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午，收到媽媽微信轉賬時的心情。五百塊錢，
備注寫著："小雅生日快樂，買件好看的裙子。"我盯著手機屏幕，差點笑出聲來。
二十四歲生日，五百塊錢。隔壁工位的小李探過頭來："怎么了雅姐，笑得這么開心？
"我擺擺手，沒說話。開心？我是被氣笑的。剛想把手機放下，又響起微信提示音。
是我媽發(fā)來的語音："小雅啊，媽剛給你轉了五百塊錢生日費，你看看收到沒有。對了，
你哥那邊新房裝修差點錢，你要是手頭寬裕的話，能不能幫襯一下？就十萬塊錢，
等他房子賣了就還你。"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按了語音回復："媽，生日錢我收到了，謝謝。哥裝修的事情我?guī)筒涣耍覄傎I了車，
手頭也緊。"發(fā)完消息，我就把手機扔進抽屜里?？蓻]過十分鐘，電話就響了。"趙雅，
你什么意思？"我媽的嗓門很大，整個辦公室都能聽見。我趕緊接起來，壓低聲音："媽，
我在上班呢。""上什么班！你哥裝修房子，你作為妹妹不幫忙，還要等著誰幫？""媽，
十萬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我真的拿不出來。""拿不出來？你一個月工資一萬多，
這么多年攢下來的錢都花哪里去了？"我捏著手機，感覺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倒流。
"花哪里去了？媽，你忘了？大學四年的學費生活費，我自己打工賺的。
畢業(yè)后每個月給家里三千塊錢生活費，給了兩年。去年你們說要買車，
我又拿了八萬塊錢首付?，F(xiàn)在你問我錢花哪里去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我媽的聲音又響起來，但語氣軟了一些："小雅，媽知道你這些年也不容易。
但是你哥結婚買房，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裝修確實缺錢。你就當借給他，等房子賣了肯定還你。
""什么房子要賣？""就是老家那套，你哥準備賣了換錢裝修新房。
"我愣了一下："老家那套不是要留給我的嗎？"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這次沉默得更久。
"小雅，你一個女孩子，以后總是要嫁人的。老家那套房子留著也沒用，
還不如讓你哥拿去換錢。"我感覺腦袋嗡的一聲。老家那套房子，是爺爺留下來的。
從小到大，我爸媽都跟我說，那套房子以后是我的。因為我哥在城里買了新房子，
不會回老家住。而我一直單身，他們說等我結婚的時候，那套房子就當嫁妝給我。
現(xiàn)在卻說要賣了給我哥裝修新房？"媽，你們說話不算話！""什么叫不算話？
你哥現(xiàn)在需要錢，那套房子放在那里也是放著。再說了，你要是真需要房子，
以后你哥有錢了，自然會給你買一套。"我徹底被氣到了。"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工作。
""趙雅！你別掛電話！十萬塊錢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在看我。我尷尬地笑了笑，重新埋頭工作。可手卻在發(fā)抖。五分鐘后，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我爸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小雅，你媽剛跟我說了，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心疼你哥，說話沖了點。"我爸的聲音很溫和，
跟我媽的尖銳形成鮮明對比。"爸，不是我不想幫哥，是我真的沒那么多錢。""爸知道，
爸都知道。這樣，你手頭有多少是多少，能幫一點是一點，行不行？
""爸......""小雅，你哥也不容易。新婚妻子懷孕了，正是用錢的時候。
你作為妹妹，能幫就幫一把。"我閉上眼睛。從小到大，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
最后都是這句話：你作為妹妹，能幫就幫一把。小時候，我哥要買游戲機，
我的壓歲錢被拿去湊份子。初中時，我哥要報補習班，我只能穿表姐的舊衣服。高中時，
我哥要買電腦，我連個像樣的書包都沒有。大學時，我哥要談戀愛，我只能拼命打工賺學費。
現(xiàn)在我哥要裝修房子，我又要掏錢。"爸，我給三萬，這是我的極限了。
"我咬著牙說出這個數(shù)字。三萬塊錢，是我這兩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積蓄。
本來打算年底給自己買個小金鐲子的。"三萬......好，三萬也行。小雅，
爸替你哥謝謝你。"掛斷電話后，我趴在桌子上，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同事小李走過來，
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雅姐，怎么了？"我抬起頭，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家里有點事。
""要不要請假回去？"我搖搖頭："不用，沒什么大事。"當天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手機里躺著媽媽轉來的五百塊錢生日費。
而我剛剛給哥哥轉了三萬塊錢裝修費。這筆賬怎么算，都覺得不對勁。第二章第二天是周末，
我被電話吵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我哥趙強。"小雅，昨天爸跟我說了，謝謝你啊。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沒事，都是一家人。""對了，裝修公司那邊催得緊，
你能不能今天就把錢轉過來？"我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好，我等會兒轉給你。
""還有個事兒，三萬塊錢好像還差點。裝修公司重新算了一下，說要十二萬。
你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我一下子清醒了。"哥，昨天說好的是十萬，我給三萬。
