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結(jié)婚三周年,謝時緒送了份“大禮”給虞晚棠。他把她的導(dǎo)盲犬殺了,
做成一道菜喂給她吃??粗妥郎系墓啡?,虞晚棠胃里翻涌著惡心,眼淚克制不住往下掉。
一小時前,她眼睛突然復(fù)明。原本想著給自己老公一個驚喜,卻在坐到餐桌前時,
發(fā)現(xiàn)桌上的狗肉是陪伴她好幾年的多多!“寶寶,是身體不舒服嗎?
”謝時緒柔和的聲音適時響起,可眼底毫無溫度。虞晚棠被他的樣子驚到,哆嗦之下,
她猛地?fù)u頭。為什么……!四年前她因一場車禍雙目失明養(yǎng)了一條導(dǎo)盲犬,取名多多。
那時候她剛好碰上被仇家追殺的謝時緒,誤打誤撞把他救了下來。他因此對她一見傾心,
不惜放下身段追求她。她在人生至暗時刻被他的真誠打動,嫁給了他。自此,
京圈謝氏掌權(quán)人,將她寵上了天。如果不是虞晚棠突然復(fù)明,她大概永遠(yuǎn)都不知道真相。
謝時緒貼心地為她夾菜,見她沒有動筷子,溫聲開口?!皩殞?,
這是我特意為你從國外空運(yùn)回來補(bǔ)身體的?!薄澳阕罱皇钦f有點(diǎn)睡不著嗎,吃點(diǎn)肉,
一會再去睡個回籠覺?!彪y以言說的恐懼和惡心襲上心頭,虞晚棠克制著顫抖的聲音開口,
“多多呢?”謝時緒微愣,隨即將一塊腿肉夾到她碗里?!岸喽嗌×耍趯櫸镝t(yī)院。
”男人嘴里說著溫柔的話,可眼神卻像一把利刃,生生刺痛了她。
虞晚棠無法接受自己的四年竟是愛了這樣的人,一時間鼻子酸澀得厲害。
垂在椅子邊上的手更是不斷發(fā)抖。明明他曾經(jīng)說過他也喜歡狗,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質(zhì)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哐當(dāng)’一聲,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時緒,我把東西帶過來了,
住哪里???”一個身穿淡紫色連衣裙的女人,拉著行李箱走了進(jìn)來。謝時緒轉(zhuǎn)頭的瞬間,
眉眼立刻變得溫柔了不少?!拔乙呀?jīng)讓傭人給你收拾出一間房了。”說完,
他轉(zhuǎn)頭給虞晚棠解釋,“寶寶,這是我朋友?!薄八齽偦貒@幾天在我們家借住。
”“早就聽說時緒有一位極寵的老婆,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我叫林欣柔,很高興見到你。
”林欣柔伸手和虞晚棠打招呼。虞晚棠卻是呼吸一滯。林欣柔。她聽說過這個名字,
謝時緒的前女友。而此時,女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挑釁,不友好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來回。
突然,女人收回手,戲謔開口,“不好意思,我忘了謝太太眼睛看不到。
”邊上的謝時緒毫不在意的抬手,輕輕給女人挽起掉落的發(fā)絲?!皼]關(guān)系,她不會生氣的。
”這一幕生生刺痛虞晚棠眼球。她干脆閉上眼。
悲憤、震驚與心痛如火山噴發(fā)般迅速將她吞沒。注意到虞晚棠眼角的淚水,
男人眸里閃過一絲不耐煩。頓了頓,他才繼續(xù)道,“一年前,我心臟病犯了,
是她把心臟移植給了我,自己換了人工心臟?!薄皩ξ襾碚f,欣柔是救命恩人,
晚棠你能理解吧?”虞晚棠緊閉的唇角硬生生擠出一個‘嗯’字??諝獬良帕藘擅?,
林欣柔忽然說,“是不是晚棠不歡迎我,那我……”“不會,我先帶你出去買點(diǎn)東西。
”男人拉著林欣柔的手轉(zhuǎn)身,全然沒有注意身后剛睜開眼的虞晚棠。
2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虞晚棠才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
將謝時緒硬塞進(jìn)她嘴里的肉吐了出來?!畤I!’只要一想到這是她多多的肉,
她就如同被人剜了心,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令她快要不能呼吸。眼淚不斷往下落,
虞晚棠胡亂將骨頭裝到碗中,踉蹌著向門外走去。她要送多多最后一程。
她不能讓多多死無全尸。別墅外。虞晚棠剛走到馬路上,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陡然撕破空氣。
她抬眼的瞬間,一輛失控的跑車猛地朝她沖來?!芭?!”虞晚棠被狠狠撞飛倒地,
后腦勺磕到地面的剎那,她的視線逐漸模糊。下一秒,
就見一道的熟悉身影慌忙地朝她這邊跑來。好像……是謝時緒。沒來得及思考,
她再也撐不住,昏死了過去?!皶r緒,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怎么可能?
