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像一團(tuán)被粗暴塞進(jìn)高速離心機(jī)的漿糊，天旋地轉(zhuǎn)，混沌不堪。沒有預(yù)兆，沒有過渡，
前一秒還在被甲方第108次駁回方案的PPT地獄里掙扎，
后一秒就墜入了這純粹的、要將靈魂都碾成齏粉的酷刑煉獄。這痛楚，
尖銳、蠻橫、不講道理。宿醉的鈍痛？熬夜的昏沉？在它面前都是溫柔的撫慰。
這是靈魂層面被生拉硬拽的撕裂感。
我猛地“睜開眼”——如果一團(tuán)混沌的意識也能算作“眼”的話。
視野是模糊的、晃動的黃褐色。粗糙的麻布紋理，
帶著塵土、汗水和一股若有似無的檀香氣息，近得幾乎要貼上我的“臉”。每一次顛簸，
都帶來一陣令人作嘔的眩暈。而更致命的折磨來自耳邊：單調(diào)、重復(fù)、嗡嗡作響的誦經(jīng)聲，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燒紅的鋼針，裹挾著某種不可抗拒的法則之力，
狠狠扎進(jìn)我意識最核心的脆弱之處?！拔恕恕铩亍取洹瓍恕薄拔恕弊制穑?/p>
如重錘夯擊；“嘛”字落，似鋼鋸切割。每一次震動，
都引發(fā)一次新的、足以讓意識崩解的劇痛浪潮?！安伲?/p>
”一個純粹發(fā)泄的、帶著社畜最后怨念的念頭在我混沌的腦海里炸開，
“哪個缺德的王八蛋大清早放這鬼東西！還讓不讓人活了？！老子剛猝死穿越，
連口氣都不給喘？！”念頭剛起，仿佛觸動了某個無形的開關(guān)，
那原本只是機(jī)械重復(fù)的誦經(jīng)聲驟然拔高！
每一個音節(jié)都灌入了雷霆般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化作實質(zhì)的音波洪流，
蠻橫地沖垮我意識里那點可憐的防御！“啊——?。?！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攥緊了我存在的根本，像無數(shù)條燒紅的烙鐵鎖鏈，狠狠一勒！
尖銳到極致的疼痛瞬間淹沒了所有，我本能地、歇斯底里地慘叫出聲。那不是通過喉嚨，
而是意識本身在劇痛下的直接震蕩和尖嘯，如同瀕死的靈魂發(fā)出的最后哀鳴。
幾乎就在我慘叫撕裂這方天地的同時，另一個驚天動地的吼聲，
如同炸雷般在我“頭頂”上方轟然爆開，震得依附的“根基”都在簌簌發(fā)抖：“師父！
別念了??！疼煞俺老孫了?。?！”這聲音里充滿了原始的暴怒、無邊的痛楚，
還有一種被徹底激怒、即將掙脫一切束縛的野性力量。是孫悟空！
他的痛吼如同實質(zhì)的沖擊波，與我的意識尖嘯猛烈碰撞、糾纏，
在這片混亂的空間里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痛苦二重奏。誦經(jīng)聲，戛然而止。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只剩下山風(fēng)穿過松林的嗚咽，拂過草葉的窸窣，
某種粗重、壓抑、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般一下下重重砸在我感知邊緣的喘息——那是孫悟空，
劇痛余波下的喘息，帶著濃烈的血腥氣和壓抑的狂怒。緊接著，“啪嗒…啪嗒…”幾聲輕響。
幾顆圓潤的、帶著溫潤光澤和檀香氣的紫檀木佛珠，從上方視野的邊緣滾落下來，蹦跳著，
撞在泥土和碎石上，沾染了塵埃，終于不動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看”到上方那片黃褐色的布料猛地向后仰開，露出了一張臉。
一張極其清俊、此刻卻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的臉。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目如畫，
薄唇微張，那雙總是蘊著悲憫與溫和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圓，瞳孔深處清晰地映著驚濤駭浪。
他死死地“盯”著我所在的方位——準(zhǔn)確地說，是“盯”著孫悟空頭頂?shù)奈恢谩Ｊ翘粕?/p>
唐三藏。他像是看到了西行路上最不可思議的妖孽，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無法抑制的顫音，
伸出的手指抖得如同風(fēng)中的枯葉，筆直地指向我（或者說，
指向?qū)O悟空那圈金色的束縛）：“悟…悟空？
你…你頭上的金…金…金箍…”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
仿佛喉嚨被無形的恐懼死死扼住，“…成…成精了？！”“啥玩意兒？！
