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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夢里銷魂 終究還是凡 171635 字 2025-08-06 10:3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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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 烏江殘陽血未冷

烏江的水裹挾著殘陽,在項羽的甲胄上碎成點點猩紅,如同無數(shù)破碎的星辰。他拄著霸王劍半跪在地,冰冷的劍身硌得膝蓋生疼,卻遠(yuǎn)不及心口的鈍痛。烏騅馬焦躁地刨著蹄子,鼻腔里噴出的白氣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瞬間消散,它不時回頭望向主人,悲鳴聲像一把生銹的刀,反復(fù)切割著這方血腥的天地。

身后,漢軍的鐵蹄聲如擂鼓般逼近,每一次震動都透過凍土傳至四肢百骸。鐘離昧的尸身僵臥在不遠(yuǎn)處,依舊保持著最后擋刀的姿勢,鮮血從他胸甲的破口處汩汩涌出,在凍土上漫成蜿蜒的河。那血跡繞過石塊,漫過枯草,像一條掙扎的赤蛇,訴說著這場戰(zhàn)斗的慘烈。

“大王!上船!” 烏江亭長在船頭拼命揮手,他的嗓子已經(jīng)喊得嘶啞,木槳拍擊水面的聲音噼啪作響,濺起的水花在夕陽下折射出晶瑩的光,卻轉(zhuǎn)瞬即逝。亭長的臉被寒風(fēng)凍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道紋路里都嵌著焦急。他知道,這搖晃的小船或許是楚霸王最后的生機。

項羽緩緩搖頭,劍穗上的紅綢被風(fēng)扯得獵獵作響,像是在為他奏響最后的悲歌。他的目光越過亭長,落在對岸朦朧的山影上,那里藏著他和虞姬的希望 —— 剛滿周歲的孩子項琰飛,被舊部偷偷送進(jìn)了會稽山深處。他想起虞姬飲劍時,最后望向東南方的那一眼,那眼神里有不舍,有期盼,更有一絲他當(dāng)時未能讀懂的決絕,如今想來,那分明是將所有牽掛都系在了孩子身上,像一根細(xì)密的針,深深扎在他的心上,稍一觸碰便痛徹心扉。

記憶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將他淹沒。那是在彭城的一個春日,庭院里的桃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被風(fēng)卷著,像一場連綿不絕的花瓣雨。虞姬穿著一身素雅的綠裙,裙擺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她坐在石凳上,手里拿著一支剛繡好的香囊,指尖還殘留著絲線的溫度。那香囊上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針腳細(xì)密得如同蛛網(wǎng),青色的水波與褐色的蘆葦相映,連鴛鴦尾羽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大王,你看這香囊繡得如何?” 虞姬抬起頭,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陽光透過桃花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的眼睛像含著一汪清泉,映著漫天飛落的桃花,清澈而明亮。

項羽放下手中的兵書,大步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拿起那香囊放在鼻尖輕嗅,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混雜著絲線的草木氣沁人心脾?!懊顦O了,虞兮的手藝越發(fā)好了?!?他看著虞姬,眼神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fēng)云、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他,只有在虞姬面前,才會卸下所有鎧甲,流露出這般柔軟的模樣。

虞姬臉頰微紅,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發(fā)絲蹭過他的脖頸,帶著一絲癢意?!按笸醭D暾鲬?zhàn),妾身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只能繡些香囊,愿大王平安順?biāo)?。?她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卻帶著濃濃的關(guān)切,每一個字都落在他的心坎上。

項羽握住她的手,那雙手纖細(xì)而溫暖,指尖因常年刺繡而帶著薄薄的繭。“有虞兮在,本王便無所畏懼。待平定天下,本王便與你在此歸隱,每日賞賞花,聽聽曲,再不理會這世間紛爭?!?他說這話時,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心中滿是豪情壯志,仿佛那太平盛世就在眼前。

“真的嗎?” 虞姬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像暗夜中亮起的星火,隨即又黯淡下去,“只是這天下紛爭,何時才能平息啊?!?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對亂世的無奈。

項羽摟緊了她,將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放心,本王定會早日結(jié)束這戰(zhàn)亂,給你一個安穩(wěn)的家。” 他當(dāng)時說這話時,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可如今想來,卻像是一個永遠(yuǎn)無法實現(xiàn)的諾言,在烏江的寒風(fēng)中碎成齏粉。

“八千子弟隨我渡江,今日只剩孤家寡人。” 他將劍刃緩緩貼在脖頸,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喉結(jié)滾動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天要亡楚,非戰(zhàn)之罪!” 這句話里,有不甘,有憤怒,更有對命運的無盡無奈。

寒光閃過的剎那,他忽然攥緊了胸前的楚玉。那是項少龍留給他的遺物,墨綠色的玉面上雕刻著盤旋的龍紋,玉里沉睡著父親半縷魂識,此刻竟微微發(fā)燙,像是在回應(yīng)著他的決絕。

