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最愛的雙胞胎妹妹顧昔推下懸崖時,腦子里一片空白。身體失重下墜,
風聲在我耳邊呼嘯,我最后看到的,是她站在崖邊,臉上帶著一種扭曲又快意的笑。再睜眼,
我成了沒有實體的魂魄,飄在半空中。我看著她,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香檳色長裙,
發(fā)絲凌亂,臉上掛著淚痕,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她撲進媽媽的懷里,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爸、媽……姐姐她……姐姐為了救我,掉下去了!
”我的未婚夫沈聿庭沖上去,抓住她的肩膀,猩紅著眼問:“念念呢?顧念呢!”顧昔哭著,
說出那句我永遠無法原諒的謊言:“我就是顧念啊。阿聿,我好害怕,妹妹她……掉下去了。
”1整個顧家,瞬間被巨大的悲慟和后怕籠罩。我爸媽一把抱住“我”,哭得老淚縱橫。
“念念,我的念念,你沒事就好,嚇死媽媽了!”“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我飄在他們身邊,想尖叫,想嘶吼,想告訴他們眼前這個是魔鬼,
是殺人兇手!是我那從小就活在我陰影下的妹妹,顧昔!可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也觸碰不到任何人。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頂著我的臉,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擁抱和關切。
沈聿庭,京圈里高不可攀的太子爺,我的未婚夫,此刻也慢慢松開了緊攥的拳頭。
他眼中的狂風暴雨褪去,只剩下無盡的后怕和疼惜。他走上前,
從我父母懷里接過顫抖的顧昔,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澳钅?,別怕,我在這里。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你沒事就好?!鳖櫸粼谒麘牙?,
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勝利的微笑。我如墜冰窟。他們都信了。因為我和顧昔是雙胞胎,
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從小到大,除了最親近的人通過細微的習慣和神態(tài)能分辨我們,
外人根本分不清。而現(xiàn)在,顧昔顯然是有備而來。她穿著我的衣服,模仿著我的語氣,
甚至連受到驚嚇后的反應,都學了個十成十。她說,是我,顧念,為了救妹妹顧昔,
眼睜睜看著顧昔掉下了懸崖。而她自己,因為驚嚇過度,記憶有些混亂。
一個舍己為人的英雄姐姐形象,瞬間被她塑造得完美無缺。而我,真正的顧念,
成了那個不幸的、被悼念的妹妹。多么可笑。殺人兇手,搖身一變,
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和功臣。而我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只能像個看客,
看著她上演這出荒唐的獨角戲。2家里的醫(yī)生很快趕到,給顧昔做了全面的檢查。結論是,
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和過度驚嚇,身體并無大礙。我爸媽千恩萬謝,將醫(yī)生送走后,
家里的阿姨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菜,全是我平時最愛吃的?!澳钅?,快過來吃飯,
你肯定餓壞了?!眿寢尷櫸舻氖?,滿眼心疼。顧昔乖巧地坐下,看著滿桌的菜肴,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察的陌生。我知道,她和我口味完全不同。我喜歡清淡,她酷愛辛辣。
果然,當媽媽夾了一筷子西湖醋魚放進她碗里時,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霸趺戳耍钅??
