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許晴天渾身像被碾過一般疼痛,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她費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斑駁的土墻,墻角滲著潮濕的水漬,昏暗的油燈在風中搖晃,
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身下的木板床坑洼不平,硌得骨頭生疼?!百r錢貨!裝死也不干活,
明天工分再掙不滿,老子把你賣給村西頭的老光棍!”一聲怒吼炸在耳邊,許晴天渾身一震。
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床邊,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得像樹根,唾沫星子濺在她臉上。
這是原主的父親,許大山。她猛然想起自己是誰——不,應(yīng)該說是“成了”誰。
現(xiàn)代商業(yè)圈叱咤風云的女老板程允,因連續(xù)工作猝死,再睜眼竟重生在1975年的許家村,
附身到一個被全家壓榨的16歲少女許晴天身上。
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每天凌晨四點起床洗衣做飯,扛著鋤頭下地掙工分,
工分全交給父母,自己只能啃玉米芯。哥哥許建軍和弟弟許建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稍有不順,母親王秀蘭就拿竹條抽她,父親醉酒就踹她肚子。因為她是女孩,
連上學的機會都被剝奪,偷偷攢錢買的初中課本,昨晚被弟弟許明撕了個粉碎……“啪!
”一耳光扇在她臉上,許大山踹翻床邊的木盆,“裝聾是吧?明天去后山開荒,
掙不到工分就別吃飯!”許晴天喉嚨發(fā)緊,前世她是跨國公司的CEO,談判桌上指點江山,
而今卻淪落到任人打罵的境地。她攥緊掌心,指甲深深掐進肉里——疼痛是真實的,
重生也是真實的。這一世,她絕不能再任人宰割!
屋外傳來王秀蘭的咒罵:“晴天的工分換了糧食,建軍明兒要去鎮(zhèn)上買煙,
建明要交學雜費……死丫頭再不聽話,就賣她去換彩禮!”許晴天心頭冰涼,
原主就是在無休止的壓榨下累死的,而死后父母連一滴淚都沒掉,
轉(zhuǎn)頭就把她的工分折成了哥哥的彩禮錢。門簾突然被掀開,12歲的許建明闖進來,
一把扯過她枕邊的布包:“許晴天,你偷攢的5毛錢呢?我要買糖!
”許晴天本能地護住布包,卻被許明狠狠推倒在地。布包被搶走時,
她瞥見里面僅剩的3毛錢——那是原主攢了半年,想托人買鉛筆的積蓄。淚水突然涌上眼眶,
許晴天卻咬住了嘴唇。前世她從未流過淚,此刻卻為另一個女孩的命運而悲憤。但眼淚無用,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她必須找到出路。深夜,油燈熄滅后,許晴天蜷縮在墻角,
聽著隔壁房間父母給哥哥弟弟分糖塊的笑聲。月光從窗欞漏進來,
她盯著掌心那道掐出的血痕,前世管理學的知識、談判技巧、市場分析數(shù)據(jù)在腦中翻涌。
既然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這一次,她要讓許晴天三個字,響徹全縣!
第二章:契機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許晴天已經(jīng)蹲在村口供銷社的柜臺前。
她盯著貨架上一罐罐缺角的紅糖,耳邊傳來售貨員李嬸的抱怨:“這紅糖三天兩頭缺貨,
城里人嫌顆粒大,村里人又嫌太貴,作坊那群人磨洋工,產(chǎn)量根本跟不上!
”許晴天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柜臺木紋——前世做市場調(diào)研時,她總用這種方式凝神思考。
紅糖緊缺,意味著供需失衡;城里人嫌棄顆粒大,
說明產(chǎn)品需要改良;而作坊效率低……機會就在這裂縫里。她轉(zhuǎn)身跑向村東頭的紅糖作坊。
的經(jīng)驗在腦中翻涌:紅糖結(jié)晶溫度控制、過濾雜質(zhì)的方法、分工流程優(yōu)化……這些現(xiàn)代工藝,
在這里能掀起怎樣的浪?作坊主陳嬸正為滯銷的紅糖發(fā)愁,見許晴天上門,
擺手驅(qū)趕:“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干活!
