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嗆入鼻腔時，林夜的意識像生銹的齒輪，終于咔噠一聲卡回原位。
他猛地從水里坐起，劇烈地咳嗽著，渾濁的河水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前積成一灘。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頭頂石壁的縫隙透進微弱的光，隱約能看到自己正身處一條狹窄的地下暗河，水流湍急，裹挾著碎石和腐葉，發(fā)出嘩嘩的聲響。
“我……還活著？”林夜喃喃自語，抬手摸了摸眉心。
那里的金光已經(jīng)消失，但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溫潤的力量盤踞在識海，正是那完整的噬靈訣。
正是這股力量在石室崩塌的最后一刻護住了他的神魂，還將他卷入了暗河，才撿回一條命。
他低頭檢查身體，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筑基初期的靈力在經(jīng)脈中平穩(wěn)流轉(zhuǎn)，比之前引氣后期時強橫了數(shù)倍。
但丹田內(nèi)的力量還很駁雜，吞噬黑甲毒蜈得來的陰毒靈力尚未完全煉化，時不時在經(jīng)脈中掀起一陣刺痛。
“得找個地方穩(wěn)固修為?！绷忠拱櫫税櫭?，掙扎著站起身。
暗河的水只沒過膝蓋，但冰冷刺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朝著水流來的上游走去——那里地勢漸高，或許能找到出口。
暗河兩側(cè)的石壁濕滑，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散發(fā)著一股腥甜的腐味。
林夜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噬靈訣在體內(nèi)緩緩運轉(zhuǎn)，不斷煉化著殘余的陰毒靈力。
他的五感變得異常敏銳，能聽到水流下碎石滾動的聲音，能聞到前方數(shù)十丈外傳來的妖獸氣息。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水流突然變得平緩，暗河的寬度也增加了不少。
林夜警惕地放慢腳步，他能感覺到前方有一股不弱的妖氣，正潛伏在黑暗中，像毒蛇一樣盯著他。
“出來吧?！绷忠钩谅曊f道，體內(nèi)的靈力悄然運轉(zhuǎn)，掌心泛起淡淡的黑氣，“別躲躲藏藏的。”
黑暗中沒有回應(yīng)，只有水流撞擊石壁的回聲。
林夜的眼神越來越冷，他能確定那妖獸就在附近，而且對他充滿了敵意。
他不再猶豫，主動朝著妖氣傳來的方向走去，同時將噬靈訣催發(fā)到極致，準(zhǔn)備隨時動手。
就在他走到一處轉(zhuǎn)彎時，異變陡生！
一道黑影突然從石壁的凹陷處竄出，像條黑色的鞭子，帶著破風(fēng)聲抽向他的面門！
那黑影速度極快，在黑暗中幾乎看不見軌跡，只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腥氣。
林夜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避開的同時，右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那道黑影。
入手滑膩冰冷，像抓著一條巨大的蚯蚓，還在不斷掙扎扭動。
“原來是條影蛇。”林夜認(rèn)出了這妖獸。
影蛇是地下常見的妖獸，通體漆黑，能融入陰影，毒性不強，但速度極快，擅長偷襲。
被抓住的影蛇發(fā)出尖銳的嘶鳴，身體猛地膨脹，露出細(xì)密的毒牙，朝著林夜的手臂咬來。
林夜眼神一凝，噬靈根發(fā)動！
一股微弱但精純的妖氣順著手臂涌入體內(nèi)，影蛇的掙扎瞬間變得微弱，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張薄薄的蛇皮，被林夜隨手扔在地上。
吞噬了影蛇的妖氣后，丹田內(nèi)的陰毒靈力又被中和了一絲，林夜感覺經(jīng)脈順暢了不少。
他正想繼續(xù)往前走，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暗河的對岸，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穿著一身破爛的灰袍，手里拄著一根木杖，身形佝僂，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像個普通的老者。
但林夜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屬于血影閣修士的陰寒靈力，只是比之前遇到的青年要隱晦得多，也強橫得多。
“小家伙，身手不錯。”老者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竟然能在影蛇的偷襲下活下來，還覺醒了噬靈根，倒是個好苗子。”
林夜的心臟沉了下去，握緊了手里的劍（從血影閣青年尸體上搜來的）：“你是誰？血影閣的人？”
“算是吧。”老者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他們都叫我‘老鬼’，不過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黑市商人?！?/p>
林夜的瞳孔驟縮。他沒想到在這地下暗河里，竟然會遇到另一個“老鬼”，而且還是血影閣的人！
“你想干什么？”林夜的聲音充滿了警惕。