我恨她還來不及,怎么會愛她?”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話??捎萃硖谋牪婚_眼。
她恍然記得,剛出車禍那會,她本想出門自.殺,可不巧碰到正在逃命的謝時緒。
他將自己推回房間,讓她給他包扎傷口。他告訴她,活著會很難,
可死了只會讓那些討厭她的人繼續(xù)嘲笑她。后來他們熟了一點(diǎn),他就帶她去各種地方玩,
那些她看得見時也沒去過的地方,也吃了很多她從未吃過的美食。他會時常給她買鮮花,
買珠寶。會因?yàn)樗痪湎氤阅募业奶瘘c(diǎn),便大晚上驅(qū)車幾十公里親自去買。這幾年,
她雖然看不見,可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他說,若是她一輩子看不見,
那就讓他余生都做她的眼睛。她真的一直以為是上天看她太可憐,終于舍得眷顧她一次了。
“呵——玩到我不想玩為止!她害死了我爸媽,這輩子休想過得輕松!
”熟悉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鉆進(jìn)虞晚棠耳朵中。她猛地掀開眼皮。終于在這一刻確定,
剛聽到的話不是做夢!謝時緒背對著她,正在和誰打電話。剛說完,
一旁的主治醫(yī)師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開口,“謝先生,您太太當(dāng)時車禍?zhǔn)軗p的視神經(jīng),
奇跡般恢復(fù)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看——”“啪嗒!”床頭水杯突然被打翻,謝時緒聽到聲音,
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虞晚棠已經(jīng)醒了。他面上閃過一絲驚慌,兩步走到病床邊,聲音輕柔地開口,
“晚晚,還有哪里不舒服?”虞晚棠眼眶通紅,垂在床側(cè)的手死死攥緊。
男人的關(guān)切不像是假的。見她不說話,謝時緒忽然抱住她,聲音暗啞?!巴硗?,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他的話很溫柔,可此刻虞晚棠的心卻在滴血。
她什么時候……害死了他爸媽?3“轟隆?。 贝巴舛溉焕茁暸Z,
豆大的雨點(diǎn)淅淅瀝瀝落下。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虞晚棠眼角不自禁落下一滴淚。
心臟窒息的痛苦讓她想要大口喘氣,卻被她最后一絲理智死死地按住。
‘叮叮?!钡揭魂囃回5拟徛暣蚱茪夥?,謝時緒皺眉看了眼,便迅速起身,
“抱歉晚晚,公司要召開高層會議,我得回去?!庇萃硖谋镒〉臍獠沤K于松下。
她淡淡道:“嗯,工作要緊?!敝x時緒輕柔地吻了吻她額頭,轉(zhuǎn)身離開。他剛一離開,
虞晚棠就強(qiáng)撐著身體起來,去辦出院手續(xù)。“謝太太,你現(xiàn)在是短暫復(fù)明,
當(dāng)五感都徹底消失后,就是你生命最后的期限,你確定不住院治療嗎?
”虞晚棠扯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原以為能復(fù)明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呵,
原來是老天爺給她的最后期限。窗外雷雨交加,寒意從她骨髓中滲出來。她辦理好出院手續(xù),
去往出事故的地方找多多的骨頭和碗,卻沒有找到。無奈,她只能先回別墅。哪知,
剛推開門,她就被眼前一幕震在原地。“晚晚,你怎么回來了?
”謝時緒略帶涼意的聲音響起。虞晚棠身子僵住,看著沙發(fā)上貼在一起的二人,
喉嚨里泛起鐵銹味。林欣柔親昵地挽著她胳膊?!皶r緒,你不要那么兇。晚棠眼睛看不到,
一個人能回來不容易。”說完,林欣柔忽然站起來,走到虞晚棠身邊,貼著她耳朵小聲說,
“瞎子,告訴你個秘密,我懷了時緒的孩子?!痹捯魟偮洌萃硖倪€沒反應(yīng)過來,
林欣柔倏地朝著地上倒去。伴隨著一聲慘叫,林欣柔潔白的裙子立馬洇出一灘血跡。“??!
我不過叫你一聲謝太太,你為什么要推我!時緒……救救我孩子……”謝時緒臉色一變,
立馬穿上外套走過來,一把將地上的林欣柔抱起??从萃硖牡难凵裣裨诳匆粋€死人。“晚棠,
她懷孕了,你想做什么!”虞晚棠腦子里還回蕩著林欣柔剛剛那句,她的孩子,是謝時緒的。
巨大的打擊令她神思有些恍惚,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yīng),剛踏出大門的謝時緒,
聲音便如寒冰般刺了過來——“把她衣服脫了,關(guān)進(jìn)水牢!”“不要!!