“吾兒項琰飛……” 他在心中默念著孩子的名字,那是他和虞姬一起為孩子取的,“琰” 取玉石之意,愿他品性溫潤;“飛” 寄雄鷹之志,盼他不受束縛。他仿佛能看到孩子粉嘟嘟的小臉,聽到他咿咿呀呀的啼哭。

鮮血噴濺在江面的瞬間,項羽感覺意識被一股溫?zé)岬牧α堪袷浅寥肓四赣H的懷抱。他低頭看見自己的魂魄正從脖頸的傷口溢出,化作淡紅色的霧靄,被那枚楚玉盡數(shù)吸了進(jìn)去。玉面的龍紋突然活了過來,鱗片層層張開,發(fā)出一聲穿云裂石的龍吟,那龍吟中帶著一股不屈的力量,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著什么。

“轟隆 ——”

霸王劍墜地的聲響在江面上回蕩,楚玉沖破血霧,像一顆赤色流星朝著會稽山的方向飛去,劃破了漸暗的天際。亭長眼睜睜看著那抹紅光消失在云層里,再回頭時,烏江邊只剩一具漸漸冰冷的軀體,以及那匹不肯離去的烏騅馬,它用頭輕輕蹭著主人的鎧甲,馬眼中似乎含著淚水,長長的睫毛上凝結(jié)著細(xì)碎的冰粒,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悲傷。

漢軍的先鋒部隊已經(jīng)沖到江邊,為首的將領(lǐng)勒住馬,看著地上的尸體,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斑@便是楚霸王?” 他喃喃自語,語氣里有勝利的喜悅,也有一絲對對手的敬畏。士兵們紛紛圍上來,刀劍碰撞的聲音、歡呼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打破了烏江的寧靜。

烏騅馬突然人立而起,發(fā)出一聲震耳的嘶鳴,朝著漢軍猛沖過去。它的馬蹄踏翻了兩名士兵,卻終究寡不敵眾,被數(shù)支長矛刺穿了身體。它倒在地上時,目光依舊望著項羽的尸體,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別。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緩緩覆蓋了烏江兩岸。江水依舊流淌,帶著泥沙與血的氣息,奔向未知的遠(yuǎn)方。沒有人知道,一枚承載著霸王魂魄的楚玉,正穿越山川,飛向一個沉睡的嬰孩,開啟一段跨越生死的守護。

第二節(jié) 玉落凡塵護稚眠

三日后,會稽山深處的樵夫家。

這間屋子是用黃泥和茅草搭建而成的,低矮而簡陋,墻面上布滿了細(xì)密的裂紋,像是老人臉上的皺紋。屋頂?shù)拿┎萦行┮呀?jīng)枯黃,在風(fēng)中微微晃動,仿佛隨時會被吹走。屋里的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破舊的木桌擺在中央,桌面坑坑洼洼,還留著常年砍剁留下的痕跡;幾條長凳東倒西歪,凳腿用繩子捆著,勉強維持著平衡;角落里是一張鋪著稻草的土炕,炕席上打著好幾個補丁。

襁褓中的嬰孩突然哭鬧不止,小臉漲得青紫,像一顆熟透的李子。他的哭聲嘶啞而急促,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每一聲啼哭都牽動著人心。樵夫妻子李秀蓮急得團團轉(zhuǎn),她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袖口磨得發(fā)亮,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用一根木簪固定著,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被汗水浸濕。她一會兒摸摸孩子的額頭,一會兒又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乖寶寶,別哭了,別哭了啊,是不是餓了?”

她把孩子抱起來,解開衣襟想要喂奶,可孩子哭得太急,根本含不住乳頭,只是一個勁地蹬著小腿,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李秀蓮的眼眶紅了,淚水在里面打轉(zhuǎn),她和丈夫王大山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三個月前在山腳下?lián)斓竭@個被遺棄的嬰孩時,她以為是老天爺可憐他們,卻沒想到這孩子總是莫名哭鬧,像是有什么心事。

“當(dāng)家的,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秀蓮朝著門外喊道,聲音里帶著哭腔。

王大山正蹲在門檻上抽煙袋,聽到妻子的喊聲,連忙磕掉煙灰,站起身走進(jìn)屋。他穿著一件厚重的棉襖,棉襖的袖口已經(jīng)磨破了,露出里面泛黃的棉絮,肩膀上打著一塊大大的補丁?!拔铱纯础!?他接過孩子,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嬰孩的后背,可孩子哭得更兇了。

“不行,我得去請山醫(yī)來看看?!?李秀蓮抹了把眼淚,就要往外走。山里的路不好走,一來一回要走兩個多時辰,可她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掠過一道紅光,快得像閃電,直直射入孩子懷中。那枚被奶水浸泡得溫潤的楚玉,此刻竟像燒紅的烙鐵般滾燙,燙得孩子 “哇” 地一聲大哭,哭聲卻比之前清亮了許多。

“哇 ——”

嬰孩發(fā)出一聲清亮的啼哭,隨即咯咯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像是雨后的風(fēng)鈴,在簡陋的屋子里回蕩。他小手胡亂抓著,恰好握住那枚楚玉,玉面的溫度瞬間變得溫暖宜人,仿佛母親的懷抱。

躲在門后的王大山看得目瞪口呆,他分明看見孩子脖頸后,多了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劍形印記,那印記鮮紅如血,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yán),讓人不敢直視。

“這…… 這是咋回事?” 王大山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煙袋鍋子掉在地上,發(fā)出 “哐當(dāng)” 一聲響。

李秀蓮也愣住了,她看著孩子臉上的笑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楚玉,一時間忘了要去請山醫(yī)的事。“不…… 不知道啊,剛才那光是啥?”

