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民國二十一年十一月,中旬,大雪。曾有一本書講過,冬天來臨,春天還會遠(yuǎn)嗎?
余清秋生活在一個混亂的時代里,那時,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星光報社余清秋懷里抱著一本書《人類群星閃耀時》,她抬眸望向她的老師,
眸色中滿是星光。那時,她內(nèi)心堅定無比,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黨員。
張豐是余清秋的老師,也是她加入共產(chǎn)黨的見證人?!肮?,余清秋同志,
組織通過了你的審核?!睆堌S激動的伸出手,聲音充滿了喜悅之情,
革命的道路又多了一份力量。余清秋聽到申請通過,眼里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回握了老師的手之后松開,聲音清脆響亮道:“我余清秋向組織保證,
隨時準(zhǔn)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薄昂?,好孩子,不哭,
我相信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張豐看眼前的少女想到了那時他入黨也是如她這般激動,他相信,
這是她一生最有價值的選擇。余清秋抬頭深呼吸一口,詢問道:“我能夠參加此次的任務(wù)嗎?
”張豐整理手中的報紙完后,轉(zhuǎn)身到窗前,手里拿著熱水捂捂:“不可,你繼續(xù)潛伏。
”余清秋一聽老師讓她繼續(xù)潛伏,她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嗓音急促:“我想申請參加此次行動?!薄坝嗲迩锿荆∧愕男脑~你忘了嗎?。?/p>
”“沒有忘記?!薄爸貜?fù)一遍?!薄皳碜o(hù)黨的綱領(lǐng),遵守黨的章程……”話落,她沉默半刻,
“我知道了,老師。”*古老的潮濕的石板街道上,夢想,往往與貪婪齊飛;野心,
時常共暴力一色,優(yōu)雅風(fēng)情的漣漪之下,人生百態(tài),暗流涌動?!坝嗲迩锿?,
我知道你想要為組織貢獻(xiàn)力量,但此次任務(wù)危險,暴露風(fēng)險過大?!庇嗲迩镒叱鲂枪鈭笊?,
腦子閃爍著老師的話語,垂眸不語,不知什么時候她走到了收容所。往里走去,
一群可愛且活力十足的孩子向她飛奔而來,他們迫不及待的分享今天所學(xué)?!坝嗬蠋煟?/p>
余老師,今日先生教了我們一首詩。”“余老師,你回來看我們了。”“我們想分享給你聽。
”“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臉上洋溢著笑容,開心的圍著余清秋打轉(zhuǎn)不停,
還有膽大的小孩,緊緊擁抱住余清秋。余清秋帶著一群小孩子到房子里坐著,
靜靜地聽著他們今日所學(xué):“好好,我來檢查你們學(xué)的怎么樣?開始吧!
”“把自己活成一束光,因為你不知道……”稚嫩聲響起,猶如細(xì)雨滴落土壤,
嫩芽沖破枷鎖見天日。【2】.三個月后柳樹下余清秋坐在石墩上,手上拿著一本書,
靜靜地看書等待著,直至,少年出現(xiàn)。寧長安一如既往地朝著余清秋跑去,
少年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抵達(dá)眼角,嗓音喜悅道:“余清秋,我回來了。
”余清秋一聽見有人喊她,合上書后,起身向聲音方向轉(zhuǎn)頭,面帶微笑:“長安,你回來了。
”“對!清秋?!睂庨L安將余清秋攬入懷中,腦袋埋進(jìn)在她的頸窩,
熾熱的體溫穿過布料慰貼著皮膚。這是他的未婚妻啊。他念念許久的余清秋。
在寧長安的眼里,余清秋好像比以往更還瘦了,他緊緊把她勒在懷里,良久,
余清秋聽到男人有些悶沉的聲音?!拔医o你寫的信,你可看了?”寧長安松開了余清秋,
臉上有些難過道,他給了清秋寫了那么多封,可偏偏清秋回了兩三張?心里不由多想,
是不是清秋不喜歡他打擾她學(xué)習(xí)?臉色越想越煩,但又不能生氣,清秋說過,
不喜歡脾氣暴躁的人。“看了,我——”對不起,余清秋還未說完,寧長安用手撐起她的臉,
嗓音低沉:“不用說了,清秋?!睂庨L安也不想聽,他怕她說的是他不喜歡聽的,
他避開了這個話題。余清秋握著他的手,把他牽到柳樹下,溫柔地抬眸,仿佛有微風(fēng)拂面,
帶來一絲柔情。一個星期前,她收到了長安的一封信,信件中講到他下個星期回來,
相見在老地方。“長安,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半年后才能回來嗎?”“想你就回來了,
清秋,你不要聽我母親瞎說,我只有你一個未婚妻。”寧長安一想到他回到家時,
房間突然出現(xiàn)一女子,肯定是母親允許的,原本有些略微蹙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我沒有放在心上的,長安?!痹谟嗲迩锔改鸽p亡的那天,寧母就來找她了,說婚約作廢,
寧母給了她一大筆錢,她拒絕了,也不管寧母的辱罵。余清秋伸手撫摸著長安的眉眼,
希望他少點憂愁。“不要為我擔(dān)心,我沒事的,長安?!庇嗲迩镂⑷岬?。
她不想眼前的少年為她傷心,她一直都知道長安很好…“清秋,你不生氣嗎?