”孫悟空的反應(yīng)比唐僧的質(zhì)問更快、更暴烈！那帶著劇痛余韻的嘶吼還在空氣中震蕩，
一只毛茸茸、筋骨虬結(jié)、蘊含著足以開山裂石之力的手爪，已經(jīng)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如同金色的閃電般，猛地抓向他自己的頭頂！我甚至沒來得及“思考”！或者說，
在如此蠻橫的力量面前，思考本身就是奢侈。視野天旋地轉(zhuǎn)！
劇烈的顛簸感、被一股無可匹敵的蠻力強行拉扯、幾乎要將我“存在”本身撕裂的感覺，
瞬間取代了剛才的劇痛！那只手爪的力量狂暴無匹，
帶著一種要將這該死的、屈辱的束縛徹底粉碎的決絕！“妖怪！敢在俺老孫頭上作祟！
”孫悟空的怒吼如同九天驚雷，
在我被強行從他頭頂那溫暖（此刻只覺屈辱）的依附點扯離的瞬間炸響，
充滿了被褻瀆的狂怒和被壓抑已久的屈辱，“還俺老孫清凈??！
”我像一塊被隨手甩開的破布，瞬間脫離了那作為“金箍”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崗位”。
視野猛地開闊，但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撐點，
一種強烈的、即將墜入虛無深淵的失重感死死攫住了我。下方，
是堅硬的、布滿棱角的灰褐色山巖，在視野中急速放大！死亡的冰冷預(yù)感，
比緊箍咒的疼痛更刺骨地瞬間籠罩全身！“等等！大圣！手下留箍啊——?。。?/p>
”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我所有的意識凝聚成一道尖銳到破音的意念波，
不管不顧地朝著那只攥緊我的、如同鐵鉗般的毛手“吼”了過去！
意念拼命地、死死地“扒”向他粗糲手指的縫隙，
用盡一切力量延緩被徹底甩脫、粉身碎骨的命運?！拔夷軒湍?！我能幫大忙?。?！
”意念波瘋狂地傳遞著信息，帶著孤注一擲的哭腔，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能幫你追到嫦娥姐姐——?。?！”“噗！
”那根正準(zhǔn)備發(fā)力將我狠狠摜向下方巖石的、覆蓋著金色絨毛的拇指，猛地一滑！
孫悟空那張布滿暴戾、厭煩、只想立刻毀滅一切的雷公臉，
在“嫦娥”兩個字如同魔咒般灌入他耳中的瞬間，極其明顯地僵住了。
那是一種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的凝固。憤怒的金色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豎線，
里面翻騰的、足以焚毀一切的火焰像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來自廣寒宮的冰雨澆中，
猛地一滯，甚至閃過一絲極其短暫、近乎荒謬的呆滯和……茫然？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山風(fēng)吹過，卷起幾片枯黃的松針打著旋兒落下。
唐僧還保持著那副驚魂未定、手指顫抖的姿勢，嘴巴微張，似乎想再次呵斥，
卻又被這石破天驚的轉(zhuǎn)折硬生生噎了回去。不遠(yuǎn)處的白龍馬打了個響鼻，
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面。豬八戒的小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饅頭，
連耙子都忘了扶。沙僧則是一臉憨厚的震驚，手里的月牙鏟都歪了。
孫悟空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咕噥，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又像是某種極度震驚下的本能反應(yīng)。他那雙能洞穿三界妖魔鬼怪虛妄的火眼金睛，
此刻卻罕見地流露出一種近乎迷惑和難以置信的光芒，
死死地“釘”在他自己那只攥著我的毛手上。那眼神，
仿佛在確認(rèn)自己抓著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吧叮俊彼K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帶著一種極其古怪的、仿佛剛被十萬天兵天將集體踩了尾巴的腔調(diào)，干巴巴地反問了一句，
“追…嫦娥？” 那語氣，像是在咀嚼一塊燒糊的石頭。那只毛手，依舊死死地攥著我，
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著青白色，捏得我這金屬之軀都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細(xì)微呻吟。
