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我揉著太陽穴坐起來,腦子里的記憶像團(tuán)亂麻。三天前我還在城里的健身房舉鐵,
杠鈴砸下來的瞬間,再睜眼就成了這個叫陸野的登山向?qū)А4謇锶苏f他孤僻,
說他手上沾著人命,說他五年前故意把一個登山客引到斷崖摔死了。雨聲越來越大,
像是有人在天上往下潑水。我套上沖鋒衣往外走,腳剛踏出門口,就聽見后山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金屬砸在石頭上。望星嶺的斷崖在暴雨天就是吃人的嘴。我抄起墻角的登山繩往山上跑,
雨水糊得眼睛都睜不開??斓綌嘌聲r(shí),隱約看見塊突出的巖石上蹲著個人,
白襯衫濕透了貼在身上,像片被狂風(fēng)揉皺的紙?!拔梗 蔽液鹆艘宦?。那人猛地回頭,
眼鏡片上全是泥點(diǎn),卻能看清他眼里的驚惶。他背上的設(shè)備比他整個人還寬,
一根三腳架的腿已經(jīng)斷了,正卡在石縫里。“別動!”我解開登山繩系在旁邊的老松樹上,
“抓緊繩子,我拉你過來!”他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剛碰到繩子就打滑。我看得心頭發(fā)緊,
干脆自己攀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小子看著瘦,骨頭倒挺硌手,手腕細(xì)得像一折就斷。
“踩穩(wěn)了!”我吼著把他往回帶,腳下突然一滑,兩人一起撞在巖壁上。
他的手不知什么時(shí)候攥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我肌肉里。我低頭時(shí),
正好撞見他抬起來的臉。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往下淌,滴在我的鎖骨上,涼得像冰,
可他的呼吸掃過來時(shí),又燙得我胳膊發(fā)麻。“謝……謝謝。”他聲音發(fā)顫,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我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五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雨天,
也是在這個斷崖,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登山客掉下去,卻被人捂住嘴說不出話。
一股煩躁涌上來,我猛地甩開他的手。他踉蹌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案易??!蔽覜]回頭,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每一步都踩在水洼里,吧嗒,吧嗒?;氐缴较碌哪疚輹r(shí),王老五帶著幾個壯漢堵在門口。
他們手里拿著鋤頭,臉上的橫肉在燈籠光下看著像廟里的惡鬼?!瓣懸?,
你他媽還敢把災(zāi)星往回帶?”王老五吐了口唾沫,“五年前死了一個還不夠,
想讓這小子也把你拖下水?”被我救回來的那人突然往前站了一步:“我叫沈清,
是來觀測歸雁星的,不是什么災(zāi)星。”“歸雁星?”王老五笑出聲,旁邊的人跟著起哄,
“我看是喪門星!你哥當(dāng)年就是來看這破星死的,現(xiàn)在你又來,是不是想讓望星嶺斷子絕孫?
”沈清的臉?biāo)查g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就是五年前那個墜崖登山客的弟弟?!皾L?!蔽野焉蚯謇缴砗?,活動了一下手腕。
原主雖然孤僻,但一身肌肉不是白練的,對付這幾個酒囊飯袋綽綽有余。
王老五顯然沒料到我會頂嘴,愣了一下才罵:“你個殺人犯還敢護(hù)著他?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倆都扔去喂狼!”他旁邊的瘦猴突然沖上來,
一腳踹在沈清的觀測箱上。“哐當(dāng)”一聲,箱子摔在泥地里,里面的鏡片碎了一地。
沈清“啊”了一聲,撲過去想撿,卻被瘦猴一腳踩住手背。“放開他!
