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逐漸遠(yuǎn)去,周逸晨、徐懷東、趙靜怡和楊晨曦四人走在路邊,迎接著外面涼爽的夜風(fēng)。
街道的景象與酒吧內(nèi)的喧囂截然不同,這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車輛駛過,帶起一陣陣的風(fēng)聲。
四個人站在街道路口,一時間似乎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楊晨曦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涌。
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似乎讓她重新認(rèn)識了周逸晨和徐懷東。
她一直以為他們只是那個學(xué)霸模樣的人,理智、冷靜,甚至有些遠(yuǎn)離人群的冷漠。
可今天的打斗,讓她看到了他們不為人知的一面。
尤其是周逸晨,他的每個動作都那么精準(zhǔn)有力,毫不拖泥帶水,仿佛戰(zhàn)場上的一名冷靜特種兵。
那個身影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記憶中,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趙靜怡站在她旁邊,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似乎對剛才的一切已經(jīng)不以為意。
突然她指向前方開口,打破了四人之間的沉默:“哎,前面有個賣湯圓的攤子,你們看!”
楊晨曦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眼前的小攤上,燈光閃爍,攤位前圍著幾個人,似乎是在等著買湯圓。
趙靜怡看到那一幕,眼睛一亮,笑得特別燦爛:“湯圓!好久沒吃過了!你們難道不想嘗嘗小時候的味道嗎?”
本來,周逸晨從來不喜歡這種路邊攤的食物,尤其是在這種地方,臟亂的環(huán)境和簡陋的攤位總讓他覺得不衛(wèi)生。
但此時此刻,這種和高中同學(xué)再次重逢的氣氛似乎讓他感覺嘗嘗也不是未嘗不可。
他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楊晨曦,又掃視了一下四周空蕩的街道。
眼前的湯圓攤就像一抹溫暖的光,突然變得格外吸引人。
“好久沒吃了……”徐懷東笑了笑,眼神有些懷念:“走吧,我倒是挺想試試?!?/p>
“那就去試試吧?!壁w靜怡興奮地帶頭走向湯圓攤位,四人隨之跟了過去。
走到攤位前,熱氣騰騰的湯圓被一碗碗盛出,甜香的味道隨著空氣彌漫開來。
攤主是一個中年男人,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笑著招呼:“要來一碗嗎?剛做好的湯圓,熱乎著呢!”
趙靜怡拉著楊晨曦坐下,笑著給老板說道:“來芝麻湯圓吧,給我們每個人都來一份。”
四人圍坐在攤位旁的幾張小凳子上,周圍是客人都是打包帶走的,還有偶爾路過的車聲。
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著一些放松和無所事事的愜意,仿佛忽然間,剛才酒吧里所有的緊張都隨著這一碗熱騰騰的湯圓蒸發(fā)掉了。
楊晨曦端起碗,湯圓滑嫩的表面被勺子輕輕挑起,剛剛盛出的湯圓還在冒著熱氣,散發(fā)出一股香甜的氣息。
她輕輕放進(jìn)嘴里,軟糯的外皮和內(nèi)里的甜美餡料交織在一起,一股溫暖從舌尖蔓延到胃部,仿佛瞬間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真好吃?!壁w靜怡低聲感嘆,接過勺子,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
就在大家享受湯圓的同時,楊晨曦不由得輕輕抬起眼,突然與周逸晨的目光碰撞。
那一瞬間,兩人仿佛都被定格在了對方的眼眸中。
周逸晨的眼神并沒有在地鐵上那么的冷漠,也沒有了平時的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反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暖。
楊晨曦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你還記得嗎?”楊晨曦忽然低聲問道。
“記得什么?”周逸晨愣了一下,眉頭微微抬起。
楊晨曦輕輕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后,低聲道:“你還記得高中時,我們總是幫徐懷東和趙靜怡打掩護嗎?”她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些許懷念,“那時候,我們總是偷偷躲在教室后面,看他們偷偷牽手的情景,你還記得嗎?”
