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精品无玛区免费专区又长又大,亚洲伊人久久网,一级黄色大片免费看,国产精品日韩av在线播放,日韩在线视频网址,久久网站免费,日韩国产中文字幕

精選章節(jié)

萬里獨吟迎雪去 風霜盡 26816 字 2025-08-06 15:55:06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鐘玉,這次誅殺千年大妖,你去最合適。”鐘玉跪坐在地,

苦笑著問道:“小師妹也會誅妖大法,為何不讓她和我一起去?”聽到鐘玉這樣說,

坐于她對面的師尊神色中立馬透露出一絲不滿:“你身為大師姐,五行又屬水,

在宗門資歷最廣,分明最為適合。宛靈本就體弱,她又如何去得?”“小師妹知道這件事么?

”師尊頓住片刻,隨即搖了搖頭:“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同意你涉足危險之境,

所以……為師沒有告訴她?!辩娪褡猿鞍阈α诵Γ靼琢?。

師尊不舍得鄭宛靈涉足危險之境,卻可以讓她去。換做以前,她定會撒嬌求師尊,告訴他,

她去不了??涩F(xiàn)在,她只是平靜地點頭:“鐘玉知道了。

”師尊表情頓時柔和了許多:“你一直都是師尊的好徒兒,等你回來后,會給你舉辦慶功宴。

”鐘玉沒再回答師尊的話,只是起身離開,緘默地走回了閉關(guān)的山洞。曾幾何時,

她也是宗門人人寵著的大師姐,可這一切,都止步于那個叫鄭宛靈的小師妹的到來。

鐘玉想起昨日,大師兄周述刻意在她山洞外等候。

她原以為他是知道自己接她出關(guān)那日來得太晚了,來和她道歉的,卻不想,

他拿來了一紙靈契。靈契上赫然寫著:御劍宗鐘玉自愿放棄參加本次仙道大會,

將名額贈與小師妹鄭宛靈!靈契,之所以“靈”,就是因為,

契約者必須用自己的生命來做抵押。如果她簽下靈契,卻仍然出現(xiàn)在仙道大會現(xiàn)場,

她就會受到百骨斷裂之痛!大師兄分明知道后果,卻還要她簽?

不甘與憤怒令鐘玉下意識將那張靈契丟擲于地,怒斥出聲:“憑什么!周師兄,

我憑什么將這次的名額贈予鄭宛靈?”但周述只是站在她面前,靜靜地看著她暴怒質(zhì)問,

最后落下一句:“鐘師妹,宛靈需要這次聲名遠揚的機會。而你的劍術(shù),早已人盡皆知,

就將這次機會讓予宛靈又如何?”鐘師妹,他居然叫她鐘師妹。鐘玉不由得想起先前,

他總是親熱地喚她玉兒、阿玉!他曾冒著風霜大雪下山為她購置衣裙,

只為送她新歲禮物;也曾深夜去后山摘下雪蓮,只為翌日為她熬粥。他說過的,

人生不過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他愿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御劍宗永遠是她的家。

他說:師兄是阿玉一輩子的后盾。原來他的一輩子,不過是她閉關(guān)這么久。

為了讓她簽下靈契,他甚至用了鎖靈蝕骨散。這是宗門專門針對妖魔而煉出的藥。

可大師兄竟為了鄭宛靈,將其用在了她身上!她的靈力瞬間被封死在丹田處,

身體頓時癱軟無力,四周經(jīng)脈也無法運轉(zhuǎn),像是被螞蟻啃食般刺痛。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周述拿出那把由她費盡全力將食夢獸誅殺后,用其尖銳的指甲在鍛造爐中打造十天十夜,

最后作為禮物送給他的斷夢刀,割開了她的手腕。剎那間,鐘玉痛哭哀求的力氣都被封住,

五感只留下痛感被無限放大。渾身像被萬劍穿心,撕裂的疼痛令她幾近窒息。

直到那張靈契被她的血徹底浸透,散發(fā)出金光,周述才終于滿心欣喜地將其揣進懷中,

頭也不回地離開。收回思緒,鐘玉抬手擦掉眼角的一滴余淚。十日之限,

是她給自己最后的機會。她必須鑄就神劍,斬殺大妖。屆時,她將與宗門、周述一刀兩斷。

2下山途中,鐘玉偶遇周述正在給鄭宛靈傳授新劍術(shù),清風三式。她曾求了周述無數(shù)次,

求他教會她這一招,可他總說她年齡太小,不便修習此招。但如今,他卻握著鄭宛靈的手,

神色舒展、眉目含笑。鐘玉聽見他說:“宛靈別怕,有師兄在?!痹瓉?,想學劍術(shù),

刻苦和請求是沒有用的,年齡不合適都是借口。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他不想傳授給她,

覺得她不配學罷了。鐘玉垂下眼睫,按住自己那顆泛著酸澀的心,匆匆下山。

絳天珠生于靈氣匯聚之地,一百年來只有一顆降世。獲取絳天珠的途中并不容易,

她劍術(shù)雖冠絕宗門,昨日卻受放血之辱,身體難免憔悴。故此路上妖邪無數(shù),

她須得過五關(guān)斬六邪。等拿到絳天珠時,鐘玉早已精疲力盡,疲倦萬分。然而,

待她回到宗門,卻看見鄭宛靈如眾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周述看她姍姍來遲,臉色一冷,

上前訓(xùn)斥道:“你是知道今日我們給小師妹辦宴,才故意晚到?”鐘玉頓住,

有些不可置信:“辦宴?”鄭宛靈款步走來,她今天穿著淡藍色的廣袖流仙裙,

神采奕奕:“是呀大師姐,今日是我拜師第一百天,所以師兄和師尊特為我辦宴。

”她眼波流轉(zhuǎn),忽然盯上鐘玉掌心散發(fā)著七彩光芒的琉璃寶玉,喜不自勝:“哇!