不合胃口嗎?這是你最愛吃的啊?!眿寢屆翡J地察覺到了。
顧昔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聲音哽咽:“媽,我一看到這些,
就想起妹妹……她再也吃不到了……”一句話,
成功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菜上轉移到了“死去”的顧昔身上。我媽眼圈又紅了,
不停地安慰她:“好孩子,不怪你,不怪你……是爸媽沒有照顧好你們。
”我爸也嘆了口氣:“別想太多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
”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哥哥顧宸,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念念,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只有沈聿庭,他深深地看了顧昔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他拿起公筷,
夾了一塊水煮牛肉,放進顧昔碗里,語氣平淡:“那就吃點別的,別餓著?!蹦菈K水煮牛肉,
紅油汪汪,辣氣撲鼻。是我絕不會碰一下的東西,卻是顧昔的最愛。
我看到顧昔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但她很快掩飾過去,夾起牛肉,遲疑地放進嘴里,
一邊吃一邊“嘶哈”著,好像很不習慣。“阿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突然想吃點辣的?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沈聿庭的目光沉了沉,沒有回答,
只是淡淡地說:“大概是……想給你換換心情?!蔽业男?,猛地一沉。沈聿庭,
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和他青梅竹馬,戀愛五年,他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嗜甜如命,
半點辣都沾不得,這是他最清楚的事情。他剛剛的試探,絕非偶然。我燃起一絲希望,也許,
沈聿庭能戳穿她!3晚飯后,顧昔被安排回我的房間休息。
她走進那個充滿了我的氣息的房間,沒有半分不適,反而像巡視領地的女王一樣,
帶著貪婪和占有欲,撫摸著我的梳妝臺,我的衣柜,我的畫架。最后,
她躺在我柔軟的大床上,發(fā)出滿足的喟嘆?!敖憬悖瑥慕裉炱?,這一切都是我的了。
”她輕聲說,聲音里滿是快意,“你的父母,你的哥哥,
你的未婚夫……所有人都只會愛我一個人?!蔽覒嵟貨_過去,想將她從我的床上拖下來。
可我的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穿過她的身體。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比死亡更讓我痛苦。
“咚咚咚?!鼻瞄T聲響起,沈聿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念念,我能進來嗎?
”顧昔立刻從床上坐起,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用我慣有的、帶著一絲嬌憨的語氣說:“進來吧,
阿聿。”沈聿庭推門而入,手上端著一杯熱牛奶。這是我的習慣,
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熱牛奶。“喝了再睡,能安神?!彼麑⒈舆f給她。顧昔接過來,
乖巧地喝了一口,然后看著他,眼中水光瀲滟:“阿聿,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姐姐?
我沒有保護好小昔?!薄皠e胡思亂想?!鄙蝽餐プ诖策?,伸手想去撫摸她的頭發(fā),
卻在半空中頓了一下,最終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這個細微的動作,
讓我心頭一跳。他以前,最喜歡揉我的頭發(fā)。“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很難過。
你只是嚇壞了?!鄙蝽餐サ穆曇艉軠厝?,但那溫柔里,卻透著一股疏離。顧昔顯然沒有察覺,
她順勢靠向沈聿庭,想依偎在他懷里。然而,沈聿庭卻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半分,
讓她靠了個空。顧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你……你是不是在怪我?”她委屈地問。“沒有。
”沈聿管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闭f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門被關上,顧昔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冷和不甘。
她將那杯沒喝完的牛奶,重重地放在床頭柜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沈聿庭……你遲早也是我的。”她咬牙切齒地說。而我,
卻從沈聿庭剛才一系列反常的舉動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他沒有完全相信她。
我的阿聿,他沒有那么好騙。4接下來的幾天,顧昔完美地扮演著“顧念”的角色。
她陪著我爸媽散步,聽他們絮叨我和哥哥小時候的趣事。她陪著我哥下棋,
雖然棋藝爛得一塌糊涂,但她總能用“墜崖后遺癥,腦子不清醒”來搪塞過去。
她甚至開始學著處理顧氏集團的一些事務,雖然漏洞百出,但在我爸手把手的教導下,
也裝得像模像樣。家里人對她的變化,都歸結于“經歷了生死,一夜之間長大了”。
他們心疼她,縱容她,把對“死去”的顧昔的愧疚,雙倍補償在了她的身上。
我看著她越來越得心應手,心里的怨氣也一天比一天重。為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殺人兇手可以竊取我的人生,而我只能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飄蕩?我不甘心!
