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我喃喃自語,聲音干澀沙啞?!斑@里結(jié)束了?!敝軓娮哌^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動作牽扯到傷口,讓他微微蹙了下眉,但眼神堅定,“但回去的路,還長。
”……九江博物館,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警戒線撤下了,
但空氣中彌漫的凝重和悲傷卻久久不散。館長辦公室和檔案室的門緊閉著,封條尚未揭去,
如同兩塊巨大的傷疤。李德全和趙明遠的辦公室被徹底清理,
屬于他們的痕跡正在被一點點抹去,如同他們不光彩的結(jié)局。
我站在237號庫房那扇厚重的鐵灰色防火門前。門鎖已經(jīng)更換,新的封條貼在門縫上。
門內(nèi),李德全倒臥的位置,血跡已被清理干凈,
只留下水泥地面上無法完全祛除的深褐色印記,像一個沉默的、無法愈合的傷口。
空氣中那股混合著鐵銹、塵土和淡淡血腥的腐朽氣息,似乎也被更濃烈的消毒水味覆蓋,
卻依舊頑固地鉆入鼻腔,提醒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徐伯佝僂著背,拿著掃帚,
默默地清掃著門外走廊的灰塵。他渾濁的眼睛在看到我時,微微抬了一下,里面沒有驚訝,
只有一種深沉的、仿佛早已預(yù)料到結(jié)局的悲哀和釋然。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又繼續(xù)低頭掃著那似乎永遠掃不盡的塵埃?!瓣惱蠋煛!敝軓姷穆曇粼谏砗箜懫?。
他手臂吊著繃帶,但步伐依舊沉穩(wěn)。他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
“都……整理好了?”我轉(zhuǎn)過身,聲音有些飄忽?!班??!敝軓妼⑽募f給我,
“魏金銘、李德全、趙明遠的案子,
所有的證據(jù)鏈、口供追回的文物清單和鑒定報告、以及……相關(guān)的處理意見,都在里面了。
上面要求,作為博物館核心成員,你有權(quán)知曉全部情況?!蔽医舆^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
仿佛裝著二十年的冤魂和無法承受的真相。我沒有立刻打開,只是感受著那份重量。
“陳明他……”我低聲問。周強沉默了一下,眼神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還在特護病房。
專家說,生理機能恢復(fù)得比預(yù)期好,但精神……就像一座被炸毀的堡壘,廢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