這顆珠子好漂亮!師姐你晚來這么久,是為了給我準備這個禮物嗎!”鐘玉哽住,

將絳天珠往懷里收了收:“……這顆珠子我有別的用途,送你的禮物,我之后再補。

”周述見狀,眉頭一擰。他上前,強行奪走鐘玉手中那顆絳天珠,幻化為項鏈,

親自為鄭宛靈戴上。“不過是一顆可以幻化的寶玉而已,用得著這么小氣?宛靈喜歡,

送給她就是了。”鐘玉愣住。這可是她鑄神劍的重要道具!如果沒有絳天珠,

她就只能用自己的金丹化為劍柄!她下意識伸手去奪那條項鏈,卻被周述伸手,

狠狠抓住手腕。用勁之大足以將她腕骨都捏碎?!澳愕降自隰[什么?大喜的日子,

難道要讓整個宗門都不開心嗎!”鐘玉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看著曾經(jīng)將她視若珍寶的宗門上下,都滿懷怨恨地盯著她。

還有些在竊竊私語:“大師姐怎么這樣?”“是啊!不就是一顆寶玉嗎,犯得著這樣?

”“早知道這樣,我就去給小師妹找一顆寶玉了!”聽到這些話,鄭宛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但又被她楚楚可憐的表情壓下。她故作可憐無辜道:“大師姐,

如果你實在不想給我就算了……”鐘玉無法釋懷,她實在不明白,只是一次閉關(guān),

宗門上下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沉沉嘆了口氣,對著鄭宛靈伸出手:“那你還給我。

”鄭宛靈沒有料到鐘玉真會問她要,有些失措地抬起頭,對上周述的雙眼,投去失落的表情。

“你鬧夠了沒有!”周述少見地動了怒,毫不猶豫抬起手?!?!’的一聲。

帶著靈力的一巴掌將本就虛弱的鐘玉扇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周述居然為了鄭宛靈打她!

她的眼眶頓時被淚水占滿,一側(cè)的臉頰高高腫起。鄭宛靈驚呼出聲,忙攥著周述的衣袖,

“大師兄!看來師姐找到這顆寶玉也不容易,我不想強人所難,還是不要了吧!”聞言,

周述眸子頓沉。下一瞬,他竟直接抓起鐘玉的手,將她拖拽至山門石階處,用法術(shù)逼她跪下!

“大師姐!”鄭宛靈狀似擔憂地走上前,彎腰假裝要將鐘玉扶起的瞬間,

裙擺下的腳快又精準地碾上了鐘玉的指骨。只聽咔嚓一聲,鐘玉的指骨徹底斷裂。

她哀嚎出聲,憤怒與震驚的眼神掃向鄭宛靈,卻在下一秒,

聽到周述冰冷至極的聲音——“宛靈,你不必管她!就讓她在這里跪到明天!”3整整一夜,

夜風涼徹,竟然真的沒有人來管過鐘玉。而她被周述下了禁錮令,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

血在她身上結(jié)痂,直到黎明破曉,她才撐著地站起,前往山洞療傷。深夜,

她放出去的靈氣回來稟報:靈蛇族現(xiàn)身了。古籍上記載,鑄就神劍劍身需要抽取靈蛇脊骨。

而她昨日已經(jīng)失了絳天珠,自然對靈蛇脊骨的需求更甚。幾乎是得知消息的下一步,

鐘玉就將傷口簡單包扎,前往了靈蛇族所在的萬木靈森。鄭宛靈從陰暗處走出,

她身后跟著表情森然的周述?!按髱熃闼齻蛇@樣,還要去哪???”鄭宛靈表面關(guān)懷,

卻時刻觀察著周述的表情,見到他的神色愈發(fā)嚴峻,便知道這一步?jīng)]走錯。在她心里,

能讓一個女人奄奄一息還要出去找尋的東西,無非是情郎。鐘玉若是敢夜會情郎,

御劍宗明天就會將她釘在恥辱柱上!周述護著鄭宛靈,雙手捏訣將劍傳來,

御劍在鐘玉身后跟隨。鐘玉并不知道身后跟著二人,她只是想盡快將神劍鑄成,

將千年大妖封印,不讓它有任何現(xiàn)世的機會。她走進萬木靈森,

這里的每棵樹木都帶著一張悲傷的面容,它們的樹液如同淚水般流淌而下,

落葉的飄落如同無盡的哭泣聲。鐘玉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懼,跟隨著靈氣緩步走到森林正中央。

一條巨大的蛇赫然出現(xiàn)在她眼簾下!這是一條肉眼無法預(yù)估的巨蛇,周身漆黑無比,

它盤桓在濕潤的土地上,看見外來者入侵,立馬直起身,帶來巨大的威壓!鐘玉深吸一口氣,

屏氣凝神將法力全都聚攏在掌心,隨即傳送到劍身上。靈蛇進攻的前一秒,

她帶著清然的劍意揮劍斬上!靈蛇見狀咆哮一聲,巨大的音浪讓鐘玉差點摔倒,

但她依然堅持著緊握佩劍,一次又一次躲避蛇的攻擊。然而就在此時,

不遠處陡然傳來一聲尖叫,鐘玉回神之際,那靈蛇巨大的蛇尾襲來,將她拍飛,

周遭也揚起塵土。她從地上爬起時,靈蛇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鄭宛靈站在她面前。她笑得單純無害,

話語中也透露著對鐘玉的關(guān)懷:“大師姐,深更半夜你一個人來這里,也不怕被巨蟒叼走?