周逸晨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迷離,似乎被這句話帶回到了那個時候。
高中時代,趙靜怡和徐懷東是班里的標(biāo)配情侶,而他和楊晨曦,更多的時候是站在旁邊的旁觀者,幫他們掩護,甚至為他們制造機會。
“記得?!敝芤莩康穆曇舻统炼届o,帶著一絲回憶的味道。
他側(cè)頭看了看楊晨曦,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仿佛是在那段時光里找到了些許自己失去的東西。
“我們那時候真傻?!睏畛筷剌p笑了一下,眼中帶著一點點懷念,“但那種時候,反而覺得很單純,至少沒有現(xiàn)在社會上這么復(fù)雜?!?/p>
趙靜怡此時也忍不住插話進(jìn)來,笑了笑:“是啊,那個時候老師管得嚴(yán),早戀簡直是天大的罪過,幾乎連牽手都要躲著走。”
她的話讓一旁的徐懷東也笑了:“是啊,那時候小情侶就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老師和家長抓住教育說早戀。”
趙靜怡回頭瞪了徐懷東一眼,“你可別提了,每次都是你把我拖下水,那些日子,簡直是為愛情拼命的節(jié)奏?!?/p>
四人談笑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高中時代。
楊晨曦一時間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心中有些無可言說的情緒在涌動。
她輕輕低下頭,繼續(xù)喝著手中的湯圓湯,心底的一些不舍和懷念也悄悄泛起。
正當(dāng)四人輕松交談之時,趙靜怡忽然抬頭,神情稍微有些凝重:“對了,懷東,楊晨曦跟我說,你要結(jié)婚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經(jīng)意,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徐懷東聽到這句話,像是被抽離了現(xiàn)實,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答道:“是的,結(jié)婚的事定在下個月,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說這話時表面平靜,但眼中難掩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趙靜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微微點了點頭,心底卻忽然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情緒。
雖然她盡力讓自己保持輕松,但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周逸晨和徐懷東,說:“今天晚上,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在酒吧里,碰到你們兩個?!?/p>
徐懷東察覺到趙靜怡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忽然心里某個已經(jīng)被忘記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盡管趙靜怡盡力掩飾,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
于是,他的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些:“其實,我之前想發(fā)請?zhí)o你的,只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地址?!彼D了頓,目光閃爍,仿佛是想要解釋些什么,但又停住了。
趙靜怡笑了笑,隨意地擺擺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在今晚偶遇到你們,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七年過去了?!彼Φ米匀?,但眼角的微微抽動和輕輕嘆息,讓楊晨曦看得心里一緊。
趙靜怡不想表現(xiàn)出內(nèi)心的波動,但她的臉上那一瞬的微表情,楊晨曦看得清楚。
“你沒事吧?”楊晨曦低聲問,帶著些許關(guān)切。
趙靜怡回過頭,勉強笑了笑,“沒事,別擔(dān)心?!?/p>
為了緩解氣氛,楊晨曦忙岔開話題:“對了,周逸晨,我記得高考志愿填報的時候,你和王野強在校門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記得當(dāng)時看見他滿臉血水,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逸晨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復(fù)了冷靜。
他微微皺眉,答道:“哦,那件事啊,說來話長。當(dāng)時我們在一個訓(xùn)練隊里,王野強總說是你男朋友么!”周逸晨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在觀察楊晨曦的反應(yīng),“他天天看見我和你跟在趙靜怡和徐懷東的后面,以為我是挖墻角的,所以在訓(xùn)練隊里總是有意無意地找事針對我?!?/p>
楊晨曦聽到這里,頓時愣住了,她臉色一變,低聲道:“什么啊,他哪里是男朋友了?雖然我們小時候住得挺近,是青梅竹馬那種,一同上下學(xué),但我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他是我男朋友啊?!彼脑捳Z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是在想要急著證明些什么。
周逸晨一時有些愣住,沒想到楊晨曦竟然會這樣回應(yīng)。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那就怪我理解錯了,不過,他當(dāng)時確實經(jīng)??匆娔愫臀乙黄?,總是眼神里帶著些敵意?!?/p>
聽到這里,趙靜怡和徐懷東才恍若大悟地“哦”了一聲,一臉的恍若明了?!半y怪,當(dāng)初他看見你和周逸晨幫我們打掩護的時候,那個眼神就怪怪的。”徐懷東忍不住笑了,“原來是這樣!”
楊晨曦微微皺眉,心底涌上了一陣復(fù)雜的情緒,回想著那些年的日子。
楊晨曦聽到周逸晨的話,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她聽到的內(nèi)容?!澳牵翘炷銈兇蚣??”她的語氣有些急切,顯然是被震驚到了,“你和王野強是因為我才發(fā)生的那件事嗎?”
