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的拇指就懸在電擊器那猩紅的按鈕上，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空氣中彌漫的汽油味濃烈得刺鼻，那圈危險的液體在昏暗中幽幽反光，如同地獄的入口。他冰冷的眼神在顧晚和林敘白慘白的臉上來回掃視，帶著一種殘忍的、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的玩味。
“三?！鄙虼_的聲音低沉地響起，如同死神的倒計時，在死寂的地下室里砸出沉重的回音。
顧晚的身體猛地一哆嗦，牙齒咯咯作響。她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敘白那張同樣寫滿恐懼和抗拒的臉，下午酒吧里那個帶著酒氣的、混亂的吻的記憶碎片般涌上來，混合著此刻濃重的血腥味和汽油味，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吻他？在沈確面前？這比切斷她的腳筋更讓她感到極致的羞辱！她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眼神里充滿了絕望的哀求，看向沈確，無聲地搖著頭。
林敘白更是驚恐地想要往后縮，但他被粗大的扎帶死死固定在冰冷的角鐵上，動彈不得?！安?！你這個瘋子！你休想！”他嘶啞地吼著，聲音因為恐懼而扭曲變調(diào)。
“二?！鄙虼_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拇指微微下壓，紅色的按鈕邊緣陷下去一絲。他盯著林敘白因恐懼而扭曲的臉，眼神里的黑暗如同實質(zhì)的漩渦，“或者，你想先嘗嘗這電擊的滋味？”
林敘白看著沈確手指的動作，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圈汽油，巨大的死亡威脅瞬間壓倒了一切羞恥和抗拒。他猛地看向顧晚，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求生欲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兇狠：“吻我！顧晚！快！你想被他電死嗎？！你想被活活燒死嗎？！快啊！”
顧晚被他吼得渾身一顫，看著林敘白眼中那赤裸裸的、為了活命不惜一切的瘋狂，再看看沈確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眼神和懸在按鈕上的手指……最后一絲抗拒被碾得粉碎。活下去！無論如何，先活下去！
“一。”沈確的尾音帶著冰冷的殺意落下，拇指猛地用力按向按鈕！
“我吻！”顧晚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屈辱而完全變形。她猛地向前探身，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沾滿血污和淚水的嘴唇，狠狠地撞向林敘白的嘴！
動作太猛，牙齒磕到了林敘白的嘴唇，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口中彌漫開。
林敘白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死亡的巨大壓力下，他拋棄了所有廉恥和猶豫，同樣瘋狂地迎了上去。兩張嘴帶著絕望和恐懼，狠狠地貼在一起，撕咬、吮吸，如同兩只在絕境中互相啃噬的野獸，毫無溫情，只有赤裸裸的求生本能和原始的暴力。
他們互相撕咬著對方的嘴唇，牙齒磕碰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唾液混合著彼此的血絲，從他們激烈交合的唇齒間溢出，順著下巴流淌下來。顧晚的頭發(fā)散亂地粘在臉上，林敘白因為后腦劇痛而表情扭曲，兩人都在劇烈的動作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和喘息，身體在束縛中瘋狂地扭動、摩擦著冰冷的角鐵，試圖從這個扭曲的“吻”中汲取一絲虛假的安全感。
這根本不是吻，是酷刑，是凌遲，是靈魂被徹底撕碎踐踏的赤裸表演。
沈確站在幾步之外，靜靜地看著。拇指松開了紅色的按鈕。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嫉妒，只有一種純粹的、冰冷的觀察，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荒誕而血腥的戲劇。他眼底深處那團壓抑了太久的黑暗火焰，此刻燃燒得無比旺盛，每一簇火苗都映照著眼前這丑陋絕望的一幕，帶來一種近乎窒息的快感。
他緩緩抬起手，沒有按下電擊按鈕，而是伸向了電擊控制器側(cè)面的調(diào)節(jié)旋鈕。
手指轉(zhuǎn)動。
旋鈕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電流強度，從最低檔，無聲地跳到了最高檔。
就在顧晚和林敘白因為沈確沒有立刻電擊他們而稍微松懈了一剎那，以為這地獄般的表演暫時結(jié)束時。
沈確的拇指，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穩(wěn)穩(wěn)地按下了那個猩紅的按鈕！
“滋啦——?。?！”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高壓電線短路般的恐怖爆響，瞬間撕裂了地下室的死寂！
兩道肉眼可見的、藍白色的刺眼電弧，猛地從電擊器爆射而出，順著兩根細長的導(dǎo)線，精準地轟擊在顧晚和林敘白被鱷魚夾夾住的腳踝上！
“啊啊啊啊啊——?。?！”
“嗷——！?。 ?/p>
兩道非人的、凄厲到極致的慘嚎聲同時炸響！比之前顧晚腳筋被切斷時的叫聲更加恐怖百倍！那不是單一的痛苦，而是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神經(jīng)在超高強度電流下瞬間被強行撕裂、燒灼、摧毀的終極劇痛！
顧晚和林敘白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反弓！四肢在粗大的扎帶束縛下繃緊到極限，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全身的肌肉瘋狂地、失控地痙攣、抽搐、跳動！眼球瞬間充血暴突，幾乎要脫出眼眶！口水混合著血沫從大張的嘴里不受控制地噴濺而出！
電流在他們的身體里瘋狂肆虐、沖撞，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穿刺！他們的慘嚎聲已經(jīng)脫離了人類的范疇，變成了純粹野獸瀕死的嘶吼和哀鳴，在地下室狹小的空間里瘋狂回蕩、疊加，形成一種足以撕裂靈魂的恐怖音浪。
最高強度的電流只持續(xù)了短短兩秒鐘。
但對于正在承受它的顧晚和林敘白來說，這兩秒鐘漫長得如同永恒。
沈確松開了按鈕。
“滋啦”聲消失。
顧晚和林敘白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瞬間癱軟下來，身體還在劇烈地、無意識地抽搐著，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拉風箱般的抽氣聲，每一次抽氣都伴隨著身體的劇烈痙攣。他們的眼神徹底渙散，瞳孔放大，失去了所有焦距，只剩下純粹的、被徹底摧毀后的空白和生理性的淚水不斷涌出。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皮肉被瞬間燒焦的、令人作嘔的糊臭味。他們被電極夾住的腳踝皮膚處，出現(xiàn)了兩個清晰的、焦黑的圓形烙印，邊緣甚至還在冒著細微的白煙。
沈確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看著兩人如同被扔上岸的魚一般瀕死抽搐的身體，聽著那絕望的、非人的嘶嚎漸漸變成破敗的嗚咽。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狂暴的洪流，瞬間沖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名為“人性”的堤壩。
那不再是壓抑的快意，而是徹底釋放的、毀滅一切的狂喜！像沉寂千年的火山終于噴發(fā)，滾燙的巖漿肆意奔流，燒盡一切！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這種純粹的、暴烈的毀滅中得到了極致的升華和凈化！沉重壓抑了七年、被背叛撕裂的痛苦、被愚弄的憤怒……所有積壓的黑暗情緒，都在這一刻，通過眼前這對狗男女的痛苦哀嚎，得到了最暢快淋漓的宣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地下室污濁的、混雜著血腥、汽油、焦糊和排泄物惡臭的空氣涌入肺腑，卻讓他感到一種病態(tài)的、令人迷醉的芬芳。
爽！
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冰冷刺骨卻又滾燙灼心的極致快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幾乎要忍不住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