”我攥住瘦猴的胳膊往后擰,只聽“咔嚓”一聲,他疼得嗷嗷叫。王老五沒想到我真敢動手,
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我盯著他的眼睛:“再動他一下,我拆了你家房頂。
”雨水混著泥水流進(jìn)眼睛里,澀得發(fā)疼。王老五的臉在雨幕里看著格外猙獰,
他撂下句“你等著”,帶著人罵罵咧咧地走了。木屋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個灶臺。
我找了件干凈的T恤扔給沈清:“去擦擦,別凍死了。”他接過衣服時(shí)手還在抖,
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掌心,像觸電似的縮了回去。我低頭生火,聽見他窸窸窣窣地脫衣服,
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澳莻€……”他突然開口,“我哥叫沈明,五年前確實(shí)在這里失蹤了。
”火苗“騰”地竄起來,照亮了他半邊臉。他的鎖骨很明顯,皮膚白得像雪,
和這山里的糙老爺們完全不一樣?!拔也恍潘且馔鈮嬔碌??!彼曇艉茌p,
“他出發(fā)前給我發(fā)信息,說找到了很重要的東西,讓我等他回來一起看歸雁星。
”我往灶里添了根柴,沒說話。原主的記憶里,五年前的那天確實(shí)不對勁,
他口袋里多了塊不屬于他的手表,還有被撕爛的半張照片。沈清突然蹲下來,
在碎鏡片里翻找著什么。他的頭發(fā)還在滴水,落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我看著他單薄的肩膀,突然想起剛才在斷崖上,他攥著我胳膊的力道,那么緊,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罢业搅耍 彼e起一小塊沒碎的鏡片,眼里閃著光,
“這是濾鏡,還能用。”我沒忍住,伸手擦掉他鼻尖的泥點(diǎn)。指尖碰到的地方熱乎乎的,
他猛地抬頭,眼鏡滑到鼻尖,露出一雙很亮的眼睛,像藏著星星。
“陸哥……”他的呼吸噴在我手背上。我突然覺得嗓子有點(diǎn)干,轉(zhuǎn)身去翻原主的柜子。
最底下有個鐵盒子,打開時(shí)嗆出一股灰。里面除了半塊壓縮餅干,還有本日記。
日記本的紙頁已經(jīng)泛黃,最后幾頁被撕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邊緣參差不齊的毛邊。
我翻到前一天的記錄,上面只有一行字:“歸雁星要來了,他不該來的?!薄八钦l?
”沈清不知什么時(shí)候湊了過來,呼吸落在我后頸上,燙得我一激靈。我合上日記本,
剛想說話,就看見沈清的口袋里掉出個東西。是張照片,被塑料膜包著,邊角都磨圓了。
照片上有兩個少年,在山頂舉著望遠(yuǎn)鏡。左邊那個笑得露出虎牙,和沈清有七分像,
應(yīng)該是他哥沈明。右邊那個穿著沖鋒衣,
側(cè)臉的輪廓和我現(xiàn)在這張臉一模一樣——是五年前的陸野。雨不知什么時(shí)候停了。
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沈清撿起照片,手指摩挲著上面的人影,
突然抬頭看我,眼里的光暗得嚇人。“陸哥,你告訴我,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看著他顫抖的睫毛,突然想起原主日記里被撕掉的那幾頁。它們現(xiàn)在在哪?
是被原主燒了,還是被王老五那幫人拿走了?沈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心全是汗,
濕濕熱熱的。“我哥的望遠(yuǎn)鏡,和我現(xiàn)在這個一模一樣?!彼穆曇魤旱煤艿停澳阋娺^,
對不對?”木屋的門沒鎖,被風(fēng)刮得吱呀作響。我盯著沈清的眼睛,突然覺得這望星嶺的夜,
比暴雨天的斷崖還要讓人窒息。原主到底在隱瞞什么?沈明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王老五為什么那么怕沈清查下去?無數(shù)個問題在腦子里打轉(zhuǎn),我卻只說了句:“先睡覺。
”沈清沒再問,只是躺下時(shí),背對著我縮成一團(tuán),像只受驚的小獸。
我看著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后頸,突然想起剛才在斷崖上,他攥著我胳膊的力道。黑暗里,
我摸了摸后頸的疤,那里的疼痛越來越清晰。這望星嶺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那個叫沈清的小子,他眼里的星星,或許藏著能把所有人都燒干凈的火。
王老五那幫人是趁沈清去鎮(zhèn)上買零件時(shí)動手的。我扛著柴火從后山下來,
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他們圍著沈清的帳篷踹。瘦猴手里拿著根木棍,一下下砸在那個銀色的觀測儀上,
塑料外殼裂成了蛛網(wǎng)?!安?。”我把柴火往地上一扔,大步?jīng)_過去。王老五聽見動靜回頭,
臉上堆著橫肉笑:“陸野,這災(zāi)星的東西就是不結(jié)實(shí),碰一下就壞。”我沒說話,
抓起旁邊的扁擔(dān)就朝瘦猴揮過去。他嚇得抱著頭躲開,木棍“哐當(dāng)”掉在地上。
沈清的帳篷被他們踩塌了一半,防雨布破了個大洞,里面的睡袋滾出來沾了滿地泥。
“你們憑什么動他的東西?”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怕,是氣。“憑什么?
”王老五往地上吐了口痰,“就憑他哥是個盜墓賊,死在山里都是活該!
現(xiàn)在他又來這兒鬼鬼祟祟,指不定在干啥勾當(dāng)!”旁邊的矮胖子跟著起哄:“就是!
