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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誰動了我的情書 平頭虎哥 96329 字 2025-08-06 08: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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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脆響,杜敏手中的塑料三角尺狠狠敲在講臺邊緣,粉筆灰簌簌落下,像一場微型雪崩。高二(3)班教室里嗡嗡的議論聲,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硬生生掐斷。幾十道目光齊刷刷聚焦到她身上,帶著點驚愕和被打斷的茫然。

杜敏深吸一口氣,胸腔里那顆心還在因為剛才瞥見的那一幕咚咚亂撞,擂鼓似的,震得她指尖發(fā)麻。她努力繃緊學(xué)習(xí)委員那張萬年不變的、一本正經(jīng)的臉,試圖把腦子里不斷回放的畫面驅(qū)逐出去——就在幾分鐘前,教室后門那短暫而刺眼的一幕。

她看見?;@球隊那個總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像顆小太陽似的菇勇,趁著課間操散場的混亂,動作快得像一陣風(fēng),飛快地把一個淡藍(lán)色的信封塞進(jìn)了愛娟隨意扔在座位上的書包側(cè)袋。塞完,那家伙還做賊似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手在褲縫上蹭了蹭,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然后,他就像被燙到一樣,嗖地一下,消失在后門拐角。

那抹刺眼的淡藍(lán),此刻仿佛還在杜敏眼前晃。

“安靜!”杜敏再次開口,聲音比平時拔高了一個調(diào),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微顫,努力蓋過心底翻涌的酸澀,“班委換屆,現(xiàn)在開始提名!都嚴(yán)肅點!紀(jì)律委員,記名!”

她刻意不去看教室靠窗那個位置。愛娟,音樂委員,正支著下巴,指尖百無聊賴地卷著自己精心打理的栗色發(fā)梢,漂亮的側(cè)臉對著窗外,陽光給她鍍了層柔光,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權(quán)力更迭”興趣缺缺。那份渾然天成的慵懶和美麗,像根細(xì)小的刺,扎在杜敏心口。

提名、投票、唱票……流程機(jī)械地進(jìn)行著。杜敏的名字毫無懸念地一次次被提起,伴隨著“學(xué)習(xí)委員”的頭銜。她站在講臺上,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或不太熟悉的臉,唯獨(dú)在那個靠窗的位置停留時,像被灼了一下,迅速移開。愛娟依舊當(dāng)選音樂委員,勞動委員是嗓門永遠(yuǎn)比人先到的林愛潔,校通訊社的聞姿掛著“無冕之王”的微笑,指尖轉(zhuǎn)著筆,仿佛隨時準(zhǔn)備記錄下任何風(fēng)吹草動。而菇勇,那個罪魁禍?zhǔn)祝硭?dāng)然地因為體育特長和籃球隊長的身份,被推上了體育委員的位置。他咧著嘴,露出標(biāo)志性的大白牙,沖著全班抱拳,陽光得晃眼。杜敏只覺得那笑容刺目得很,像正午的烈日,烤得她喉嚨發(fā)干。

“好了,新班委名單就這么定了。散會!各回各位!”班主任老張的聲音如同特赦令,教室里瞬間活了過來,桌椅碰撞聲、嬉笑聲、討論周末去哪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杜敏幾乎是逃也似的沖下講臺,埋頭收拾自己的東西,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教室。然而,一個身影精準(zhǔn)地堵在了她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嘿,杜大學(xué)委!”林愛潔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fā),像顆活力四射的小炮彈,炮彈的發(fā)射目標(biāo)正是杜敏。她手里還揮舞著一本花花綠綠的筆記本,嗓門洪亮得足以穿透整個教室的喧鬧,“江湖救急!物理老頭那篇關(guān)于電磁感應(yīng)的論文,下周一殺到!你可是咱班物理學(xué)霸天花板,筆記借我瞅瞅唄?求你了,救救孩子!”她雙手合十,眼睛瞪得溜圓,配上那張自帶喜感的臉,讓人很難拒絕。