這個老鬼給人的感覺比之前的青年危險得多，身上的靈力波動雖然隱晦，卻深不可測，至少是筑基中期，甚至可能更高。
“別緊張。”老鬼擺了擺手，木杖在地上輕輕一頓，“我不是來殺你的。相反，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林夜冷笑一聲，“血影閣的人會幫我？”
“血影閣也分很多派系?！崩瞎淼难凵耖W爍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想打開魔神封印。至少，我不想?！?/p>
林夜心中一動：“你知道魔神封??？”
“知道一些?！崩瞎睃c了點頭，“那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旦打開，整個修仙界都會化為煉獄?？上?，閣里的那些瘋子被權(quán)力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老馬是我的老朋友，他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了閣里的秘密，才被滅口。我一直在找機會為他報仇，也在找一個能繼承他遺志的人?！?/p>
“你找到我，就是因為我是噬靈根？”
“是，也不是?！崩瞎頁u了搖頭，“噬靈根是打開封印的鑰匙，但也可能是唯一能阻止封印打開的力量。這取決于使用者的心?！?/p>
他的目光落在林夜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你吞噬了那么多靈力和妖氣，卻沒有徹底迷失心智，說明你比老馬更能掌控這份力量?；蛟S，你真的能阻止他們?！?/p>
林夜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老鬼，但對方的話確實觸動了他。
從老馬的骨架到血影閣青年的記憶，他越來越覺得那個魔神封印是個巨大的威脅。
“你想讓我怎么做？”林夜問道。
“很簡單?！崩瞎淼难凵褡兊娩J利起來，“跟我走，我?guī)闳ヒ粋€地方，那里有老馬留下的東西，或許能幫你徹底掌控噬靈根，還能讓你知道血影閣的所有秘密?！?/p>
“什么地方？”
“血影閣的禁地，‘噬靈淵’?！崩瞎硪蛔忠痪涞卣f道，“那里是當(dāng)年老馬研究噬靈根的地方，也是閣里那些瘋子準(zhǔn)備打開魔神封印的祭壇所在?！?/p>
林夜的心臟猛地一跳。
去血影閣的禁地？
那無疑是羊入虎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林夜的聲音冷了下來，“讓我跟你去自投羅網(wǎng)？”
“信不信由你?！崩瞎頂偭藬偸郑暗悻F(xiàn)在沒有更好的選擇。暗河的下游通往黑風(fēng)城，那里已經(jīng)被血影閣的人封鎖了，你出去就是死路一條。上游雖然能出去，但通往的是青云宗的地盤，他們同樣在找你這個‘噬靈根妖孽’?！?/p>
林夜的臉色變得難看。
老鬼說的是事實，他現(xiàn)在確實是進退兩難。
“而且，”老鬼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誘惑，“噬靈淵里有老馬留下的‘噬靈珠’，那是用他畢生修為凝練而成的寶物，能幫你徹底凈化體內(nèi)的駁雜靈力，還能讓你的噬靈根更進一步。對你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噬靈珠？
林夜的心不由得一動。
他體內(nèi)的陰毒靈力確實是個隱患，如果能有辦法徹底凈化，那再好不過。
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老馬和血影閣的秘密。
但這個老鬼，真的可信嗎？
林夜的目光緊緊盯著老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但老鬼的表情始終很平靜，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讓人看不透虛實。
就在這時，暗河的下游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雜亂的呼喊：“老鬼！你找到那小子了嗎？”
“閣主有令，務(wù)必把噬靈根帶回來！”
老鬼的臉色微變：“看來我們沒時間猶豫了。他們來了?！?/p>
林夜的心臟也提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至少五道強橫的靈力波動正在快速靠近，都是筑基期的修士！
“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里等死？”老鬼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朝著暗河上游指了指，“那里有個密道，能通往噬靈淵。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下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看到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晃動。
林夜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管這個老鬼是不是在騙他，留在這里肯定是死路一條。
去噬靈淵，至少還有一線生機，還有機會得到噬靈珠，了解真相。
“好，我跟你走！”
老鬼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明智的選擇。跟我來！”