說不定是想偷山里的藥材去賣,這可是咱們望星嶺的根!”我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
五年前沈明來的時(shí)候,確實(shí)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當(dāng)時(shí)村里人就議論他是來挖山參的,
王老五還帶人去搜過他的帳篷,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到?!八莵碛^測星星的。
”我把扁擔(dān)橫在身前,“有本事沖我來,別欺負(fù)一個讀書人?!蓖趵衔宀[起眼睛:“陸野,
你跟這小子非親非故,犯得著為他跟全村人作對?別忘了五年前……”“閉嘴!”我打斷他。
原主的記憶里,每次有人提起五年前,他的頭就疼得像要炸開。沈清回來的時(shí)候,
正好撞見王老五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他手里的零件盒掉在地上,螺絲滾得滿地都是。
“我的儀器……”他聲音發(fā)顫,撥開人群沖到帳篷前,蹲下去撿那些碎塑料。
王老五嗤笑一聲:“看你那慫樣,跟你哥一個德行。我告訴你,
這望星嶺不歡迎你們這種外人,識相的就趕緊滾!”沈清沒抬頭,
手指被碎塑料劃破了也沒察覺,血珠滴在泥地里,紅得刺眼?!皾L不滾是他的事。
”我擋在沈清身前,“但你們再敢動他一下,我保證你們明天就得去村頭的歪脖子樹上掛著。
”王老五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嚇住了,撂下句“你等著”,帶著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沈清還蹲在地上撿碎片,肩膀一抽一抽的。我遞過去塊干凈的布:“別撿了,
我明天去鎮(zhèn)上再給你買個新的?!彼麚u搖頭,
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盒子里:“這個是我哥用過的,修修還能用?!蔽铱粗l(fā)紅的眼眶,
突然說不出話。這小子看著文弱,骨子里卻倔得像山里的石頭。那天晚上起了暴風(fēng)雪,
雪片子打在窗戶上沙沙響。我被凍醒時(shí),聽見門外有響動。拉開門一看,
沈清正抱著他的觀測儀站在雪地里,嘴唇凍得發(fā)紫?!澳阍趺床贿M(jìn)屋?”我把他拉進(jìn)來,
關(guān)上門時(shí)才發(fā)現(xiàn)他在發(fā)抖?!拔遗隆彼е齑?,“我怕他們再來砸東西。
”我突然想起原主的木屋還有個隔間,平時(shí)堆雜物的?!澳惆徇^來住吧,”我把火捅旺,
“這里比帳篷安全?!鄙蚯邈蹲×?,眼鏡上蒙著層白霧?!斑@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麻煩啥,”我找出件厚棉襖扔給他,“總比看著你被凍成冰棍強(qiáng)?!彼┥厦抟\,
肩膀還是縮著,像只揣著手的小貓。我往灶里添了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墻上,
忽明忽暗的。“陸哥,”他突然開口,“你為什么要幫我?”我往火堆里扔了塊紅薯,
火苗“騰”地竄起來?!翱床粦T他們欺負(fù)人。”他低下頭,手指在膝蓋上畫圈圈。
“村里人都說,五年前是你把我哥引到斷崖的?!奔t薯裂開的聲音在安靜的木屋里格外清晰。
我盯著跳動的火苗,突然說:“不是我?!鄙蚯迕偷靥ь^,眼鏡滑到鼻尖。
“那是……”“我不知道?!蔽覈@了口氣,“原主的記憶里,那天他確實(shí)跟你哥在一起,
但后面的事斷片了,就像被人硬生生挖掉一塊?!彼麤]再問,只是把觀測儀抱得更緊了。
雪越下越大,風(fēng)從門縫鉆進(jìn)來,帶著哨子似的響。后半夜我被凍醒,發(fā)現(xiàn)沈清蜷縮在火堆旁,
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皺得像打了個結(jié)。我把自己的被子扯下來蓋在他身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臉。燙得嚇人。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像鐵鉗似的。
“哥……別丟下我……”他喃喃地說,睫毛上沾著點(diǎn)火星子。我僵在原地,
后頸的疤又開始疼。原主的記憶碎片突然涌上來——暴雨天的斷崖,沈明伸出的手,
還有王老五陰沉沉的臉?!吧蚯濉!蔽逸p輕叫他。他猛地驚醒,眼里還蒙著層水汽。
“陸哥……”“你哥的事,”我握緊他的手腕,他的皮膚很燙,“我會幫你查清楚。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像被點(diǎn)燃的星星。“真的?”“真的?!蔽野鸭t薯扒出來,
遞給他一半,“先填肚子,有力氣才能找真相?!彼舆^紅薯,指尖碰到我的,
像觸電似的縮回去,耳尖卻紅透了。我看著他小口小口地啃著紅薯,突然覺得這望星嶺的雪,
好像也沒那么冷了。第二天我在原主的床板下找到張地圖,泛黃的紙面上畫著條蜿蜒的線,
終點(diǎn)在斷崖附近的一個山洞。地圖角落有個小小的星號,旁邊寫著“歸雁”兩個字。
沈清看到地圖時(shí),突然站起來:“我知道這個山洞!”他從背包里翻出本日記,
翻開其中一頁。“我哥的日記里寫過,望星嶺有個‘歸雁洞’,是看歸雁星最好的地方。
”我盯著地圖上的星號,突然想起原主日記里被撕掉的那幾頁。“他是不是經(jīng)常去那里?
