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在那本被他藏起來的畫冊里,出現(xiàn)了很多次。衿言許目送女人離開,
過去把籃球撿起來,才繼續(xù)朝著休息區(qū)走去。遠遠的柳相看到衿言許過來就起身迎過去了,
十分順手把籃球拿過來,自然地拿毛巾給他擦汗。衿言許思考著事情也沒注意,
他想起被自己壓在柜子底下那本畫冊,皺著眉在為難什么。“怎么不打了?想什么呢?
”柳相把水遞給他,見他皺著眉不自覺也跟著他一起?!皼]事,我們回宿舍吧,我累了。
”衿言許接過水灌了兩口。聞言,柳相眼睛微微亮了下:“好,我們回去。
”把董元招呼過來很不客氣一把將籃球塞給他,柳相勾著唇,
語氣頗有種得意在里面:“我們回去了,你自己玩吧。”聞言,
董元有點失落:“不打了啊……”衿言許朝他揮揮手,拉著柳相回去:“下次再約啊,拜拜。
”離開籃球場,衿言許目光搜尋著剛剛的人影,沒找到他也沒有失望,直接回了宿舍。
路過那間原本被封閉的宿舍時,發(fā)現(xiàn)那間宿舍被打開了。柳相看了眼,
說道:“好像他家里人過來收拾東西了?!卑胙诘拈T里依稀能看到有人在里面來回走動。
衿言許一進宿舍就回了房間,開始翻找被他藏起來的畫冊。柳相跟在身后進來,
衿言許也沒驅(qū)趕他。柳相蹲下身,歪頭看他:“你找什么?”衿言許心虛了一下,
手里剛好翻出來那本畫冊,清咳兩聲:“當初去那邊的時候,拿了一本畫冊走。”柳相低頭,
目光從那本畫冊滑過,問道:“你要還回去?”衿言許點頭:“畢竟是他的東西,
而且我覺得這本畫冊很有必要給他母親看看?!绷嗵袅讼旅迹瑳]說什么。
那種偷了別人東西還要當著別人面還回去的窘迫感蔓延上來,
衿言許沒好意思去看柳相的神情,拿著畫冊去敲了隔壁宿舍的門。門很快開了,
那個女人略有驚訝望著他們,禮貌問道:“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衿言許抿了抿唇,
把畫冊遞過去:“阿姨好,我們是他的同學,他之前有個東西放我們這了,
所以這次看到你過來想要拿給你。”女人露出感激的笑,
那雙眼睛里彌漫難掩的悲郁:“謝謝啊,我兒子從小就調(diào)皮,之前應該總給你們?nèi)锹闊┌伞?/p>
”衿言許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币驗樾┰S緊張和說謊的不安,他的耳尖泛起紅,
眼睫一顫一顫的。柳相站在旁邊也不說話,就盯著衿言許的側(cè)臉,眼眸里掠過淡淡笑意。
說了幾句話衿言許就拉著柳相連忙離開了。回到宿舍衿言許就看到柳相壓不下去的嘴角,
有些惱了:“你別笑了?!绷啻浇腔《雀鼜澚诵骸澳銢]撒過謊嗎?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
”衿言許生氣:“我之前可是三好學生,沒撒過謊的!”這下子脖子也紅了,
后面那句話小聲下來,很明顯底氣不足。柳相點頭,視線落在耳尖:“嗯,沒有。
”見狀衿言許反而更惱了,哼一聲甩開柳相頭也不回就進了房間。
坐在床上悶悶不樂玩了會手機,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是警察小哥。
警察小哥說那個道士想見衿言許,鬧了很久,甚至還用自殺威脅,
因為還沒有開審他們只是暫時關(guān)在了拘留所,所以也怕真出什么事,
沒辦法只能過來聯(lián)系衿言許。衿言許回他:“我晚上過去可以嗎?
”警察小哥連忙道:“當然可以,感謝你的配合?!睊炝穗娫?,衿言許走出去找柳相,
柳相就坐在客廳也沒回房間,低頭在看手機。察覺到動靜他抬頭,
朝衿言許笑了一下:“要不要喝飲料?”“不喝?!瘪蒲栽S坐下來,把剛剛的事講給柳相,
告知他自己晚上要出去一趟。柳相毫不猶豫道:“我跟你一起去?!瘪蒲栽S拒絕:“不用了。
”他覺得柳相好像有點黏他,什么事都要跟著一起,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也要跟著去。
衿言許不免納悶,勸他:“你可以做自己的事,不用陪著我,我去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