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梅霜依舊帶笑,“那妹妹可有喜愛的首飾妝面?你照料遠(yuǎn)山許久,我總得表示些心意?!?/p>
我還沒回話,祁遠(yuǎn)山先拉住了她,“那些給了她也是浪費,就別白費力氣了?!?/p>
聽完這句我的思緒一下被拉回,我忙不迭開口,“我便不打擾了,提前恭祝二位百年好合?!?/p>
說要我轉(zhuǎn)身就開溜,死死攥住腰間的包袱。
我可要發(fā)財了。
回家路上就有人找過我,想買我手里的藥材,聽說是西邊將軍府的人。
出價二百兩銀子呢!
其實出來我就后悔了。
那可是古籍,有錢都難買的東西!
我竟然因為賭氣沒要。
可我有什么好氣的,人家本來就是嬌養(yǎng)出來的千金小姐。
我這個鄉(xiāng)野出身的丫頭,哪里能比過人家。
這夜我悔得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好不容易開始做夢,竟然夢到祁遠(yuǎn)山將我的所有藥材都拿去賣了給左梅霜買熏香。
真是晦氣!
遲則生變,第二日一早我就去了將軍府。
是個管家開的門。
“姑娘你有何事?”
“我有芝雪草?!?/p>
不過半炷香,我就坐在將軍府的正廳里。
來見我的是將軍府太夫人。
“姑娘,你說的可真?前些日子我才得了消息,那胡商手里的芝雪草賣給了一個郎中,你又從何處得來的?”
我撓了撓頭笑得略顯尷尬,“太夫人,我一女子在外有所不便,所以才……”
“原來如此,可之前你死活不賣,如今卻主動找上門,莫不是要戲耍我將軍府?”
太夫人的眼神一凜,看得我渾身一震。
我趕忙從包里掏出來,“請?zhí)蛉诉^目?!?/p>
見到東西,她臉色緩和不少,又叫來兩個人仔細(xì)對比了畫冊,方才確定。
“姑娘,你開價,多少我都買了。”
“將軍府開過價了,二百兩銀子?!?/p>
太夫人眉頭微挑,“我以為姑娘會多要些?!?/p>
她差人將銀票交給我,那上面明晃晃的寫著,三百兩銀子。
我發(fā)財了。
三百兩,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銀子。
那胡商不認(rèn)得此物,十貫銅板就給了我。
我將銀票揣進(jìn)胸口的側(cè)袋,邊走邊琢磨,我該如何打理這錢財。
“唐小姐,我家公子差我來找你?!?/p>
我抬頭一看,是祁府的小廝。
“我家公子說你之前留下的藥快沒了,讓你送些過去?!?/p>
半年前我查閱古書看到芝雪草生長在極為干旱的地區(qū),因與尋常松草相似,常被認(rèn)錯。
所以我立馬出發(fā),希望能從當(dāng)?shù)睾烫帉さ靡恍┚€索。
走之前我給他準(zhǔn)備好了足夠半年的藥。
算算日子,的確該沒了。
其實不只這半年,從我和他到京城后,他所有的藥都是我花錢買的。
都是我上山采的草藥換的錢。
祁遠(yuǎn)山也從未過問這回事,他來京城赴任,進(jìn)了翰林院做編修。
他說自己是讀書人,身上不該有銅臭味。
我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祁遠(yuǎn)山爹娘早年身亡,他打小就身子虛,一直住在我家,是我爹娘好生照料才堪堪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