”虞晚棠驚恐的掙扎,卻被保鏢一把按住。衣服很快撕破,虞晚棠雙手雙腳被架空,下一秒,
她像塊破布般,被扔到了地下水室中。這是別墅為了處理臟水特意設(shè)置的一處地下室。
周圍充斥著濃稠的腥臭味,地上是沒過小腿的臟污水。門被關(guān)上,
地下室內(nèi)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這是虞晚棠這幾年來,第一次對黑暗感到心慌。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能憑借著本能摸索到門邊,用力拍著門,“放我出去!
不是我推的她!”“謝時緒!我不是你的妻子么?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可任她怎么拍,
門外都安靜得針落可聞。漸漸地,虞晚棠沒了力氣,只能趴在門口,緩緩蹲下去。4三天后,
虞晚棠被放了出來。她經(jīng)過大廳時,謝時緒正在耐心哄林欣柔吃早飯。
這一幕讓她心臟像被硬生生撕裂,痛到窒息。這三天,她渴了,就喝墻縫滲下來的水。餓了,
就吃著發(fā)霉面包。她每時每刻都期待著謝時緒能來找她,給她道歉,說是他錯了。
她甚至幻想著,如果自己沒有復(fù)明,沒有看到這一切,會不會謝時緒還和以前一樣對她好。
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把??謝太太這幾天是去哪了,
我還以為你生氣搬出去了?!绷中廊崽ь^看到虞晚棠,一雙眸子滿是驚訝,
但她嘴角明明是克制不住的笑意。虞晚棠捏緊雙手,指尖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著??纱藭r,
沙發(fā)上那個男人卻并沒有回頭詢問一句的意思。他滿心滿眼都是林欣柔,那溫柔的眼神,
好似能滴出水來。“咦,這是什么味道?好臭!”林欣柔面色突然一變,趕緊捂住鼻子。
但很快,她又詫異的打量著虞晚棠,“謝太太,這味道,該不會是從你身上散出來的吧?
”林欣柔滿臉嫌棄,嘴角還帶著一抹嗤笑。這一幕幕,無不刺激著虞晚棠視網(wǎng)膜神經(jīng)。
她咬緊嘴角,剛要開口,就被男人的聲音打斷,“關(guān)你兩天還不知道認(rèn)錯?欣柔身體不好,
不要刺激她?!焙椭x時緒眼神對上的瞬間,虞晚棠清楚看到男人眼中的厭惡。就像一根刺,
狠狠地扎進(jìn)了她的心尖。明明已經(jīng)知道他是討厭自己的,可為什么,
還是會控制不住發(fā)抖……男人皺著眉,隨即將一張病歷單砸在她臉上?!斑€有,
你準(zhǔn)備瞞我到什么時候?”虞晚棠僵在原地?!暰W(wǎng)膜恢復(fù)’那幾個大字赫然闖入她的視線。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抬眼卻撞進(jìn)男人不加掩飾的冷冰眸子中。“時緒,
我肚子……”林欣柔的聲音適時響起。謝時緒面色瞬間慌張起來,“哪里不舒服?
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說著,他抱起林欣柔往外走,經(jīng)過虞晚棠時,男人腳步頓了一秒,
才道,“還不滾?”虞晚棠心頭怔了怔。她悄悄擦掉眼角的余淚,抬腳往房間走。然而,
她剛進(jìn)屋,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就彈出了兩個視頻。不好的預(yù)感驅(qū)使她趕緊點(diǎn)開一看,
卻被畫面嚇到失語。畫面中,是她父母在監(jiān)控內(nèi)看到她被關(guān)進(jìn)水牢后,接受不了刺激,
想來謝家找她,卻在出門時被大貨車撞死的場景!她已經(jīng)有四年沒有見過父母的樣子了。
可這次,卻也成了最后一次!巨大的悲痛如山襲來,成為壓倒虞晚棠最后一根稻草。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腦子里嗡嗡地。下一秒,她終究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5“家破人亡的滋味,怎么樣?”“就是那場車禍害死了我父母!”“你以為我是真愛你?
呵,別做夢了虞晚棠!”“不??!”虞晚棠猛然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沙發(fā)上。
她的面前放著一大盆海鮮。謝時緒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她的對面,他雙腿交疊,神情冷漠,
像地獄爬出來索命的惡鬼。虞晚棠對上他的眸子,聲音沙啞的開口,
“你要做什么……”男人什么都沒說,只揮了揮手,邊上兩個保鏢立馬將盆里的海鮮拿起來,
毫不客氣塞進(jìn)虞晚棠嘴里。登時,虞晚棠瞳孔地震,想要掙扎卻無果。
他明知道自己海鮮過敏!若是過量,絕對會要命!謝時緒這是,要她死!看著她驚恐的表情,
男人忽然扯出一抹冷笑,“你知道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看到你這張害怕的臉么?