孩子不再哭鬧,只是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小手緊緊攥著楚玉,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李秀蓮小心翼翼地從王大山懷里接過孩子,感覺他的身體不再僵硬,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安豢蘖耍豢蘖司秃??!?她松了口氣,抱著孩子坐下,輕輕搖晃著。

王大山撿起煙袋鍋子,重新裝滿煙絲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的眉頭緊鎖。這孩子從被撿到那天起就帶著這枚楚玉,當(dāng)時他只覺得是個普通的玉佩,現(xiàn)在看來,這孩子絕不簡單。

夜深人靜時,屋子里只剩下油燈昏黃的光暈,以及李秀蓮輕微的鼾聲。項羽的魂識在楚玉中緩緩睜開眼,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具小軀體的心跳,強勁而有力,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敲擊著戰(zhàn)鼓;他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帶著楚國王室獨有的溫?zé)?,那是他血脈的延續(xù)。

玉中另一縷魂識輕輕顫動,像是水面泛起的漣漪。項少龍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清晰:“羽兒,既已魂歸,便護好這孩子?!?/p>

項少龍是項羽的父親,當(dāng)年在與秦軍的激戰(zhàn)中不幸身亡,臨終前將自己的半縷魂識注入這枚楚玉中,希望能保佑兒子平安。這些年來,這枚楚玉一直陪伴在項羽身邊,他卻從未想過,父親的魂識竟一直與自己同在。

“父親……” 項羽的魂識低語,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他 “看” 著嬰孩酣睡的模樣,小家伙的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么不愉快的夢,小嘴巴時不時咂一下,仿佛在吮吸母親的乳汁。那眉眼竟有七分像虞姬,尤其是那雙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睡著時也輕輕顫動,像極了虞姬含情脈脈的眼神。

他又想起了虞姬舞劍的模樣。那是在一個月圓之夜,軍營里的將士們都已入睡,只有他和虞姬在帳外的空地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像一層薄薄的銀霜。虞姬手持一把短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隨著夜風(fēng)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輕盈而優(yōu)美,像一只展翅的蝴蝶,旋轉(zhuǎn)時裙擺飛揚,露出纖細(xì)的腳踝。

“大王,妾身為你舞劍一曲,助你明日旗開得勝?!?虞姬的聲音在夜風(fēng)中飄蕩,帶著一絲豪邁,與她平日里的溫柔判若兩人。

項羽站在一旁,靜靜欣賞著,心中充滿了驕傲。他知道,他的虞兮不僅溫柔賢淑,還身懷武藝,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的戰(zhàn)友。她的劍法學(xué)自名師,招式靈動,看似柔弱,實則暗藏殺機。

舞到盡興處,虞姬一個旋身,短劍直指蒼穹,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神堅定而執(zhí)著。“大王,無論前路多么艱險,妾身都會陪在你身邊?!?她說這話時,劍尖的寒芒與眼中的星光交相輝映。

可如今,她卻不在了。項羽的魂識感到一陣刺痛,像是被無形的刀割過。他 “伸出” 虛幻的手,想要觸摸孩子的臉頰,卻只能穿過那柔軟的肌膚。

“虞兮,你放心,我定會護好我們的孩子?!?他在心中默念,像是在對虞姬承諾。

想到這里,項羽的魂識更加堅定了要守護好這個孩子的決心。這不僅是他的骨肉,更是他和虞姬愛情的結(jié)晶,是楚國未來的希望。他要讓孩子平安長大,教他識字,教他習(xí)武,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讓他明白身上流淌的是楚國王室的血。

夜更深了,窗外的風(fēng)聲漸漸平息,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狼嚎,在寂靜的山林里顯得格外清晰。楚玉在孩子的懷中散發(fā)著淡淡的微光,像一顆小小的星辰,守護著嬰孩的夢境。項羽的魂識與項少龍的魂識在玉中相互依偎,仿佛兩團微弱的火焰,在黑暗中相互取暖,共同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希望。

第三節(jié) 稚子異稟顯鋒芒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便是五年。項琰飛漸漸長大,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長成了一個活潑好動的小童。他不像村里其他孩子那樣調(diào)皮搗蛋,總是透著股異于常人的沉穩(wěn),一雙大眼睛里仿佛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深邃。

