓蒼白的臉色恢復(fù)了一絲血色。

奧古斯塔全程緊張地看著,此刻才敢小心地開口:“狄更斯教授?艾麗斯她……?”

阿普里爾抬起頭,雖然疲憊,但眼中帶著一絲微弱的、如釋重負的笑意:

“情況……確實比弗蘭克要好一些。最關(guān)鍵的是,她關(guān)于納威的記憶核心……雖然破碎,但并未完全消散,而且有活性。我剛才做的,是盡全力加固和連接了其中一部分,大約恢復(fù)了五分之一左右清晰連貫的記憶片段。這就像在廢墟中找到了一些還能修復(fù)的建筑材料。我想,等她……如果她能醒來,”

他謹慎地措辭,“對納威的記憶和認知,會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改善。這是一個重要的基礎(chǔ)。”

奧古斯塔這次沒有流淚,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謹慎交織在她臉上。她看著阿普里爾疲憊的樣子,小心地問道:

“您……您是怎么做到的?圣芒戈這么多優(yōu)秀的治療師,這么多年來……嘗試了各種方法……都……”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沒什么不能說的,夫人?!卑⑵绽餇柧忂^一口氣,聲音平穩(wěn)了些,“本質(zhì)上,我的方法可以概括為‘引導(dǎo)’、‘喚醒’和‘加固’?!?/p>

他看著奧古斯塔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請放松,不要抵抗我的引導(dǎo)。”

奧古斯塔感到一絲微弱的精神探詢感,但她信任阿普里爾,完全放開了心神。

“您應(yīng)該能清晰地回憶起來,”阿普里爾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引導(dǎo)力,

“其實我們在今天之前,就曾有過一面之緣。就在不久前,在對角巷的‘智慧藥劑’魔藥店門口,您正在為納威挑選那個記憶球,當時我們簡短地交談了幾句關(guān)于記憶輔助道具的看法,對嗎?”

奧古斯塔愣了一下,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對……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就在上周三下午!您當時還給了納威一些關(guān)于記憶草使用的建議!”

這段記憶在她腦海中變得異常清晰生動,仿佛剛剛發(fā)生。

阿普里爾眼中的銀光收斂,微笑道:“夫人,這就是我的‘治療方法’之一。我沒有直接‘塞’給您一段記憶。我只是通過魔法引導(dǎo)您的潛意識,為您‘搭建’了一個回憶的框架和場景,然后由您自己的大腦,根據(jù)您真實的經(jīng)歷(比如去過對角巷、買過記憶球)和對我的信任,自動填充了細節(jié),從而‘建立’起這段我們相遇的‘記憶’。它真實嗎?對您來說,是的,因為它是您自己構(gòu)建的?!?/p>

他看向病床上安靜坐著的艾麗斯和弗蘭克:

“治療他們,原理類似,但更復(fù)雜、更艱難。鉆心咒摧毀了他們主動回憶和整合記憶的能力,將他們的意識困在了最痛苦的碎片里。我的魔法,是深入這片廢墟,找到那些被掩埋的、美好的、重要的記憶碎片——就像我剛才在艾麗斯那里做的關(guān)于納威的記憶。然后,不是強行‘修改’或‘植入’,而是用星力和特定的精神引導(dǎo),小心翼翼地喚醒這些碎片本身的活性,幫助它們重新發(fā)光,加固它們之間的聯(lián)系,引導(dǎo)它們……慢慢重新拼湊起來。這需要時間,需要耐心,更需要他們自身殘存意志的配合?!?/p>

他總結(jié)道:“我并非萬能的神醫(yī),只是一個……特殊的‘記憶引導(dǎo)者’和‘碎片修復(fù)匠’。最終能否重建他們的精神世界,要靠他們自己殘留的力量,以及……我們找到并加固的那些關(guān)鍵‘基石’。”

奧古斯塔靜靜地聽著,眼中的光芒從疑惑到理解,再到一種深沉的、混合著悲傷和希望的光芒。

她看著阿普里爾疲憊卻堅定的臉,又看向病床上如同沉睡的兒與媳,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極其鄭重地、緩緩地向阿普里爾鞠了一躬。

這無聲的舉動,勝過千言萬語的感激。


更新時間:2025-08-05 22:4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