這股強烈的不甘,似乎化作了某種力量。那天下午,顧昔正在我的畫室里,
假模假樣地對著一幅我畫了一半的油畫發(fā)呆。沈聿庭來了。他站在門口,看著畫架前的背影,
沒有出聲。顧昔聽到腳步聲,回過頭,驚喜地叫道:“阿聿,你來啦!”她跑過去,
想像往常一樣挽住他的手臂。沈聿庭卻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指了指那幅畫:“這幅畫,
你準備怎么畫下去?”那是我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畫的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顧昔看了一眼畫,眼神有些閃躲:“我……我還沒想好。
最近腦子很亂,沒有靈感?!薄笆菃??”沈聿庭緩緩走近畫架,目光落在畫布上,“我記得,
你說過,你想在向日葵花田的盡頭,畫上一座小木屋。你說,那是我們未來的家。
”顧昔的臉色微微一白。這些細節(jié),她怎么可能知道?!拔摇沂钦f過?!彼銖娦α诵Γ?/p>
“可是現(xiàn)在,我突然覺得,或許畫一片星空會更好。你說呢?”星空?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和沈聿庭最討厭的就是星空。因為我五歲那年,被一個變態(tài)綁架,
關在了一個能看到星空的天臺小屋里整整三天三夜。那片看似璀璨的星空,
是我童年最深的噩夢。這件事,只有我和沈聿庭,還有我家里人知道。沈聿庭送我向日葵,
就是希望我永遠向著太陽,忘記那片黑暗。而現(xiàn)在,顧昔,這個竊取了我人生的女人,
竟然說要畫一片星空。她這是在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沈聿庭,她不是我。5沈聿庭的臉色,
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難看。那不是懷疑,而是一種近乎確定的冰冷。他看著顧昔,
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跳梁小丑。“星空?”他重復了一遍,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卻讓我這個旁觀的魂魄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也很好?!彼f完這三個字,便轉身,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畫室。沒有一句多余的解釋,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顧昔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她不是傻子,
她能感覺到沈聿庭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阿聿!”她追了兩步,
可沈聿庭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芭?!”畫室的門被關上,也隔絕了她所有的幻想。
顧昔站在原地,臉色青白交加。幾秒鐘后,一股巨大的憤怒和羞辱涌上她的臉。她猛地轉身,
沖到畫架前,抓起調色盤,狠狠地砸向那幅未完成的向日葵!“啊——!”她尖叫著,
用畫筆瘋狂地在畫布上涂抹,將那片金色的、充滿希望的向日葵,
變成了一片污濁不堪的混沌?!邦櫮?!顧念!你死了都不放過我!
”“你為什么就是陰魂不散!”她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臉上滿是瘋狂和嫉妒。
我飄在半空中,冷冷地看著她。不,顧昔。游戲,才剛剛開始。6沈聿庭的冷淡,
讓顧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她開始更加賣力地討好我爸媽和哥哥。周末,
她提議開一場家庭音樂會,說要彈鋼琴給大家聽,就當是慶?!白约骸苯俸笥嗌?。
我爸媽自然是欣然同意。要知道,我從六歲開始學琴,拿過不少國際大獎,
鋼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全家人都以我的琴技為傲。我冷笑起來。顧昔她也會彈,
但那水平,最多也就是個業(yè)余愛好。她想用我最擅長的東西來鞏固她的地位?
簡直是自取其辱??蛷d里,那架量身定制的施坦威鋼琴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我爸媽、哥哥,
甚至連沈聿庭都被邀請來了。他坐在單人沙發(fā)里,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怒。
顧昔穿著一身白色紗裙,像個圣潔的公主,優(yōu)雅地坐在了鋼琴前。她深吸一口氣,
對我爸媽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爸,媽,我給你們彈一首《月光奏鳴曲》,好嗎?
”我媽笑著點頭:“好啊,念念最擅長這首曲子了?!鳖櫸舻氖种嘎湓谇冁I上。然而,
第一個音符響起,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微變了。生澀,僵硬,毫無感情。這根本不是我的水平!
