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冬梅攥緊了手里的小鋤頭,另一手則是悄無聲息的將丟在一旁的柴刀握在手心,全身緊繃的扭頭看去。
當看到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男人時,林冬梅不由得一愣。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靳綏安。
她本以為昨天那一次見面過后,他們之間便不會有交集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到了。
“怎么是你?你在這兒做什么?”靳綏安看到林冬梅,不由得擰眉,冷聲問。
“我在這兒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兒?要你管??!”林冬梅沒好氣的回懟。
她和靳綏安上一世就關(guān)系不好,昨天靳綏安還威脅了她,她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脾氣。
可到底記掛著他的斂尸和報仇之恩,氣性過了之后,林冬梅也就算了。
“你怎么了?臉色好難看?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林冬梅看著他慘白的臉,額頭上滾滾汗珠,眼神不由得擔憂。
她下意識的上前,想查看他的情況。
然而靳綏安卻對她很是排斥。
側(cè)身想要躲開她的手。
“我沒事,不用你管?!?/p>
嘴上逞強著,下一瞬,他人已經(jīng)脫力的朝著林冬梅壓了過去。
林冬梅吃了一驚,卻還是下意識張開手將人抱住。
靳綏安比林冬梅高,林冬梅雖然力氣大,但被他這么個身高體長的壯小伙壓著,還是感覺有些憋悶。
還好靳綏安先前就靠在一棵大樹邊上,林冬梅便將人圈在她的懷抱和樹中間,借著大樹樹干,扶著靳綏安緩緩坐下。
“喂,你怎么樣?你還好吧?沒事兒吧?”林冬梅緊張的拍了拍他的臉,問。
此時的靳綏安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脫力且意識不清的狀態(tài)。
他呢喃著:“你走開,離我遠點,我沒事,不用你管......”
他的嘴里反反復復嘟噥著的,都是這話。
林冬梅聽了,差點沒氣死。
要不是他上輩子給了死后的她最后的體面,她真是一點都不想管他!
人都半昏迷,快沒意識了,還想著驅(qū)趕她,他對她是有多大的敵意?
她這輩子也沒做什么傷害他的事情吧?
“有本事你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出現(xiàn)我就不管你!”林冬梅沒好氣的嘟噥了一聲。
她忍著脾氣,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靳綏安的腹部受了傷,出血。
因為他穿的深色衣服,加上冬天的衣服厚,她先前并沒有看到他身上的血跡。
林冬梅將衣服解開,這才發(fā)現(xiàn)靳綏安的腹部有一條很大的口子。
光看傷口,她分辨不出是怎么傷的。
可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卻讓她明白,這傷如果再不處理,他得流血而亡。
林冬梅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下他們在這深山老林的,她就算想找人幫忙,也找不到了。
“只能自己上了?!绷侄芬а赖驼Z。
得立刻幫靳綏安止血,不然他會死的。
林冬梅想著,也不敢耽擱,趕忙開始忙活。
她先是從空間里取了靈泉水出來給靳綏安清洗傷口。
將大面積的血跡清理趕緊,林冬梅看著他那偌大的猙獰傷口,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斷滲出的鮮血很快就將剛清理干凈的傷口覆蓋。
林冬梅不敢耽擱,一邊按壓穴道止血,一邊在空間的四合院里扒拉她能用的東西。
她腦海中的傳承記憶在這時發(fā)揮了強大的功效。
林冬梅的腦子似乎比她本人更清楚這個時候要怎么做才能救人,明明林冬梅害怕得手腳發(fā)抖,卻偏偏在腦子的指揮下,一點一點的幫靳綏安縫好了傷口。
林冬梅抖著手,看著靳綏安腹部被縫合得歪歪扭扭的傷口,呢喃道:“好丑?!?/p>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傷口縫合得丑也是正常的,絕對不是她技藝不精。
等她練得多了,縫合的手藝肯定會更好的!
林冬梅很快安撫好自己。
見傷口依舊在緩緩出血,趕忙從先前挖的草藥里找出有止血成分的草藥,將之碾碎了敷在靳綏安的傷口上。
她這一系列舉動下去,成功把靳綏安的傷口止了血。
林冬梅松了口氣,又頭疼起包扎傷口的事情來。
靳綏安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不能拿來包扎,空間里與醫(yī)相關(guān)的東西多,卻沒有能用于包扎傷口的紗布之類。
她無奈之下,只能背過身去,將自己貼身的背心脫下來。
她沒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靳綏安在迷糊之中睜開了眼睛。
靳綏安也沒想到,一睜眼就會看見一截白嫩纖細的腰肢。
吹彈可怕的肌膚,白得晃眼。
因為腰身過于纖細,能看到明晃晃的腰窩。
纖細得好像一掐就會斷。
他整個人都懵逼了。
眼見林冬梅要轉(zhuǎn)身,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嘴巴還來不及吐出難聽的言論,便察覺到林冬梅的氣息靠近。
跟著,傷口處傳來了清涼的覆蓋感。
傷口周邊,也不時被柔軟的肌膚擦過。
她在幫他包扎。
靳綏安意識到這一點,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畢竟從僅有的幾次接觸以來,他對她的態(tài)度都不算好。
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惡劣的。
可是她在這種情況下,卻依舊愿意救他。
這讓靳綏安的心里很是復雜。
林冬梅可不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幫他把傷口包扎好了之后,坐在旁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累死我了。”林冬梅嘟噥著給自己擦汗。
她取了靈泉水出來,庫庫灌了幾口,給自己補充能量。
喝完之后,林冬梅又犯了難。
“接下去該怎么辦?人都昏了,怎么把他給弄下山啊?”林冬梅嘟噥。
現(xiàn)在可是在深山,就算空手下山,光走路都要走一個半小時以上,才能到村子里。
村子里的人砍柴也好,打野味或者摘野菜也罷,都不會跑這么遠來。
也就是說,她得自己一個人把靳綏安給弄下山。
這實在是太難為她了,她根本做不到??!
林冬梅正發(fā)著愁呢,靳綏安在這時緩緩睜開眼睛看她。
林冬梅偏頭的時候,還差點被他給嚇著。
“你醒啦?!绷侄废仁且幌玻娊棸矑暝鹕恚渖锨耙话寻醋∷?。
“你別亂動,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把血止住,你要是亂動,傷口崩開就麻煩了?!?/p>
林冬梅只是實話實說。
可眼前的靳綏安的臉色卻由白轉(zhuǎn)紅,一雙眼也因為受傷而不復冷淡,帶上了淺潤的水光。
一副......被輕薄了的良家婦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