三四歲時,他便對王大山劈柴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每天天剛蒙蒙亮,王大山拿起斧頭準(zhǔn)備去院子里劈柴時,項琰飛總會搬個小板凳,蹲在一旁,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仔細(xì)觀察。他的小臉上沾著泥土,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專注地看著斧頭落下的角度,看著木柴裂開的紋路。

王大山的斧頭用了多年,刃口已經(jīng)有些鈍了,劈柴時偶爾會出現(xiàn)斧痕深淺不一的情況。有一次,他劈一根較粗的松木,斧頭下去偏了些,木柴裂開的口子歪歪扭扭,斧痕深淺交錯。項琰飛突然伸出小手,指著那斧痕,奶聲奶氣地說:“阿爹,這個不好看?!?/p>

王大山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項琰飛的頭,“你這小家伙,還懂好不好看?” 他仔細(xì)看了看那斧痕,確實歪得厲害,便重新調(diào)整姿勢,一斧下去,木柴應(yīng)聲而裂,斧痕整齊平滑。

“這樣就好看了?!?項琰飛拍著小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王大山心中暗暗稱奇,這孩子不僅能看出斧痕的好壞,似乎還能感知到斧頭落下的力道。有好幾次,他故意用不同的力氣劈柴,項琰飛都能準(zhǔn)確地說出哪一斧更 “有力”,這讓他不得不感嘆,這孩子或許真的有些過人之處。

五歲那年夏天,天氣異常炎熱,山里的孩子們都喜歡到山澗里戲水降溫。山澗里的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陽光透過水面照在石頭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其他的孩子都只敢在淺水區(qū)打鬧,互相潑水,只有項琰飛敢往深一點的地方去。

李秀蓮總是不放心,站在岸邊不停地叮囑:“琰飛,慢點,別往深處去?!?/p>

項琰飛卻像條小魚一樣,在水里靈活地穿梭,時不時回頭對李秀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澳铮瑳]事的,水不深?!?/p>

有一次,一股突如其來的暗流涌來,那是從上游沖刷下來的,力道極大,連岸邊的石頭都被沖得晃動起來。正在淺水區(qū)玩耍的幾個孩子嚇得尖叫起來,慌不擇路地往岸邊跑,有個孩子腳下一滑,差點被暗流卷走。

就在這時,身處稍深水區(qū)的項琰飛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輕巧地一閃,身體如同一片落葉,順著水流的方向微微一側(cè),便避開了那股湍急的暗流。他不僅自己安然無恙,還順手拉住了那個快要滑倒的孩子,將他推向岸邊。

“小心點?!?項琰飛的聲音清脆,帶著與年齡不符的鎮(zhèn)定。

站在岸邊的李秀蓮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看到項琰飛平安無事,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連忙把他拉上岸,“你這孩子,嚇?biāo)滥锪?!以后不?zhǔn)再往深處去了!”

項琰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能那么輕松地避開暗流,只覺得身體里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指引著他。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楚玉,玉面溫潤,像是有生命一般。

王大山和李秀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也時常感到疑惑。這孩子身上總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讓他們捉摸不透。他學(xué)東西特別快,教他認(rèn)字,只教一遍就能記?。唤o他講山里的故事,他能一字不差地復(fù)述出來;甚至連王大山砍柴的技巧,他看了幾次就模仿得有模有樣。

最奇的是那年冬天,山里下了一場大雪,積雪沒過了膝蓋。山中有狼群出沒,它們找不到食物,便下山偷襲了村子,叼走了鄰居張老漢家的羔羊。張老漢是個孤寡老人,平日里和王大山家關(guān)系不錯,那只羔羊是他唯一的念想,丟了羔羊后,老人坐在雪地里哭得老淚縱橫,捶胸頓足。

王大山和村里的幾個壯漢拿著獵槍和砍刀,在山里搜尋了幾天,也沒找到狼群的蹤跡。那些狼狡猾得很,只在雪地上留下幾個模糊的腳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天傍晚,王大山和李秀蓮正在屋里準(zhǔn)備晚飯,項琰飛蹲在門檻上玩石子。那些石子是他從山澗里撿來的,五顏六色,有圓的,有扁的,他用小手把石子擺成各種形狀,一會兒是一條小魚,一會兒是一只小鳥,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兩聲低沉的咆哮從門外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王大山心中一緊,連忙抄起墻角的扁擔(dān),走到門口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 兩頭餓狼正堵在門口,它們的皮毛在雪地里泛著灰黑色的光,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綠光,像是兩盞鬼火。它們的嘴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涎水從嘴角滴落,在地上結(jié)成了小冰粒,看起來兇狠異常。

李秀蓮嚇得捂住了嘴,不敢出聲,緊緊抓住了王大山的衣角。項琰飛也抬起頭,看著那兩頭狼,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只是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眼看其中一頭灰狼猛地?fù)淞诉^來,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露出鋒利的獠牙,離項琰飛只有幾步之遙。王大山大喊一聲,舉起扁擔(dān)就要沖上去,卻被李秀蓮死死拉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項琰飛脖頸后的劍形胎記突然泛紅,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散發(fā)出灼熱的氣息。他胸前的楚玉突然從衣襟里滑出,懸在他頭頂寸許的地方,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形成一個無形的屏障。