”寧長安心里有一絲委屈,清秋怎么不生氣?都有別人來搶他了,
清秋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啊?。坑嗲迩锱c他的眼睛平視且認(rèn)真的說,“生氣?!笔巧鷼獾?,
但她不能讓長安為難。見眼前的少年心思越想越偏,下一秒,余清秋伸手摸摸他頭發(fā),
寧長安也很配合的彎起身子,把腦袋朝著余清秋手心蹭了蹭,心底的不安不由少了幾分。
“那你可要好好抓緊我,我不會把你弄丟的?!睂庨L安語氣堅定,
望著清秋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昂?,那我可要牢牢抓緊你?!庇嗲迩镞呎f邊攥緊他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相視一笑。寧長安帶著清秋去餐館吃完飯后,隨著清秋回到了她住的房子,
周圍的環(huán)境十分簡陋,小巷里更是臟亂差,越往里走,寧長安的臉色更是難看。
余清秋是拒絕寧長安送回來的,但寧長安不聽她講,無論說什么也要看清秋住的地方怎樣。
家門口余清秋再次拒絕了寧長安請求,他對余清秋說:“能不能進(jìn)去喝杯熱水再走。
”清秋說:“不了,下次再請你,這么晚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睂庨L安聽清秋的話,
他不動,長身鶴立的站在那,等清秋關(guān)上門后,緩慢轉(zhuǎn)身離開。屋子里余清秋點上了燈,
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書桌上堆滿了書籍,她再次的拿起右手邊上的老書,
那是她父母生前給她最后的一本書。她從小到大就知道她的父母悄悄地給某一地方匯錢。
后來,她才知道她的父母是地下黨,最后,因為叛徒而失去了生命。*第二日寧家“長安,
聯(lián)姻一事你不從也得從!”寧母憤怒嘶吼道?!皩庨L安,難道你想你的父親死嗎?
”寧母眼睛腥紅,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場面混亂不堪?!澳赣H,聯(lián)姻一事不過是借口罷了!
”寧長安心口似有千斤重,壓的喘不過氣來。他清楚聯(lián)姻一事不過是為了父親的升官發(fā)財,
背后的官場交道都是為了自己,當(dāng)初與余家也是如此。寧長安沉默對視許久,
然后抱歉道:“對不起,母親,我喜歡的人是清秋,自然要遵守當(dāng)初的婚約?!痹捖?,
轉(zhuǎn)身離開。第二天晚上,寧長安再一次離開了寧家,回到了軍校,他后悔了,
沒有跟清秋道別,兩人這么匆忙一見,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去了。寧長安托朋友給余清秋送信,
他知曉在這戰(zhàn)亂的時代,連一封信也是難以收到收信人手中,思念成了一種習(xí)慣,
等待亦也是。等余清秋收到信件的時候,寧長安已到了軍校,余清秋打開信件,
猶如寧長安一直在她身旁,不禁眼眶微紅,思念達(dá)到頂峰?!耙娮秩缥?吾妻清秋,對不起,
沒能與你告別?;丶抑胁痪茫瑢W(xué)校來電,召我速回,婚約之事,望清秋謹(jǐn)記?!甭淇?,
寧長安余清秋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昨日,她不禁恍了神,但很快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
繼續(xù)按部就班的生活。她抬眸眨了眨眼,不允許眼淚掉落,她怕看不清長安寫的字。
*【3】.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戰(zhàn)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曾是高樓的城市,
只剩下的滿目瘡痍和毫無生機(jī)哀嚎,無數(shù)條鮮活的生命被殘忍殺害,尸橫遍野,血流千里。
“小福,你堅持?。 庇嗲迩锫曇暨煅实?,雙手死死按住阿塵腹部的傷口,整個人狼狽不堪,