現(xiàn)在怎么又變成十二萬了？""哎呀，裝修這種事情，你也知道，預算總是會超的。再說了，
多裝修得好一點，房子以后賣得價錢也高。""那多出來的錢你們自己想辦法，
我只能出三萬。""小雅，你這樣就不對了。既然決定幫忙，就幫到底嘛。
"我深吸一口氣："哥，我真的沒有更多錢了。""沒有？你一個月工資一萬多，
這么多年能沒有積蓄？""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趙雅，你什么態(tài)度？我是你哥！
"趙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不耐煩。"你是我哥，那我就應該無條件給你錢？
""你少跟我犟嘴！三萬塊錢太少了，至少要五萬！""五萬我沒有！""沒有你就想辦法！
信用卡透支也好，找朋友借也好，總之必須湊到五萬！"我徹底被激怒了。"趙強，
你憑什么這樣跟我說話？我憑什么要找朋友借錢給你裝修房子？""憑什么？就憑我是你哥！
就憑你是我妹！""那憑什么老家的房子要賣了給你裝修？那套房子本來是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趙強冷笑一聲："你的？趙雅，你搞清楚，你是個女的！
女的以后是要嫁人的！那套房子留給你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那是我的退路！
萬一以后婚姻不幸福，我至少還有個家可以回！""什么退路？你要是好好找個人嫁了，
還需要什么退路？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我握著手機的手在發(fā)抖。"趙強，我告訴你，
五萬塊錢我沒有！三萬塊錢愛要不要！""你敢！你要是不給，我就告訴爸媽，說你心眼小，
見不得哥哥好！""你去告訴！"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手機立刻又響起來，我直接按掉。
再響，再按掉。連續(xù)響了十幾次，我干脆關機了。洗漱完畢，我決定出門散散心。走在街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我突然覺得很孤獨。從小到大，我以為家人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取款機。需要錢的時候，就想起我。不需要的時候，
就把我晾在一邊。中午的時候，我開機了。微信里有三十幾條未讀消息。
我媽發(fā)的最多："小雅，你哥說你生氣了，別和哥哥賭氣。""你哥也是為了家庭著想，
你理解一下。""五萬塊錢確實多了點，四萬怎么樣？""小雅，你倒是回個話啊！
""趙雅！你把我們都拉黑了是不是？"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發(fā)的："你要是再不回消息，
我就到你公司去找你！"我看著這些消息，心里五味雜陳。這就是我的家人。不是商量，
而是威脅。不是關心，而是索取。我給媽媽回了一條消息："媽，三萬塊錢，要就要，
不要就算了。別再威脅我了，我不吃這一套。"發(fā)完消息，我又補充了一句："還有，
別再說什么為了家庭。你們從來沒把我當成家庭的一份子，我憑什么為了你們犧牲自己？
"消息發(fā)出去后，我的手機就沒再響過?？磥磉@次是真的把他們惹惱了。但奇怪的是，
我心里竟然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輕松。好像有什么束縛著我的東西，突然斷裂了。下午的時候，
我去了趟銀行。查了查自己的存款。除了給哥哥準備的三萬塊錢，我還有兩萬多的積蓄。
這些錢，是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本來想著存夠十萬，就給自己買套小房子。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目標遙遙無期。因為只要我有錢，家里就會有各種理由讓我掏錢。
哥哥裝修房子，需要我掏錢。以后哥哥的孩子上學，還會需要我掏錢。爸媽生病住院，
更會需要我掏錢。我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而活？第三章周一上班的時候，
我收到了我媽的微信。"小雅，昨天你說的話太傷媽媽的心了。但是媽媽不跟你計較，
畢竟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哥的事情就這樣吧，三萬就三萬，
不夠的我和你爸想辦法。""但是你要記住，家人之間不能這樣說話。以后有什么事情，
好好商量，別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看完這條消息，我心里更加憋屈。到最后，還是我的錯。
是我不懂事，是我脾氣不好，是我傷了媽媽的心。而他們逼迫我掏錢，威脅我，
這些都不算什么。我沒有回復這條消息。中午的時候，公司里有個同事過生日，
大家一起去吃蛋糕。"雅姐，你怎么不吃蛋糕？"小李問我。"沒什么胃口。
""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要請個假休息一下？"我搖搖頭："不是工作的事，
是家里的事。""家里怎么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哥要裝修房子，
讓我出錢。我不想出，他們就說我不懂事。""出多少錢？""十萬。
"小李倒吸一口涼氣："十萬？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哥自己沒錢嗎？""有錢，但是不夠。
""那他為什么不貸款？現(xiàn)在裝修貸利息也不高。"我愣了一下。裝修貸？
這個念頭我之前完全沒想過。為什么我哥不去貸款，而是要我出錢？難道是因為，
從我這里拿錢不用還利息？甚至可能壓根就不打算還？"雅姐，你想什么呢？
"小李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沒什么，就是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有什么道理？
""我哥完全可以貸款裝修，為什么一定要我出錢？
"小李聳聳肩："可能是覺得找家人借錢比較容易吧。但是雅姐，