但這股力量不再是單純的毀滅欲，更像是一種…驚疑不定的禁錮。劇痛依舊存在，
但死亡的威脅似乎暫時被這石破天驚的“承諾”擋在了外面。“對對對！就是嫦娥姐姐！
廣寒宮那位！月宮仙子！”我感覺自己的意念波都在激動地高頻震顫，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能救命的金稻草，語速快得像連珠炮，生怕他反悔，
“我知道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她平時在月宮里都干些啥！她對您…咳，
對您齊天大圣其實印象不壞的！就是您當(dāng)年大鬧天宮時動靜實在太大，場面有點…呃…熱烈，
可能…稍微嚇著她那么一點點！我有攻略！詳細(xì)的、圖文并茂的攻略！包教包會，
童叟無欺啊大圣！成功率起碼…起碼五成！”為了增加說服力，
甚至用意念在他掌心里“模擬”了一個極其諂媚的、金光閃閃的、咧著大嘴的“笑臉”符號，
旁邊還飄著幾顆虛幻的粉色小桃心。孫悟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那是一種混合了極度荒謬（追嫦娥？俺老孫？！）、本能的不信（一個破箍懂個屁！
被那該死的好奇心和某種深埋心底的、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隱秘渴望死死勾住的復(fù)雜表情。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火眼金睛里光芒閃爍不定，
如同風(fēng)中的燭火，
似乎在飛快地權(quán)衡著這離譜提議的真實性以及…那該死的、誘人的潛在價值。
趁著他被“嫦娥攻略”炸得暈頭轉(zhuǎn)向、心神劇烈動搖的這千鈞一發(fā)的空檔，
我立刻祭出了第二枚、威力更甚的重磅炸彈！意念波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蠱惑人心的煽動性，
如同魔鬼的低語，直沖他的意識核心：“還有！還有更厲害的！大圣！
”我?guī)缀跏羌饨兄靡饽睢昂啊背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我知道那緊箍咒的原理！
我能教你！教你把它反噬回去！反噬給師父?。∽屗矅L嘗這滋味！??！”“嗡——！
”最后那幾個字，像是一道無聲的、卻足以劈開靈魂的霹靂，精準(zhǔn)無比地劈中了孫悟空！
他整個猴軀極其明顯地一震！如同被九天玄雷擊中！攥著我的那只手猛地收緊到了極致！
力量之大，讓我感覺自己這由不知名神金打造的軀體都發(fā)出了瀕臨碎裂的“咯吱”聲！
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飆升，幾乎要將我的意識沖散！“嘶——！”孫悟空倒抽一口冷氣，
那聲音尖銳得刺耳！金色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那里面翻騰的情緒瞬間從荒謬、好奇，
轉(zhuǎn)變成了極度的震驚和一種…難以置信的、仿佛看到了世界基石在他眼前轟然崩塌的駭然！
反噬給師父？！這五個字帶來的沖擊力，遠(yuǎn)超剛才那荒誕不經(jīng)的“追嫦娥”計劃！
這是直指他靈魂深處最痛、最恨、最屈辱的根源！
是打敗他一路西行所有忍耐與束縛的禁忌誘惑！那只猴爪猛地一抖，如同被烙鐵燙到，
下意識地就想把我甩開，仿佛我是什么沾染了萬古劇毒的穢物。但下一秒，
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對那緊箍咒無邊痛楚的刻骨憎恨，
一絲絲…一絲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或者不愿承認(rèn)的、對掌握這咒語反制之法的極度渴望，
像最堅韌的魔藤一樣死死纏住了他的動作，將那甩開的沖動硬生生遏制！
他的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咔吧作響，聲音清脆得嚇人，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結(jié)盤繞的古老樹根，
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那身赭黃袍子下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限，微微顫抖著，
仿佛隨時會爆發(fā)出毀天滅地的力量。火眼金睛死死地鎖定掌中這小小的、詭異的金箍，
里面仿佛有混沌初開的風(fēng)暴在醞釀，有焚盡八荒的烈焰在燃燒，