”“憑什么我父母死了,你父母卻能好好的活著,
憑什么你要這么開心……”“老天爺是有眼的,讓你成了瞎子!可我不解氣!虞晚棠,
這輩子你都欠我兩條命!”虞晚棠瘋狂搖頭,眼淚流到嘴里,可她嘗到了血腥味。
海鮮堵住她的嘴,她無法發(fā)出聲音。她想起來了,四年前那場車禍??伤置饕彩鞘芎φ?!
謝時緒父母的死壓根不是她造成的?。‰S著海鮮入口,虞晚棠渾身開始起紅色的疹子,
她的臉也迅速漲紅。窒息的感覺一陣陣傳來,她嗚咽著看著謝時緒,想說她沒有害死他父母,
想說她也是受害者。可渾身的瘙癢疼痛和窒息感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
痛苦像藤蔓死死纏繞著她,令她眼前視線逐漸模糊……直到她承受不住?!巴硖模?/p>
”昏死過去前一秒,她好似聽到謝時緒擔(dān)憂的聲音。不……一定是她聽錯了?!皣K嘖,
沒想到啊,外表端莊溫婉的謝太太,私底下竟然還有這種照片?!薄笆裁粗x太太?
謝總已經(jīng)跟她離婚了。”“沒想到看著溫婉,比那些賣的還會玩。最主要的還是瞎子,
更加刺激了!”周圍議論聲清楚的鉆進(jìn)虞晚棠耳中,她驚慌的睜開眼,
正好對上正在滾動的大屏幕。高清屏幕上,正一張張播放著她的私密照。一張又一張,
不同的角度,姿勢……都是當(dāng)時和謝時緒情到濃時,被他哄著拍下的。她慌張的查看四周,
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封閉的拍賣場。周圍坐著不少戴著面具的人,
而她身邊的兩人正是謝時緒和林欣柔?!澳恪彼胭|(zhì)問謝時緒,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法發(fā)出聲音。因?yàn)槌粤颂嗪ur,她的聲音已經(jīng)啞了,
甚至全身的疼痛還在蔓延。仿若被拉進(jìn)了一處無邊深淵?!皠e裝得這么可憐的樣子,
游戲才剛開始?!敝x時緒冷漠的聲音傳來,緊跟著是林欣柔擔(dān)憂的話,
“可謝太太現(xiàn)在好像拿不出那么多錢,這些照片……不如,我?guī)退南拢?/p>
”6他輕吻林欣柔發(fā)頂,柔聲道:“乖,她還不配?!薄澳銈冸S便拍,我不出手。
”轉(zhuǎn)眼看了七個豪門子弟,說著。隨即,他又補(bǔ)了一句,“還贈送高清**視頻。
”全場男人轟然沸騰起來。虞晚棠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心里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塊。
謝時緒看了眼她,冷冷道:“開始吧?!睘榱烁咔逭宫F(xiàn)她照片,
拍賣員將360度大屏幕無死角滾動著,讓那些富豪們欣賞著。虞晚棠突然“噗”的一聲,
一口鮮血吐出來。她捂住嘴,起身跑去洗手間。林欣柔見狀,也起身跟著去了。
虞晚棠清理好后,抬眼就見鏡子中的林欣柔,愣住了。她怎么來了?
林欣柔得意洋洋道:“這份禮物還喜歡嗎?”“忘記說了,你那條狗,
也是我讓時緒殺的~”虞晚棠渾身發(fā)抖,眼眶泛紅,翕動了唇瓣,
“.......為什么?”林欣柔紅唇微勾,“讓他徹底恨上你,謝時緒只能是我的!