小臉上沾滿污漬,血水,眼里的霧水太多了,她看不清,看不清啊。
血液如同噴泉一樣從傷口中涌出,染紅了她的雙手?!翱瓤瓤?,余老師,
我疼——”小福呼吸急促,艱難地抬起手,“咳咳,余老師——”小福的手無力垂下,
笑容凝固在臉上,成為了永恒的定格,如同風(fēng)中最后一縷塵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空中。
“小福!我求求你,求求你,算老師求求你不要死!”余清秋聲音哽咽,
緊緊抱住小福的身體,雙手顫抖不止,淚水涌出眼眶,小福是她的學(xué)生啊,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為什么要有戰(zhàn)爭啊?。坑嗲迩镞€沉浸在痛苦中,回憶拉回上一秒。
在所有人以為是轟炸結(jié)束后,他們的臉上很快充滿喜悅,都在慶幸能在戰(zhàn)爭中活下來。
下一秒,爆炸聲震耳欲聾,烈火濃煙沖天而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刺鼻的味道,
現(xiàn)場大亂,驚慌失措的人們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亂喊亂叫,哭聲震天。
余清秋耳鳴嗡嗡作響,久久不見停下。她的耳朵刺痛,鮮血緩緩從耳朵里流出,
眼神空洞無光,仿佛還停留在回憶,炸彈投落的位置正是她們的避難所,
一次的轟炸還能扛得住,但多次的呢…這時,一人腳步踉蹌地跑來。張豐腳步慌亂,
在人群中四處張望,遠(yuǎn)處,余清秋眼神渙散,淚水絕堤,
但他的生命已經(jīng)不允許他考慮其他了,他還有任務(wù)要完成。
張豐跌跌撞撞地扯走余清秋來到廢屋躲起來,臉色難看,語氣迅速緊張,“余清秋同志,
聽著,把這個交給組織,三天后,子衿餐館有人街頭?!庇嗲迩锝又蠋熃o的東西,
嘶啞迷茫道:“老師,我看不清了,看不清了。”看不清她的學(xué)生小福,看不清她走的路,
看不清現(xiàn)今.........張豐忍著疼痛給她擦淚,道,“孩子,聽著,
你手上這個東西是日軍要摧毀我國的計劃,接頭暗號是……”余清秋強(qiáng)壓著哭聲,
喉嚨哽得生疼,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箍住,痛得不能呼吸,眼睛被霧水擋住。
她狠狠地一眨眼,淚水翻滾而出,她立即用手背擦去,哽咽道:“老師,我知道,
我會完成的?!庇嗲迩餆o助地掙扎說:“老師,我?guī)闳タ瘁t(yī)生,我求求你了,老師!
”張豐生硬地嘴角扯了一弧度,說:“清秋,沒有用了,清秋,
記住千萬不能讓它落入日本人手中?!睆堌S交代完之后踉蹌地往后倒地,
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眼睛失去了光彩,如同流星劃過天空,短暫而美麗。良久,
生離死別的哀愁涌入心頭,余清秋雙手把臉捂住,淚水從指縫里向外流涌流。她沒有老師了。
她的老師犧牲了。張豐為革命犧牲,年僅四十二歲,原名張阿金。戰(zhàn)爭之下,
沒有一個人是能全身而退的?!粥?,嘀嘀嘀【4】.轉(zhuǎn)眼又過了三月,
窗前的樹繁茂生長。余清秋敲打電臺發(fā)消息出去,戰(zhàn)后的破損,勞民傷財,修復(fù)重建,
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仿佛忘了不久前剛經(jīng)歷的戰(zhàn)火。余清秋停下了手中的筆,拿起紙來,
一字一句地看:余清秋同志,我們已經(jīng)處在一個無法控制,也無法看清楚地環(huán)境里,
誰也不知道,歷史會朝哪個方向走。唯有堅信心中信仰,盡管道路艱長,方向正確,
終會抵達(dá)。任務(wù)成功,參加此次任務(wù)的三百一十七名同志沒有白白犧牲……余清秋同志,
組織這次有一個任務(wù)需要你完成……——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打亂了余清秋思緒,