周逸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淡淡的回憶?!笆堑?,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外面下著大雨,我當(dāng)時剛下樓,正準(zhǔn)備回去,他就堵我在校門口,眼神兇狠,像是發(fā)了瘋一樣說要和我單挑?!?/p>
他說到這里,略微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無奈,“我當(dāng)時根本沒想和他發(fā)生沖突,畢竟那時要畢業(yè)了,還和他發(fā)生什么摩擦?我正準(zhǔn)備走不理他,他卻突然沖上來動手,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揮拳打了過來?!?/p>
楊晨曦愣愣地看著周逸晨,心中涌上了無數(shù)的疑問?!鞍??還有這種事?”她忍不住問。
周逸晨淡淡地?fù)u了搖頭?!拔覜]打算和他真動手,我躲開了他的拳頭,結(jié)果他突然從褲子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p>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想再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當(dāng)時我沒辦法,只好用黑色書包砸了過去,刀劃破了我的書包,但我好歹能擋住他的一擊。順勢給了他一腳,他失去平衡,正好撞到了電線桿上,頭一下子就冒出了鮮血,躺在了地上?!?/p>
“你……你說他撞到電線桿上,頭上流血?”楊晨曦完全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她記憶中的那個畫面竟然有如此情景。“那我當(dāng)時看到的他躺在的雨水中,一臉的血水,居然事情是這樣的……”
“是的。”周逸晨的聲音變得低沉,“那時候,很多同學(xué)看到了,很多人跑去圍觀,在驚嚇之余趕緊把他送去醫(yī)院。我當(dāng)時也很慌,撿起書包和散落的書,直接問你要報警還是報告老師。畢竟那種情況,我表面很冷靜,可是內(nèi)心也是慌的不行,你正好看見事情結(jié)尾的時候?!?/p>
楊晨曦的心臟猛地一跳,恍若隔世的往事重新涌上心頭。
她一直以為那天發(fā)生的事是男孩子之間的沖突,沒想到,原來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為她。
“原來……是這樣?!彼哉Z,心底有些震撼,也有一些輕松——那些年她一直沒弄明白的事情,現(xiàn)在終于有了答案。
這時,趙靜怡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哈哈,原來我們家曦曦居然還是十九世紀(jì)歐洲騎士決斗的女主角??!周逸晨和王野強決斗的中心焦點??!”
楊晨曦對趙靜怡的打趣并不感到好笑,反而白了她一眼,“去你的,別說得這么惡心的話?!彼Z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也因為趙靜怡的打趣稍微放松了些。
趙靜怡捧腹大笑,調(diào)皮地繼續(xù)問:“那后來呢,周逸晨?你這些年是不是從此棄文從武了?”
周逸晨聳了聳肩,嘴角帶著一抹不太容易察覺的笑意?!昂髞??那就沒什么特別的了,大家都趕緊把他送去了醫(yī)院,他當(dāng)時有輕微的腦震蕩,我也去了醫(yī)院,他倒是對我沒有好臉色?!彼f完,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不過從那以后,王野強再也沒來找我麻煩。”
“所以,畢業(yè)后一直都沒再見面了嗎?”楊晨曦問,眼中帶著一絲探究的光芒。
周逸晨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高考結(jié)束后,警察說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沒有追究我,然后,我們就各自走各自的路,王野強就像消失了似的,沒再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p>
趙靜怡聽到這里,忽然插話:“哎呦,那我們的二少爺,果然還是有八塊腹肌的極品男人哦!難怪今天酒吧里那些小混混都不是你對手,你這身手!”
楊晨曦不禁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你說周逸晨有八塊腹???”她有些懷疑地看著趙靜怡,“我怎么記得他一直都是那種文靜型男,哪里有八塊腹肌啊?”
趙靜怡調(diào)皮地挑了挑眉,“我去,他這身法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光是看他教訓(xùn)那幾個小混混的動作,就能看出來他的訓(xùn)練水平,你以為八塊腹肌隨便就能練出來的?!”
周逸晨聽到這里,嘴角微微一揚,似乎有些得意?!澳挠心銈冋f的那么夸張。”他輕輕一笑,淡淡地補充,“不過,雖然我也曾在訓(xùn)練中練過截拳道,但更多的是為了提升體能,保持健康,真要說腹肌什么的,只有一點點了。”
趙靜怡挑了挑眉,“哎喲,低調(diào)啊,周逸晨,看來你這幾年還真是沒白練!”她轉(zhuǎn)頭對楊晨曦打趣道,“不如咱們約個時間,跟他一起去健身房鍛煉,順便看看他有幾塊腹??!”
楊晨曦笑得更大聲了,“去你的,哪有這么夸張!我們哪里敢跟你們二少爺一起健身??!”