”她笑容愈發(fā)猙獰,下一秒就往墻邊栽倒,額頭瞬間滲出鮮血。她微仰起臉,
看向洗手間門口,“晚棠姐,你為什么要推我........”虞晚棠下意識望去,
就見走來的謝時緒,眼神冰冷又無情。謝時緒彎腰將林欣柔抱起,
冷聲下令:“拍賣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再讓她離開。”說完,男人抱著林欣柔離開。
虞晚棠被兩保鏢帶回拍賣會。聽著此起彼伏的討論聲、競拍聲混在一起,
只覺得她快要被徹底撕碎。直到最后一張照片拍完,她才結(jié)束這場神智崩潰的凌遲。緊接著,
虞晚棠又被帶去了醫(yī)院。保鏢將她按住,跪在林欣柔的病床前。謝時緒目光淡漠地看了眼她,
“還滿意嗎?”虞晚棠愣住,抬起通紅的眸子看向男人。心臟像是被鈍刀一點(diǎn)點(diǎn)割開,
疼得連呼吸都困難。這時,謝時緒手機(jī)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對林欣柔溫聲道:“我去接個電話?!蹦腥穗x開后,病房就剩她跟林欣柔兩人。
林欣柔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露出一抹傲慢的笑。“你說,如果讓時緒知道你毀了我的臉,
會怎么樣?”她渾身一僵,只見林欣柔拿著把水果刀,狠狠朝臉上劃了一下。
林欣柔手中的刀,霎時間落到她手里?!鞍。 绷中廊岬诘厣?,尖叫一聲,
眼淚瞬間涌出。謝時緒沖進(jìn)來時,就看見了這一幕?!坝萃硖模 彼壑泻?,
“不知悔改就算了,還敢這樣欺負(fù)她?!”“不是我做的。
”虞晚棠平靜道:“你可以去查監(jiān)控?!绷中廊嵫壑幸换?,拉著男人,
哭腔道:“時緒......沒事的.....”謝時緒先讓護(hù)士給林欣柔清理好傷口后,
溫柔地握著林欣柔的手。他聲音柔得似水。“她劃了你,現(xiàn)在還回去。”話音剛落。
虞晚棠突然被保鏢鉗制住,眼睜睜看著男人握著林欣柔的手在她側(c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溫?zé)岬难夯熘掏锤新娱_來?!皾L吧?!北涞穆曇敉饺豁懫穑萃硖难壑猩裆珳o散,
機(jī)械般的離開病房。回到家,她清理好傷口,躺在床上眼前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胸腔內(nèi)的人工心臟也在此刻,微微發(fā)出轟鳴聲。她疲憊地閉上眼皮,內(nèi)心劃過一抹苦澀。
虞晚棠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床上?!岸_?!”她打開手機(jī),
一道消息彈了出來?!居菪〗悖改傅倪z體已火化完畢,請您盡快來取。
】虞晚棠沒有耽擱,換了一件衣服就去往了殯儀館。當(dāng)她抱著骨灰盒回到別墅時,
正巧遇見回來的謝時緒與林欣柔。準(zhǔn)備往前走,卻被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叫住。“晚晚姐,
你也從外面回來啊?!痹捯魟偮?,林欣柔來到她面前,好奇地伸手去摸那盒子。
“啪”的一道脆響聲,骨灰盒陡然被人打翻在地。虞晚棠面色瞬變,一把推開眼前人,
厲聲質(zhì)問。“你做什么!”被推倒在地的林欣柔滿臉驚慌地爬過來,無措的開口。
“對不起晚棠姐,我....我只是想看你拿的是什么,我……”“虞晚棠你鬧夠了沒?
欣柔又不是故意的,你推她做什么?”虞晚棠不由一愣,看著眼前的男人,
指著散落一地的骨灰,聲音近乎沙啞?!爸x時緒,這是我父母的骨灰?!敝x時緒眉頭微蹙。
“重新裝進(jìn)盒子里就行,至于發(fā)這么大火?”7他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
帶著林欣柔去處理傷口。忽然,烏云蔽日,雨淅淅瀝瀝而下。虞晚棠跪在地上,
慌亂地伸手去抓骨灰?!安?....不要.....”她低頭看著,
掌心那點(diǎn)骨灰渣也被雨水帶走。殘存的一絲理智崩斷,她撕心裂肺的大哭著。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砸在她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虞晚棠眼前視線變?yōu)槠岷凇?/p>
她的世界再次回到一片黑暗。而這次沒有爸媽、多多的陪伴,只剩下她一人。
“爸媽、多多......你們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馬上就來了......”她在黑暗中,似乎看見了一束光灑落。
爸媽和多多站在那兒,滿面笑容跟她打著招呼......虞晚棠再次蘇醒,
卻發(fā)現(xiàn)是在床上。“咔喳”一聲,房門被打開?!巴硗斫悖阈牙??!绷中廊彷p笑著。
“這次是我不對,這個當(dāng)給你賠禮吧。”說完,她就將一枚玉鐲放在虞晚棠的手中。
虞晚棠不語,只是把玉鐲遞了回去。林欣柔沒有接穩(wěn),突然“啪嗒”一聲,
玉鐲摔在地上碎成兩截。這時,謝時緒走進(jìn)房間。他看著她手中碎成兩半的鐲子,
眸子染上怒意。“虞晚棠!”他狠狠捏著她腕,“這是我母親唯一遺物,你找死嗎?
