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 真假范增惑軍心血月的光暈在西嶺山道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項琰飛握緊霸王槍的手微微顫抖。眼前的范增拄著拐杖,花白的胡須在夜風中飄動,
可脖頸處那道蛇形疤痕在紫光中若隱若現(xiàn) —— 與影衛(wèi)的標記如出一轍。
烏騅馬的赤鬃突然炸開,前蹄刨著地面,馬鼻噴出的白氣在范增腳邊凝成個 “假” 字。
“琰飛,怎么了?” 范增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沙啞,拐杖在地面頓了頓,
頂端的鎮(zhèn)邪符發(fā)出微弱綠光,“陳平的陷阱剛破,你這是……”項琰飛的槍尖紅光微閃,
掃過范增的拐杖:“先生的拐杖刻著‘忠’字,為何這根沒有?” 話音未落,
身旁的蕙蕙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玉簪綠光在范增身后畫出道符紋 —— 霧氣中隱約浮現(xiàn)出十二根黑色幡旗,
幡面上繡著 “替身咒”,正是陳平慣用的幻術陣?!靶⌒模 ?蕙蕙的綠光突然暴漲,
抵住范增探來的手。那只手的指甲縫里藏著黑色粉末,與透骨香的成分一致。
“是‘幻形術’!” 綠光穿透范增的身影,其脖頸處的疤痕突然扭曲成蛇頭形狀,
“他用祖巫骨粉混合影衛(wèi)血,造出能模仿靈力的替身!”假范增的面容在綠光中融化,
露出底下黑衣人的真面目??芍車某孔拥鼙鴧s紛紛拔劍:“少將軍瘋了?
竟敢對范先生動武!” 原來陳平早安排了影衛(wèi)混在子弟兵中,此刻正借機煽動嘩變。
石屋方向突然傳來號角聲,節(jié)奏是楚部的 “平叛令”,顯然是陳平在誤導軍心。
烏騅馬突然人立而起,赤鬃的火焰在子弟兵面前燒出串焦痕,焦痕中浮現(xiàn)出影衛(wèi)的蛇形紋身。
“看清楚!” 項琰飛怒吼著將霸王槍刺入地面,紅光順著泥土蔓延,
那些偽裝成子弟兵的影衛(wèi)突然慘叫,皮膚下鉆出黑色蠱蟲 —— 正是香蟲蠱的變種。
他旋身抽槍,槍尖挽出三道赤色槍花,將三名撲來的影衛(wèi)挑飛,槍桿橫掃間又磕飛兩把長刀,
動作干脆利落,正是項羽親傳的 “霸王三式”。假范增趁亂化作黑霧,
黑霧中傳來陳平的冷笑:“項少將軍,連最信任的人都要懷疑,你這軍心怕是撐不了多久。
” 黑霧突然分裂成數(shù)十個虛影,每個都頂著范增的臉,手持拐杖撲向楚部子弟,
“殺了這叛逆,我保你們入祖巫神庭!”范增的真身突然從霧氣中沖出,手中拐杖橫掃,
綠光將虛影劈成碎片:“陳平匹夫,敢辱老夫!” 他脖頸處光潔無疤,
拐杖上 “忠” 字在紅光中發(fā)亮,“琰飛,左側山坳有影衛(wèi)總營,毀了他們的‘傳聲符’,
才能阻止謠言!” 老將軍拐杖點地,綠光化作數(shù)道藤蔓,將兩名影衛(wèi)捆在樹上,
藤蔓尖端滲出的汁液瞬間腐蝕了影衛(wèi)的黑衣。項琰飛翻身躍上烏騅,
卻見真范增身后的子弟兵突然倒戈,刀光直指范增后心 —— 他們的瞳孔泛著青光,
顯然中了 “控心蠱”?!笆菭I中糧草!” 范增猛地后退,拐杖敲碎身旁的水囊,
“陳平在軍糧里摻了蠱卵,遇血激活!”烏騅馬的赤鬃纏上最近的子弟兵,火焰灼燒處,
那士兵突然抽搐,口中吐出米粒大的黑蟲。項琰飛揮槍挑飛三柄襲來的長刀,
槍尖紅光與范增的綠光交織,在地面畫出楚部的 “鎮(zhèn)魂陣”:“蕙蕙,
帶未中蠱的人去山坳!我與先生斷后!” 他雙腿夾緊馬腹,烏騅會意向左急轉,
槍尖貼著地面滑行,紅光切開撲來的影衛(wèi)腳踝,慘叫聲中,七名影衛(wèi)齊刷刷倒地。