”許晴天卻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是她連夜用炭筆畫的改良流程圖:“陳嬸,
若我?guī)湍鷮⒓t糖磨細,顏色透亮,產(chǎn)量翻倍,您給我三成利潤,如何?”陳嬸愣住,
瞇眼打量這個向來沉默的許家丫頭。許晴天趁勢開口:“供銷社缺貨,城里人愛細糖,
您若按我這法子試三天,虧了算我的,賺了咱們分成。”她故意壓低聲音,“您放心,
我家的事您也知道,我掙的錢,許家那群人一分都別想沾?!标悑鹦膭印?/p>
許晴天前世學到的“利益捆綁”策略在此刻生效——她賭對了,
陳嬸比任何人更需要擺脫許家的控制。接下來的三天,許晴天幾乎住在作坊。
她指導工人調(diào)整熬糖火候,用竹篩反復過濾雜質(zhì),甚至將紅糖壓模成小塊,裹上油紙包裝。
當?shù)谝慌毤t糖送到供銷社時,李嬸眼睛亮了:“這顏色,這形狀,城里人指定搶著要!
”第一筆分紅到賬時,許晴天攥著12元紙幣的手微微發(fā)抖。
紙幣邊緣的油墨味混著作坊的焦糖香,在她鼻尖縈繞——這是重生以來,
第一筆真正屬于她的錢?!扒缪绢^,你這腦子是咋長的?”陳嬸遞錢時驚嘆。
許晴天笑得從容:“陳嬸,咱們往后還能做更多。您信我,這紅糖,能賣到縣里去。
”回家的路上,她腳步輕快。12元在70年代是天文數(shù)字,但更重要的是,
她證明了——在這個年代,她的“現(xiàn)代靈魂”是鋒利的刀刃,足以劈開命運的枷鎖。不過,
許家很快察覺了異樣。晚飯時,王秀蘭扒拉著她的口袋:“聽說你賺了黑心錢?
交出來貼補家用!”許晴天將碗猛地摔在桌上,瓷片碎裂的聲響驚住了所有人:“這錢,
是我拿命換來的。分家協(xié)議,明天我就找大隊書記寫!
”第三章:親情許家飯桌上的氣氛像凝固的瀝青,許晴天將12元紙幣“啪”地拍在木桌上,
震得碗筷都跳了跳。王秀蘭的眼睛立刻瞪得銅鈴大,
伸手就要去抓錢:“這是家里養(yǎng)你的回報,交出來!”“分家。
”許晴天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從今天起,我掙的工分、賺的錢,全歸我自己。
大隊書記那兒,我明天就去立字據(jù)?!痹S大山“哐”地一腳踹翻板凳,
罵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反了天了!不孝女敢提分家?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他抄起門邊的鋤頭柄,卻被許晴天一把攔住?!啊痘榉ā穼懙们宄?/p>
”她亮出連夜用炭筆抄的條文,“女性年滿十六可自立門戶,工分歸個人,大隊書記作證!
您要是敢動手,我就去公社告您‘虐待婦女’?!鼻笆雷鳛樯探缇ⅲ?/p>
她深知輿論和法律是農(nóng)村最鋒利的武器。許家人愣住了。許建軍嘀咕:“法哪有爹的話大?
”許晴天瞥向窗外聚攏的村民,故意抬高聲音:“大隊上個月剛開的會,
書記說‘男女同工同酬’,許家工分簿上可寫著我的名字,這些年我掙的工分養(yǎng)了全家,
如今分家,天經(jīng)地義!
頭真敢豁出去啊……”“老許家確實偏心得厲害……”許晴天趁勢掏出縫在衣襟里的工分簿,
甩在許大山面前:“這些年我掙的360個工分,按價折算15元,
抵了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從此兩清!”王秀蘭撲過來撕扯她的頭發(fā),卻被許晴天靈巧避開。
她早有準備,將工分簿復印件塞給圍觀的老支書:“叔,您給做個證,
這分家協(xié)議我今兒就要立!”老支書皺眉權(quán)衡片刻,最終在村民的注視下點頭:“按政策,
許晴天年滿十六,確有分家資格……”許大山還要發(fā)作,卻被老支書厲聲打斷:“再鬧,
就按‘封建余毒’批斗你!”分家協(xié)議摁下紅手印的那一刻,許晴天終于吐出一口郁氣。
前世她是孤身奮斗的女老板,這一世,她依然要孤身撕開枷鎖。次日清晨,
她拖著破木箱搬進了村尾的廢棄倉庫。三堵墻漏風,屋頂還缺了一塊,
但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獨立空間。村民議論紛紛:“許家丫頭瘋了,
住那破地方……”她卻用賺來的錢買了油氈補屋頂,撿碎木板隔出睡覺的角落,
又在墻角壘起小灶臺。第一夜,寒風從墻縫灌進來,她裹著舊棉被,卻睡得比在許家踏實。
月光透過屋頂缺口灑進來,她盯著那片銀光,在腦中盤算下一步——紅糖生意要擴大,
還得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落腳。第四章:紅糖作坊的崛起次日清晨,霜花還凝在草尖上,
她踩著露水直奔紅糖作坊。陳嬸正蹲在門檻上唉聲嘆氣:“晴天丫頭,你這法子雖好,
可熬糖的鍋太小,一天頂多出三罐,城里供銷社催得急,再供不上貨,咱們可要被罰了!