杜敏正心煩意亂,下意識就想用“沒整理好”搪塞過去。拒絕的話剛到嘴邊,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窗邊。愛娟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她那個塞進(jìn)過情書的書包,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打理一件藝術(shù)品。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猛地攫住了杜敏,帶著點自虐般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把涌到喉嚨口的煩躁壓下去,硬邦邦地開口:“……愛娟的筆記更全,她上次月考物理單科年級第二,比我好?!?/p>

話音剛落,杜敏自己都愣了一下。這算什么?主動把機(jī)會推給情敵?她腦子里亂成一鍋粥,只覺得臉頰有點發(fā)燙。

林愛潔顯然也懵了,嘴巴張成O型:“?。烤杲??她……她筆記是好看,字跟印刷體似的,但……但……”

“但是什么?”一個清冷冷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愛娟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近,手里拿著她那本標(biāo)志性的、封面印著抽象音符的硬殼筆記本。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目光在杜敏和林愛潔之間輕輕一轉(zhuǎn),像羽毛掃過,卻帶著點無形的重量,“杜敏說得對,我筆記是挺全的。拿去吧,愛潔?!彼驯咀舆f向林愛潔,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杜敏剛才那句推薦是理所當(dāng)然。

杜敏只覺得那笑容像塊冰,貼在自己臉上。她幾乎是立刻轉(zhuǎn)身,一把抽出自己抽屜里那本翻得有點卷邊的物理筆記本,塞到還在狀況外的林愛潔懷里:“用我的!她那個……太花了,影響效率!”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賭氣的強(qiáng)硬。說完,她拎起自己的書包,看也沒看愛娟和林愛潔瞬間變得精彩紛呈的表情,埋頭沖出了教室門。

午休的教室,人走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趴在桌上補(bǔ)覺的身影。陽光懶洋洋地透過窗戶,在杜敏攤開的物理筆記本上投下斑駁的光塊。教室里很安靜,只有頭頂老舊風(fēng)扇吱呀呀轉(zhuǎn)動的聲音,和她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她盯著攤開的筆記本,上面是她工整娟秀的字跡,公式、圖解、例題分析,條理清晰??伤男乃迹瑓s像被風(fēng)吹亂的蛛網(wǎng),纏繞在另一個本子上——那個剛剛被她親手塞給林愛潔的、愛娟的硬殼筆記本。

她到底在干什么?杜敏懊惱地用筆尖戳著紙頁,留下一個深深的墨點。把愛娟推給林愛潔?還是把林愛潔推給愛娟?像個幼稚又別扭的小丑。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那個淡藍(lán)色的信封,此刻正躺在愛娟的書包里,像一個無聲的嘲諷。

不行。杜敏猛地坐直身體。她得做點什么。她得證明,她杜敏,才是那個更認(rèn)真、更有價值的存在。哪怕只是在……筆記上。

這個念頭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執(zhí)拗的漣漪。她迅速翻開自己筆記的空白頁,開始整理最近幾節(jié)物理課的難點。筆尖劃過紙張,沙沙作響。她寫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真明的欲望都傾注進(jìn)去。寫了幾行,又覺得不夠。她想起愛娟筆記里那些漂亮但略顯花哨的熒光筆標(biāo)注,抿了抿唇,翻出自己僅有的幾支顏色單調(diào)的水筆,開始在重點公式旁邊笨拙地畫上星號、打上方框。

時間一點點流逝。當(dāng)杜敏終于停下筆,看著自己那頁被各種符號和加粗字體填滿、顯得有些擁擠的筆記時,心里那股憋悶似乎才稍稍疏解了一點。她小心地把這頁筆記從本子上撕下來,紙張發(fā)出清脆的“嘶啦”聲,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她起身,走向愛娟的座位。

愛娟的書包隨意地掛在椅背上。杜敏的心跳又快了起來,指尖有些發(fā)涼。她屏住呼吸,飛快地將那張凝聚了她復(fù)雜心緒的筆記紙片,塞進(jìn)了書包側(cè)袋——那個早上被菇勇塞進(jìn)情書的側(cè)袋。動作快得像被燙到,塞完立刻縮回手,仿佛那書包是什么帶電的怪物。