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在毀滅與希望之間劇烈搖擺的權(quán)衡。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意識中掀起的滔天巨浪：這妖怪（金箍）的話能信嗎？反噬緊箍咒？
這簡直是逆天而行！違背如來法旨！但…萬一呢？萬一這是真的呢？
數(shù)次讓他痛不欲生、在妖魔面前尊嚴(yán)掃地、在師父面前被迫低頭的緊箍咒…如果能反噬回去，
哪怕只是一次，讓那迂腐的和尚也嘗嘗這深入骨髓、撕裂魂魄的滋味…這念頭本身，
就帶著一種禁忌的、令人戰(zhàn)栗的、卻又充滿致命誘惑力的甘美。
如同在無邊黑暗的絕望深淵里，看到了一線毀滅性的、卻能帶來解脫的曙光。
他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似乎在強行壓下某種過于激烈、過于危險、一旦釋放便無法收拾的情緒。那張雷公臉上，
表情變幻莫測，時而猙獰如惡鬼，時而困惑如稚童，時而又流露出一種近乎貪婪的兇光，
仿佛饑餓的兇獸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獵物?！澳恪彼穆曇糇兊脴O其沙啞，低沉，
充滿了危險的試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從滾燙的熔巖中硬生生擠出來的，
帶著硫磺的氣息，“…此話當(dāng)真？敢耍半點花樣，俺老孫…”“當(dāng)真！千真萬確！
比真金還真！”我立刻用意念打包票，語氣斬釘截鐵，同時將諂媚發(fā)揮到了極致，
“小的哪敢欺騙齊天大圣！您動動手指頭小的就灰飛煙滅了！
原理就是…呃…類似于‘聲波共振’加‘靈魂綁定逆向能量反饋’！
只要找到那個‘共鳴點’，
一些玄之又玄、金光閃閃、符文流轉(zhuǎn)、連我自己都一知半解的“科學(xué)”符號和“仙法”回路，
力求看起來高深莫測、不容置疑，“大圣您天賦異稟，根骨清奇，法力無邊，
這點小竅門一點就透！到時候，嘿嘿，師父一念咒，疼的就是他自己了！那酸爽…您想想？
想想那感覺！”我描繪的“美好前景”顯然極具煽動性。孫悟空眼中那危險的光芒越來越盛，
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口，捏著我的手也微微放松了些許力道，
似乎陷入了某種狂熱的、關(guān)于復(fù)仇與解脫的想象之中。他甚至無意識地咧了咧嘴，
露出一絲混合著快意與兇狠的、極其復(fù)雜的笑意。然而，
就在這氣氛稍緩、似乎看到一絲“合作”曙光的微妙時刻——“妖孽！休得在此蠱惑吾徒?。?/p>
！”一聲飽含著驚怒、無上威嚴(yán)和佛門獅子吼功力的斷喝，如同洪鐘大呂，裹挾著凜然正氣，
猛地炸響！聲波如同實質(zhì)的金色漣漪，狠狠沖擊著我的意識！是唐僧！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那張清俊的臉龐此刻因極度的憤怒和某種被冒犯的神圣感而漲得通紅，如同涂了朱砂。
他身體微微前傾，一手緊握九環(huán)錫杖，杖頭金環(huán)因憤怒而嗡嗡震鳴，
另一只手指著我（或者說指著孫悟空的手），指尖兀自顫抖，但眼神卻銳利如開鋒的寶劍，
死死地釘在我身上，仿佛要將我這“妖物”釘死在原地?！拔蚩眨 彼D(zhuǎn)向?qū)O悟空，
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種痛心疾首的失望，“此物妖言惑眾，離間我?guī)熗角檎x！
定是那白骨妖邪遺毒未清，附著于金箍之上！還不速速將其毀去？！
莫要被其邪魔外道亂了心性，墜入魔障！緊箍咒乃我佛如來所賜，護(hù)你西行向善之無上寶咒，
降服心猿意馬之根本！豈容此等妖物褻瀆、妄言反噬？！速速處置！以正視聽！
”這一聲怒喝，如同兜頭澆下的一盆帶著冰碴的九天弱水，
瞬間將孫悟空眼中那點因“反噬”而燃起的、危險的、近乎瘋狂的光芒澆熄了大半！
他像是被從一場禁忌而甜美的迷夢中驚醒，
猴臉上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有被打斷的惱怒，有對師父權(quán)威深入骨髓的本能忌憚，
更有一種被點醒后、對自己剛才竟被這小小金箍蠱惑而升起的強烈羞憤！他猛地低頭，
再次看向掌中這小小的金箍。剛才那些“追嫦娥”、“反噬緊箍咒”的誘惑話語，
此刻在師父那凜然正氣、代表著“正確”與“法度”的怒喝下，
瞬間顯得如此荒謬、如此居心叵測、如此大逆不道！
一種被戲耍、被愚弄的暴怒瞬間取代了短暫的動搖和貪婪，如同沉寂的火山再次噴發(fā)！“呔！
”孫悟空眼中兇光大盛，那點猶豫和權(quán)衡徹底被燒成了灰燼，
只剩下純粹的、被徹底激怒的殺意，“好個奸猾的妖怪！差點著了你的道！
竟敢離間俺老孫和師父？！其心可誅??！”他攥著我的那只手再次爆發(fā)出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