我彈奏《月光》,如同月光流水,溫柔而深情。而她彈的,像是一塊塊石頭砸在水里,
激起的是尷尬的浪花。一曲未畢,我哥顧宸的眉頭已經緊緊皺起。
我爸媽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困惑。顧昔顯然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她額頭開始冒汗,手指也越來越不聽使喚,接連彈錯了好幾個音。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客廳里一片死寂?!拔摇鳖櫸艋艁y地站起來,眼眶瞬間就紅了,
“對不起……我……我太久沒彈了,手生了……而且,一碰到琴鍵,我就想起妹妹,
她再也不能……”又是這招。用“死去”的顧昔來博取同情,掩蓋她的無能。果然,
我媽立刻心疼地走過去抱住她:“傻孩子,不怪你,都怪我們,不該讓你彈琴的。
你受了那么大的驚嚇,怎么可能還和以前一樣。”我爸也嘆氣:“是啊,別想了,
以后不彈了?!鳖櫸粼谖覌寫牙?,悄悄松了口氣,還不忘挑釁地朝沈聿庭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她卻對上了一雙冰冷到極點的眼睛。沈聿庭緩緩站起身,他沒有看顧昔,
而是看著那架鋼琴,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說道:“顧念對鋼琴,就像對自己的生命一樣。
就算她忘了自己是誰,也絕不會彈錯一個音?!闭f完,他看也沒看目瞪口呆的顧昔,
徑直轉身離去。整個客廳的空氣,仿佛都在那一瞬間凝固了。7沈聿庭的話,
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家人的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他們雖然還在安慰顧昔,
但眼神里的困惑和疑慮,卻再也藏不住了。顧昔被沈聿庭接二連三的打擊搞得方寸大亂,
她開始變得暴躁和不安。她把自己關在我的房間里,瘋狂地翻找著我的東西,
似乎想找出更多關于“顧念”的痕跡,來完善她的偽裝。
當她拉開我梳妝臺最下面的一個抽屜時,她看到了那個紫檀木的首飾盒。她打開盒子,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鉑金項鏈,吊墜是一個可以打開的圓形小盒子。
那是沈聿庭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親手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盒子里,
一面是我們兩人的合照,另一面,刻著一行小字:吾念,吾愛。
這是屬于我和沈聿庭之間最私密的信物。顧昔拿起項鏈,眼中滿是貪婪。
她迫不及待地想戴上它,仿佛戴上它,她就能真正成為我,擁有沈聿庭的愛。她對著鏡子,
笨拙地扣著項鏈的卡扣。就在她即將扣上的那一瞬間,我心中積壓了多日的怨氣,
如同火山一樣噴發(fā)了!不!你不配!你不配碰我的東西!更不配碰他送我的東西!“砰!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我身上涌出,狠狠地撞在了窗戶上!整扇落地窗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發(fā)出一聲巨響。顧昔嚇得尖叫一聲,手一抖,項鏈從她指間滑落,
“啪嗒”一聲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陣陰冷的風從緊閉的窗戶縫隙里鉆了進來,
吹得她汗毛倒豎。她驚恐地看著四周,房間里空無一人,
但她卻感覺到了一股讓她毛骨悚然的寒意?!罢l?誰在那里?”她顫聲問道。沒有人回答她。
只有那條靜靜躺在地上的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而我,在剛剛那一瞬間的爆發(fā)后,
雖然感到一陣虛弱,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我好像……可以觸碰到這個世界了。
我的怨氣,我的不甘,正在化為我的力量。顧昔,你等著。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8自從那天以后,顧昔就變得疑神疑鬼。她總覺得我的房間里有人,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她向我媽抱怨,說房間里太陰冷,想換個房間睡。
我媽只當她是心理作用,請人來用艾草熏了熏,又在房間里放了許多暖色調的裝飾,
便把這件事揭了過去。但顧昔知道,那不是心理作用。因為,
更多詭異的事情開始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她學著我的樣子,每天早上起來喝一杯檸檬水,
可杯子剛到嘴邊,就會“不小心”滑落,摔得粉碎。她穿上我最喜歡的一件高定禮服,
準備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晚宴,可剛走到門口,裙子的拉鏈就會莫名其妙地崩開。
最讓她崩潰的,還是在公司。為了盡快融入“顧念”的身份,
她開始跟著我爸和我哥去公司學習。那天,她要代替我,向董事會做一個重要的項目報告。
那份報告是我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完成的,里面的每一個數(shù)據,每一個細節(jié),我都了如指掌。
顧昔拿著我做的PPT,站在會議室前方,深吸一口氣,開始她拙劣的表演。
她背稿子一樣念著上面的文字,磕磕巴巴,毫無邏輯。我飄在她身后,心中冷笑。就憑你?