”虞晚棠渾身僵硬,正要開口,卻被林欣柔搶先了。
“時緒都怪我……晚晚姐想看我戴的鐲子,是我給她的。”她抽抽搭搭,又道,
“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錯?!敝x時緒溫柔地揉了揉她發(fā)頂。“不怪你,別自責(zé)?!彪S即,
他冷聲吩咐?!皩⑺龓ィ┬碳曳??!眱晌槐gS倒吸一口涼氣。
謝氏家法是赤腳走完兩張釘板、與跪在炭火上鞭刑三十下。而走完一張,腳底都會血肉模糊,
更何況是兩張!虞晚棠被保鏢帶到行刑室。保鏢硬冷道:“虞小姐,請。
”虞晚棠身體麻木僵硬,根本動不了。忽然,她身體一輕,被保鏢架著走上釘板?!鞍?!
”虞晚棠第一腳落下,刺痛感倏地竄上脊梁骨,凄厲叫出聲。她走完一塊釘板時,
腳心傳來的痛已經(jīng)麻木。當(dāng)虞晚棠要走第二塊時,隔著玻璃門外的謝時緒,
看見她血肉淋漓的腳底。他冰山的眼中,劃過一抹異樣。林欣柔嬌嗔的聲音響起。“時緒,
你難道心軟了?”“她可是殺害爸媽的兇手,還把伯母唯一遺物摔壞了!”謝時緒神色一頓,
像是刺到了某根脆弱神經(jīng),眼中恢復(fù)冰冷。虞晚棠走完釘板,雙腳已經(jīng)血肉模糊。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被保鏢架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下一秒,她硬生生跪在炭火上,
皮肉燒焦的瞬間,劇痛襲遍全身。蘸著烈酒的牛皮鞭,“啪”的一鞭子抽在她上身。
每一鞭子,抽下都皮開肉綻。牛皮鞭一下接一下,她的脊梁骨快要被打折。
燒焦味混著血腥氣,嗆得她眼淚簌簌砸落。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鞭打聲才落幕。
虞晚棠癱倒在地,氣若游絲。漸漸地,她開始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她突然想起主治醫(yī)師曾告訴她,五感盡失后,
就是她生命最后的期限。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不遠(yuǎn)處,爸媽帶著多多朝她招手。
虞晚棠露出一絲久違的笑。爸媽、多多,我來了……8玻璃門外。謝時緒見虞晚棠昏死過去,
心臟莫名一抽痛。“咔”的一聲,玻璃門被推開。“先生,
太太她……”保鏢后半句卡在喉嚨里。林欣柔見狀,立馬捂著胸口,
難受道:“時緒……我胸口好痛。”男人將她扶住,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班?,
我?guī)闳ヅP室?!敝x時緒剛要離開,背后突然響起保鏢的聲音?!跋壬?,
太太這邊——”保鏢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他聲音淡漠,“照常處理。”說完,
帶著林欣柔離開。保鏢見男人離開,垂眸看了眼地上的虞晚棠。
他聯(lián)系好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后,就帶著她尸體離開。這也算是最體面的離開了吧。
……謝時緒將林欣柔放在床上瞬間,心臟處的鈍痛愈發(fā)頻繁。他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我去忙工作,你好好休息。”沒有給林欣柔開口的機(jī)會,起身往外走去。
謝時緒將臥房門關(guān)上,正好看見保鏢從外面回來。保鏢來到男人身旁,恭敬道:“先生,
太太的尸體已經(jīng)送往了殯儀館,進(jìn)行火化?!彼汇?,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呼吸困難。謝時緒有些不可置信,目光冷冷看著保鏢?!澳阍僬f一遍,
誰的尸體送去殯儀館了?”保鏢如實(shí)回答,“回先生,是太太的。
”他腦袋“轟”的一下炸開,渾身如墜冰窖。尸體是晚晚的?