“嗷嗚 ——”

那頭撲過來的灰狼像是撞到了一堵無形的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彈飛出去,摔在雪地里,掙扎了幾下才爬起來。另一頭狼見狀,猶豫了一下,也試探著撲上來,結(jié)果同樣被彈開。

狼群像是撞見了什么可怖之物,夾著尾巴,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轉(zhuǎn)身就跑,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密林深處,很快就沒了蹤影。

躲在門后的王大山看得真切,那玉周圍分明縈繞著淡淡的黑氣,隱約是個身披鎧甲的虛影,身材高大,手持一柄無形的長劍,那身影威風(fēng)凜凜,眉宇間的英氣與他曾在畫像上見過的楚霸王竟有幾分相似。

項羽的魂識在楚玉中微微喘息。方才那一下幾乎耗盡了他積攢的魂力,他感覺自己的魂識變得有些虛弱,像是被狂風(fēng)暴雨摧殘過的燭火。但看著孩子懵懂地?fù)炱鹩駢?,奶聲奶氣地?“阿爹,狼怎么跑了”,他便覺得一切都值。

“或許是狼怕你這小家伙吧。” 王大山走出來,摸了摸項琰飛的頭,手心的汗浸濕了孩子的頭發(fā)。他心中充滿了敬畏,知道一定是有神靈在保佑著這個孩子,而這神靈,很可能與孩子身上的楚玉有關(guān)。

李秀蓮連忙把項琰飛抱進(jìn)屋里,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確認(rèn)孩子安然無恙后,才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剛才太嚇人了,當(dāng)家的,這孩子……”

王大山點了點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項琰飛脖子上的楚玉,“這孩子不一般,我們好好待他便是?!?/p>

那天晚上,項琰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鎧甲,看不清面容,只是感覺很溫暖。男人伸出大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對他說:“別怕,有我在?!?/p>

第四節(jié) 古松之下劍初鳴

七歲那年的春天,山里的積雪漸漸融化,溪水潺潺,鳥語花香。項琰飛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半大的孩子,身高到了王大山的腰際,眉眼間的英氣越發(fā)明顯。他跟著王大山去鎮(zhèn)上賣柴,這是他第一次下山,一路上興奮得不得了,東看看西瞧瞧,對什么都充滿了好奇。

那是一個熱鬧的小鎮(zhèn),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有賣蔬菜水果的,攤主大聲吆喝著,聲音洪亮;有賣布匹綢緞的,五顏六色的布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還有賣小吃的,油條的香氣、包子的熱氣混雜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孩子的嬉笑聲此起彼伏,構(gòu)成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

他們剛走到鎮(zhèn)口,就看到幾個漢軍士兵在盤查過往行人。那些士兵穿著統(tǒng)一的鎧甲,鎧甲上的漆有些已經(jīng)剝落,露出里面的鐵銹。他們手持長槍,槍尖閃著寒光,臉上帶著嚴(yán)肅的表情,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

領(lǐng)頭的是一個校尉,他身材微胖,腰間懸著一把佩刀,刀鞘上鑲嵌著幾顆劣質(zhì)的寶石。他的腰間還掛著一張緝拿項羽余黨的畫像,畫像上的項羽怒目圓睜,絡(luò)腮胡子根根分明,手持霸王劍,威風(fēng)凜凜。

王大山看到士兵,下意識地把項琰飛往身后拉了拉,低著頭想要快點走過去。他是個老實巴交的山里人,最怕和官府打交道,尤其是這些當(dāng)兵的。

可就在他們快要走過士兵身邊時,那個校尉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項琰飛臉上。他皺了皺眉頭,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等等,這孩子……”

他走上前一步,仔細(xì)打量著項琰飛,眼神越來越銳利,“這孩子眉眼…… 怎么看著有些眼熟?” 他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看腰間的畫像,眉頭皺得更緊了。

項琰飛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看著校尉,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讓校尉心中莫名地一顫。

話音未落,校尉腰間的佩刀突然 “哐當(dāng)” 一聲掉落在地,刀身在地上彈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停下腳步看著這邊。

校尉臉色一變,有些惱怒,彎腰去撿佩刀??僧?dāng)他的目光落在刀身上時,卻像是看到了鬼一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刀身光滑如鏡,清晰地映出他身后的景象 —— 一個模糊的黑臉,正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那眼神充滿了殺氣,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鬼!有鬼啊!” 校尉嚇得魂飛魄散,連佩刀都忘了撿,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快跑啊!”