”鐘玉打量著地上靈蛇逃竄留下的劃痕,再慢下半晌,就會被落葉掩蓋。

她不想將多余的時間浪費在鄭宛靈身上,自然也不在乎她為什么會跟著她來到萬木靈森,

她只想得到靈蛇脊骨。卻被鄭宛靈攔住去路?!皫熃悖阍趺床焕砦??

”她隨著鐘玉的眼神望去,落葉已經(jīng)將痕跡掩蓋,于是她故作驚嘆,“師姐,

你大費周章過來,就是為了傷害這條蛇嗎,它甚至沒到化形的道行,你怎么這么壞!

幸虧我故意……”鄭宛靈停下喋喋不休的嘴,鐘玉卻捕捉到她余音中的含義,

聯(lián)想起剛才驟然出現(xiàn)的驚叫聲。“是你故意放走了蛇!”她眼神凌厲,

對上鄭宛靈那張美貌卻透露著惡毒的臉頰,氣急之下直接揮手扇上!4“啪”的一聲,

鄭宛靈捂住鮮紅的臉,順勢往地上一倒,大叫道:“??!”她淚眼婆娑,聲聲泣血:“師姐,

我只是擔心你,你為什么這么對我!如果我的存在讓你這么不開心……我明天就離開宗門,

此生絕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放肆!御劍宗什么時候由她做主了!”果然在下一刻,

周述的聲音就響起,他疾步趕上,將摔倒在地的鄭宛靈抱起,眼神決絕又狠厲?!扮娪?!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小師妹這樣擔心你,甚至在我斬妖時提出要提前過來保護你,

你居然趕她走?”鐘玉冷笑一聲,“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將她趕走?

是她故意將我要誅殺的靈蛇放走!”周述對上她正義凜然的雙眼,有片刻的心虛,

但鄭宛靈小手拽著他的衣袖,他又不免覺得動容??磥硭仨毥o鐘玉一些教訓(xùn),

她才會不再欺負小師妹!于是,他將鄭宛靈放于寬大樹下,安撫她后,用結(jié)界將她護好。

下一瞬,他立馬凝葉成刃,朝著正準備施法離開的鐘玉割去!鐘玉避之不及,結(jié)界還未設(shè)好,

一大捆樹藤便迎面而來,將她四周的路全部堵死。那葉刃從中飛出,

一片又一片地剜向她的心臟!鉆心蝕骨的疼痛令鐘玉渾身克制不住的發(fā)顫,不出片刻,

她便大汗淋漓,臉上血色全無。她倔強地抬起頭,

身氣力:“周述……你竟愿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周述將她那顆蓬勃跳動著的心臟掏出,

眼神決絕:“只有把你這顆骯臟的心臟洗干凈,你才不會再針對宛靈。

”‘噗——’鐘玉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將心臟洗凈后又毫不留情的塞進她的胸膛。終于,她再支撐不住,

暈了過去。……鐘玉蘇醒時,身側(cè)早已沒有了身影。她低頭看著胸口那個血淋淋的窟窿,

伸手撫上,似乎感能覺到她的心臟在哀鳴。森林外日頭正盛,她重新調(diào)動靈氣,

卻再也尋不到靈蛇蹤跡半分。她輕嘆了一口氣,原地打坐恢復(fù)體力,

直到臉上恢復(fù)了一些血色,才起身前往酆都。千年大妖在昆侖雪山現(xiàn)世,而赤炎琉璃珠屬火,

最克大妖。沒有了絳天珠和靈蛇脊骨的她,必須得到酆都城的赤炎琉璃珠。赤焰山下。

億萬年的燃燒,赤焰山上砂巖全被雕琢成赤色的浪潮?;鹧媛犹祀H,

鐘玉只覺得連呼吸都染上火星的熾熱。她邁步時幾乎要被赤焰山的熱浪烤熟,

但她還是一步一步攀上山頂。有了前兩次的教訓(xùn),她將赤炎琉璃珠幻化為簪,將青絲挽住。

又花費了許多時間,才走回御劍宗。然而,鐘玉的腳剛踏進宗門,便感覺到氣氛的凝滯。

就在此時,她腳下驟然出現(xiàn)一個光圈,將她牢牢罩??!5下一秒,

一道湛藍色的光立馬落在她身上。鐘玉頓時渾身僵硬,被禁錮在原地。是禁錮令!

那種只能對妖邪使用的法術(shù)!“把她關(guān)進水牢!”不等鐘玉問清楚,

她已被兩弟子硬生生拖進了水牢之中。周述出現(xiàn)在水牢上方,手上抓著一個人的頭顱,

話語中滿是質(zhì)問:“這個人,你應(yīng)該很眼熟吧?”鐘玉抬起頭,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周述的聲音冷靜,

卻帶著怒火:“你膽子真是大了,竟然敢買通外人來強迫宛靈!

”他將這件事娓娓道來:“宛靈今日下山救助災(zāi)民,卻被這個人帶頭圍住,我到的時候,

她已經(jīng)被壓在了身下!”“鐘玉,宗門待你不薄,你到底什么時候?qū)W會了這樣骯臟的手段?