做完這一切,杜敏像完成了一件大事,長長吁出一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就在她轉(zhuǎn)身的剎那,眼角余光卻瞥見愛娟桌肚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露出了一個尖角。不是書,也不是練習(xí)冊。那顏色……亮得晃眼,像某種金屬光澤。

鬼使神差地,杜敏的腳步頓住了。她遲疑了一秒,兩秒……教室里依舊安靜,只有風(fēng)扇的噪音和她擂鼓般的心跳。她咬了咬下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彎下腰,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愛娟的桌肚深處。

指尖觸到了紙張的質(zhì)感。她輕輕一抽。

一張長方形的硬質(zhì)卡片被抽了出來。

十張門票。設(shè)計得極其酷炫,暗黑的底色上,流淌著霓虹燈管般絢爛的熒光線條,勾勒出一個極具沖擊力的、嘶吼著的樂隊主唱剪影。頂端,一行張揚(yáng)的燙銀字體囂張地宣告著:“撕裂地平線樂隊——‘末日狂歡’巡回演唱會·星城站”。

杜敏的呼吸驟然停滯。她的目光死死釘在門票右下角,那里有一行用黑色馬克筆寫的小字,字跡飛揚(yáng)跋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狂:

“周末晚八點,體育館東門。等你。勇。”

勇。

一個簡單的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杜敏的視網(wǎng)膜上,也烙進(jìn)她心里最柔軟也最脆弱的地方。早上那個刺眼的淡藍(lán)色信封,此刻仿佛和這張流光溢彩的門票重疊在一起,在她腦海里轟然炸開。原來,不止是情書。還有……演唱會門票。他精心準(zhǔn)備的約會。

一股冰冷的酸澀感瞬間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比剛才在講臺上時更洶涌,更絕望。她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片,指尖冰涼,卻覺得那紙片滾燙得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風(fēng)扇的吱呀,遠(yuǎn)處操場模糊的喧鬧,全都退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世界縮小成她手里這張該死的、炫目的門票,和那個刺眼的“勇”字。

“哇哦——!”

一聲刻意拖長的、帶著濃濃八卦腔調(diào)的驚嘆,像根針,猛地刺破了杜敏周圍死寂的真空泡泡。她驚得一顫,幾乎要跳起來,下意識地把那張燙手山芋般的門票緊緊攥在手心,猛地藏到身后。

林愛潔不知何時已經(jīng)溜回了教室,正斜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臉上掛著那種“被我逮到了吧”的狡黠笑容。她歪著頭,視線精準(zhǔn)地落在杜敏那只藏在身后的手上,眉毛高高挑起,擠眉弄眼地拉長了調(diào)子:“嘖嘖嘖,杜大學(xué)委——!行啊你!深藏不露??!‘撕裂地平線’!VIP區(qū)!勇哥這手筆……闊氣!”她故意把“勇哥”兩個字咬得又重又曖昧。

杜敏的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熱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因為緊張和羞惱而有些變調(diào):“你胡說什么!什么勇哥!這……這又不是我的!”她試圖辯解,眼神卻慌亂地不敢與林愛潔對視。

“得了吧!”林愛潔笑嘻嘻地湊近一步,壓低了些聲音,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精光,“不是你的?那你緊張啥?臉都紅成猴屁股了!”她促狹地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杜敏,“再說了,不是你的,難道是娟姐的?嘿嘿,我剛剛可看見啦,勇哥最近可沒少往咱這邊瞟,還偷偷摸摸問我……”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guān)子,觀察著杜敏的反應(yīng),“問我,娟姐平時……最愛吃啥牌子的巧克力來著?嗯哼?”

