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血月之夜還有兩天,神都的氣氛卻已變得異常緊張。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血月的異象,有人說這是祥瑞,也有人說這是災禍的前兆,各種流言像野草一樣瘋長。
天音閣里,王濤正拿著龍鳳佩反復研究。這兩天,他試著將龍鳳佩的力量注入體內,發(fā)現(xiàn)果然能穩(wěn)定龍鳳血脈,甚至能暫時壓制魔瞳的躁動。但他始終不明白,王家為何突然送來如此重要的東西,護族長老的“接應”又藏著什么貓膩。
“別想了,”洛清璃端著一碗安神茶走進來,將茶碗放在桌上,“王忠的話真假摻半,但三日后的祭天臺,必然是各方勢力的漩渦中心。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p>
她將一張繪制詳細的地圖鋪開,上面標注著祭天臺的地形:“祭天臺建在神都北郊的山頂,四周是懸崖,只有一條石階路能上去,易守難攻。墨淵選在這里,顯然是算準了我們不好布防?!?/p>
趙莽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凹陷:“這里是個隱蔽的山洞,以前我打獵時躲雨去過,能直通祭天臺的背面,就是入口很窄,得側身才能進去?!?/p>
王濤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機會!我從正面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從山洞繞到后面,一旦發(fā)現(xiàn)墨淵的老巢或者埋伏,立刻動手。”
洛長風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把古樸的長劍:“這是你父親當年用的‘龍吟劍’,里面蘊含著他的龍氣,或許能幫你對抗影衛(wèi)?!?/p>
王濤接過長劍,劍身冰涼,握柄處刻著“戰(zhàn)”字,一股熟悉的力量從劍身傳來,與他體內的龍氣呼應。他仿佛能看到父親握著這把劍,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的模樣。
“謝謝閣主。”他低聲道。
“還有一件事。”洛長風神色凝重,“我查到,蕭辰——也就是墨淵,他的左眼在三十年前就瞎了,據(jù)說是被你母親用鳳火灼傷的。他如此執(zhí)著于魔瞳,或許不只是為了力量,更是想……重見光明?!?/p>
王濤心頭一震,難怪魔瞳是“左眼”,難怪墨淵對它如此執(zhí)念。
就在這時,天音閣的弟子匆匆跑來:“閣主,影衛(wèi)在神都各處張貼告示,說三日后血月之夜,要在祭天臺公開處刑一個人,那人……那人據(jù)說是凌雪姑娘!”
“凌雪?”王濤猛地站起來,手里的龍吟劍發(fā)出嗡鳴,“她不是已經(jīng)……”
他想起密道里云叔的慘叫和凌雪的失蹤,一直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竟被影衛(wèi)抓了去!
“是陷阱!”洛清璃立刻道,“墨淵知道你重情義,想用凌雪逼你現(xiàn)身?!?/p>
“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救她。”王濤眼神堅定,“云叔用命護著我們,我不能讓他的女兒出事。”
洛長風嘆了口氣:“看來,這場硬仗是躲不掉了。清璃,你帶弟子從山洞繞后,重點搜查有沒有關押凌雪的地方;趙莽,你熟悉地形,負責在外圍接應;王濤,你……”
“我去正面,”王濤握緊長劍,“墨淵要的是我和魔瞳,我去了,他才會放出凌雪?!?/p>
計劃已定,三人各自準備。王濤回到房間,將龍鳳佩貼身戴好,龍吟劍掛在腰間,魔瞳碎片則被他用龍氣包裹,藏在懷里。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戰(zhàn),但他沒有退路。
深夜,王濤的房間突然闖入一個黑影,黑影落地無聲,遞給他一張紙條:“有人托我把這個給你?!?/p>
王濤看清黑影的臉,愣住了——是蕭晨!
“你怎么來了?”他低聲問,握緊了劍柄。
蕭晨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只有一種復雜的情緒:“我欠云叔一條命,這個消息算是還他的?!彼噶酥讣垪l,“上面是影衛(wèi)在祭天臺的布防圖,還有……墨淵的弱點?!?/p>
王濤打開紙條,上面果然畫著密密麻麻的記號,標注著影衛(wèi)的埋伏點,最后一行寫著:“墨淵的黑氣怕火,尤其是鳳火?!?/p>
“為什么要幫我?”王濤盯著他。
“我叔……墨淵已經(jīng)不是人了,”蕭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用活人煉制影衛(wèi),連我父親都被他做成了傀儡。我以前幫他,是怕他殺了我,但現(xiàn)在……我想報仇?!?/p>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王濤看著手里的紙條,又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眉頭緊鎖。蕭晨的話可信嗎?這會不會是墨淵的又一個陷阱?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將紙條折好,藏進懷里。不管真假,多一份信息,就多一分勝算。
窗外的月亮漸漸被烏云遮住,神都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偶爾傳來的打更聲,提醒著人們,距離血月之夜,只剩下一天了。
王濤坐在床邊,握著龍吟劍,一夜未眠。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龍鳳血脈在加速流轉,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積蓄力量。懷里的魔瞳碎片偶爾閃過紅光,卻被龍鳳佩的力量壓制,沒有再制造幻象。
他知道,當血月升起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陰謀、真相,都將在祭天臺上,迎來最終的對決。而他,必須活著走下來,為了父母,為了云叔和凌雪,也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