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當愛與絕癥交織,當謊言成為唯一的守護,一場青梅竹馬的深情,
最終在命運的鐵蹄下,化作兩段悲愴的絕響。1 盛夏之約盛夏的蟬鳴,
像一曲永不休止的歡歌,回蕩在校園林蔭道上。陽光穿透茂密的樹葉,
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搖曳生姿。張杞人牽著孟姜蛾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掌心,
直抵心底。他們肩并肩走著,步調默契得仿佛從出生起就合二為一?!拔覀儓笸凰髮W,
好不好?”孟姜蛾仰起頭,明亮的眼眸里盛滿了憧憬,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熾熱幾分。
她笑起來,嘴角帶著兩個淺淺的梨渦,靈動又可愛。張杞人捏了捏她的手,唇角微勾,
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當然好?!彼穆曇舻统炼挥写判裕?/p>
每一個字都像落在孟姜蛾心上的羽毛,輕柔又撩人。他們聊著畢業(yè)旅行,聊著大學生活,
聊著未來無數個共同的朝夕。空氣中彌漫著青春的芬芳,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就在孟姜蛾憧憬著他們未來四年,甚至一生的圖景時,
張杞人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那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粗礪,打破了夏日午后的寧靜。
孟姜蛾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杞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努力壓下喉間的腥甜,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沒事,大概是最近天氣太熱,有點上火。
”他背過身,用手捂住嘴,不著痕跡地咳了幾聲。孟姜蛾看不見的地方,
掌心赫然沾染了幾縷觸目驚心的血絲。他強忍著胸口的窒悶和眩暈,借口肚子疼,
匆匆與孟姜蛾告別,讓她先回家。孟姜蛾雖然擔憂,但見他堅持,也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張杞人的腳步變得沉重。他攥緊了手心,
那抹血紅似乎灼燒著他的皮膚,不安像潮水般涌上心頭,他拐進最近的醫(yī)院。
掛號、排隊、檢查……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慢得像一場酷刑。當醫(yī)生那張疲憊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當“癌癥晚期”這幾個冰冷的字眼,像判決書一樣被宣讀出來時,
張杞人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坍塌。四周的色彩褪去,聲音遠去,只剩下他自己,
被無邊的灰白和死寂吞噬。他茫然地走出醫(yī)院,陽光依舊明媚,刺得他雙眼生疼,
蟬鳴依舊歡快,卻顯得格外刺耳。他拿出手機,屏幕上孟姜蛾發(fā)來的甜蜜短信映入眼簾,
“杞人,你到家了嗎?記得多喝熱水哦?!边@一刻,無盡的不舍和悲傷襲來,
他的眼淚噴薄而出。
我不舍得你……我還有很多事沒跟你做……張杞人躲在樹林里哭的像個孩子。良久。
他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能拖累她。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應該擁有最燦爛的未來,
而不是與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捆綁在一起。一個殘酷的念頭在他心中生根發(fā)芽:我要推開她,
讓她恨我,讓她獨自前行,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張杞人努力讓自身冷靜下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姜蛾脫離他,找到更長久的幸福。他給老朋友發(fā)去了一條信息,
“曉婷,你在哪里?”旋即將手機放回口袋,步履蹣跚地走向遠方,背影在陽光下拉得極長,
卻又顯得那樣單薄。2 絕情之刃張杞人找到陳曉婷的時候,她正坐在咖啡館里,
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淺金,
她是張杞人和孟姜蛾共同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他坐在她對面,
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布滿了血絲。陳曉婷嚇了一跳,“杞人,你這是怎么了?病了?
怎么這么憔悴?”張杞人沒有回答,只是將一張折疊整齊的診斷書推到她面前。
陳曉婷疑惑地打開,當那幾個字清晰地映入眼簾時,她的笑容瞬間凝固,瞳孔驟縮。
她的手開始顫抖,紙張發(fā)出細微的摩擦聲?!啊┩砥凇@、這怎么可能?!
”陳曉婷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杞人,你別嚇我!這一定是誤診!
”張杞人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得不像他自己,“我跑了三家醫(yī)院,結果都一樣?!彼ь^,
眼神空洞,“曉婷,我時間不多了?!标悤枣梦孀∽?,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浸濕了手心。她無法想象,眼前這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怎么會突然被宣判死刑。
“我不想拖累姜蛾。”張杞人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她還那么年輕,
她應該有她自己的未來,而不是守著一個將死之人。”他抬起頭,眼神里帶著懇求和決絕,
“曉婷,幫我一個忙,好不好?”陳曉婷哽咽著問,“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幫你!
”“幫我演一場戲?!睆堣饺说穆曇舻偷脦缀趼牪灰?,“一場,讓我變心的戲,讓她恨我,
讓她徹底放下我。”陳曉婷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你說什么?!這怎么行!姜蛾會瘋的!