“巧克力”三個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杜敏緊繃的神經(jīng)。早上塞情書,演唱會門票,現(xiàn)在又是巧克力……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串聯(lián)起來,指向那個再清晰不過的、讓她心口發(fā)疼的答案。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和憤怒猛地沖上頭頂,燒掉了她最后一點理智。

“林愛潔!”杜敏猛地拔高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尖銳,把教室里僅有的幾個補(bǔ)覺的同學(xué)都驚醒了,茫然地抬起頭。“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誰管他送什么巧克力!無聊透頂!”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仿佛為了發(fā)泄心中那股無處可去的郁氣,她攥著那張門票和剛從林愛潔懷里搶回來的、屬于愛娟的硬殼筆記本,狠狠拍在愛娟的課桌上!

“砰——!”

一聲巨響在安靜的教室里回蕩,格外突兀刺耳。筆記本拍在桌面上,震得旁邊的筆筒都跳了一下。杜敏自己也愣住了,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嚇到,胸口劇烈起伏著,眼圈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紅。

就在這時——

“咔嚓?!?/p>

一聲極其輕微、卻無比清晰的快門聲,像幽靈般在教室門口響起。

杜敏和林愛潔同時像被按了暫停鍵,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

教室后門,校通訊社的王牌記者聞姿,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她斜倚著門框,姿勢放松,臉上掛著那種專業(yè)又略帶疏離的“新聞人”微笑,手中那臺小巧卻專業(yè)的單反相機(jī)鏡頭,正不偏不倚地對準(zhǔn)了她們這邊。相機(jī)的取景框,像一個冰冷的、窺探的眼睛,清晰地捕捉到了杜敏拍桌子的憤怒瞬間,林愛潔夸張的八卦表情,以及……桌上那張還沒來得及完全藏好的、印著“撕裂地平線”的炫目門票一角。

“班委核心圈疑似陷入三角情感旋渦?學(xué)習(xí)委員怒拍音樂委員課桌?嘖嘖,”聞姿慢條斯理地放下相機(jī),指尖在機(jī)身上輕輕點了點,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銳利而興奮的光芒,像獵人發(fā)現(xiàn)了絕佳的獵物,“‘撕裂地平線’的門票?好道具。這標(biāo)題,這畫面感……下周校報頭條,穩(wěn)了?!彼恼Z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篤定和興味,仿佛眼前混亂的一幕,不過是她精心編排好的戲劇素材。

杜敏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比剛才看到門票時更甚。她張了張嘴,想辯解什么,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聞姿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林愛潔臉上還沒來得及褪去的錯愕,再低頭看看自己拍在愛娟桌上的筆記本和那張惹禍的門票……

巨大的難堪和混亂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她再也無法在這里多待一秒。

杜敏猛地轉(zhuǎn)身,撞開擋在旁邊的林愛潔,幾乎是踉蹌著沖向自己的座位,胡亂抓起書包,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教室后門。她只想逃離這里,逃離聞姿那洞察的鏡頭,逃離林愛潔的八卦,逃離桌上那張刺眼的門票,逃離這個讓她窒息、讓她狼狽不堪的下午。

她低著頭,在走廊上疾走,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午后的陽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明晃晃地潑灑進(jìn)來,刺得她眼睛發(fā)酸。就在她快要走到樓梯口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樓梯拐角閃了出來,像一堵墻,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踉诹怂拿媲啊?/p>

杜敏猝不及防,差點一頭撞上去。她猛地剎住腳步,驚魂未定地抬起頭。

是菇勇。

他似乎是剛訓(xùn)練完回來,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成一綹一綹的,緊貼著飽滿的額頭。身上那件紅色的籃球隊訓(xùn)練背心也濕了大片,勾勒出少年人流暢而充滿力量的肩臂線條。他微微喘著氣,胸膛起伏,帶著運(yùn)動后特有的蓬勃熱氣。那雙平時總是盛滿陽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卻顯得異常明亮,甚至帶著點……緊張?直勾勾地看著杜敏。

杜敏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隨即又被更洶涌的酸澀和委屈填滿。是他!這個制造了所有混亂的源頭!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書包帶子,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只想立刻繞過他離開。

“杜敏!”菇勇卻先一步開口了,聲音因為剛才的奔跑和此刻的急切而顯得有些低沉沙啞,他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目光緊緊鎖住她,“那個……我……”

杜敏猛地抬起頭,用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帶著濃濃鼻音的腔調(diào)打斷了他,語速飛快,像是在背誦早已準(zhǔn)備好的臺詞:“我知道!放錯書包了是吧?塞錯地方了是吧?下次記得看清楚!別老毛手毛腳的!”

