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得像要吃人?!八懿涣肆恕!绷帜吭跈跅U上,看著樓下的混亂,長長地舒了口氣。
風很大,吹得他的頭發(fā)亂舞。他轉頭看我,眼睛亮得像有星星?!瓣惛纾覀冓A了。
”我看著他的笑,突然覺得,這兩世的輾轉,好像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了守住該守的規(guī)則,
為了護住該護的人?!班?,贏了。”我伸手,第一次主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結實,
像塊溫暖的石頭。陽光穿過云層照下來,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并排靠在一起。
警車的紅藍燈光在工地上轉來轉去,把腳手架的影子拉得老長。我靠在樓頂?shù)臋跅U上,
看著王總被警察按在地上,金戒指在陽光下閃了一下,很快就被手銬遮住了。
林墨站在我旁邊,懷里還抱著那個裝證據(jù)的黑箱子,肩膀微微發(fā)抖。不是害怕,是激動。
“陳哥,”他突然開口,聲音有點啞,“我好像有點想哭。”我沒說話,
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紙巾遞給他。他接過去,卻沒擦眼睛,只是攥在手里笑:“十年了,
我終于能告訴我爸媽,他們沒白死?!憋L從樓底下吹上來,帶著水泥和塵土的味道,
卻不覺得嗆人。我看著遠處的塔吊慢悠悠地轉,心里那塊壓了兩世的石頭,好像終于落地了。
警察上來做筆錄時,林墨把箱子打開,里面全是泛黃的圖紙和文件。
“這是當年的工程驗收記錄,”他指著其中一張,“王總把鋼筋型號改了,本該用25號的,
換成了18號,才導致腳手架塌了。”旁邊的老警察嘆了口氣:“三十多個工人啊,
就這么沒了?!蔽艺驹谝贿吢犞蝗幌肫鹎笆雷约撼鍪履翘?,
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偷工減料。原來有些錯誤,總有人一犯再犯。但這次,
有人站出來說了不。錄完筆錄下樓時,天已經(jīng)黑了。工地門口圍了不少人,有附近的居民,
也有以前的工人。看到我們出來,有人帶頭鼓起了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大爺走過來,
握住林墨的手:“孩子,謝謝你啊,我兒子當年就在這工地上……”話說到一半,
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林墨眼眶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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