四人一邊笑一邊享受著湯圓的甜美,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代。
時光飛逝,卻在這片刻的輕松中,仿佛重回了那些年一起度過的青春時光。
“嘿,忘了告訴你們了,趙靜怡的小說最簽約拍短劇了,看來我們以后都可以稱她為‘作家’了?!睏畛筷氐男β暣蚱屏诉@份寧靜。
“哪里,哪里。”趙靜怡笑著擺擺手,“還沒什么大名氣,只是剛開始寫些小小說,賺點外快而已?!?/p>
“哎呀,知足常樂呀。”楊晨曦在旁邊接話,“反正你總算是有了個穩(wěn)定的目標(biāo),也不枉費你這么多年來寫那些‘自娛自樂’的小說了?!?/p>
四人哈哈一笑,就在這時,徐懷東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尖銳地打破了夜空的寂靜。
徐懷東看了看屏幕,神色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下手機時,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
“是誰?”趙靜怡好奇地問。
“是……她?!毙鞈褨|略微頓了頓,輕聲回答。
看到大家的疑問,他無奈地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喂?劉瑾?!毙鞈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對面電話里的聲音簡直像雷霆般響亮。
“你死哪里去了?我今天來酒吧找你,你說你和周逸晨在酒吧,結(jié)果我進(jìn)來,怎么找不到你?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在哪里鬼混?”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聽得楊晨曦和趙靜怡都有些愣住了。
四人相對而坐,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和不安,周逸晨和楊晨曦的眼神不自覺地碰在一起,隨即移開。
趙靜怡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也察覺到了電話里的怒氣。
徐懷東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知道是該繼續(xù)辯解,還是默默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怒斥。
電話那頭的女人繼續(xù)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就說你死哪里去了,為什么沒給我提前打個電話,連個消息都沒有!你還有沒有把我,把我家放在心里?”
徐懷東沉默了幾秒,低聲回應(yīng):“我……我只是遇到幾個朋友,出來聊了一下,不會耽誤多長時間的。”
“什么?和朋友?你到底是在忙什么事?就算是和朋友,也得提前通知我!我們已經(jīng)定了婚期,你別再讓我覺得你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滿發(fā)泄出來。
“好,好,我知道了?!毙鞈褨|的聲音低沉,顯然是在強壓著情緒。
電話里的一陣沉默過后,女人似乎稍微冷靜了一點:“哼,最好是這樣。下個月的婚禮你這期間最好不要有什么幺蛾子,早點回家,別給我惹麻煩!”
電話終于掛斷,徐懷東長長地嘆了口氣,眼中有一絲疲憊和無奈。
“你沒事吧?”趙靜怡關(guān)心地問,語氣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
徐懷東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事,只是她又生氣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的話語里卻充滿了疲憊,仿佛一根弦緊繃了太久,終于無法再承受。
“她又生氣了?”楊晨曦忍不住出聲,“這個她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逸晨的臉上,似乎有些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周逸晨瞥了她一眼,緩緩說道:“這事兒有點復(fù)雜,楊晨曦你和趙靜怡可能都不太清楚。其實……懷東家的情況一直不太好。幾年前,他父親突然生了重病,家里欠了不少債?!彼D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后來是劉瑾,也就是他現(xiàn)在未婚妻家那邊幫了他一把,給了不少的幫助,才讓他父親治好了病?!?/p>
楊晨曦聽得有些震驚,趙靜怡也微微皺眉。
“所以……”楊晨曦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說他現(xiàn)在的未婚妻,家庭條件很好,就是剛才打電話來的這位?……”她似乎有些遲疑,怕直接說出那些話讓場面更尷尬。
“是的,”周逸晨嘆了口氣,繼續(xù)解釋,“他未婚妻的家庭條件非常好,可以說比懷東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她的父親是個有錢的富商,徐懷東當(dāng)時沒辦法拒絕她的幫助,就像是被逼得沒選擇一樣,才答應(yīng)了訂婚?!?/p>
趙靜怡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道:“那不就是一個‘贅婿’的角色嗎?”她語氣有些復(fù)雜。
“是的,”周逸晨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你們知道的,懷東一直都很驕傲,他從不接受別人施舍,但他家里的情況實在是讓他無法選擇。那段時間,他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包括我?!彼D了頓,“我曾經(jīng)提過幫他解決一些債務(wù)問題,但他一直拒絕,說他不想再去拖累別人。”
趙靜怡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她看向徐懷東,心中突然涌上一陣酸澀的感覺。
她從未想過,徐懷東背后竟然承受著如此沉重的壓力。
“這……你說的這些,難怪他在從酒吧里出來,他就一直心事重重。”楊晨曦低聲道,心中忽然有些不舍和同情。
“他有他的堅持?!敝芤莩枯p嘆道,“雖然我一直想幫他,但他始終拒絕,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不想靠別人,尤其是我的。他不希望我的錢成為他生活的負(fù)擔(dān)。”
“可他現(xiàn)在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趙靜怡看了看徐懷東,語氣中帶著一絲關(guān)心,“這樣的婚姻是否真的能給他帶來幸福?”
徐懷東的臉色愈加沉重,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我也不知道?!彼p聲回應(yīng),“我不想被人看作贅婿,但現(xiàn)在的我……沒有其他選擇?!?/p>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楊晨曦突然感到一種無力感,眼前的街道依然喧囂,而她的內(nèi)心卻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