整理一番情緒之后,把紙放在蠟燭上,等它燃燒完全后。余清秋起身開門,
朝著門口喊道:“來了。”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一封信件,張望了四周許久,
沒見是誰把它放在這里,蹲下拿起信件,上面寫著這里的地址。余清秋關(guān)上門后,來到屋內(nèi),
坐到椅子上,緩緩拆開信件,——清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此信,日軍殺我同胞,
奪我國土,心如刀絞。我懇求上級前往前線上陣殺敵,此戰(zhàn)不知生死,
也不知吾妻清秋是否收到,心知書信很慢,途中更是意外,怕還沒來得及送到清秋手里,
信已丟失。吾妻清秋,假如我不能從戰(zhàn)場上回來,請清秋不要為我難過,自古,
男兒沙場百戰(zhàn)死,但我不怕死,因為我要守護(hù)國家才能護(hù)住你。吾妻清秋,
我有許多話與你要說,可寫信時不知從何落筆,思念太深了,清秋。吾妻清秋,
請允許我自私一回,如果我死了,請不要忘記我。落款,長安留。忽然刮起了風(fēng),
吹落了余清秋手中的信,嘩嘩在地打轉(zhuǎn),收到信的時候已過去了三個月。
她的心口泛起一陣一陣尖銳的刺痛,痛苦難受到極致又無可發(fā)泄。
不知何時余清秋來到書桌前,拿起筆來,一字一句,身子也不由輕微顫抖?!L安吾夫。
戰(zhàn)亂已平息,一切安好。吾夫參軍,之幸,報國忠君,男兒所為。長安,天氣轉(zhuǎn)好,
我又繼續(xù)以往的生活。我一直記得,君在參軍前問我,清秋,國已大亂,身為國人,
怎能獨善其身?君曾答應(yīng)我,參軍要照顧好自己,但我一直知曉君參軍心意已決,默默支持,
怕君擔(dān)憂,也不忍君傷心,可總會忍不住憂君思君,我知君護(hù)國,君知我心意,戰(zhàn)亂殘忍,
望君平安。余清秋假裝沒有看到那封信,按照以往的方式回了一封信,然后,
正常的回歸到生活中,她賭他不會那么輕易死。信已寫好,折疊起來,收到信封中,
把信件送出去,那是寄托,更是一種慰藉。“余姑娘,眼眶咋這么紅?
”小伙子從余清秋手中接過信來,掃了一眼,怎么是送往這個地方?眉眼一皺,
臉色十分抱歉哈:“不好意思,余姑娘啊,這信恐怕難以送寄出,”話語停頓了一會兒,
看了一眼余清秋,解釋道:“是這樣子,你送的這地方正在打仗,地方混亂,
難以送到收信人手中,”見余清秋沉默了半會兒,一時之間小伙不知該如何是好?小伙知道,
信件是一封家書,更是一封平安,國人講究寫信有始有終,你來我往,信在寄,人安好。
既然在寄,就有人在回。小伙見眼前姑娘心事重重,猜知收信人恐怕兇多吉少,
忐忑詢問道:“姑娘,可是還要寄?”“麻煩你了,寄過去,會有人收?!辈还軟]有有收到,
都要寄到,余清秋對著小伙說。會有人收的,會有人看到的。如果有人見到這封信,
他們當(dāng)中一定會有人遇到長安。如果遇到請幫忙轉(zhuǎn)告他,余清秋一直在等寧長安。
*【5】.六月中旬清晨電話亭處叮鈴鈴鈴鈴響十幾秒后,再次掛斷,很快,三秒左右,
鈴聲再次響起?!拔梗愫?,你打錯電話了。”電話另一頭沙沙作響,不知講些什么。“對,
是的,你打錯了。”余清秋再次回答,掛完電話后,眼神打量了周圍環(huán)境一眼,很快,
打開門離開。一碗餛飩余清秋坐在凳子上,朝老板方向喊道:“師傅,一碗餛飩,不要香菜。
”“好嘞,小姑娘坐著等會兒。”老伯動作麻溜,很快,撈起一大勺餛飩下鍋。
整個人面帶微笑,抓起肩膀上的毛巾擦汗,被水汽籠罩,風(fēng)一吹空中夾含著淡淡地?zé)熁鹞丁?/p>
一小勺豬油,小勺鹽,一小勺味精,一勺骨湯,幾分鐘后,撈起餛飩盛在碗里,
再來一點蔥花點綴,這樣的一碗餛飩便好了。“給,姑娘,你的餛飩好了?!薄袄喜?,
忘了跟你說,我不吃蔥?!庇嗲迩锾ы聪蚶喜荒槺傅恼f,“老伯,
我可以在麻煩你重做一碗嗎?錢我付兩碗的。”老伯聽了應(yīng)道點頭,不好意思道:“姑娘,
我馬上給你換一碗餛飩。”很快,第二碗餛飩做好了,余清秋看了一眼餛飩,
然后在老伯快要轉(zhuǎn)身時喊住他:“餛飩是不是要加醋才更好吃,
你說是不是老伯?”“當(dāng)然加醋更好吃。但姑娘,沒有看到招牌上寫著本店沒有醋嗎?
