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今日是楚羽出發(fā)南下益州的日子。
等著他的不是鐵騎百騎,而是一人一馬車。
楚羽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挺拔、面無表情的男子。
甚至有些木訥。
他開口問道,“就你一人……護送本皇子南下益州?”
白影拱手,“屬下白影,奉命護送六殿下南下益州?!?/p>
楚羽人麻了。
說好的百騎呢,就給我一人?。?/p>
他無奈的笑道,“白影是吧?你一人能抵百騎嗎?”
白影眉頭微挑,很認真的在思考。
楚羽見他這副模樣,連忙擺手,“本皇子只是隨口說說,你不必如此當真。”
說罷,他便上了馬車。
“出發(fā)吧。”
楚羽坐在馬車內(nèi),陷入沉思。
慶帝也太寒磣吧,沒有百騎,十騎、二十騎也行?。?/p>
轉(zhuǎn)念一想。
原身就算再不受寵,也是慶帝的親骨肉,就這么放心派一人護送?
除非……
此人是影衛(wèi)!
這影衛(wèi)可是慶帝的親衛(wèi)啊,每一人都是耗費數(shù)年栽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這白影竟然露臉了……
這慶帝老登是把這白影送我了,也算是大出血了。
聽說影衛(wèi)最少也有七品的身手,這以一擋百,也不是不可能啊。
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白影終究是慶帝的人,不能全信。
楚羽撩開簾子一角,“白影,先找個地方,買兩身百姓穿的常服?!?/p>
“是,六殿下。”
“抵達益州之前,你就叫我六公子吧?!?/p>
說罷,楚羽放下簾子重新坐好。
“是,六殿下……六公子?!?/p>
既然,只有一名護衛(wèi),那就索性低調(diào)點,反而更安全。
畢竟,我給慶帝獻的計,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雖然,老登慶帝考慮到九族人數(shù)眾多,遷移起來麻煩,只讓治水官吏的三族遷至洪河沿岸。
但治理過洪河沿岸的河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些人,有的升遷、有的致仕。
就因為我出的計謀,這些人都得帶著一家老小重新回到洪河沿岸,這和流放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這些人估計恨死我了,甚至想殺我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楚羽和白影換上一身普通的百姓衣服之后,便出了城,朝著益州而去。
三個時辰之后。
馬車到達了出京之后的第一個官方驛站。
“六公子,驛站到了,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楚羽跳下馬車,活動著筋骨,坐了三個時辰的馬車,骨頭都快散架了。
正在楚羽放松身體之際,一個人,低著腦袋,快步朝他走來。
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
一道黑影閃過……一把匕首掉在地上……白影掐著那人的脖子將其舉過頭頂。
“什么人?竟然行刺我家公子!”
楚羽看著那名刺客。
這人雖然一副男子裝扮,灰頭土臉的,但那白皙的皮膚,姣好的面容,不難看出是一名女子。
他暗暗吐槽。
這刺客也太次了吧,我都沒發(fā)現(xiàn)刺殺,這刺客就被白影給制服了,一看就不是專業(yè)的。
“白影……”楚羽翻了個白眼,“你再不松開人就死了,還問個屁呀?”
這白影是沒看出這刺客是個姑娘嗎?
白影這才松開手,那名女刺客落在地上,痛苦的咳嗽著……
楚羽走到那女刺客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捏著女刺客的下巴,看著那張姣好的容顏,“就你這樣橫沖直撞的行刺,怎么可能成功……”
“你這長相,就應該靠女色接近我,再行刺殺之事,或許成功率能高一些?!?/p>
那女刺客緩了過來,扭開臉,“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楚羽露出冷笑。
這女子明顯柔弱的很,根本不是什么刺客。
楚羽冷笑一聲,“你不是專業(yè)刺客,也未曾習武……”
“看來你不是受人指使,而是真的恨我?!?/p>
“說吧,你是哪家洪河河官的姑娘?”
女子的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往下落,臉上滿是慌亂的神情。
她輕咬薄唇,抱著必死的決心,“你不用浪費口舌了,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不怕死?
楚羽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揚,發(fā)出滲人的笑聲,“你這樣的美人,本皇子可不舍得殺……”
“先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的玩弄,等本皇子玩膩了,再把你送去教坊司,供老爺們玩樂?!?/p>
“等你成了殘花敗柳,染上一身惡疾,沒有任何價值之后,你就會被掃地出門,郁郁而終?!?/p>
楚羽的話音落下。
那女子不禁渾身顫栗,如此悲慘的人生,光是聽聽都令人不寒而栗。
她在心中暗暗咒罵。
這六皇子,不愧是可以提出“九族綁定工程”這樣的毒計,果然惡毒!
京都的百姓真是瞎了眼,還把這個六皇子當做祥瑞!
楚羽看著那女子。
這姑娘看著十分柔軟,卻死也不怕,送入教坊司也不怕。
那家人總該是你的軟肋吧?
“你還是不說?”楚羽繼續(xù)說道,“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雖然費點時間,總歸可以查出來?!?/p>
“到時候,你的親朋好友,男的當太監(jiān),女的教坊司……”
那女子的心底防線終于崩潰,對著六皇子哀求道,“六殿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了我,不要禍及家人。”
楚羽冷笑,“報上家門,本皇子可以不動你的家人?”
那女子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緊咬薄唇。
“我叫邢月……”
此時。
官道外密林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