她把所有積壓的情緒,都化作了這句尖銳的指責(zé)。說完,她甚至不敢看菇勇瞬間變得錯愕的表情,側(cè)身就要從他旁邊擠過去。

“不是!”菇勇幾乎是同時吼了出來,聲音比杜敏的更大,帶著一種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杜敏的胳膊,又在半空中僵住,握成了拳。他往前踏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影再次堵住了杜敏的去路,離得更近了。

杜敏被迫停下腳步,愕然地看著他。少年因為激動和急切,臉頰和耳根都泛著明顯的、不正常的紅暈,一路蔓延到脖頸,和他汗?jié)竦钠つw形成鮮明對比。他急促地呼吸著,胸膛起伏,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緊緊盯著杜敏,里面翻涌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異常復(fù)雜又異常明亮的光芒,像是有火焰在燃燒。

“不是放錯了書包!”菇勇的聲音微微發(fā)顫,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用力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心,清晰地砸在安靜的走廊里,“是……是放錯了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走廊盡頭窗戶潑進(jìn)來的陽光,帶著無數(shù)飛舞的細(xì)小塵埃,定格在兩人之間狹窄的空氣里。杜敏臉上那種混合著委屈、憤怒和自嘲的尖銳表情,瞬間凍結(jié)。她微微張著嘴,眼睛因為極度的震驚而睜得溜圓,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輕輕顫動著。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菇勇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在耳邊嗡嗡回響,一遍又一遍:

**“是放錯了人!”**

什么?放錯了……人?

不是愛娟?那是誰?

一個荒謬到讓她不敢深想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猛地頂開了她心口那塊沉重的巨石。

菇勇的臉紅得快要滴血,連脖頸都染上了一片赤色。他似乎也被自己這句過于直白的話驚到了,眼神閃爍了一下,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種孤注一擲的坦蕩。他飛快地瞥了一眼杜敏那驚呆了的表情,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氣,飛快地、低聲地又補(bǔ)了一句,目光卻牢牢鎖住她:“你……你自己看!”說完,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氛圍,猛地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朝著籃球館的方向沖去,腳步快得像是在逃離什么,只留下一個汗?jié)竦?、通紅的、帶著點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

杜敏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維持著那個驚愕的表情,一動不動。周圍的世界仿佛徹底靜音了,只剩下她自己越來越響、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咚咚咚地敲著鼓點。

放錯了……人?

不是愛娟……那……

一個名字,一個清晰得讓她心臟驟然緊縮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幾乎是顫抖著,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卸下了自己肩上那個沉甸甸的書包。動作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拉鏈的金屬扣發(fā)出細(xì)微的、刮擦的聲響,在此刻聽來卻格外刺耳。

書包的開口被一點一點拉開。里面是她熟悉的課本、習(xí)題集、文具袋……她屏住呼吸,手指探向書包最底層,胡亂地摸索著。

指尖,突然觸到了一片異樣的、帶著點厚度的紙張。

她的動作瞬間停住,指尖像被那紙張的溫度燙了一下,微微蜷縮。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完成某個重大的儀式,猛地將那張紙抽了出來!

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淡藍(lán)色的信紙。

陽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毫無保留地傾瀉下來,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落在那張安靜躺著的、折痕清晰的淡藍(lán)色信紙上。紙張的邊緣被陽光勾勒出一道毛茸茸的金邊,仿佛它本身就在散發(fā)著微光。

空氣里只剩下塵埃在光柱中無聲地舞蹈,和杜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盯著那抹熟悉的淡藍(lán),指尖冰涼,卻感覺那薄薄的紙片像一塊燒紅的炭,正透過皮膚,將一種滾燙的、令人眩暈的溫度,沿著她的血管,一路灼燒到心臟。


更新時間:2025-08-06 08: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