”鐘玉一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我?你怎么認定是我吩咐他們?nèi)λ模?/p>

”周述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將那顆頭顱扔下,滾到鐘玉腳邊時,

沒有瞑目的雙眼死死盯著她。她頓時一陣惡心反胃?!耙驗橹挥心阌憛捫熋茫?/p>

你想將她趕走。”周述聲音冷冰得如同千年寒玉。見鐘玉不承認,

他立馬吩咐:“調(diào)大出水量,只要溺不死就行,留著她這條賤命給宛靈道歉。

”弟子們立馬領(lǐng)命,將出水量調(diào)大。水面逐漸壓上,

鐘玉只聽到胸腔里空氣被擠壓出去的嗡嗡聲,還有咕嘟咕嘟的水聲。

面前僅有的光亮在逐漸熄滅,她控制不住整個身體倏忽之間變得冰冷、僵硬。

而在她即將被溺死時,水位又急速下降。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鐘玉伸出腦袋,

急切地想要從空氣中汲取氧氣,卻不等她恢復(fù)如常,水位又上升了……整夜,

她都被這樣上下的水位折磨,甚至連心情,也從一開始的憎恨,變得麻木不已,

只希望自己能夠盡快熬過今夜,能夠活下來?!抗忪湮r,鄭宛靈站到鐘玉面前。

她用折扇抬起鐘玉的下巴,打量著她因為溺水而變得憔悴蒼白的臉。鐘玉滿目瘡痍地看著她,

冷笑一聲:“鄭師妹,對我這樣的結(jié)局還滿意嗎?”鄭宛靈驚呼一聲,“師姐,您說什么呢?

我是擔心你,才來看你的?!彼闹讣獯辽乡娪裥乜诘目吡?,因為被水泡太久,

那里的皮肉肌膚已經(jīng)潰爛。鐘玉悶哼一聲,緊咬著牙堅持。

鄭宛靈卻突然看上她頭頂簪著的紅玉簪?!斑祝繋熃?,這樣的好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她好奇的伸手摘下,那支簪在她掌心登時變得灼熱燙手。鐘玉心中一頓,

只能咬牙開口:“還給我……”鄭宛靈卻是‘咯吱’一笑,手握著簪子的首端,

將尾端抵住了她潰爛著的傷口?!皫熃悖銥槭裁础筒荒芎痛蠹乙粯?,寵我愛我,

心甘情愿把所有東西都給我呢?”滾燙的簪子扎進鐘玉的心臟,

劇痛霎時填充進她的五臟百骸。赤炎琉璃珠本就汲取了赤焰山最烈的一味真火,

頃刻間便叫鐘玉的臉色蒼白無比?!皣K,師姐以為把它幻化成簪,我就不認識它了嗎?

這是赤炎琉璃珠吧?”鐘玉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著鄭宛靈將簪子變回原型。

“它現(xiàn)在堅固無比,可只要將它丟入水中,就可以輕而易舉碾碎呢。

”鄭宛靈眨著葡丸似的雙眼,毫不猶豫將赤炎琉璃珠丟入水中!“剛好我們在水牢誒。

”鄭宛靈話音落下的剎那,腳也重重朝其踩去!“不要??!”鐘玉瞳孔驟縮,

卻聽‘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赤炎琉璃珠碎裂成渣,消失得一干二凈!6“鄭宛靈!!

”鐘玉雙目赤紅,瞬間將劍意化形,直直斬向鄭宛靈!這是她斬妖唯一的希望!

哪知鄭宛靈逃避及時,唯有一段青絲被削去??社娪癖l(fā)力太強,驚得鄭宛靈連連后退幾步,

滿目驚恐地看著眼前人。“鐘玉!你做什么!”周述剛好進來看見了這一幕。他赤紅著雙眼,

眼神里泛著凌人的怒意,當即從處刑架上取下一根骨鞭。

這是取骨女身體中最硬之處制成的鞭!他手腕一抖,骨鞭如毒蛇般甩向鐘玉。

鐘玉本就被捆住,根本沒有地方躲閃。骨鞭凌空劈下的剎那,空氣都發(fā)出尖銳的爆鳴。

刺入鐘玉皮肉的瞬間,鮮血如注噴涌而出!鐘玉頓時嘔出一口污血,

將濕淋淋的衣裙染上緋色,像開得妖艷的彼岸花。可周述沒有停,

仍然固執(zhí)地揮泄著心中的怒火?!靶熋萌绱肆忌?,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

”一鞭、兩鞭、十六鞭……“我要是不來,難道你還要提劍殺了她嗎!

”鐘玉已經(jīng)被鞭笞得說不出話了,她渾身上下甚至不見得一塊好的皮肉。

她只能用通紅的雙眼盯著抽打她的周述。從前那個口口聲聲說要護她一世的男人,

此時對著她,唯有滿目猙獰,說不完的恨!血肉紅腫,傷口交織。她想起曾經(jīng)他對她的疼愛,

現(xiàn)在只覺得物是人非。直到他力竭之際才停下手,可這時,鐘玉已經(jīng)挨了九十九鞭。

全身的痛苦如同潮水將她籠罩,終于,她扛不住,昏死了過去?!扮娪?!”意識消散前,

她終于聽到了周述略顯緊張的聲音?!娪窕杷懒撕脦滋?,清醒時,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淤痕。估算著日子,千年大妖現(xiàn)世,

就在近幾日了。她撐著自己想從床上爬起來,卻不想碰到了床頭的一個小瓷瓶。

瓶子里的藥立馬傾斜出來,她下意識用手去接,卻不想,碰到藥的傷口,

竟一寸一寸地腐壞起來!眼看著這藥順著肌膚的紋理向丹田蔓延而去,鐘玉心中暗道不好!