怎么可能……無數(shù)關(guān)于虞晚棠的回憶,在他腦海中如決堤般涌來。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她站在陽臺曬太陽,午后的暖陽將她包裹著。她雖看不見所有事物,世界中只是一片黑暗。
她溫柔地喚著他名字,“時緒。
”“如果以后我看得見了……”“你愿不愿意帶我去看遍這世界的美好?”謝時緒呼吸一滯,
心臟似被螞蟻啃食過,密密麻麻的痛意蔓延全身。而他為了復(fù)仇,闖入了她的世界。
一滾燙的熱淚掉落在手背上,才驚覺他哭了。他立馬驅(qū)車去往殯儀館。謝時緒不相信她死了。
她明明只是暈了過去,怎么會死……殯儀館大門口。他把車停好,
立馬找到工作人員詢問虞晚棠的下落。他得知虞晚棠遺體要被火化,身體一個趔趄,
差點(diǎn)栽倒在地。在工作人員帶領(lǐng)下,他來到火化室。他見虞晚棠半截身體已經(jīng)入了火化爐,
渾身血液突然凝固?!巴O拢 蹦腥搜劬Σ紳M血絲,陡然大聲嘶喊著,可為時已晚。
虞晚棠的遺體已經(jīng)被焚化。工作人員安慰道:“謝先生,這是您太太最后一程,
好好陪陪她吧?!睕]過多久,工作人員將虞晚棠的骨灰盒遞給他?!爸x先生,節(jié)哀順變。
”謝時緒顫抖著手接過骨灰盒。他把骨灰盒抱著懷里中的瞬間,才接受現(xiàn)實(shí)。
虞晚棠真的死了。放晴的天空忽然“咕隆”一聲,烏云將最后一絲光縷吞噬,
傾盆大雨呼嘯而至。謝時緒淋著雨,走出殯儀館。保鏢看著當(dāng)即一愣,猶豫良久,
道:“先生,林小姐說胸口很痛。是否回去?”9謝時緒半抬眸子,聲音嘶啞?!叭ス尽?/p>
”保鏢應(yīng)下,驅(qū)車去往公司。回到公司。謝時緒就讓人去準(zhǔn)備做戒指的工具。隨后,
又將骨灰盒放到桌子上,指尖摩挲著盒子。明明他那么恨她,可為什么心臟這么痛?
心尖處好像有一塊落了空,讓他快要不能呼吸。“咚咚!”三道敲門聲突然響起。
謝時緒就見特助,拿著制作戒指的工具走了進(jìn)來?!爸x總,這是您要的工具,放在這了。
”說完,特助將工具放在桌子上就離開。謝時緒拿起一把刀,劃破左掌心一下,
將鮮血滴在器皿中。又動作輕柔地將虞晚棠骨灰從盒子中取出,混在器皿里。攪勻后,
將其到入模具中等待凝固。沒過多久,模具里的戒指已形。謝時緒取出來,
戴在右手無名指上。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亮起來的屏幕,是林欣柔打過來的。
謝時緒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點(diǎn)了接聽。那頭抽泣的聲音瞬間炸響?!皶r緒……你在哪里,
又打雷了……我好害怕。”男人沉默了半響,語氣微冷?!霸诿Γ粫突貋??!闭f完,
他就立馬把電話掛了。放下手機(jī)的瞬間,他抬眼看向落地窗外一時間出了神。他想起,
上次虞晚棠在醫(yī)院,也是這樣的雷雨天氣。她身體微微發(fā)顫,很想讓他留下來。
可他選擇去陪了林欣柔。謝時緒回神,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串號碼。被接通的少頃,他開了口。
“半個小時,把林欣柔近幾年的事情都給我查出來?!彼偢杏X林欣柔在騙他。半個小時,
他收到了一份關(guān)于林欣柔的全部資料。謝時緒腦袋像是炸出一道驚雷,眼睛陡然睜大。
他修長的手指猛地攥緊,就連呼吸都跟著輕顫了。原來這些年以來,林欣柔都在哄騙他。
他父母車禍,是她嫁禍給晚晚的!她一次次誣陷晚晚不說,
就連他這一顆心臟也是晚晚捐獻(xiàn)的。林欣柔不過是冒領(lǐng)……就連小時他被人販子綁架,
也是晚晚救的他。而現(xiàn)在,他直接把晚晚當(dāng)成仇人對待。心臟像是被人攥住,
沉悶悶的痛感傳來,隨即而來的是“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在電腦顯示屏上,
臉色由紅轉(zhuǎn)白。這一幕被突然進(jìn)來的特助看見,下意識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一邊。
特助關(guān)切地道:“謝總……您沒事吧。”謝時緒緒朝他擺了擺手,道:“我沒事。”話音落,
男人就將唇邊的血跡擦干凈。他垂眸盯著屏幕的血跡,心尖倏地一抽痛。他追憶起虞晚棠,
受傷吐血時得有多痛。隨即,他內(nèi)心劃過一抹苦澀,眼底的悔意更盛。落地窗外,雷聲滾滾。
謝時緒獨(dú)自一人離開謝氏集團(tuán),撐著傘前往了虞晚棠常去的地方。他來到一處福利院門口,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這位先生,您好。”“您來這里做什么?
”10謝時緒翕然動了動唇,“……我想知道虞晚棠經(jīng)常來這里做什么。
”老院長摸了摸胡須,“你想來了解晚棠啊……她可是個好孩子。”忽然,
老院長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我們進(jìn)去說吧。”福利院長辦公室中。
老院長給他切了一杯茶,隨之說道,“晚棠,每個月都會來福利院一次,
只是為了給這些孩子送些補(bǔ)貼?!彼戳搜壑x時緒,淡淡詢問道:“請問您是她的什么人?