”許晴天盯著作坊里銹跡斑斑的鐵鍋,
腦中閃過前世食品工廠的流水線——前世她管理的糖廠用不銹鋼大釜和溫控設(shè)備,
效率是這里的十倍。但如今,她得用最土的辦法撬開第一道縫?!瓣悑?,
我想租下作坊東邊的空院子,改成紅糖工坊?!彼统鲞B夜用炭筆畫的草圖,
上面歪歪扭扭卻標注著“原料區(qū)”“熬制區(qū)”“包裝區(qū)”,甚至畫了個簡易的“蒸汽導管”。
陳嬸瞪眼:“租院子要三塊錢月租,你這錢夠買多少紅糖了?莫不是瞎折騰!
”許晴天卻胸有成竹:“若改成工坊,每日能產(chǎn)十罐,月入可翻四倍。您信我一次,
虧了算我的?!弊枇Ρ认胂笾懈蟆TS建軍在村口堵她時,
陽光正斜照在他油膩的棉襖上:“許家的地憑什么租給你?爹說了,不交五塊錢,
別想動那塊地!”他身后還站著幾個許家親戚,虎視眈眈。許晴天冷笑,
亮出分家協(xié)議:“按政策,土地分配歸大隊,您要不信,咱們找老支書評理?
”她故意高聲道,引村民圍觀。許建軍灰溜溜退開,罵聲卻更兇:“女人搞什么作坊,
遲早敗光家底!”她頭也不回地走,鞋底碾過枯草的聲音清脆如刀。但更大的難題是技術(shù)。
傳統(tǒng)熬糖靠火候和經(jīng)驗,糖漿易焦且質(zhì)量不穩(wěn)。許晴天想起前世見過的蒸汽熬糖法,
但村里哪有蒸汽機?她蹲在灶臺前三天,用鐵鍋和竹筒自制“簡易蒸汽裝置”:鍋底燒水,
蒸汽通過竹筒導入糖漿罐,加速濃縮。第一鍋糖漿焦了一半,她卻被焦糊味嗆得咳嗽,
卻從失敗中調(diào)整溫度與蒸汽流速。第二鍋又失敗了,她干脆睡在作坊里,盯著火候,
記錄每次調(diào)整的數(shù)據(jù)。直到第四天清晨,當一罐晶瑩剔透的紅糖塊終于成型時,
陳嬸捧著糖罐的手都在發(fā)抖:“這法子能省一半工時!糖色還亮堂!”“陳嬸,
咱們得把作坊分成三班輪崗,每班四人,按產(chǎn)量分紅?!彼脽岽蜩F,
將作坊劃出不同區(qū)域:原料區(qū)堆甘蔗,熬制區(qū)三鍋齊開,包裝區(qū)用蘆葦紙和麻繩捆糖塊。
村中貧困村民聞訊趕來,怯生生問:“晴天,真能按勞分錢?”“當然。
”她當場立規(guī)矩:每班日薪0.5元,超額產(chǎn)出再分三成利潤。村民們眼睛發(fā)亮,
干活比從前拼命十倍——他們知道,這錢能給孩子買藥,能讓生活輕松一些。半月后,
紅糖產(chǎn)量暴漲,供銷社訂單激增。許晴天卻未止步,
她將紅糖壓模成不同形狀:圓形賣給縣城小孩,方形賣給產(chǎn)婦補氣血,
甚至用蘆葦紙包成禮盒,貼上“晴天紅糖”的標簽,用紅墨水手繪梅花圖案。銷量再翻一倍,
月入破百元。作坊里,村民們圍著她學壓模技巧,她手把手教,
卻暗藏心思——這些技藝的種子,終將長成一片林。許家卻坐不住了。
王秀蘭拎著一筐雞蛋堵在工坊門口,假哭:“晴天啊,娘知道錯了,讓你弟來幫工,
工錢不要都行!”許晴天瞥見許建軍躲在樹后,心知這是算計。她當眾驗雞蛋,
竟有半數(shù)臭了,立刻厲聲:“按工坊規(guī)矩,雞蛋換工錢可收,但爛貨不收!您若再使手段,
我就去公社告‘以次充好’!”王秀蘭臉色青白,雞蛋筐“砰”地摔在地上,罵罵咧咧走了。
村民議論風向漸變:“許家丫頭做事硬氣啊……”“老許家這回碰釘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