也配講我的方案?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對準了她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就在她講到最關鍵的核心數(shù)據時,投影幕布上的PPT畫面突然一閃!原本的商業(yè)模型圖,
瞬間變成了一張我的單人照片!那是我去年生日時拍的,照片上的我,笑得燦爛明媚,
眼睛里像是有星星。整個會議室瞬間一片嘩然!“這……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會放出大小姐的照片?”顧昔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她慌亂地去敲打電腦,
可無論她怎么操作,那張照片都死死地定格在屏幕上,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瓣P掉!
快關掉它!”她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技術人員沖上來,好半天才把投影關掉。
會議室里,所有董事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我哥顧宸的臉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站起身,對著所有董事說:“抱歉,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念念她……身體不適。
”他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失魂落魄的顧昔帶離了會議室?;氐睫k公室,顧宸關上門,
第一次用一種極其嚴厲的目光看著她。“顧念,你到底在搞什么鬼?”9“我沒有!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顧昔崩潰地大哭起來,“哥,你相信我,
那電腦自己……自己就變成那樣的!”顧宸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妹妹一模一樣的臉,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以前的顧念,
自信、從容、果斷,就算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她絕不會在董事會上如此失態(tài),
更不會用這樣拙劣的借口來推卸責任。“電腦自己?你覺得我會信嗎?
”顧宸的聲音冷了下來,“從你回來開始,你就變得很奇怪。彈錯最熟練的鋼琴曲,
忘記和阿聿最重要的約定,現(xiàn)在又在董事會上出這種岔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顧昔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得更加凄慘,“哥,
親眼看著小昔掉下去……我真的……我真的變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又是這套說辭。
可這一次,顧宸沒有像以前那樣心軟。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疲憊。
“你先回家休息吧。公司的事情,暫時不用你管了?!闭f完,他便不再看她,
轉身坐回辦公桌前,渾身散發(fā)著“請你離開”的氣息。顧昔知道,哥哥也開始懷疑她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顧氏集團的大樓,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恐懼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越收越緊。她不知道那個暗中作祟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但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東西和顧念有關。不,顧念已經死了!尸骨無存!她安慰著自己,
可心里的恐懼卻無法抑制。她掏出手機,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
她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幫我……幫我找一個大師,很厲害的那種!
我覺得……我覺得我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電話那頭的人,
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心腹。而我,就飄在她身后,聽著她慌不擇路的求救,
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找大師?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大師厲害,
還是我的怨氣更勝一籌!10顧昔很快就請來了一位所謂的“玄學大師”。
那是個穿著唐裝、山羊胡、仙風道骨模樣的中年男人。他一進顧家,就煞有介事地拿出羅盤,
四處走了走,然后捻著胡須,一臉凝重地對顧昔說:“顧小姐,你這宅子……陰氣很重啊。
”顧昔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將他請進我的房間。大師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最后目光鎖定在了我的畫架上。那上面,還擺著那幅被顧昔自己毀掉的向日葵?!皢栴},
就出在這幅畫上?!贝髱熤钢?,篤定地說道,“這畫怨氣沖天,凝聚了不散的魂魄,
正是它在影響你的氣運?!鳖櫸粢宦牐袷钦业搅酥餍墓?,連連點頭:“對對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