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德妃在期待著今晚是誰能夠拔得頭籌,就連宮里其他人也都期待著。
到了晚上,敬事房的太監(jiān)帶著牌子去了養(yǎng)心殿。
“陛下,還翻牌子了?!?/p>
元啟帝的大太監(jiān)常喜看著敬事房的人過來了,就進去提醒還在批閱奏折的元啟帝。
“這次的秀女都進宮了嗎?”元啟帝放下手中的筆,詢問道。
“回陛下的話,都進宮了?!?/p>
“那個謝氏安排在哪個宮里?”元啟帝問道。
作為皇帝的總管太監(jiān),常喜對于宮里的事情都很清楚,這次選秀,也就只有謝紫的了這一個姓謝的嬪妃,聽見元啟帝詢問她,常喜從記憶里面搜出關于她的,趕緊來答復。
“回陛下,謝貴人住在了長樂宮?!?/p>
“長樂宮?朕記得那個位置倒是有些偏僻。”
元啟帝想了想宮里的布局,說道。
“陛下今日了要讓謝貴人侍寢?”常喜見元啟帝有些關心謝紫雨,就詢問道。
“你個老東西,什么時候還想著能夠做朕的主了?!痹獑⒌鬯菩Ψ切Φ恼f道。
“奴才哪里敢做陛下的主,奴才只是聽到陛下詢問,這才有此一說,是奴才多嘴了,奴才該打!”常喜知道元啟帝這不是真的生氣了,所以故意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
“行了,別耍寶了,還是按照規(guī)矩來吧,朕記得有一個婕妤?就她吧!”元啟帝說道。
雖然他對謝紫雨還是挺有興趣的,但是還不至于因為她而打破宮里的規(guī)矩。
“是,奴才這就讓人前去通知馬婕妤。”常喜說著就提出了告退。
很快,今晚元啟帝召馬婕妤侍寢的消息,就傳遍了后宮。
宮里大多數人對于這個消息都是不例外的,畢竟馬婕妤是這次進宮的嬪妃中位分最高的,一般來說新人中位分最高的就要先侍寢。
而話題中心的馬婕妤,打發(fā)了前來傳話的敬事房太監(jiān)以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讓人來給她洗漱。
她的臉上沒有從新人中拔得頭籌的喜悅,反而有些平靜。
她本來無意入宮,但是拗不過家中的父母,為了家族興盛,她不得已進宮搏一搏,如果皇上想不起她就罷了,既然現在皇上想起她了,那么她就要好好伺候皇上。
長春宮,麗妃所在的主殿。
“娘娘,皇上今天晚上翻了馬婕妤的牌子,現在馬婕妤已經去乾清宮的路上了?!?/p>
麗妃的大宮女玉芳看著打聽完消息,回來對著自家主子匯報道。
聽了她的話,只見剛剛還慵懶的躺在榻上的美人緩緩坐起。
“皇上最討厭后宮中人去打聽他行蹤了,你還去打聽這個,真是多事!”
麗妃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她天生一雙含情目,再配上她那溫柔似水的語氣,倒不像是在罵人。
玉珠上前,把主子給扶起來,說道:“奴婢這也是為了主子您,如今這宮里又進了許多的新人,娘娘如今也該有所防備才是。”
“自古恩情留不住,帝王的寵愛怎么可能集一身,再說了皇上不過是來后宮十回,有三回都在本宮宮里罷了,這怎么就算得上寵愛了?”
麗妃都不知道她這寵妃的名聲是怎么傳出去的。
她也不好說,皇帝來她這里,也不是每次都要干那事的,更多的時候是和她談古論今。
畢竟她出身大家,家里出了幾個有名的文學人物,她從小跟著父親學習,文學知識頗豐,正因為這樣,她才進宮。
與其說她是皇帝的寵妃,倒不如說是一個能夠和皇帝談古論今的話搭子。
“都給我管好宮里的人,如今宮里進了新人,正是亂的時候,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別怪本宮不講情面,親自送她們去掖庭了!”麗妃這次的聲音沒有剛才的溫柔。
“奴婢遵命!”玉芳知道自家主子這次是在提醒,也是在敲打她,趕緊恭敬的回答。
“偏殿那個周貴人,安排好了嗎?”麗妃想起來今天宮里進了新人,問道。
她想起來還覺得有些煩躁,畢竟她進宮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不知道這次德妃她抽什么風,還給她宮里安排了一個人。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庇穹冀裉煜挛缫沧⒁庵畹膭屿o。
“嗯,人既然來了我宮里,就不能怠慢了她,你記得提醒下面的人,能幫的就幫一把?!丙愬c點頭。
“是。”
“行了,趕緊給我洗漱吧,明天還要去給皇太后和太后請安呢!”麗妃揉了揉額頭,說道。
她這邊都熄燈了,而偏殿的周貴人才開始洗漱。
她原本聽見把她安排在陛下寵妃宮里的時候,還有些擔心麗妃為難,結果沒有想到她除了剛來的時候見過麗妃以外。
其余時候都沒有再見過麗妃,麗妃雖然對她冷淡,但是也沒有為難她。
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今天剛入宮,萬一麗妃沒有想起來她呢?
所以她等著麗妃都熄燈了,這才洗漱睡覺。
而長樂宮這邊,謝紫雨一聽元啟帝翻了馬婕妤的牌子,就趕緊讓春蘭給她去頭發(fā)。她想要洗漱。
“主子,謝馬婕妤是位分最高的那一個,我們才進宮,皇上一定會想起你的?!贝禾m看著謝紫雨的臉色,安慰道。
“我知道。”見春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謝紫雨嘆了一口氣,說道。
“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我們自然應該遵守?!敝x紫雨說道。
“再說了,對我來說,拔得頭籌,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這樣挺好的?!钡降状禾m跟了她這么久,謝紫雨怕她擔心,還是解釋了幾句。
春蘭見謝紫雨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在府里的時候,是主子自己要求參加選秀的,她就怕主子心里不好受。
謝紫雨知道了,一定會說她想多了,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帝王的寵愛。
帝王的寵愛是多么虛無縹緲的東西呀,只有權勢和地位才是能夠握在她自己手里的硬通貨。
她從來不求皇帝的真心,她自己對皇帝也沒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