她那么愛你,她會受不了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請求,這簡直是把孟姜蛾推入地獄。
張杞人拉住她的手,冰冷的指尖讓她心頭一顫。他懇求道,“曉婷,
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不能讓她陪著我一起墜入深淵,求你,幫我。
”他眼底的哀求和痛苦,讓陳曉婷喘不過氣。最終,在張杞人近乎哀求的苦苦懇求下,
陳曉婷含淚答應了。她的心像被撕裂開來,一邊是摯友的生命,一邊是另一個摯友的幸福。
她選擇了承受這份罪惡,只為完成他最后的遺愿。張杞人開始不回孟姜蛾的任何信息。
……第二天,學校附近的商業(yè)街上,一場精心策劃的“偶遇”發(fā)生了。
孟姜蛾剛從一家甜品店出來,手里提著她最喜歡的草莓蛋糕,正打算去找張杞人分享。
遠遠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張杞人??伤磉?,還站著另一個人——陳曉婷。
孟姜蛾的心頭一跳,她看到張杞人正側著身子,對陳曉婷說著什么。更讓她心頭一緊的是,
張杞人的手,竟然輕輕地撫上了陳曉婷的發(fā)絲。那個動作,親昵得刺眼。
孟姜蛾手中的蛋糕袋子險些滑落,她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張杞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存在,
他轉過頭,眼神與她交匯。那一眼,冰冷得讓她陌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只有一種令人心寒的淡漠。他沒有絲毫愧疚,也沒有被捉奸的慌亂。反而徑直走向孟姜蛾,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陳曉婷跟在他身后,臉色發(fā)白,眼神躲閃,不敢看孟姜蛾。
“孟姜蛾,我們分手吧?!睆堣饺说穆曇?,異常冰冷,扎得孟姜蛾生疼。
孟姜蛾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顫抖著問,“杞人,你……你在說什么?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眼眶瞬間泛紅?!伴_玩笑?”張杞人嗤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我喜歡上別人了,你太幼稚了,我早就膩了?!彼踔翛]有看她,目光從她身上掠過,
落在遠處的陳曉婷身上,語氣里帶著厭惡,“就這樣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我不信!
”孟姜蛾搖著頭,眼淚終于決堤,“你騙我!你明明說過會永遠愛我,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她伸出手,想去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猛地甩開?!皠e碰我!
”張杞人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厭惡,仿佛她的觸碰讓他感到惡心。旋即,
張杞人和陳曉婷挽手而去,宛如神仙眷侶。這一幕,被幾個路過的同學看在眼里。
他們竊竊私語,流言像野火一樣,迅速在校園里傳開,張杞人變心了,劈腿了,
拋棄了青梅竹馬的孟姜蛾。孟姜蛾崩潰地蹲下,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就像她此刻的心。張杞人不敢回頭,她的哭聲像錐子一樣扎進他的耳膜。他的眼眶濕潤,
心像被生生撕裂,比孟姜蛾更痛百倍。但他強忍著,沒有回頭。
他同時也故意選擇了與孟姜蛾相隔千里的異地大學,徹底斷絕了所有可能聯系的途徑。
他要讓她徹底放下,去過屬于她自己的,沒有他的未來。3 父母之痛星期五晚上,
張杞人回到家,屋子里那熟悉的暖黃燈光,似乎變得格外刺眼。父母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杞人,你去了哪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姜蛾呢?”母親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
關切地問。張杞人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從包里拿出那份薄薄的診斷書,
輕輕地放在桌上?!鞍?,媽?!彼穆曇艉芷届o,平靜得有些不真實,帶著輕微顫抖,
“我得了癌癥,晚期?!蹦且凰查g,時間仿佛凝固了。母親的臉色瞬間煞白,
手中的遙控器滑落在地。父親手中的煙頭掉落在地毯上,燙出一個焦黑的印記,
但他渾然不覺?!澳恪阏f什么?!”母親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她沖上前,
一把抓起診斷書,顫抖著展開,見得上面的字跡,眼淚奪眶而出?!安?!這不可能!
我的兒子怎么會得這種??!”母親猛地栽倒在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幾乎要昏厥過去。
父親沖過去扶住她,自己也老淚縱橫,身形搖搖欲墜,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這個半百的男人露出希冀的神色,“兒子,會不會是誤診?”張杞人無聲地搖搖頭。
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瞬間擊垮?!拌饺?,你告訴我,
這不是真的!”母親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張杞人抬起頭,
眼神里是無法言說的痛苦,“爸,媽,是真的,醫(yī)生說……我沒多少時間了。
”他看著父母悲痛欲絕的臉,痛苦幾乎化為實質?!拔医裉欤呀浐徒攴质至?。
”他聲音低沉,“我不能拖累她,她還那么年輕,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不能讓她守著一個將死之人,我不能讓她在最好的年紀,就承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他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懇求,“爸,媽,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求你們,
配合我。在我死后,也絕不要告訴她真相,就說我出國留學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讓她徹底放下我,去過自己的人生?!蹦赣H哭得泣不成聲,父親緊緊摟著她,身體劇烈顫抖。
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理解兒子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和孟姜蛾。他們想反駁,
想勸他,可看到兒子那張蒼白而堅決的臉,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在巨大的悲痛中,
他們妥協了。父親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張杞人消瘦的臉頰,眼淚無聲地滑落,
母親緊緊抱住他,仿佛要將他揉進骨血里。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
被死亡的陰影和沉重的秘密徹底籠罩。張杞人看著父母憔悴的臉,心中充滿了愧疚與不舍。
請原諒我這個不孝子。很快,高考來臨,為了能考上千里之外的大學,他很認真,
也很慶幸他和孟姜蛾不在一個考場,否則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成績出來以后,
張杞人松了一口氣。拿到通知書之后,他心底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去吧,姜蛾,
去開始你的新生活,忘記我這個將死之人吧。4 獨行告別日子一天天過去,
張杞人的身體每況愈下,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去讀大學。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時間像指縫間的流沙,正一點點從他生命中滑落。時間不多了,他沒有去讀大學。
反而開始了一個人的“告別之旅”。張杞人拒絕了所有人的陪伴,包括陳曉婷,只想一個人,
將那些與孟姜蛾共同的回憶,深深刻在腦海中,直到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