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不可以這樣......”
頸側傳來濕熱的輕微刺痛感,林清予微微皺起眉,推了推將自己禁錮在床角的手臂。
面前的人巋然不動。
三分鐘后池越才戀戀不舍的松開犬齒,饜足地靠在林清予的肩頭,懶懶道:“不可以怎樣?”
林清予推開他的腦袋,表情嚴肅,嗓音卻溫溫柔柔沒有一點威懾力:“不可以隨便咬人,你是小狗嗎?”
他板著臉,神色認真,眼尾卻因為剛才的惡劣對待微微泛紅,衣衫也有些凌亂,精致小巧的鎖骨裸露在外面,白皙脖頸上有一圈淺淺的牙印。
池越眼神暗了暗,犬齒又開始發(fā)癢:“我才不會隨便咬人,我只咬哥。”
再來一次哥肯定會生氣不理人了,池越按下躁動的心思,沒再有動作。
在林清予身邊這么多年池越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性和底線,偶爾犯賤可以,但過火了可不行。
雖然林清予不會罵人更不會打人,但他生氣后能連續(xù)好幾天都不理人,這比揍池越一頓還難受。
中學的時候他有一次打群架,傷的有點嚴重,林清予看到了也沒說什么,默默轉身從屋里拿出醫(y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只是那一個月林清予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話。
任憑他怎樣撒潑打滾裝乖賣慘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從那以后池越徹底老實了,以后打架再也不敢讓林清予知道了。
“也不許咬我?!绷智逵枥Ь氲靥苫厮绍浀拇采?,翻了個身開始趕人:“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回房睡吧。”
池越看著被子里毛茸茸的后腦勺磨了磨牙,隨后熟練地鉆進被窩,伸手一撈將林清予翻了個面抱在懷里,理直氣壯道:“我要跟哥睡?!?/p>
林清予瞪他:“不行!”
冬天也就算了,這大夏天的池越體溫又高就跟個火爐一樣,還是八爪魚款式的,跟他睡一覺體內水分能蒸發(fā)一半。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嫌熱嗎?
池越當然不嫌熱,林清予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又體寒,抱在懷里像玉一樣溫溫涼涼的。
而且還香香的。
“就一天?!背卦綊暝?。
“不行?!?/p>
“我睡了。”池越閉眼。
“你今天在這睡了以后都別上我床了?!绷智逵杳鏌o表情。
“我走了哥,晚安?!背卦铰榱锵麓?,回了自己房間。
人終于走了,林清予的睡意卻消散了不少。
小時候的池越就十分黏人,本以為長大了就好了,沒想到不僅沒好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林清予八歲的時候因為爸媽做生意的原因,離開了從小生活的地方隨他們搬到了京市。
搬家第二天,他端著小草莓蛋糕跟著媽媽一起去拜訪新鄰居。
開門的是個溫婉端莊的女人,她熱情地接過蛋糕,請林清予他們到家里坐。
剛進門就聽到里邊傳來一聲響動,女人轉身擰眉道:“小池,說了多少遍,不要把車從樓梯上開下來?!?/p>
林清予順著女人的視線看到了五歲的池越。
男孩穿著深藍色的T恤,手里拿著遙控器,腳邊是一輛限量版遙控汽車。
稚氣的臉上卻是一副臭臭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好惹。
還是個酷的小孩,林清予不自覺勾起唇,卻見男孩對上他的視線后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你好呀,我叫林清予以后我們就是鄰居啦?!绷智逵柚鲃由斐鍪帧?/p>
池越回過神后一把攥緊林清予的手,沖自家媽媽喊:“媽媽我要這個漂亮哥哥!”
小少爺無法無天的言論把大家都逗笑了,只當是小朋友一時興起。
直到當天晚上池越吵著鬧著不讓林清予離開,宋阿姨才頭疼起來。
軟的硬的都用了,他還是哭著喊著不放手。
最后還是林清予答應陪他睡一晚,并且以后當他哥哥才消停下來。
從此林清予身后就多了條小尾巴,這尾巴一跟就是十五年。
——
清晨,林清予困倦地關掉鬧鐘,抱著被子眷戀地滾了兩圈才游魂似的爬起來。
洗漱完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騰騰的早飯。
“哥,我今天做了玉米蝦仁粥,快嘗嘗好不好吃?!背卦酱┲锌禄』ǖ膰梗瑢⑼胪频搅智逵杳媲?,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雖然今天周一,但池越大三課很少,周一早上也沒有課,按理說不用起這么早。
可林清予要早起上班,池越才舍不得他早上就啃兩片干巴巴的面包,每天都變著花樣給他做早餐。
林清予嘗了一口鮮香軟糯的粥,抬手揉了揉湊在自己身旁的腦袋:“做得不錯?!?/p>
獨屬于林清予身上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池越瞬間有些上頭。
他從背后擁住林清予,頭埋在他的肩頭吸貓似的蹭過來蹭過去。
奇怪,明明都是用的一樣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怎么他哥身上的氣味就這么好聞呢。
林清予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忽略身上的人形掛件慢吞吞地吃著早餐。
有時候他真覺得池越是狗變的,不然怎么對人又咬又蹭又聞。
“給我嘗嘗?!比宋炅顺卦接侄⑸狭怂绾冗^的粥。
林清予偏頭疑惑:“鍋里沒有了嗎?”
茶色的眼眸斂在纖長的睫毛下,看人的時候澄澈又柔和。左邊的眼角下還有一顆細小的痣,肌膚勝雪,唇瓣殷紅水潤像是朵任人采頡的嬌花。
不知道咬一口會是什么味道。
一股燥意涌了上來,池越動了動喉結。
想親。
“你嘴里是什么味?”池越語出驚人。
林清予:?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池越略顯心虛地薅了薅自己的后腦勺,找補:“不是,我是說這個粥它在碗里的味道和在嘴里是一樣的嗎?”
林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