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田諾雅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在醫(yī)院的陪護椅上睡了一夜,脖子酸得不行。
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她的閨蜜林小雨。
「諾雅,你沒事吧?」林小雨的聲音很著急,「我看新聞了,許時歸那個混蛋居然敢打人!」
「我沒事?!固镏Z雅看了看病床上還在睡覺的韓慕白,輕聲說道。
「慕白怎么樣?」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沽中∮晁闪艘豢跉?,「對了,許時歸被拘留了,估計要關(guān)幾天。不過你要小心,他們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p>
田諾雅皺眉:「什么意思?」
「許時歸的父親許建國已經(jīng)放話了,說你勾引野男人在先,許時歸是正當防衛(wèi)。而且...」林小雨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他們準備起訴你重婚罪?!?/p>
田諾雅愣住了:「重婚罪?我們明明已經(jīng)離婚了!」
「但是離婚證還沒下來,法律上你們還是夫妻關(guān)系。」林小雨解釋,「他們說你和韓慕白同居,構(gòu)成重婚?!?/p>
田諾雅氣得發(fā)抖:「許建國這是想把我往死里整!」
「別擔心,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最好的律師?!沽中∮臧参克?,「許家這么做是想逼你妥協(xié),你千萬不能服軟?!?/p>
掛了電話,田諾雅心情沉重。
許家的勢力她是知道的,雖然比不上田家,但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們真的要報復,韓慕白肯定會受到牽連。
「在想什么?」韓慕白醒了,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
田諾雅把剛才的電話內(nèi)容告訴了他。
韓慕白聽完,臉色很平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可是...」田諾雅擔心,「他們會對你的餐廳下手的?!?/p>
「那就關(guān)門唄。」韓慕白無所謂地說,「大不了重新開始。」
「慕白,你不明白?!固镏Z雅急道,「許家的能量很大,他們可以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韓慕白看著她焦急的樣子,伸手摸摸她的頭:「諾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也不是普通人。」韓慕白笑了,「田氏集團的千金小姐,會怕一個許家?」
田諾雅一愣,然后苦笑:「我和我父親關(guān)系不好,他不會幫我的?!?/p>
「那就靠我們自己?!鬼n慕白握住她的手,「諾雅,這十年我不是白過的。我在法國的時候,不只是學廚藝,還認識了很多朋友?!?/p>
「什么朋友?」
韓慕白神秘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p>
下午,韓慕白出院了。
兩人回到餐廳,發(fā)現(xiàn)門口圍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田諾雅緊張地問。
「不知道?!鬼n慕白皺眉。
他們走近一看,原來是幾個記者在餐廳門口等著。
「韓師傅!韓師傅!」記者們一看到韓慕白就沖了過來,「請問您對昨晚的事件有什么回應(yīng)?」
「請問您和田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有傳言說您破壞了田小姐的婚姻,您怎么看?」
韓慕白沒有回答,護著田諾雅想要進餐廳。
但記者們不依不饒,圍得更緊了。
「韓師傅,許先生說您當年收了田家的錢,這是真的嗎?」
「請問您現(xiàn)在和田小姐在一起,是不是為了田家的財產(chǎn)?」
這些問題越來越尖銳,田諾雅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顯然,許家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把當年的事情都捅給了媒體。
「讓開!」田諾雅終于忍不住了,「你們這樣圍堵是違法的!」
「田小姐,請問您對許先生的指控有什么回應(yīng)?」記者們不肯放過她。
「我沒有什么好回應(yīng)的。」田諾雅冷冷地說,「我和許時歸已經(jīng)離婚,我的私生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p>
「但是有消息說您還沒有拿到離婚證...」
「夠了!」韓慕白終于開口,「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
記者們這才稍微后退了一點。
韓慕白和田諾雅好不容易擠進了餐廳。
「對不起?!固镏Z雅歉疚地說,「我給你惹麻煩了?!?/p>
「沒關(guān)系?!鬼n慕白安慰她,「這種事情遲早要面對的。」