這藥恐怕有毒!鐘玉只能強撐著身體拿出劍,將腐壞的肉剜下。

山洞處的夕陽突然被身影擋住,周述站在洞口,沉默地看著鐘玉剜下自己的肉。

那是他放下的藥,沒想到她竟然嫌棄至此,嫌棄到寧愿將自己的皮肉剜下!鐘玉抬起頭時,

對上周述帶著隱痛的眼神,她深呼吸一次,轉(zhuǎn)身只留下背影給他。她對這個師兄,

完全沒有任何念想了。他對她做了這樣的事,甚至連療傷的藥都帶了毒,

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周述卻走了進來,坐在她床頭前?!扮妿熋?,

宛靈下山替你尋找療傷的草藥時,被火焰獸燙傷,需要你的心尖血替她療傷。

”他的聲音低沉,語調(diào)也平靜無比,似乎在說什么家常小事。鐘玉聽后,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捏緊的指尖無力到泛白。她問,“為什么是我?”周述沉默了一會,才道:“你的五行屬水,

最能治愈火焰獸的燙傷。”“如果我不愿意呢?”周述的表情立馬難看起來,

他盯著鐘玉的眼睛,“宛靈是為了你才受傷,若是你不愿意,未免太沒有良心!”鐘玉張嘴,

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好半晌,她突然笑了一聲,閉上眼,“那你動手吧?!敝苁鑫叮?/p>

但他沒有片刻猶豫,拿著那把斷夢刀,立馬剜向了她的胸口。刀尖尖銳無比,

扎向她胸口那剛被自己剜了一塊肉的傷處,劇痛頃刻蔓延全身,鐘玉幾乎快要窒息,

整個身體都無法控制地顫栗著。她咬緊了牙,指甲死死地扎進掌心。她想問自己,恨嗎,

怨嗎?她想起,若不是師尊和周述將她從山腳下?lián)炱?,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她。

可她一直刻苦修煉,對得起他們的寵愛,對得起宗門的栽培。她以為這會是她永遠的家。

可一次次退讓,都成了他們繼續(xù)傷害她的借口。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啊!

直到那個盛著她心尖血的容器裝滿,周述才停手,替她上了一個簡單的療養(yǎng)法術(shù)。

鐘玉仰躺在石床上,絳天珠、靈蛇脊骨、赤炎琉璃珠,

三樣鑄造神劍的靈器如今都不在她手中。她想起師尊教她誅妖陣的最后一招,

如果沒有鑄劍靈器,便只能以自己的金丹、脊骨、本命劍,重鑄神劍。這樣的劍,

才算是真的會和她人劍合一,發(fā)揮出最高的劍意。周述見她心如死灰,面色蒼白的樣子,

心中也有些不忍。他雖然也想留下來陪陪她,可宛靈正忍受著灼燒之痛,

正等著這些心尖血去治傷。鐘玉向來堅強,必不會因為這些傷殞命。這么想著,

他已經(jīng)提步離開了山洞,火急火燎地前往了鄭宛靈的廂房。鐘玉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罷了,她不恨,也不怨了。喜怒哀樂,愛恨掛懷,皆應(yīng)她而起。

苦海無涯,反復(fù)掙扎。她放棄了。7翌日清晨,鐘玉恢復(fù)一些后,

便用結(jié)界將自己鎖死在山洞內(nèi)。她今日要做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打擾。她要用自己重鑄神劍。

天際逐漸暗下,天空變得電閃雷鳴。而這也昭告著仙界:千年大妖即將現(xiàn)世,

屆時將會生靈涂炭、死傷無數(shù)。她等不了了。鐘玉坐在石床上,緊閉雙眼,雙掌交疊掐訣。

她的手緩緩挪到了自己的丹田處,指尖鉆入時,她感受到身體渾身的抗拒和戰(zhàn)栗,

但她緊咬著牙關(guān),盡管疼到冷汗涔涔,

也依然毫不猶豫地將丹田中匯聚著她渾身靈氣的金丹取出。金丹浮在一側(cè),

她已痛到淚眼婆娑。而下一步,則是將自己的脊骨抽出。鐘玉的五指迅速捏訣,

手至脖頸處捏住脊骨的首端,脊骨脫離皮肉帶來的痛,就像是萬劍穿心,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但她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自己的掌心,試圖將痛苦分散,直到脊骨被她抽出。做完這一步,

她大汗淋漓,沒了脊骨的支撐,她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強撐著自己站起。

她握住自己的本命劍,這把劍是周述在她幼時贈予她的,她一直視若珍寶,陪伴至今,

察覺到她的意圖后,劍靈以往張揚的性格沒有絲毫展露。它只是靜靜地躺在鐘玉的掌心,

感受著她溫暖的雙手最后一次撫摸它。它愿意的,愿意追隨主人斬妖。鐘玉閉上眼,

按照順序?qū)⒔鸬し湃腓T劍池,滾燙的巖漿瞬間將它吞沒,重新鑄型,神劍的劍柄出現(xiàn)。

她呼了一口氣,至少這不是無用功。隨即,她將自己的脊骨擲下,雪白的骨頭被火焰吞噬,

化為劍身。剎那,她的本命劍自己跳入了火海。她來不及呼喊,來不及懷念,

看著陪伴她十幾載的劍被烈火包圍,因為怕她痛心,劍靈連轟鳴都強壓著。緊跟著,

一道金光從鑄劍池中迸發(fā)而出,整個山洞都變得閃耀無比。神劍鑄成,它明白她是它的主人,

于是它漂浮過來。這個承載著她的金丹、脊骨、本命劍鑄成的神劍,擁有著和她一樣的感觸。

她將它擁入懷中,眼淚滾滾而下。她最重要的東西全都獻給了這把神劍,等到誅妖成功,

她一個法力盡失,五感渙散,甚至沒有脊骨的廢人又能活多久呢。

神劍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痛楚,它微微顫動著,似乎在安慰她?!皫熃悖氵€是這樣,

得到了這樣好的神劍,卻也沒有想過我。”山洞的結(jié)界突然被破壞。鄭宛靈的聲音傳進來。

鐘玉抬起頭,下意識將神劍護在懷中。卻見鄭宛靈一腳踹過來。她本就虛弱,

此時還未來得及反抗,竟就被這一腳踹倒在地。她身體觸地發(fā)出一聲悶響,

沒有了脊骨的支撐,連站起都感到困難。劇烈的疼痛襲來時,她手中的劍滑落。

鄭宛靈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把金光熠熠的劍。神劍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于是劇烈地轟鳴著。鄭宛靈被惹怒:“怎么,拜服我比我?guī)熃憧墒歉星巴荆氵€不愿意?