他身后的幾個士兵見狀,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跟著校尉倉皇離去,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項琰飛摸著胸前溫?zé)岬某?,仰頭問王大山:“阿爹,他們?yōu)槭裁磁挛???/p>

王大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這些年孩子身上發(fā)生的怪事太多:跌落山崖卻被松枝穩(wěn)穩(wěn)接住,被毒蛇咬傷竟毫發(fā)無損,甚至有次山洪暴發(fā),村里好幾間房子都被沖垮了,他們家那間破屋卻安然無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嘆,這孩子絕非尋常之人。

“可能…… 可能是他們認(rèn)錯人了吧?!?王大山含糊地說道,拉著項琰飛匆匆離開了鎮(zhèn)口,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柴賣掉,便趕緊往山里趕。他總覺得剛才的事情不對勁,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吃過晚飯,項琰飛早早地睡下了。夜里,項羽的魂識與項少龍的魂識在楚玉中相對。楚玉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將兩人的魂識映照得若隱若現(xiàn),像是兩團朦朧的影子。

“劉邦的人已經(jīng)查到會稽山了。” 項少龍的魂識帶著憂慮,聲音里充滿了沉重,“今天那個校尉,恐怕是認(rèn)出了琰飛眉眼間的楚國王室之氣,這孩子不能再留在此地?!?他經(jīng)歷過太多的戰(zhàn)亂,深知劉邦的為人,一旦被他發(fā)現(xiàn)項琰飛的存在,必定會斬草除根,絕不容許楚國王室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我知道?!?項羽的魂識望著窗外,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項琰飛臉上,孩子睡得很香甜,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明日我引他去山巔古松下,那里有我當(dāng)年藏下的破陣劍。有劍在手,再加上你我護持,方能保他周全?!?/p>

破陣劍是項羽的佩劍之一,當(dāng)年他征戰(zhàn)沙場時,這把劍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劍身長三尺七寸,劍身漆黑,卻鋒利無比,能輕易斬斷鐵甲。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那是從秦軍將領(lǐng)手中繳獲的,據(jù)說能吸收日月精華,增強劍的威力。后來他預(yù)感到可能會有不測,便將這把劍藏在了會稽山的山巔古松下,用巨石壓住,外面又覆蓋了厚厚的泥土和雜草,希望能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沒想到如今卻要用來保護自己的兒子。

楚玉輕輕震顫了一下,似在應(yīng)和。項琰飛翻了個身,小手無意識地將玉墜按在胸口,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夢見了什么溫暖的景象?;蛟S是夢見了母親溫柔的懷抱,或許是夢見了父親有力的臂膀。

項羽的魂識靜靜凝視著孩子,心中默念:吾兒,且安心睡。父魂在此,縱歷千難萬險,亦護你長大成人,重振楚旗。他的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為了這個孩子,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魂飛魄散。

夜色漸深,會稽山的風(fēng)穿過窗欞,帶著松濤的嗚咽,像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那枚楚玉在項琰飛懷中發(fā)出微光,像顆永不熄滅的星辰,守著一個關(guān)于血脈與守護的秘密,在時光長河里緩緩流淌。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項琰飛就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王大山已經(jīng)在院子里收拾砍柴的工具了?!鞍⒌医裉煜肴ド缴贤??!?項琰飛跑到王大山身邊,拉著他的衣角說,眼睛里滿是期待。

王大山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沒有什么事情,便點了點頭,“好,不過你要跟緊阿爹,不能亂跑。山上有野獸,危險得很?!?/p>

“嗯!” 項琰飛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連忙跑去屋里換衣服。

吃過早飯,他們便背著柴刀和水壺,朝著山巔的方向走去。山路崎嶇不平,兩旁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和雜草,時不時有松鼠從樹上竄過,嚇了項琰飛一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隨著風(fēng)吹動樹葉而晃動,像是一群跳躍的精靈。

一路上,項琰飛顯得格外興奮,他一會兒追逐著蝴蝶,蝴蝶的翅膀五彩斑斕,在他眼前飛來飛去;一會兒又停下來觀察路邊的野花,有黃色的,有紫色的,還有白色的,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戴在自己的耳邊,問王大山:“阿爹,好看嗎?”

王大山笑著點了點頭,“好看?!?/p>

項羽的魂識在楚玉中,感受著孩子的快樂,心中也泛起一絲暖意。多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自從征戰(zhàn)以來,他看到的都是鮮血和死亡,聽到的都是廝殺和吶喊,這樣簡單的快樂,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奢望。

走到半山腰時,他們遇到了一個采藥的老人。老人頭發(fā)花白,梳成一個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著,臉上布滿了皺紋,卻精神矍鑠。他背著一個竹簍,竹簍里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有長著鋸齒狀葉子的,有開著小黃花的,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老人看到項琰飛,眼睛一亮,停下腳步,“這孩子長得真是俊啊,眉清目秀的?!?/p>

王大山笑著說:“老人家過獎了?!?/p>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著項琰飛,若有所思地說:“這孩子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將來必成大器啊。” 他的目光在項琰飛胸前的楚玉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只是前路多坎坷,還需多加保重?!?/p>

項琰飛眨了眨眼睛,對老人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謝謝老爺爺?!?/p>

老人笑了笑,點了點頭,“你們是要上山巔?”

