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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白怔愣地爬到空空蕩蕩的骨灰盒旁,連疼痛的滋味都拋之腦后。
“敘白,要堅強?!?/p>
“敘白,媽媽愛你?!?/p>
“敘白,人生苦短,你要幸福。”
......
母親說過的話,仿佛魔咒一般纏繞在耳邊。
是那么的溫暖,那么的有誘惑力。
以至于,溫敘白竟然生出了下去陪母親的念頭。
“知錯了嗎?”耳邊傳來喬月冷漠自私的聲音。
可溫敘白什么都不想聽,也不想回應,更不想知道喬月又要做什么。
因為對他而言,喬月已經毀了他的全世界。
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見溫敘白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喬月惱羞成怒。
加上夏知珩在一旁拱火:“阿月,看來溫先生是死不認錯了,他在挑戰(zhàn)你的權威嗎?”
砰——
喬月猛然踹開腳邊的墓碑,溫母的照片被她狠狠碾壓在腳下。
“溫敘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
“那就怎么樣?”溫敘白神情木然,突然扯出一抹凄然的微笑,“錯我認了,歉也道了,頭也磕了,可你們放過我了嗎?”
他其實也想不明白。
沒有錯的人為什么要下跪磕頭道歉?
有罪的人為什么能夠逍遙法外?
這世道,對他當真不公。
溫敘白緩緩站起身,直視喬月:“這次還想怎么懲罰我?穿男仆裝下跪磕頭?找人來打我?還是逼死我在乎的人?”
他疲憊地閉上眼,聲音在風中輕不可聞:“喬月,我累了,殺了我吧?!?/p>
不知怎的,喬月心中一陣不安。
可夏知珩卻突然說:“溫先生,你就算是要使苦肉計,也別開這種玩笑呀!”
“人生除死無大事,我們不就是對你開了幾個小玩笑嗎?不至于這么尋死覓活的。”
“阿月,你不會也相信她的苦肉計吧?”
喬月眼底的猶豫與糾結瞬間一掃而空,冷笑:“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p>
說完,她命令那群壯漢把溫敘白扔進土坑里,把他活埋。
原本那群壯漢還不敢上前,卻聽見喬月說:“埋!出了什么事我來擔!”
她就不信,溫敘白在死亡面前不害怕。
可出乎意料的是,溫敘白一句話也沒說,就這么平靜地任由他們活埋自己。
泥土混著雨水重重蓋在他身上,他始終沒有求饒。
直到他的臉即將被泥土封住,喬月才煩躁地喊停。
“溫敘白,這次就放過你,你今晚在這里好好反省!”
說完,她便帶著夏知珩轉身離去。
溫敘白茫然又呆滯地睜眼看天,任由雨水沖刷著眼淚。
腦海里滿是和母親的回憶——
他喜歡鮮艷的花朵,母親就為 他種下了滿院子的鮮花;
他喜歡蕩秋千,母親就為他親手做了一個秋千,每天都陪他瘋玩;
他說他害怕前路難行,母親就會耐心地教導他:“但行好事,莫問前程?!?/p>
母親教的沒有錯,他學的也很好。
可似乎,敵不過這黎明前的黑暗。
當第一縷金光刺破云霧,照耀在溫敘白的臉上,他仿佛聽見了母親對他的囑咐:
“敘白,要堅強,要善良,要幸福?!?/p>
這一刻,陰霾散去,金光破云而出。
溫敘白恍如新生,看向一旁震動的手機。
【溫先生,您的移民手續(xù)已經完成,請進行最后的確認?!?/p>
【敘白,國家隊已經派人去接你了,你可以啟程了?!?/p>
兩個小時后,溫敘白終于抵達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地方。
教練將那曾經屬于他的隊牌,鄭重地戴在他脖子上。
“敘白,歡迎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