我覺得你沒必要給這么多錢。十萬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萬一將來你自己需要用錢怎么辦？
""是啊，萬一我需要用錢怎么辦？"我重復著小李的話，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下午下班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房產中介。"我想了解一下，
現(xiàn)在小戶型的房子大概什么價位？"銷售員很熱情地給我介紹了幾套房子。最便宜的一套，
五十平米的小公寓，總價八十萬。首付需要二十四萬。我現(xiàn)在的存款加上這幾年的收入，
勉強能湊夠首付。"這套房子很適合單身女性，交通便利，周邊配套也齊全。"銷售員說。
我看著房子的照片，心里突然有了一種沖動。與其把錢給我哥裝修房子，
為什么不給自己買套房子？至少這樣，錢還是我的。而且有了自己的房子，
我就真正有了一個家。一個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的家。"我考慮一下。"我對銷售員說。
"好的，有什么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走出中介公司，我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為什么一定要活在別人的期待里？為什么一定要當那個懂事的妹妹？
為什么不能為自己而活？回到家，我開始算賬。我現(xiàn)在的存款，加上這兩年的收入，
如果省著點花，明年就能湊夠首付。到時候我就有自己的房子了。一個真正屬于我的家。
想到這里，我拿起手機，給我媽發(fā)了條消息："媽，我想清楚了。哥裝修房子的錢，
我一分都不會出。你們自己想辦法吧。"發(fā)完消息，我就把手機扔到一邊。
我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堆電話和消息。但我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果然，不到十分鐘，
電話就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我媽。我深吸一口氣，接了起來。"趙雅！
你什么意思？說好的三萬塊錢，你現(xiàn)在又反悔了？""媽，我想清楚了。
與其把錢給哥哥裝修房子，我不如自己買房子。""你買什么房子？你一個女孩子，
買房子干什么？""干什么？給自己一個家啊。""你有家！這里就是你的家！
""這里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在你們眼里，我只是一個取款機。""你胡說什么？
我們怎么會把你當取款機？""那為什么哥哥裝修房子要我出錢？為什么不讓他自己貸款？
""那不是因為......"我媽突然卡殼了。"因為什么？
因為從我這里拿錢不用還利息？還是因為你們壓根就沒打算還？""趙雅，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們？""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怎么對我。
"我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小雅，
媽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但是你哥剛結婚，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就幫他這一次，好不好？
""媽，你每次都說就這一次。小時候你讓我把壓歲錢給哥哥買游戲機，說就這一次。
上學的時候你讓我穿表姐的舊衣服，把買衣服的錢給哥哥報補習班，也說就這一次。
現(xiàn)在你又說就這一次。可是這一次過了，還會有下一次。""小雅......""媽，
我累了。我不想再當那個懂事的妹妹了。我也想為自己活一次。"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第四章掛斷電話后，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解脫。
二十四年來，我第一次為自己站出來。第一次拒絕了家人的要求。第一次選擇了自己。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也很爽。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我爸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小雅，你媽剛才哭了。"我爸的聲音很沉重。"我知道。""你真的不打算幫你哥了？
""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老家那套房子，到底給不給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小雅，那套房子......""爸，你們從小就跟我說，
那套房子以后是我的?，F(xiàn)在卻要賣了給哥哥裝修。你們說話算不算話？""小雅，
不是爸媽不想給你，是你哥現(xiàn)在真的需要錢。等他以后有錢了，會給你買更好的房子。
""什么時候？""什么？""我問你什么時候？哥哥什么時候有錢給我買房子？
"我爸又沉默了。"爸，你們心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女兒。在你們眼里，
我就是哥哥的附屬品。小時候要為他讓路，長大了要為他付出，結婚了還要幫他帶孩子。
我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而活？""小雅，你這樣說太傷爸爸的心了。""傷心？
那我這些年的委屈算什么？"我的聲音開始顫抖。"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過生日派對，
因為要把錢省下來給哥哥買禮物。我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
因為要把錢省下來給哥哥報補習班。我大學四年拼命打工，不敢跟你們要一分錢，