”神劍劇烈顫動著,替倒在地上的鐘玉抒發(fā)著情緒,發(fā)出了嗡嗡的轟鳴,

它想要掙脫這個禁錮!鄭宛靈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宛靈毫不察覺。她冷笑一聲,

嘲諷道:“鐘玉,我不會放過你的。既然這柄劍不認我,那它就該跟著你一起去死。

”她伸手握住劍身,使出渾身的力氣與法術(shù),將這柄劍折斷。她做得輕而易舉,

鐘玉只覺得渾身一震,隨即心脈、丹田和七竅都如同被一百根尖銳的鋼針刺入。

這柄劍是她鑄的,和她共感??!鄭宛靈這么做,無異于將她本人也攔腰斬斷!霎時間,

她的身體戰(zhàn)栗著,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她在地上連站起的力氣都失去,

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只能緊咬住下唇,連牙齒將嘴唇咬破,血腥味散出都無法顧及,

只能竭盡全力保持冷靜,連呼吸也變得急促無比。鄭宛靈走進了一步,她歪著頭,

面上全是無辜神色。她將那柄被折斷的劍,又丟入了火焰熊熊的鑄劍池中。烈火肆虐,

頓時將斷劍纏食。她渾身都被火包圍,肌膚都快被火焰燒毀,連呼吸都做不到。

鄭宛靈看著她這樣痛苦,心中的恨才消散了不少。她轉(zhuǎn)身,只留一個冰冷的背影給鐘玉,

款款離開了山洞。獨留鐘玉一人忍受烈火焚身之痛。8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烏云密布,

天空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撕裂,緊隨其后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暴雨傾斜,風暴肆虐。

鐘玉知道,大妖在昆侖山現(xiàn)世了。而她的神劍,被燒成了灰燼。這時,

一只信鴿冒著風雨飛進山洞,落在她手腕處。一封傳信在她面前展開:徒兒,

如果要尋回你那只劍靈的最后一縷魂魄,要記得你答應(yīng)過為師的話。鐘玉渾身一震。

她的劍靈居然還有一縷魂魄在師尊手上!得知這個消息,她再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

強撐著軟綿的軀體,在山洞外隨手撿了一根樹枝。這根樹枝幫助她走到了昆侖山腳,

最后因為承受不住昆侖山的風雪,碎裂在地。混著風雪冰霜的石階,她如今法力微弱,

甚至沒有劍,只能靠著手足攀爬而上。刺骨寒霜觸在她身上,直往骨縫里鉆。

她的臉頰感受到一陣冰冷的侵襲,如同刀割般鈍痛。一階、兩階。鐘玉的嘴唇凍得發(fā)紫,

冰雪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喉嚨,她連發(fā)出聲音都做不到。大妖現(xiàn)世,虐殺生靈。

人間必將生靈涂炭,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凡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第五十階,

她才似乎看到了昆侖山巔,被云霧纏繞。修仙者之所以修道,是為庇佑凡人、護佑世間。

第八十階,她的雙足逐漸無力,只能四肢并用地爬上。此戰(zhàn),為了世間千萬生靈,

為了回報宗門培育,只能勝。盡管要付出最大的代價——她的生命。第九十九階,

她終于爬到山頂。鐘玉終于看見了,在昆侖山巔蓄勢待發(fā)的那一團霧,霧即是大妖的雛形,

如今正不知疲倦地汲取著周圍的風雪,飛速生長。越靠近,阻力越大。

鐘玉只覺得她連抬腿的力氣都被剝奪,她緊咬著牙關(guān),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念著清心訣。

風霜中,她腦中不斷想起過往。她被師尊撿起的時候,御劍宗還只是個小宗門,

師尊每次都手把手教她揮劍施法;她成長成人時,周述一直陪在她身側(cè),陪她修習打鬧,

甚至好幾次不惜挨罵也要替她買山下的烤雞??蛇@些記憶又逐漸消散,剩下那些痛楚。

身體的痛刻骨銘心,她想起被周述割腕放血,

只為讓她簽下靈契不參加仙道大會;她用性命換來的絳天珠,

被他送給鄭宛靈做項鏈;她被罰跪,被她踩斷指骨;她被剖出心臟;……這些痛,

她實在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她望著這滿天風雪,將她包裹,她前進萬難,

卻也沒有力氣后退。面上突然變得濕潤,她分不清究竟是雪,還是淚。終于,

她走到那團霧氣面前。頃刻間風霜散盡,她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鐘玉伸手,

將自己的手掌嵌入霧中,那團霧很快就將她包住。一剎那,她只覺得自己經(jīng)脈具斷,

丹田盡碎,七竅流血。她最后一絲意識,竟然是用盡全力,

雙掌交織捏訣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的法印圖案。她說:“天道在上,御劍宗鐘玉愿天道眷顧。

”話落,鐘玉指縫間隱約透出靈光,指尖迅速化為白骨,只剩鮮血流淌?!胺▌t具象,

真言凝鎖,以身為誓,天道為證?!薄罢D妖陣,開!”“轟”!的一聲,

回應(yīng)她的卻是四肢化為灰燼之聲。緊隨著,那團霧也逐漸變得虛無。意識消散間,

鐘玉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來。這輩子,她不欠任何人的了。9烏云逐漸散去,

天空湛藍如洗,陽光從云層灑下。鄭宛靈站在宗門中央,抱著周述的小臂撒嬌:“周師兄,

既然已經(jīng)雨過天晴...你答應(yīng)宛靈的生日宴!”說完這句話,

她眼球骨碌碌地轉(zhuǎn)著:“上次的宴會就被大師姐打斷了?!敝苁雎犚娝岬界娪瘢?/p>

面上展露一絲嫌惡。但下一秒,他就拍了拍鄭宛靈的肩膀,像是安慰:“你放心,

這次師兄一定會讓她心甘情愿來參加你的生日宴。

”鄭宛靈面上滿是欣喜:“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周述原本因為天氣的反復(fù)無常,