他轉(zhuǎn)身朝著暗河上游跑去，林夜緊隨其后。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湍急的水流和越來越近的呼喊聲。
跑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老鬼在一處不起眼的石壁前停下，用木杖在石壁上敲了敲，一塊巨石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
“進去吧?！崩瞎硎疽饬忠瓜茸?。
林夜沒有猶豫，彎腰鉆了進去。
老鬼緊隨其后，巨石在他們身后緩緩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密道里一片漆黑，狹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匍匐前進。
林夜跟著老鬼，在黑暗中艱難地爬行著，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顯然是人為布置的。
“這里是老馬當(dāng)年偷偷修建的密道，除了我和他，沒人知道?！崩瞎淼穆曇粼诤诎抵许懫穑斑^了這里，就是噬靈淵了?！?/p>
林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
他的心里充滿了忐忑和警惕，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究竟是機遇，還是另一個陷阱。
爬了約莫半個時辰，密道終于變得寬闊起來，前方出現(xiàn)了微弱的光芒。
老鬼示意他停下，自己則先探出頭看了看，然后對他招了招手：“安全了，出來吧。”
林夜鉆出密道，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溶洞里。
溶洞的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周圍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散發(fā)著濃郁的陰寒氣息，正是老鬼所說的噬靈淵。
深淵的邊緣，矗立著一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一些殘破的骨架，看起來和石室里的很像，顯然都是被用來研究噬靈根的修士。
“老馬就是在這里研究噬靈根的?！崩瞎淼穆曇粲行┏林?，“他發(fā)現(xiàn)噬靈根不僅能吞噬靈力，還能吞噬魔氣，這才引起了閣里那些瘋子的注意。”
林夜的目光被祭壇中央的一顆珠子吸引了。
那珠子約莫拳頭大小，通體漆黑，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正是老鬼所說的噬靈珠！
“那就是噬靈珠?！崩瞎眄樦哪抗饪慈ィ爸灰隳艿玫剿?，就能徹底掌控噬靈根的力量?！?/p>
林夜的心臟狂跳起來，正想走過去，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看到祭壇的陰影里，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正是在亂葬崗遇到的那個神秘人——影大人！
林夜的瞳孔驟縮，猛地看向老鬼，卻發(fā)現(xiàn)老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你們……”林夜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終于明白了，自己還是掉進了陷阱！
“小家伙，別緊張。”
影大人開口了，聲音經(jīng)過面具的過濾，沙啞而沉悶，“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幫個忙?！?/p>
“幫什么忙？”林夜的聲音冰冷，體內(nèi)的靈力運轉(zhuǎn)到極致，隨時準(zhǔn)備動手。
影大人沒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揮，噬靈淵周圍的符文突然亮起，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深淵傳來，拉扯著林夜的身體！
“不好！”林夜暗道不妙，正想抵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老鬼不知何時已經(jīng)繞到了他的身后，用一根黑色的繩索將他牢牢捆住！
那繩索上刻滿了符文，散發(fā)出克制靈力的氣息，正是專門用來束縛修士的“鎖靈索”！
“為什么？”林夜的目光死死盯著老鬼。
他不明白，這個一直聲稱要幫他的人，為什么要突然背叛！
老鬼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和善，只剩下冰冷的狂熱：“因為我們需要你，需要你的噬靈根，來打開魔神封??！”
林夜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影大人緩緩走到他面前，青銅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幽光：“老馬太天真了，以為能阻止這一切。但他不知道，魔神的力量是不可阻擋的。而你，將會是打開封印的最后一把鑰匙。”
他抬手一揮，林夜被繩索拖拽著，朝著噬靈淵中央的祭壇飛去。
“不！”
林夜怒吼著，瘋狂地掙扎，但鎖靈索越收越緊，壓制著他的靈力，讓他動彈不得。