黑霧中的假范增突然集體自爆,黑色汁液濺在鎮(zhèn)魂陣上,陣紋頓時黯淡。
項琰飛瞥見汁液中浮出無數(shù)細小的齒輪 —— 是墨家的 “蝕靈蟲”,??惺踌`力符文。
他突然想起項少龍殘魂的話:“楚秦合則生,分則亡”,急忙將鴻蒙鏡碎片按在陣眼,
紅光與綠光交融成太極圖,汁液遇光便化作青煙。“這才是陳平的毒計?!?范增喘著粗氣,
拐杖抵住地面,“他不僅要殺我們,還要讓楚部自相殘殺,斷了項氏最后的根基。
” 山坳方向傳來爆炸聲,蕙蕙的玉簪綠光突然閃爍,顯然遇襲受阻。
項琰飛看著地上抽搐的子弟兵,又望向山坳的火光,
突然明白眼前的混亂只是幌子 —— 陳平真正的目標,是借他們分兵之際,
奪取蕙蕙手中的鴻蒙鏡碎片。
第二節(jié) 密信偽造陷忠良蕙蕙帶著十余名未中蠱的子弟兵沖到山坳時,
影衛(wèi)總營的帳篷已空無一人。營中篝火還燃著,火上的銅壺咕嘟作響,壺底壓著張泛黃的紙,
上面是項琰飛的筆跡:“今夜三更,以鴻蒙鏡碎片換舊部性命,切記獨行?!薄笆莻卧斓模?/p>
” 蕙蕙的玉簪綠光掃過字跡,紙頁邊緣浮現(xiàn)出細小的墨粒 —— 是秦地的松煙墨,
而非項琰飛慣用的楚部桐煙墨??缮砼缘淖拥鼙鴧s面露疑色,
其中個絡腮胡大漢握緊長刀:“少將軍向來重情義,說不定……”話音未落,
帳篷的布簾突然落下,四周的巖壁噴出白霧,霧中浮出數(shù)十個木牌,
每個都寫著楚部舊部的名字,牌下掛著滴血的手指 —— 與兵符上的名字一一對應。
“少將軍若不來,這些人就會被剁成肉泥。” 陳平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帶著回音,
“蕙蕙姑娘,你說項琰飛會選碎片,還是選舊部?”蕙蕙的玉簪突然指向篝火,
銅壺的壺嘴處纏著根透明絲線,線端連著帳篷頂?shù)亩踞?。她猛地掀翻銅壺,沸水濺在地面,
露出底下刻著的陰陽魚陣 —— 只要有人觸碰密信,毒針就會射出,而木牌上的血指印,
實則是用豬血混合蠱蟲糞便偽造的?!瓣惼较胗妹苄烹x間我們。” 蕙蕙將玉簪插在陣眼,
綠光順著絲線蔓延,帳篷頂?shù)亩踞樇娂妷嬄?,“這些木牌的名字,都是三年前戰(zhàn)死的舊部,
他根本拿不出人質!”絡腮胡大漢卻突然拔刀相向:“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少將軍串通好的?
” 他的瞳孔泛起青光,顯然剛中了蠱,“陳平說了,交出碎片,就放我們回楚部!
” 其余幾名子弟兵也紛紛拔刀,形成合圍之勢。
烏騅馬的虛影突然從蕙蕙袖中沖出 —— 項琰飛臨行前將馬魂分了一縷給她。
赤鬃火焰燒過絡腮胡的手腕,那大漢慘叫著后退,手中長刀落地,
刀身映出他脖頸處剛浮現(xiàn)的蛇形疤痕?!笆怯靶l(wèi)!” 蕙蕙的綠光穿透大漢的胸膛,
露出里面的木芯,“陳平早就換了我們的人!” 她旋身避開左側砍來的刀,
玉簪綠光化作數(shù)道細刃,精準切斷三名影衛(wèi)的手腕筋絡,動作輕盈卻狠辣,
正是楚部秘術 “碧刃訣”。帳篷外傳來馬蹄聲,項琰飛的聲音穿透霧氣:“蕙蕙!
別信密信!” 可霧中的木牌突然炸開,碎片上的豬血濺在殘存的子弟兵身上,
那些人頓時抽搐倒地,皮膚下浮現(xiàn)出與絡腮胡相同的紋路。蕙蕙突然明白,
密信的真正目的不是騙她交出碎片,而是借偽造的字跡和人質,
讓她親手斬殺 “叛亂” 的子弟兵,徹底失去楚部的信任。她握緊玉簪,
綠光在帳篷中央畫出范增的 “鎮(zhèn)邪符”:“陳平,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離間我們?