有些擔心是否和妖邪有關(guān)。但如今陰轉(zhuǎn)晴,想必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

他差人備下鄭宛靈的生日宴,自己則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寶鼎。待會兒,

他就把這個寶鼎給鐘玉,讓她在宴上將寶鼎贈予小師妹。這樣下來,兩人也能冰釋前嫌。

如此,周述就已經(jīng)踏入了鐘玉曾修行的山洞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地狼藉,

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石壁凹凸不平,四處都濺著血跡。洞內(nèi)光線昏暗,

只有微弱的光線從洞口射來,血滴從石縫中滴落。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驚措無比,

他聯(lián)想著諸多可能,最后回頭遙望著晴朗明媚的天際,咽了咽唾沫。

周述手忙腳亂地在乾坤袋中翻找著,他終于翻找到那一面鏡子。溯影鏡,能回溯此地之事,

還是鐘玉斬殺水鏡之妖獲得的戰(zhàn)利品,她滿懷欣喜地送給了他。他操控著它尋遍整個山洞,

最后,山洞頂上石縫中的一滴血滴落,砸在鏡面上。溯影鏡開始回溯昨夜之事,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直到看見鐘玉施法立起結(jié)界時,他心中警鈴大作。

鐘玉在水鏡中的表情仍然堅決無比,她每時每刻都很煎熬,卻依舊緊咬著牙關(guān)。

周述看著她取出了金丹,隨即是脊骨。最后是他在她幼時就送給她的劍,循著她的心意,

自己跳入了鑄劍池。他明白了,她這是在用身鑄劍。他想起在小師妹拜師一百日的慶祝宴上,

他伸手奪過來的寶玉,被他化為項鏈送給了小師妹。那應(yīng)該是萬物皆可化形,

也是鑄就神劍劍柄的重要寶物——絳天珠!周述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終于在這一刻明白,

這幾日鐘玉的種種作為,皆是為了尋到寶物鑄劍!可他卻做了什么?他將絳天珠奪走,

害得鐘玉只能自挖金丹。水鏡中那把神劍鑄成,他看著她將它抱在懷中,

連身體都在發(fā)抖的場景。只覺得肝腸寸斷,心中悔恨無比!他看著鐘玉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淚,

實在是不敢再往下看,只好起身離開山洞。他要找到鐘玉,要給她贖罪!

鄭宛靈看著姍姍來遲的周述,有些不滿地迎了上去。她柳眉微蹙:“師兄怎么來得這樣晚?

害得宛靈等了這么久...”她說完這句話,原本以為周述會像往常一樣擁她入懷安慰,

卻見他臉色陰沉滿是痛苦,不由得連呼吸都一滯。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但周述只是說道:“小師妹,今日師兄恐怕不能陪你,鐘師妹不見了,恐有性命之危。

”鄭宛靈聽到他這句話,心中的憎恨又被放大,鐘玉昨日的慘樣她也不是不知道,

難道真就這么死了?可是怎么死了也不安生!但她面上依然柔弱恭順:“師兄去救師姐就好,

宛靈沒事的。”她正要放手,山門處卻突然來了一個仙風道骨的道長。

“多謝御劍宗鐘玉道友抵御千年大妖,如今大妖已重回昆侖,近一百年都不會來禍害人間了!

”周述聽見這句話,只覺得晴天霹靂。鐘玉以身鑄劍,

居然是為了抵抗那個傳說中的千年大妖?那她人呢!他甩開鄭宛靈挽著他的手,

大步流星走到道長面前。“道長,我鐘師妹尚未回宗門,您可知她現(xiàn)在何處?

”道長臉上展露一絲不忍,他取出一個錦盒,周述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半截布料。

是御劍宗常用的道袍布料,上面清清楚楚地繡著一個玉字?!爸T位道友節(jié)哀,

鐘玉道友已...”道長哽咽著,將那錦盒雙手奉上。“已以身殉道,命殞昆侖了!

”10鐘玉在風雪凜冽中蘇醒,但她能感受到渾身的酸脹疼痛全都消失,

只剩下周身豐韻的靈力。她頓了頓抬起手,發(fā)覺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了。天空灰蒙一片,

雪花紛飛,鐘玉所見之處,皆為銀裝素裹。這是哪兒?這樣冷的雪天,她竟然沒有絲毫不適,

甚至能夠撐著身子站起。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山峰處站著一個身著飄逸華服,周身似有清輝流轉(zhuǎn),

腳踏無形之云的仙人。她不敢上前,只能在遠處觀望著;而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須臾之間,他就走到她的面前。她只覺得他周身都是凌冽的寒氣,站在他面前,

她不由得感到畏懼。鐘玉正欲開口,卻見他驟然單膝跪下,表情崇敬真誠:“神女大人,

好久不見。”她聽到這個稱呼,連忙擺手道:“你認錯人了,

我是御...我是鐘玉...”她本來想解釋自己是御劍宗的弟子,回過神來,

想起自己早已不配再這樣介紹,于是只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那人卻扶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甚至殷勤地替她捶了捶腿。她有些無法適應(yīng),

卻還是無法忘記生前瑣事,問道:“敢問閣下,這是何處?”他好奇地湊近,

連呼吸都灑在鐘玉身上:“‘閣下’是什么?你給我取的新名字嗎?