他被綁在了祭壇中央，正對著那顆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噬靈珠。
噬靈淵周圍的符文光芒越來越盛，一股濃郁的魔氣從深淵中涌出，纏繞著他的身體，試圖侵蝕他的神魂。
“很快，一切就結(jié)束了。”影大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狂熱，“當(dāng)你的噬靈根與噬靈珠、魔神魔氣融合，封印就會打開，我們將獲得無上的力量！”
老鬼站在一旁，臉上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林夜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魔氣侵蝕，體內(nèi)的噬靈根在瘋狂叫囂，似乎很興奮。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被魔氣吞噬，成為打開封印的工具。
但他不甘心！
他想起了阿木，想起了靈兒，想起了老馬的骨架，想起了那些為了阻止封印打開而死去的人。
他不能讓他們的努力白費！
林夜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識海中的噬靈訣瘋狂運轉(zhuǎn)，試圖沖破鎖靈索的束縛！
就在這時，噬靈珠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股精純的力量從珠子中涌出，融入林夜的體內(nèi)！
那力量溫和而強大，與他的噬靈根產(chǎn)生了共鳴，竟然開始瓦解鎖靈索上的符文！
“怎么可能？！”
影大人和老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夜也愣住了，他能感覺到噬靈珠的力量正在幫助他，而不是像影大人說的那樣，是用來打開封印的！
“老馬……”林夜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是你嗎？”
噬靈珠的光芒越來越盛，鎖靈索上的符文寸寸斷裂！
林夜感覺到束縛正在消失，體內(nèi)的噬靈根與噬靈珠的力量、甚至那些侵蝕他的魔氣產(chǎn)生了奇妙的共鳴！
他的力量在飛速增長，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一路飆升，很快就達(dá)到了筑基巔峰，距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
“不！不能讓他成功！”影大人怒吼著，朝著林夜撲來，手中凝聚起濃郁的魔氣，顯然想在他掙脫束縛前殺了他！
林夜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在鎖靈索徹底斷裂的瞬間，林夜猛地抬頭，體內(nèi)的噬靈根、噬靈珠力量、魔神魔氣瞬間融合，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柱，朝著影大人射去！
“噬靈——破魔！”
這是他融合了完整噬靈訣后，領(lǐng)悟的第一個神通！
光柱穿透了影大人的身體，帶著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瘋狂地吞噬著他體內(nèi)的魔氣和靈力！
“啊——！”影大人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青銅面具“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露出一張布滿皺紋和驚恐的臉。
老鬼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想跑。
林夜怎么會給他機會？
他身形一閃，瞬間追上老鬼，右手按在他的后心，噬靈根全力發(fā)動！
“不！饒命！”老鬼發(fā)出絕望的慘叫，但很快就失去了聲音，身體干癟下去，變成了一具干尸。
解決了兩人，林夜喘著粗氣，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臨界點，隨時可能突破到金丹期。
噬靈珠的力量還在不斷涌入，與他的噬靈根完美融合，那些侵蝕他的魔氣也被徹底煉化，變成了他的力量。
他低頭看向祭壇下的噬靈淵，深淵中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顯然是魔神的意識被驚動了。
林夜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他知道，自己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打開封印的威脅雖然暫時解除，但血影閣的瘋子還在，青云宗的追殺也不會停止，更重要的是，深淵下的魔神還在等待著機會。
他必須變得更強。
林夜抬手一招，噬靈珠化作一道流光，鉆進他的眉心，與識海中的噬靈訣融為一體。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噬靈根已經(jīng)進化到了新的境界，不僅能吞噬靈力、妖氣、死氣、魔氣，還能將其完美融合，演化出更強大的神通。
“血影閣，青云宗，還有你，魔神……”林夜的聲音在溶洞中回蕩，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等著我。”
他轉(zhuǎn)身朝著密道走去，背影在祭壇的光芒中顯得格外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