”霧中突然落下無數(shù)紙人,每個紙人都貼著楚部子弟的生辰八字,
陳平的聲音帶著戲謔:“那你猜猜,項琰飛會不會信你殺了他的人?” 紙人遇風自燃,
灰燼在地面拼出項琰飛的筆跡:“蕙蕙已叛,見者格殺。”山坳外傳來兵器碰撞聲,
項琰飛的怒吼越來越近。蕙蕙看著地上 “叛亂” 子弟兵的尸體,又看看紙上偽造的筆跡,
突然將玉簪刺入自己的掌心,鮮血滴在灰燼上,
顯出 “陳平偽造” 四個血字 —— 這是楚部秘傳的 “血顯術”,
只有純血族人能施展。當項琰飛沖破霧陣時,看到的便是這幕:蕙蕙掌心流血,
周圍是倒地的 “叛軍”,而地面的血字正漸漸消散。影衛(wèi)的箭矢突然從巖壁后射出,
直指蕙蕙后心,項琰飛揮槍格擋的瞬間,余光瞥見霧中陳平的虛影正對著他冷笑。
他槍尖一挑,將三支箭矢同時卷住甩向右側,同時俯身撈起蕙蕙,烏騅馬順勢人立,
赤鬃火焰將剩余箭矢燒成焦炭。他突然明白,從密信出現(xiàn)的那一刻,
他們就落入了 “自證清白” 的陷阱 —— 無論如何解釋,猜忌的種子已經(jīng)埋下。
第三節(jié) 迷宮陣里困龍虎項琰飛護著蕙蕙沖出山坳時,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露出個八卦形的深坑??颖诘膸r壁上刻滿楚秦雙語的符咒,頂端的青銅鐘發(fā)出沉悶的嗡鳴,
鐘擺的影子在坑底拼出 “困龍陣” 三字。范增的聲音從坑外傳來,
帶著焦急:“是墨家的‘八門迷魂陣’,千萬別亂闖!”坑底的青石板突然轉動,
分成八個方位,每個方位都有扇石門,
門上分別刻著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蕙蕙的玉簪綠光掃過 “生門”,
門內突然噴出黑色毒霧,霧中傳來舊部的哀嚎:“少將軍,救我!”“是幻聽!
” 項琰飛拽住要沖進去的蕙蕙,槍尖紅光刺向 “生門” 的門環(huán),銅環(huán)突然裂開,
露出里面的蝕魂絲,“陳平把生門和死門換了位置,這是‘顛倒八門陣’!” 他手腕翻轉,
槍桿在身前轉出個圓,紅光將毒霧逼退,同時抬腳踹向 “景門” 的門框,石門應聲而開。
烏騅馬的赤鬃順著 “景門” 的方向燃燒,
火焰在地面燒出串蹄印 —— 與項羽兵書里記載的 “破陣蹄痕” 完全吻合。
項琰飛牽著蕙蕙踏入景門,門內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照亮條蜿蜒的甬道,
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無數(shù)青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他們的身影,而是楚部舊部的面容。
“是‘照心鏡’!” 蕙蕙的玉簪綠光撞上鏡面,鏡中舊部突然露出獠牙,化作血蟒撲來,
“能照出人心最愧疚的記憶,再化成幻象攻擊!” 她的綠光在鏡面上畫出符咒,
鏡面頓時炸裂,碎片中浮出陳平的字跡:“英布之死,你真的毫無愧疚?
”項琰飛的心臟猛地一縮。三年前英布為護他突圍而死,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結。
鏡中突然浮現(xiàn)出英布中箭的畫面,
箭頭分明是他當年丟失的那支 —— 那是陳平故意偽造的幻象,卻精準刺中他的軟肋。
他怒吼一聲,槍尖紅光暴漲,使出 “霸王槍” 中的 “破幻式”,
槍尖劃出的弧線將迎面撲來的血蟒幻象劈成兩半,同時反手一槍,
槍桿重重砸在身后的青銅鏡上,鏡面應聲碎裂,里面的幻象也隨之消散?!皠e信!
” 蕙蕙突然抱住他的腰,玉簪綠光刺入他的眉心,“是‘蝕心術’!陳平在鏡中藏了蠱蟲,
想借你的愧疚鉆進識海!” 綠光中,項琰飛看見鏡面上爬滿細小的黑蟲,
正順著光線往他眼中鉆。烏騅馬突然人立而起,赤鬃纏上最近的青銅鏡,
火焰將鏡面燒出個窟窿,窟窿后露出條暗道。暗道的石階上刻著楚部的 “行軍碼”,
碼文顯示此處通往范增被困之地。項琰飛剛踏上石階,腳下的石板突然翻轉,
露出底下的尖刺,刺尖上掛著塊熟悉的玉佩 —— 是阿虎當年替他擋箭時碎裂的那半塊。
“阿虎……” 項琰飛的槍尖險些下垂,蕙蕙急忙拽住他:“是誘餌!這玉佩的裂痕是新的,
是仿造的!” 綠光順著石階蔓延,尖刺突然縮回,石板背面浮出無數(shù)個 “死” 字,
“每級臺階都有機關,只要心神失守就會觸發(fā)!”甬道盡頭的石門突然打開,
范增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脖頸處的蛇形疤痕清晰可見:“琰飛,快過來!
老夫找到破陣的法子了!” 他的拐杖指向門內的青銅鼎,鼎中插著根黑色幡旗,
“只要毀了這‘迷魂幡’……”項琰飛的槍尖紅光暴漲:“你根本不是范先生!
真正的先生絕不會讓我們靠近幡旗!” 他突然想起范增曾說過,
陰陽家的幡旗多涂有 “化靈散”,觸碰即廢靈力。他旋身避開假范增擲來的拐杖,
槍尖直刺對方心口,紅光穿透虛影的瞬間,對方化作黑霧。假范增的面容瞬間扭曲,
化作黑霧沖向青銅鼎:“那你們就一起死在這里!” 黑霧撞上鼎身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