”老伯正經(jīng)的回答余清秋,然后,一臉歉意道。“抱歉,是我沒看清,錯怪老伯了。
”余清秋拿起勺子,然后,在勺子沾湯水時動作一停,“我見老伯的柜下多了瓶醋,
我只需加一點?!崩喜乱庾R心一緊,快速抬眸看了看附近,人來人往,沒什么變化,
神色不由緊繃,柜子里面他壓根都沒打開過,她怎么知道里面有醋?老伯在等,
余清秋也在等,兩人沉默片刻,老伯哈笑解釋:“瞧,我這記性一點也不好,我這就給你拿。
”老伯拿出醋出來,走到余清秋桌邊上,然后坐下,“姑娘,可是余清秋?”“我是余清秋。
老伯,我是這次組織派來參加此次任務(wù)的。”老伯聽說過余清秋,
他曾在聽老張?zhí)徇^他的得意門生余清秋。余清秋接過手中醋,慢慢地一點倒進(jìn)碗里,
然后用筷子攪拌起來。老伯神色緊繃,見接頭人不是老張,心里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內(nèi)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但還是不死心問,“老張怎么沒有來?”“老師,死了。
”余清秋話音停頓了半會道,眸色瞬間黯淡,老師是她的引路人,
她現(xiàn)在繼續(xù)老師未走完的路。老伯手指緊攥捂拳,死死咬牙,良久,
聲音瞬間滄桑不少道:“老張死了......”倘若,沒有戰(zhàn)爭,
是不是老張就不會死?老伯思緒意亂如麻,老張的笑容猶如在昨天,歷歷在目,李勝啊,
等革命勝利的那天,我們在痛痛快快地喝個夠,李勝同志,你知道嗎?即使我們身處泥潭,
命如螻蟻,但我們心向光明,哪怕是失去了生命,我也愿意。李勝是餛飩老伯的名字。
民國十年,他與張阿金同志懷揣希望加入共產(chǎn)黨?!覐埌⒔?李勝)自愿加入共產(chǎn)黨,
遵守黨的章程......老伯淚水不禁掉落,嗓音哽咽:“我與老張相識三十多年,
只是沒想到老張會比我先離開?!痹捨绰涞?,人崩潰不已。碗里的餛飩早已坨成一團(tuán),
余清秋神色悲涼,話哽在喉嚨如刀片般難受,不由低下了頭。半晌,李勝深吸一口氣,
勉強(qiáng)扯了一個微笑說道:“讓余姑娘見笑了,組織這次是有什么任務(wù)嗎?
”李勝抬手擦過淚水,語氣艱澀著,“還是在老地方街頭嗎?”余清秋言簡意賅道:“是的,
興園公園見?!崩顒冱c頭,沒有過多的言語起身回到原來的崗位,客人剛好光臨,
向老伯點了一餛飩,然后,到一旁的桌子上尋找凳子落坐。余清秋把餛飩吃完后,
給錢離開了。第二日清晨學(xué)生朗讀聲響起,生機(jī)且有活力,“把自己活成一束光,
因為你不知道,誰會借著你的光走出黑暗。請保持心中的善良,因為你不知道,
誰會借著你的善良,走出了絕望。請保持你心中的信仰,因為你不知道,
誰會借著你心中的信仰…………”選自——泰戈爾《飛鳥集》余清秋照舊來到學(xué)校,
給學(xué)生上完課后,收拾課本準(zhǔn)備離開。一群孩子嘰嘰喳喳跑過她身邊,耳邊歡笑聲環(huán)繞。
“余老師好!”“余老師再見”余清秋揚(yáng)起微笑道:“同學(xué)們好,再見?!弊叱鰧W(xué)校后,
余清秋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了與李勝見面的興園公園。微風(fēng)輕輕拂過,硝煙味還在,很輕,
輕的似沒有存在過一樣,但戰(zhàn)后殘余依舊在那,它似傷口,傷好疤在,無法恢復(fù)如初。
“老伯,組織不久前截獲新消息,日軍正在研究病毒,可能日軍會有巨大動作,
這對我國目前十分不利!”“該死的!狗日,簡直不是他娘養(yǎng)的!”狗日兒子的!
