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悍地撞擊著搖搖欲墜的城門。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刀兵撞擊的銳響、瀕死的慘嚎……順著凜冽的風(fēng)，毫無阻隔地灌上來，

狠狠撞擊著我的耳膜，也撞擊著這座皇城搖搖欲墜的根基。“公主！不能再耽擱了！

”老內(nèi)侍福全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帶著哭腔，噗通一聲重重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花白的頭發(fā)在寒風(fēng)中凌亂地顫抖。他身后，幾個(gè)僅存的、面無人色的宮人縮在角落，

抖如篩糠?！氨菹隆菹乱言谔珡R……殉國了！太子殿下……戰(zhàn)死在玄武門！

北燕的兵……就要……就要?dú)⑦M(jìn)宮來了！公主，您快跟老奴走吧！

密道……密道還……”“走？”蕭玉璃的聲音干澀得厲害，飄在風(fēng)里，輕得仿佛隨時(shí)會(huì)碎掉，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目光依舊釘在城下那片血肉磨盤上，沒有移開分毫。

父皇穿著最莊重的袞服，走向太廟燃起的沖天火焰。太子哥哥染血的銀甲，

被無數(shù)雙北燕士兵的腳踐踏而過……這些畫面，早已在噩夢(mèng)里咀嚼了千百遍。此刻，

它們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反而抽離了所有翻騰的情緒，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