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慘白的燈光下，葉燃在玻璃房里注射了毒品后短暫的癲狂已經(jīng)結(jié)束。
他像一灘徹底失去水分的爛泥，癱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體間歇性地抽搐著，
喉嚨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渾濁的眼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嘴角淌著混合著血絲的口水。
他身上那些被特意培育的、在皮下蠕動的寄生蟲，似乎也安靜了一些。
姜晚照癱在玻璃房外冰冷的地面上，身體還在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悲痛而無法控制地顫抖。
父親和哥哥在暗無天日的黑礦里被鞭打奴役的畫面，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反復(fù)灼燒著她的神經(jīng)。她已經(jīng)哭不出聲，眼淚似乎也流干了，
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死灰般的絕望。冷錚站在她面前，像一座冷酷的冰山，
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陰影。
他低頭看著腳下這個曾經(jīng)讓他傾注過所有溫柔、如今卻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看著她眼中最后一絲光亮徹底熄滅，一股冰冷的、洶涌的、近乎毀滅性的快感，
如同洶涌的寒潮，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xì)胞。就是這種感覺?？粗撑颜咴诮^望中沉淪，
在痛苦中腐爛，
在恐懼中一點點失去所有希望……這種掌控生殺予奪、親手將敵人碾入塵埃的快感，
比任何烈酒、任何財富、任何權(quán)力帶來的刺激都要強(qiáng)烈百倍！“這就受不了了？
”冷錚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殘忍的、戲謔的愉悅，打破了地下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完成的、血腥的藝術(shù)品?！昂脩颍€在后頭呢。”他微微側(cè)頭，
對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旁的林琛遞了個眼神。林琛會意，
立刻拿出一個特制的、厚重的防毒面罩，
動作迅速地給癱軟在地、毫無反抗之力的姜晚照戴上。面罩的橡膠邊緣緊緊貼合著她的皮膚，
隔絕了外界大部分空氣，只留下沉悶的呼吸聲。接著，林琛又拿出一個遙控器，
對著玻璃房操作了一下。玻璃房頂部幾個隱蔽的噴口無聲地打開，釋放出一種無色的氣體。
氣體迅速在封閉的玻璃空間內(nèi)彌漫開來。玻璃房里，原本癱在地上抽搐的葉燃，
在接觸到氣體的瞬間，身體猛地劇烈痙攣起來！他那只僅剩的渾濁眼睛瞬間瞪大到極限，
布滿了血絲，喉嚨里爆發(fā)出一種極度痛苦的、不似人聲的嘶吼！仿佛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
正從他的內(nèi)臟深處向外穿刺！“嗬——嗬嗬——呃?。。?！”他瘋狂地用頭撞擊著地面，
用那條扭曲的斷腿和殘存的手臂撕扯著自己布滿膿瘡和寄生蟲的皮膚，
留下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他翻滾著，掙扎著，像一條被扔進(jìn)滾油里的活魚，
承受著無法想象的劇痛。防毒面罩隔絕了大部分氣味，
但姜晚照依舊能看到葉燃那慘絕人寰的痛苦模樣。
聽著那隔著玻璃和面罩依舊隱隱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
看著他瘋狂自殘、血肉橫飛的地獄景象，姜晚照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蜷縮起來，
雙手死死捂住戴著面罩的耳朵，閉上眼睛，發(fā)出沉悶的、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巨大的恐懼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冷錚卻饒有興致地看著玻璃房內(nèi)葉燃垂死掙扎的慘狀，
如同在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他甚至還微微瞇起了眼睛，
似乎在品味著葉燃每一分痛苦的細(xì)節(jié)。直到葉燃的掙扎漸漸微弱下去，
身體只剩下無意識的抽搐，他才略顯無趣地撇了撇嘴?！吧窠?jīng)性毒氣，效果還行。
”他像是點評一件試驗品，“可惜，這條爛狗的命比蟑螂還硬。”他再次看向林琛，
眼神示意。林琛立刻關(guān)閉了毒氣噴口，并啟動了玻璃房內(nèi)的強(qiáng)力換氣系統(tǒng)。同時，
他拿出另一個遙控裝置，按下了按鈕。地下室一側(cè)的墻壁發(fā)出輕微的機(jī)械運(yùn)轉(zhuǎn)聲，
一道隱藏的暗門緩緩滑開。
一股更加陰冷、帶著濃重防腐劑和泥土腥氣的風(fēng)從暗門后吹了出來。暗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