”鐘玉這才意識到不能和他共頻,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并非如此,

只是...你不如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么?”他歪了歪頭,似乎有些無法理解,

但還是將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全盤托出:“我是初蟬時,你曾經(jīng)的...神獸。

”他說完這句話后,鐘玉便聽見一聲虎嘯,隨即一只身形如猛虎,擁有五彩花紋,

長尾如云的神獸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是...神獸騶吾!鐘玉只在山海經(jīng)中見過這個神獸,

傳說它仁慈溫和,具有出色的奔跑能力,騎乘它可日行千里。她很難相信,

這樣的神獸會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連呼吸都頓住,情不自禁地感到恐懼。

可初蟬時卻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看到她帶著驚懼的神情,有些許的失落。

他垂下眼:“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辩娪駥嵲诓恢浪灾忚徴f出話的含義,

或許之前和他也有過淵源,但她確實記不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忍住咳嗽著掩飾尷尬:“抱歉?!背跸s時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抬爪子又變回了人形,

他躍躍欲試沖鐘玉伸手:“你跟我來?!彼裏o法,對上他期待著的雙眼,也不能狠下心拒絕,

便把手搭了上去?!耙ツ睦??”他雙眸閃亮,一躍化為獸體,鐘玉穩(wěn)穩(wěn)當當坐上。

“帶你去能找回你自己的地方。”隨即,他騰空而起,凌越萬尺高空。風聲在她耳邊呼嘯,

可她卻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只感覺到他的背柔軟卻有力,將她包裹在懷中。

她倚靠在初蟬時背上,看著天上七色云彩,只覺得溫暖又放松。情不自禁,竟然闔目睡著。

11御劍宗眾人得知鐘玉命殞昆侖時,無一不為之震驚惋惜。周述接過道長手中的錦盒,

想將那半截布料留住,他的手指剛觸上,布料就化為了灰燼。那布料上沾染了妖的氣息,

被腐蝕得一干二凈。他無法想象...鐘玉當時的痛苦。

周述突然記起在山洞中看到鐘玉以身鑄劍的過程,便可得知她早已知道自己要去誅妖。

他抬頭看著坐在高處的師尊,一個在心中藏匿著的想法呼之欲出:“師尊!

你早就知道...鐘師妹要去昆侖誅妖?”師尊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怎么能不知道?

甚至是他讓鐘玉去的!聽到這個消息,他雖有心痛,卻仍然慶幸去的不是鄭宛靈。

畢竟鄭宛靈是他一時荒唐留下的種,他廢了好些功夫才將她以弟子的名義收回名下,

自然偏愛不已。周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最后只從唇邊溢出一個絕望的冷笑:“歸根結(jié)底,

我才是大師兄,為何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師尊面露難色,

最后像是破釜沉舟般直言:“這...這個陣法,只有鐘玉和宛靈會!

她又是宗門的大師姐...”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述打斷。周述雙目猩紅,

看著如今眾星捧月被人群包圍在中心的鄭宛靈:“既然宛靈也會,

為何不讓她們師姐妹二人合力誅妖?其余弟子在昆侖山下接應(yīng)?這樣勝算即大,

鐘師妹也不會白白殞命!”他心有不忍,像是在告訴眾人,

實則是在告訴自己:“鐘玉...她才二十歲啊!”師尊呆滯在原地,

這樣的話鐘玉又何曾沒問過?可宛靈是他親生的女兒,他又如何舍得?

鄭宛靈看著她生日宴會上的這場鬧劇,恨不得將這個報信的老道剝皮抽筋,

她葡丸似的雙目中爆發(fā)出強烈的妒意,在一瞬間就被壓下。她抓著周述的袖口,

輕輕晃了晃:“師兄...師姐已去,更重要的是活著的人啊!”周述看著柔弱的鄭宛靈,

但她雙目清明,居然沒有任何一滴為鐘玉殞命而流下的淚。他記起萬木靈森那日,

他還為了鄭宛靈將鐘玉的心剜出,用水洗了干凈!可她的心本就澄澈無比,是他害了她啊!

氣急攻心之下,周述毫無預(yù)兆地暈倒在地,鄭宛靈攙扶不住,竟然也跟著直直摔下。

她焦急喚道:“師兄!”可昏迷中的周述聽不見她的呼喊,靈魂已踏入了無極夢境,

夢里的鐘玉站在他面前,淺笑嫣然。鐘玉是他和師尊親自在山腳下?lián)靵淼臈墜耄?/p>

當時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明白了責任的含義。他常去后山捉魚,只是為了讓她能多吃一些,

好好長長身體。他永遠都記得那日在山腳下?lián)斓剿?,她是那么瘦弱,提起來還沒有劍重。

可一切的一切,怎么都變了?他仿佛陷入了迷宮陷境,面前立著一塊又一塊水鏡,

不斷地呈現(xiàn)著將他和鐘玉的過往。

視線定格在他和師尊又在山腳下同一處將鄭宛靈撿起的地方,

隨后他就看見自己對鐘玉無端地開始厭惡、憎恨。為什么、為什么?。?/p>

周述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問著自己,他怎么能這么對鐘玉?千言萬語,

化成一口淤堵在他胸口的黑血,所有回憶傾瀉而下時,他驟然驚醒,將那口黑血吐出!

他只覺得突然渾身都變得輕松,隨即又昏死了過去。12周述終于知道為什么了。昏迷時,

他重新進入了夢境中,看著鄭宛靈在他面前討好,一次又一次將鐘玉對她的不滿宣告出口。

她說:她都拜師這么久了,大師姐都不曾來見過她;她說:她喜歡大師姐的廂房,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8-06 15:5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