他們怎么敢的!李勝一聽到病毒研究,怒火沖天,臉上青筋暴起,把雙拳捏的咯咯作響,
恨不得滅了這群狗東西?!坝嗲迩锿?,你就叫我李伯吧!”“好,李伯。
組織需要我們找到日軍實驗室地方,據(jù)組織得到的消息,就在我們所在的城市。
”余清秋拿著報紙,眼神注視著平靜地海面。海里暗潮涌動,廝殺才剛剛開始。
“所以組織需要我們把它毀掉?!崩顒偕焓终粞坨R,拿起一片衣袖,哈了一口氣擦道。
“對。”余清秋再一次換了一面報紙看,繼續(xù)補(bǔ)充道:“還有一人參加這次主要任務(wù),
他叫趙吉祥,是一名記者。等有機(jī)會的時候在介紹給你認(rèn)識?!薄翱煽繂??
”李勝擦完眼鏡后,把它戴鼻梁上,不確定地問。
“趙吉祥同志是上次協(xié)助組織完成任務(wù)的重要人物。他在上次計劃當(dāng)中當(dāng)任重要一員。
”余清秋解釋道?!翱煽烤托?,見面還是算了。”余清秋點頭,這樣也好,
組織的根據(jù)點少一點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好。”上次在子衿餐館與他過見面的場景,
她跟他接頭也會比較妥當(dāng)。余清秋很快拉回思緒,交代完任務(wù)之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轉(zhuǎn)向不同方向,背影漸漸遠(yuǎn)去,然后,消失人海中。*五日子衿餐館“女士,需要點單嗎?
”女服務(wù)員彎腰問道。余清秋拿起菜單翻閱,然后遞給服務(wù)員?!耙槐Х?,謝謝。
”“好的。”女服務(wù)員退下。叮~來人了。把咖啡放好后,女服務(wù)員退下。余清秋靠窗邊坐,
拿起一杯茶抿了抿嘴,然后慢慢放下,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余清秋前,打招呼喊道:“余小姐,
好久不見!”“趙記者,好久不見?!庇嗲迩镆姷节w吉祥站了起來,簡單地握手后坐下,
余清秋寒暄幾句,“托我給趙太太和小寶問好?!薄昂玫模姨嫠齻冎x謝余老師。
還有多謝余老師對小寶的關(guān)注?!壁w吉祥真誠感謝,趙小寶是他的兒子,
是一個比較孤僻的孩子,很少與外界接觸。余清秋真心夸道:“小寶是個聽話的孩子。
”“對了,余老師,這次組織可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趙吉祥在收到組織消息后,
來到了子衿餐館。余清秋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沒什么異樣,繼續(xù)晃動手里的咖啡,“日軍病毒,
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是的。小道消息打聽,日軍正在秘密進(jìn)行病毒研究。
”趙吉祥嘆了口氣,日本這是要亡我種族??!“組織任務(wù)是找到病毒研究地點,然后摧毀。
”“這——這恐怕有點難,”趙吉祥一聽瞬間感到難辦,摧毀病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而且日軍這個計劃是長期性,戒備森嚴(yán),“我不是怕,只是搞不好病毒計劃會提前。
”這也是該考慮的問題,日軍病毒計劃蓄謀已久?!拔覀兌记宄渲械牡览?。
”余清秋抬眸對上趙吉祥的視線,若是‘病毒計劃’用在國土上,不敢想象國人將會如何?
國家又何去何從?“道理我懂!我甚至可以為失去生命。”趙吉祥嗓音壓低,堅硬如鐵道。
下一秒,趙吉祥語氣稍緩過來,“我最近跟我朋友在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希望能幫助到組織?!壁w吉祥把他朋友告訴他的消息,一一道來,余清秋了解到情況后,
沉默了半刻,點頭道:“好。”趙吉祥通過剛才的話題,
終于知道了余清秋為什么被組織成為不可多得的人才。在離別之際,
趙吉祥跟余清秋同志道別?!皩α?,余老師,日軍和其他黨派對我共黨抓捕越發(fā)猖狂,
請多加小心?!壁w吉祥起身,小心叮囑余清秋一句后,轉(zhuǎn)身離開子衿餐館?!爸x謝,趙記者。
”余清秋道別。*【6】時間流轉(zhuǎn),物是人非。我們都在為這個時代奔波,生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