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迷途"酒吧的燈光昏暗迷離。我站在吧臺后,機械地擦拭著玻璃杯,耳邊是嘈雜的音樂和醉客的喧嘩。這是我在酒吧當酒保的第三年,早已習慣了這種日夜顛倒的生活。
"再來一杯長島冰茶。"一個女聲從吧臺盡頭傳來。
我抬頭看去,那是個生面孔。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襲黑色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栗色長發(fā)微卷著垂在肩頭。她的妝容精致卻不濃艷,手指輕輕敲擊著吧臺,指甲上是低調(diào)的裸色。
"馬上就好。"我點頭應道,轉(zhuǎn)身開始調(diào)配。
長島冰茶看似溫和,實則后勁十足。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標準配方做了。客人點什么是他們的自由,我沒資格替人做決定。
"你的酒。"我將杯子推到她面前,冰塊在琥珀色的液體中輕輕碰撞。
她接過酒杯,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我的手背,微涼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顫。"謝謝。"她抿了一口,微微皺眉,"夠勁。"
我笑了笑:"第一次喝?"
"第一次來這家店。"她環(huán)顧四周,"朋友推薦的,說這里的酒保很專業(yè)。"
"過獎了。"我繼續(xù)擦拭酒杯,余光卻不自覺地追隨著她。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與這里大多數(shù)顧客不同——沒那么世故,卻又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
半小時后,當我正為其他客人調(diào)酒時,余光瞥見兩個男人坐到了她旁邊。其中一人西裝革履,看起來像是商務人士;另一個則穿著休閑,脖子上掛著條金鏈子。他們熱絡地與她攀談起來,不時舉杯。
這本是酒吧里再平常不過的場景,但職業(yè)敏感讓我多看了幾眼。穿西裝的男人趁她不注意,往她杯子里丟了粒什么東西。
我心頭一緊。這種事在酒吧并不少見,但我向來厭惡這種下作手段。
"嘿!"我隔著吧臺喊道,"女士,您的電話。"
她疑惑地轉(zhuǎn)頭看我:"什么?"
"您朋友來電話找您。"我面不改色地撒謊,"說是有急事。"
她愣了一下,隨即會意,拿起包向我走來。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西裝男臉色陰沉下來。
"我根本不認識你。"她走到吧臺邊,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我遞給她一杯清水,"剛才那人往你酒里下了藥,趕緊喝點水稀釋一下。"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手指緊緊攥住杯子:"你確定?"
"我在這工作三年,見過太多次了。"我指了指后門,"從那邊走,安全。"
她剛要起身,那個戴金鏈子的男人已經(jīng)堵在了后門前。西裝男則朝我們走來,臉上掛著假笑:"美女,怎么突然走了?我們聊得不是挺開心的嗎?"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擋在她前面:"先生,這位女士的朋友在找她。"
"關你屁事。"西裝男冷冷道,伸手就要拉她。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酒吧有監(jiān)控,你剛才下藥的動作拍得一清二楚。不想我報警的話,現(xiàn)在滾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獰笑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在乎。"我直視他的眼睛,"三秒鐘內(nèi)不消失,我就叫保安了。"
也許是看我態(tài)度堅決,他最終咒罵一聲,帶著同伙離開了。
"謝謝。"她長舒一口氣,手還在微微發(fā)抖,"我叫蘇晚晴。"
"陳默。"我遞給她一杯溫水,"你還好嗎?需要幫你叫車嗎?"
她搖搖頭,臉色仍然蒼白:"能...能陪我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嗎?我怕那藥已經(jīng)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