“是啊,帶孩子上去看看?!?王大山說。

“山巔風(fēng)大,小心些?!?老人說完,便背著竹簍,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山歌,歌聲在山谷里回蕩。

告別了采藥老人,他們繼續(xù)往上走。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峭,氣溫也越來越低,風(fēng)也越來越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王大山走得有些吃力,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他停下來休息了幾次,喘著粗氣。項琰飛卻依舊精力充沛,像只小猴子一樣在前面開路,還時不時地回過頭,拉著王大山的手,給她加油鼓勁:“阿爹,加油,快到了?!?/p>

終于,在太陽升到頭頂?shù)臅r候,他們來到了山巔。山巔上有一棵巨大的古松,樹干粗壯,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樹枝向四周伸展著,像一把巨大的傘,遮天蔽日。古松下,地面平坦而開闊,站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會稽山的美景,遠(yuǎn)處的山峰連綿起伏,像一條沉睡的巨龍,山間的云霧繚繞,如夢似幻。

“阿爹,這里好高啊。” 項琰飛跑到古松下,仰著頭,看著高聳入云的松樹,發(fā)出了由衷的感嘆。松樹的枝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王大山喘著氣,走到項琰飛身邊,靠在松樹上休息,“是啊,這里是會稽山最高的地方?!?他從背上取下水壺,遞給項琰飛,“喝點水吧?!?/p>

項琰飛接過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后把水壺遞還給王大山。就在這時,他胸前的楚玉突然變得滾燙起來,像是有一團火在里面燃燒,燙得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楚玉掉落在地,發(fā)出 “?!?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地下鉆出來。古松下的泥土慢慢裂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寒氣從洞口里冒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王大山和項琰飛都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王大山把項琰飛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那個洞口,“這…… 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從洞口里,緩緩升起一把劍,那劍劍身漆黑,沒有一絲光澤,卻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在陽光下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像是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個世界。正是項羽當(dāng)年藏在這里的破陣劍。

項羽的魂識在楚玉中激動起來,幾乎要沖破玉的束縛,“破陣劍終于重見天日了!” 這把劍跟隨他多年,見證了他的輝煌與落寞,如今能再次現(xiàn)世,而且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兒子,他心中百感交集。

項琰飛看著那把劍,眼中充滿了好奇,他慢慢從王大山身后走出來,一步一步地朝著破陣劍走去,伸出小手,想要觸摸那把劍。

“小心!” 王大山喊道,想要阻止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項琰飛的手剛碰到劍柄,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從劍中涌出,像電流一樣涌入他的體內(nèi)。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仿佛能一拳打碎眼前的巨石。腦海中也多出了一些奇怪的畫面,那是項羽征戰(zhàn)沙場的場景:千軍萬馬中,他手持破陣劍,奮勇殺敵,鮮血染紅了戰(zhàn)袍;城樓上,他指揮若定,攻破敵軍的防線……

項羽的魂識感受到這股力量,知道破陣劍已經(jīng)認(rèn)主了。破陣劍是有靈性的,只會認(rèn)楚國王室血脈的人為主,如今它與項琰飛產(chǎn)生了共鳴,說明項琰飛已經(jīng)得到了它的認(rèn)可。他心中大喜,“吾兒,從今日起,這破陣劍便是你的了,它會保護你,助你成就一番事業(yè)?!?/p>

王大山看著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他看到項琰飛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銳利,看到破陣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仿佛在歡呼。他知道,這孩子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將會變得截然不同。

項琰飛握著破陣劍,感覺它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無比契合。他揮舞了一下,劍風(fēng)呼嘯,周圍的樹葉紛紛飄落,在空中打著旋。他看著王大山,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阿爹,我感覺自己好厲害啊。”

王大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復(fù)雜,“好孩子,以后你要好好利用這把劍,做一個正直、勇敢的人,不要辜負(fù)了這把劍的靈性?!?/p>

“嗯!” 項琰飛重重地點了點頭,把破陣劍緊緊握在手中。

第五節(jié) 漢軍追至顯神威

就在項琰飛握住破陣劍,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馬蹄聲,越來越近,像是密集的鼓點,敲在山巔的土地上,也敲在王大山和項琰飛的心上。

項羽的魂識瞬間警惕起來,他 “聽” 到了那些馬蹄聲的數(shù)量,至少有幾十匹,而且步伐整齊,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安缓?,劉邦的人追來了!” 他的聲音在楚玉中響起,帶著一絲焦急。

王大山臉色一變,剛才在鎮(zhèn)上遇到的那些漢軍士兵,果然沒有善罷甘休。他拉著項琰飛的手,緊張地說:“那我們快跑吧,從后山下去,那里路難走,他們不一定能追上?!?/p>

項羽的魂識卻說:“別慌,有破陣劍在,他們傷不了琰飛。你們先躲起來,我來對付他們。” 他知道,現(xiàn)在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漢軍的速度很快,而且對地形可能也有所了解,與其倉皇逃竄,不如正面應(yīng)對,讓他們知道項琰飛不好惹。