因為怕給家里增加負擔。工作以后，我每個月給家里三千塊錢生活費，自己省吃儉用。
現(xiàn)在你們要賣掉本來屬于我的房子，還要我出錢給哥哥裝修。爸，你告訴我，
我在這個家里到底算什么？"電話那頭傳來我爸的嘆息聲。"小雅，爸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但是你哥是男孩，將來要傳宗接代，壓力比你大。""傳宗接代？爸，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還說這種話？""小雅，不管怎么說，血濃于水。你哥是你的親哥哥，你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為什么一家人的事情，總是要我來承擔？"我徹底被激怒了。"爸，
我最后問你一遍。老家那套房子，到底給不給我？""小雅......""你回答我！
給不給？""不給！"我爸突然大聲說道。"那套房子要賣了給你哥裝修！你是女兒，
以后要嫁人的，那套房子留給你也沒用！"聽到這句話，我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好，我知道了。"我平靜地說道。"小雅，你別生氣，
爸不是那個意思......""爸，我不生氣。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
""我在這個家里，確實什么都不算。"說完，我掛斷了電話。這一次，我沒有哭。
我反而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既然他們不把我當女兒，那我也不必把他們當家人。
從今以后，我只為自己而活。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主動找到了經理。"經理，
我想申請調到總部去。"經理很驚訝："小趙，你在這里做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調走？
""我想去大城市發(fā)展，有更多的機會。""可是你家在這里，調到總部的話，
就要背井離鄉(xiāng)了。""沒關系，我已經想清楚了。
"經理看了看我的工作表現(xiàn)記錄："你的業(yè)績一直很不錯，總部那邊應該會歡迎你。
我?guī)湍懵?lián)系一下。""謝謝經理。"下午的時候，經理就給我回復了。"總部那邊同意了，
下個月就可以過去報到。不過工資會有所調整，月薪一萬五，還有績效獎金。"一萬五！
比現(xiàn)在多了五千塊錢！"太好了，謝謝經理！"當天晚上，我開始收拾東西。
很多東西都不打算要了，留在這里也是個念想。收拾到一半，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小雅，是我，你嫂子。"原來是我哥的老婆，王麗。"有什么事嗎？""小雅，
我聽你哥說了裝修的事情。其實我也覺得十萬塊錢太多了，三萬就夠了。"我愣了一下。
王麗這是在給我遞臺階下？"嫂子，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哥他們確實做得不對，不應該賣掉你的房子。""那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小雅，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什么事？""你能不能先把三萬塊錢給我們？等裝修完了，
我讓你哥把老家那套房子過戶給你。"我沉默了幾秒鐘。"嫂子，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小雅，我跟你保證，絕對會過戶給你的。""口頭保證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很簡單，先過戶，再給錢。"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小雅，
這個......我需要跟你哥商量一下。""沒關系，你們慢慢商量。反正我也不急。
""那我明天給你回復？""隨便，什么時候都行。"掛斷電話，我繼續(xù)收拾東西。
我知道王麗不會再給我回復了。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房子給我。這通電話，
只不過是想騙我把錢先交出來?？上乙呀洸皇悄莻€好騙的小女孩了。第五章第二天，
王麗果然沒有給我回復。不過我倒是收到了我媽的微信。"小雅，你嫂子昨天跟我說了，
她愿意讓你哥把老家的房子給你。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看著這條消息，忍不住冷笑。
還在演戲。我直接回復："房產證拿來，當面過戶，錢當場給。"很快，
我媽又發(fā)來消息："小雅，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信任家人？""信任？"我打字回復，
"從小到大，你們答應過我的事情，有哪一件兌現(xiàn)了？"這次我媽沒有再回復。上午的時候，
人事部門找我辦理調動手續(xù)。"小趙，你確定要調到總部？那邊競爭很激烈，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人事經理說。"我確定。""那行，手續(xù)我們會盡快辦完。
預計下周五你就可以去報到了。""這么快？""總部那邊正好缺人，
急需你這樣的業(yè)務骨干。"辦完手續(xù)，我感覺渾身輕松。終于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離開這些讓我窒息的關系。中午吃飯的時候，小李聽說我要調走，特別不舍。"雅姐，
你走了我怎么辦？以后誰照顧我？""你都這么大了，還需要人照顧？"我笑著說。
"那不一樣，你就像我姐姐一樣。"聽到"姐姐"這兩個字，我的心里一動。"小李，
你覺得姐姐應該為弟弟付出一切嗎？"小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比如說，姐姐應該把自己的錢給弟弟花嗎？""那要看情況吧。如果弟弟真的遇到困難，
姐姐幫一下也是應該的。但如果弟弟只是想占便宜，那就沒必要了。""那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