就在這時,韓慕白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喂?...是的,我是韓慕白...什么?真的嗎?...好,我馬上過去?!?/p>
掛了電話,韓慕白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田諾雅問。
「有個人想見我們?!鬼n慕白說,「一個很重要的人?!?/p>
「誰?」
韓慕白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p>
他們坐車來到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悅庭酒店。
這里是田諾雅經(jīng)常來的地方,田家經(jīng)常在這里舉辦各種活動。
韓慕白帶著她直接上了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房門打開,田諾雅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愣住了。
「爸?」
坐在沙發(fā)上的正是田諾雅的父親——田國強。
田國強看到女兒,臉上的表情很復雜:「諾雅,坐下吧?!?/p>
田諾雅看看父親,又看看韓慕白,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田叔叔?!鬼n慕白很禮貌地打招呼。
「慕白,你也坐?!固飮鴱婞c點頭。
三人坐下后,氣氛有些尷尬。
「爸,你怎么會在這里?」田諾雅問。
「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情?!固飮鴱妵@了一口氣,「諾雅,爸爸對不起你。」
田諾雅一愣:「什么?」
「當年的事情?!固飮鴱娍聪蝽n慕白,「我不應(yīng)該那樣做?!?/p>
韓慕白平靜地說:「田叔叔,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固飮鴱姄u頭,「如果我當年沒有插手,你們也不會分開,諾雅也不會嫁給許時歸,更不會受這么多苦?!?/p>
田諾雅的眼淚掉了下來:「爸,你終于承認了?!?/p>
「是我錯了?!固飮鴱娮哌^去抱住女兒,「爸爸只是想讓你過得更好,但是我用錯了方法?!?/p>
父女倆抱在一起,韓慕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事情的?」田諾雅問。
「我一直在關(guān)注你。」田國強說,「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許家太過分了,居然敢動手打人?!?/p>
「那你...」
「我已經(jīng)讓律師去處理了?!固飮鴱姷难壑虚W過冷光,「許家想要告你重婚?簡直是癡心妄想!」
田諾雅松了一口氣。
有父親出手,許家就不足為懼了。
「不過...」田國強看向韓慕白,「慕白,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p>
韓慕白點點頭:「好。」
田諾雅有些擔心,但還是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田國強和韓慕白兩個人。
「坐吧?!固飮鴱娭噶酥笇γ娴纳嘲l(fā)。
韓慕白坐下,等待著田國強開口。
「十年了,你變了很多?!固飮鴱姶蛄恐?。
「是的?!鬼n慕白很平靜,「人總是要成長的?!?/p>
「你恨我嗎?」田國強直接問。
韓慕白沉默了一會兒:「曾經(jīng)恨過?!?/p>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韓慕白想了想,「感謝?!?/p>
田國強一愣:「感謝?」
「如果不是您給我那個機會,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鬼n慕白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您成就了我?!?/p>
田國強苦笑:「可是我也毀了你們的感情?!?/p>
「沒有毀?!鬼n慕白搖頭,「真正的愛是毀不掉的。這十年來,我們都沒有忘記對方?!?/p>
田國強看著他,眼中有些欣慰:「你確實成長了。當年的你,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當年的我太幼稚了。」韓慕白承認,「以為愛情就是全部,其實愛情需要能力來支撐?!?/p>
「那你現(xiàn)在有這個能力了嗎?」田國強問。
韓慕白看著他,認真地說:「有?!?/p>
田國強點點頭:「那就好?!?/p>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慕白,我知道諾雅很愛你,你也很愛她。這一次,我不會再阻止你們了?!?/p>
韓慕白也站起來:「謝謝您?!?/p>
「但是...」田國強轉(zhuǎn)過身,「我有一個條件。」
韓慕白皺眉:「什么條件?」
「娶她?!固飮鴱娬f,「正式娶她,給她一個名分。」
韓慕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這個條件我很樂意接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