”沈清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劃過日記上的字跡。“他說那里能看到最亮的星星?!蹦翘焱砩希?/p>
我跟著沈清往歸雁洞走。雪已經(jīng)停了,月光把山路照得發(fā)白。他走在前面,
背影在雪地里拉得很長,像片隨時(shí)會被風(fēng)吹走的葉子??斓缴蕉磿r(shí),我聽見里面?zhèn)鱽砺曇簟?/p>
沈清做了個噓的手勢,拉著我躲在塊大石頭后面。洞里有火光,還有人說話。
是王老五的聲音,醉醺醺的?!啊切∽舆€真以為能找到什么?
他哥的相機(jī)早就被我扔到崖底了,里面的東西……”后面的話被風(fēng)吹散了,我卻攥緊了拳頭。
相機(jī)?原主的記憶里,沈明確實(shí)帶著個黑色的相機(jī),王老五當(dāng)時(shí)還搶過去看了看。
沈清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肉里。他的呼吸很急促,
在冰冷的空氣里凝成白霧。“別沖動。”我按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涼,卻在微微發(fā)抖。
洞里的人出來了,除了王老五,還有瘦猴和矮胖子。他們互相攙扶著往山下走,
嘴里哼著跑調(diào)的山歌。等他們走遠(yuǎn)了,沈清才松開手,掌心全是汗。
“我哥的相機(jī)里肯定有東西,”他的聲音發(fā)顫,“不然王老五不會這么緊張。
”我們走進(jìn)山洞,里面比想象的大,地上堆著些干草,像是有人住過。沈清突然蹲下去,
撿起個生銹的打火機(jī)。“這是我哥的?!彼汛蚧饳C(jī)攥在手里,指節(jié)發(fā)白,“他說過,
這個打火機(jī)是爺爺傳下來的。”我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個破布包,打開一看,
里面是些發(fā)霉的面包和罐頭?!坝腥嗽谶@里待過?!鄙蚯逋蝗徽酒饋?,往山洞深處走。
“這里有個隔間?!备糸g很小,只能容下一個人。墻角有個日記本,
封面已經(jīng)被老鼠啃得不成樣子。沈清翻開日記,手突然停住了?!笆俏腋绲淖舟E!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沒死!他在這里住過!”日記里的內(nèi)容斷斷續(xù)續(xù)的,
說他摔下斷崖后被樹枝掛住,爬上來后不敢出去,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還說他拍到了很重要的東西,
必須藏好。“拍到了什么?”我湊過去看,最后幾頁被撕掉了。
沈清的手指在空白頁上摩挲著,突然抬頭看我?!巴趵衔逅麄兛隙ㄔ诒I獵,我哥拍到證據(jù)了。
”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王老五的罵罵咧咧?!澳切∽涌隙▉磉@兒了,
把東西找出來燒了!”沈清慌忙把日記塞進(jìn)懷里,我拉著他躲進(jìn)隔間,用干草擋住入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王老五的聲音就在洞口?!八炎屑?xì)點(diǎn),別留下任何東西!
”手電筒的光掃過山洞,離隔間越來越近。我攥緊沈清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抖得厲害。
“這里有個隔間!”瘦猴的聲音突然響起。干草被扒開的聲音刺得耳膜疼,
我把沈清護(hù)在身后,握緊了拳頭。王老五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他手里拿著把生銹的刀,
在火光下閃著冷光。“找到你們了。”他把刀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吧蚯?,
你哥就是個盜墓賊,這把刀就是證據(jù)!”我看著那把刀,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五年前,
這把刀一直掛在王老五家的墻上。沈清的臉?biāo)查g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王老五得意地笑:“你哥就是用這把刀挖了村里的祖墳,被我們撞見了才慌不擇路掉下去的!
”“你胡說!”沈清突然喊出聲,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哥不是那樣的人!
”王老五上前一步,揪住沈清的衣領(lǐng):“是不是,等把你扔進(jìn)崖底就知道了!
”我猛地推開王老五,把沈清拉到身后。“有本事沖我來?!蓖趵衔宓哪樑で?,
像頭被激怒的野豬?!昂冒。迥昵皼]把你一起推下去,今天正好補(bǔ)回來!”他揮拳打過來,
我側(cè)身躲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瘦猴和矮胖子撲上來,我把沈清往隔間里推:“快跑!
”沈清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嵌進(jìn)肉里?!拔也慌?!”他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燙得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