王大山猶豫了一下,但看著項琰飛手中的破陣劍,又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種種怪事,最終點了點頭。他拉著項琰飛,躲到了古松后面的巖石縫里,那巖石縫很窄,只能勉強容納兩個人,外面有茂密的雜草遮擋,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

他們剛躲好,一隊漢軍士兵就來到了山巔。領(lǐng)頭的正是昨天在鎮(zhèn)上遇到的那個校尉,他的胳膊上纏著繃帶,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昨天被嚇壞了,但此刻又換上了一副兇狠的表情。他身后跟著幾十個士兵,個個手持長槍,腰佩刀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山巔的每一個角落。

“大人,這里好像有人來過?!?一個士兵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那些腳印是王大山和項琰飛留下的,在松軟的泥土上很清晰。

校尉環(huán)顧四周,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地上的破陣劍時,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那是…… 破陣劍!項羽的破陣劍!” 他心中一陣狂喜,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找到這把傳說中的寶劍,只要找到了這把劍,就有可能找到項羽的余黨,甚至可能找到項羽的后人,到時候自己可就立了大功了。

他貪婪地盯著破陣劍,一步步走過去,想要把劍拔出來。他的手下也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緊緊跟在他身后。

就在校尉的手快要碰到劍柄時,破陣劍突然發(fā)出一聲龍吟,聲音震耳欲聾,在山谷里回蕩。劍身射出一道黑光,如同一條黑色的閃電,朝著校尉飛去。

校尉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往旁邊躲閃,動作狼狽不堪。但那黑光速度極快,還是擦到了他的胳膊,頓時鮮血直流,把剛纏好的繃帶都染紅了?!鞍?!” 校尉發(fā)出一聲慘叫,疼得齜牙咧嘴。

“有埋伏!” 校尉大喊一聲,捂著受傷的胳膊,指揮著士兵們發(fā)起攻擊,“快!給我拿下!”

士兵們紛紛朝著破陣劍射箭,箭矢密密麻麻,像一群飛蝗,朝著破陣劍飛去。但那些箭剛靠近破陣劍,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下來,紛紛落在地上,斷成了幾截。

項羽的魂識借助破陣劍的力量,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虛影。那虛影身披黑色鎧甲,手持破陣劍,與項羽生前的模樣一模一樣,只是面容模糊,看不真切。他朝著士兵們猛地劈出一劍,一道無形的劍氣呼嘯而出,將前面的幾個士兵掀翻在地,摔得鼻青臉腫。

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以為是鬼神顯靈,紛紛后退,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肮戆?!是楚霸王的鬼魂!”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快跑??!” 另一個士兵喊道,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跑。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士兵們紛紛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跑去,像一群潰散的羊群。校尉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口,更顧不上破陣劍了,跟著士兵們一起逃跑,生怕跑得慢了就會被那虛影殺死。

看著漢軍士兵落荒而逃的背影,項羽的魂識松了一口氣。他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虛影漸漸變得透明,最后徹底消失,破陣劍重新插回了地上,恢復(fù)了平靜。

王大山和項琰飛從巖石縫里走出來,項琰飛看著破陣劍,又看了看胸前的楚玉,小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剛才那個虛影,他好像在哪里見過,又好像沒有,但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阿爹,是不是有什么在保護我?” 項琰飛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好奇。

王大山看著他,鄭重地說:“是你的父親,他一直在保護著你?!?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一切,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告訴孩子真相。

項琰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握緊了胸前的楚玉,又看了看破陣劍,心中充滿了力量。他知道,無論未來遇到什么困難,都有父親在守護著他。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山巔上,給古松和破陣劍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顯得格外神圣。王大山拉著項琰飛的手,“我們該回家了,這里不能再待了,漢軍說不定還會再來。”

項琰飛點了點頭,他最后看了一眼破陣劍,然后跟著王大山,朝著山下走去。楚玉在他的胸前,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像是父親的懷抱,溫暖而堅定。破陣劍則靜靜地插在古松下,等待著它的主人再次歸來。

項羽的魂識在楚玉中,看著孩子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欣慰。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在等待著項琰飛,劉邦絕不會善罷甘休,楚國的舊部也可能會找上門來,亂世之中,想要平安長大并非易事。但他相信,只要有他和項少龍的守護,有破陣劍的相助,項琰飛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重振楚旗的榮光。

夜色再次降臨,會稽山恢復(fù)了寧靜,只有風(fēng)吹過松針的聲音,像是在低聲訴說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那山巔的古松下,破陣劍依舊靜靜地插在那里,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如同一個忠誠的衛(wèi)士,守護著這片土地,等待著它的主人再次歸來,開啟新的傳奇。而那枚楚玉,在項琰飛的懷中,繼續(xù)守護著這個承載著楚國希望的孩子,在時光的長河中,慢慢等待著真相揭曉的那一天。


更新時間:2025-08-06 10:3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