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鐵證’面前,吳所畏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他在李時警官的逼問下,只能咬牙認(rèn)下了偷竊的行為。
吳所畏在認(rèn)罪書上簽字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把池騁罵了一萬遍。
可他為什么不說是被池騁給強(qiáng)了呢?因?yàn)樗X得說了也沒用,而且他很想要臉。
監(jiān)控里明明白白的記錄著,是他在一路尾隨跟蹤池騁。
就算是最后被池騁強(qiáng)上,那也純是他自找的。
吳所畏如果說是非自愿,警察不但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覺得他是在找事。到時候,就更加的說不清了。
兩相比較取其輕,所以吳所畏只能認(rèn)下了偷竊。
理由是他看池騁就是富家公子的模樣,身上一定會帶著很多錢。
一時貪念起,才鑄就了現(xiàn)在的悲劇場面。
好在這次吳所畏的涉案金額不多,再加上池騁也沒有進(jìn)一步的追究。
于是,吳所畏就在派出所內(nèi)做了一次深刻的檢討,并寫下保證書,保證以后不再尾隨和偷竊。警察這邊才算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放過了他。
吳所畏剛想舒一口氣離開,結(jié)果李時卻突然在他身后補(bǔ)充道:“吳所畏,去大廳繳納一下罰款,以后別再犯事。”
吳所畏邁出去的腳步猛的頓住,臉上閃過一抹難以置信外加憤憤不平。
李時見狀,微微挑眉:“有什么問題?這個偷竊罪會視金額大小處以一定的懲罰。念在你是初犯且涉案金額小,所以只會進(jìn)行罰款和思想教育。如果金額過大,你少說也得進(jìn)局子里蹲蹲?!?/p>
吳所畏是真的沒想這么多。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承認(rèn)是在變態(tài)尾隨呢。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大著膽子的詢問道:“李警官,我,我要罰多少?”
李時低頭看了眼涉案金額:“2000?!?/p>
吳所畏聞言,小臉?biāo)查g皺成了苦瓜狀。不是,他不過是用了池騁200塊錢!憑什么要翻十倍來處罰?
可如果他不愿意繳納罰款,這事一旦鬧到學(xué)校后,他就面子里子都沒有了。以后還怎么去學(xué)校?又怎么見母親?
吳所畏的長相是偏陽光可愛型的。所以,他一旦擺出這種苦瓜、小白菜的純良模樣,就很能博得旁人的好感度。
李時自然也不能例外,就在之前在酒店門外一樣,看著吳所畏這局促又無所適從的模樣,他就板不起臉來訓(xùn)斥。
略微思考了兩秒,李時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罰款金額不是很多。你可以找他們借一借,學(xué)校這邊也不會上檔案記錄。放心?!?/p>
李時自認(rèn)他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只要吳所畏配合走完流程,他也能早早的回家休息。
可偏偏吳所畏在聽完后,就像是根木頭般的杵著不動。不免又有點(diǎn)生氣的用筆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怎么,你不配合是想去監(jiān)獄里勞動改造嗎?”
吳所畏這才慌忙回神,急忙連連搖頭否認(rèn):“李警官,我沒有。我只是在想能聯(lián)系誰?!?/p>
“我還有事,你別磨蹭?!?/p>
“好,好的。”
吳所畏是真沒想拖時間,此刻的他巴不得早點(diǎn)離開這個破地方。
只是他平時的社交真的太單一了,大學(xué)的同學(xué)不是沒有,但他的同學(xué)都是很普通的家庭背景,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都不會超過兩千。
眼下剛好只是月中旬,就算他以后不吃不喝,身上所有的零錢也才剛剛一千元。
現(xiàn)在再找同學(xué)去借一千,別人愿不愿意要另說,有沒有才是大問題。
可如果不找同學(xué)的話,他身邊哪還有什么社會型的朋友?能在這種時候慷慨解囊?
吳所畏真的想的頭禿,卻依舊不能搜羅出一個人來。
現(xiàn)在的他,真的無比想念小帥師父,如果姜小帥在的話,以他倆的關(guān)系,小帥師父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李時再次敲桌提醒:“吳所畏,想到人了嗎?”
吳所畏默默咬了咬牙:“李警官,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我想到找誰幫忙了?!?/p>
李時毫不遲疑的把電話遞了出去,就看見吳所畏在手機(jī)上飛快的按了一串?dāng)?shù)字撥了出去。
沒想到,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郭城宇懶洋洋的聲音,也隨之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吳所畏其實(shí)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并不能確定這個號碼郭城宇還在用,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打通了。
“郭,郭少。你能來一趟城南派出所嗎?”
郭城宇昨夜熬了個通宵,眼下正睡的香甜。驟然聽見這個離譜的要求后,他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從床上坐起。
“你是誰?”
吳所畏被問的有點(diǎn)慌,目光閃躲的看向一旁的李時。只能硬著頭皮的說道:“郭少,我是小吳啊。上次還一起吃過飯的,您忘了嗎?”
郭城宇一天要見那么多人,吃過那么多飯,哪會記得什么小吳,小王的。
正在他煩悶的想掛電話時,吳所畏又急急的補(bǔ)充道:“郭少,你就過來派出所一下吧。我真的很急。只要你過來了,上次你提的事情,我答應(yīng)了?!?/p>
吳所畏一著急,簡直不知道都說了什么胡話??傊?,他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也要把郭城宇喊過來。
至于之后的事,等他出了派出所后再說吧。大不了,讓他打一頓出出氣。
郭城宇莫名其妙的拿遠(yuǎn)了手機(jī),看著這個陌生電話皺眉沉思。
吳所畏卻仍舊在那頭嘰嘰歪歪的催促道:“郭少,你可一定要過來。拜托拜托?!?/p>
說完,他也不等郭城宇回應(yīng),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時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過來,想問一句,但又覺得有點(diǎn)多此一舉,也許是他想岔了也不一定。
于是,兩人就這么在審訊室里枯坐了半個多小時。大廳那邊才終于再次傳來了動靜。
吳所畏急忙眼睛亮亮的看了過去。在看見了那一身顏色普通的碎花衣服后,他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原本郭城宇是不想來的,但他這人有很嚴(yán)重的好奇心。
吳所畏最后那句話,著實(shí)是把他給勾住了,讓他在被掛了電話后,還一直在想著,吳所畏說的答應(yīng)他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甚至還一度自我懷疑,是不是他酒喝多了,真的把什么事給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