”謝時緒嗓子像是被塞了棉花,張了張口,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如果說是她的丈夫,
可他現(xiàn)在連做她丈夫的資格都沒有。他就連彌補(bǔ)她的機(jī)會都沒有……最終他嘆了口氣,
道:“我是她的朋友,她最近有事來不了。”老院長點(diǎn)頭,
隨后他又跟謝時緒說了很多關(guān)于虞晚棠的事。老院長說到虞晚棠趣事時,謝時緒沒忍住笑了。
他聽著聽著,眼中泛起一抹澀。臨走的時候,有個小朋友扯了扯他西裝褲,聲音軟軟糯糯的。
“大哥哥,晚棠姐姐什么時候會來看我們呀?”另外一個小團(tuán)子也附和道:“大哥哥,
我們很想晚棠姐姐,她什么時候來看我們???”謝時緒一愣,俯身摸了摸她們兩小家伙,
聲音溫柔。“很快,到時候大哥哥就把她帶過來好不好?”聽著,
兩小家伙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老院長告別后,謝時緒直徑走向停在路邊的邁巴赫。
他坐在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半夢半醒間,他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大步接近那身影,可那身影怎么都走不近。他忽然停住腳步,那抹身影轉(zhuǎn)身,面對著他。
——是虞晚棠。她的笑容依舊溫婉,就像他們當(dāng)初相遇的那一刻。思緒回籠,
謝時緒心臟有那么一刻漏了半拍。他沖過去想要抱住她,可當(dāng)他抱住她的那一刻,
虞晚棠的身體瞬間化成星光泡影。任由他怎么去挽留,始終沒有留住。“不……不要離開我!
”他突然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是在車是睡著了。謝時緒揉了揉眉心,
正好這時車停在了月彎別墅門口。他下了車,瞬間軟玉入懷?!皶r緒,
我好害怕……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說著,林欣柔抬起泛紅的眸子,又在他懷里蹭了蹭。
“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很是心悸。
總感覺會發(fā)生不好的事。就在這時,她脖子突然被人猛地攥住,呼吸困難。
林欣柔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男人,她看見雨水劃過他陰冷的輪廓。
一股寒意從她腳底猛地竄到脊梁骨,好不容易才出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時緒……你這……是怎么了?”謝時緒聽到這句話,手上力道加重。他的聲音森冷,
“你準(zhǔn)備瞞我到什么時候?”話音未落,他陡然松手,將林欣柔扔在地上?!爱?dāng)年的車禍,
是你嫁禍給了晚晚?!?1“一次又一次陷害晚晚……使她萬劫不復(fù)?!敝x時緒說完,
林欣柔癱軟在地面上,大口呼吸著空氣。聽到這句話,她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她不敢相信,
謝時緒竟然知道了……她抬眼看著男人,顫聲解釋道:“時緒,你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謝時緒冷笑一聲,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安皇??還在說慌。
”他話音一頓,對身后的保鏢開口?!八热荒敲磹勖懊斕妫桶阉呐K捐了吧,
移植人工心臟。”說完,謝時緒起身離開時,忽然聽到背后的笑聲?!澳阏娈?dāng)懲罰了我,
就能贖清所犯下的罪惡?”“就能讓與虞晚棠原諒你?”“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也不要你咯~”林欣柔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她知道活不成了。她也沒想到,
謝時緒會那么快知道真相。謝時緒身形微僵,幾秒后,走回了別墅。林欣柔癱坐在地面上,
抬眼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身影。下一秒,他就被兩保鏢架起來往一輛面包車上去。
她想掙扎,但手腳都被保鏢捆綁著,根本動彈不了。面包車行駛沒多久,
保鏢帶著她來到一處私人診所。經(jīng)過一番協(xié)商后,兩護(hù)士將林欣柔帶去手術(shù)室。
林欣柔被死死按在冰涼的手術(shù)臺上,動彈不得。她拼命嘶吼著。“你們放開我!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快給我住手。”兩護(hù)士冷冷看了眼她,
其中一個護(hù)士道:“林小姐,還請您配合一些,不然我們可不保證您還丟了什么器官。
”林欣柔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不敢再動彈了。她在一分一秒中艱難度過,
兩護(hù)士還沒有給她打無痛,是直接劃開她的胸口。劇痛灼燒著她的神經(jīng),
就當(dāng)她快堅(jiān)持不住時,眼前出現(xiàn)了謝時緒的身影。林欣柔朝著男人,
虛弱地喊道:“救……救我……”謝時緒眼神冰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著急,
游戲才剛剛開始。”說完,他看著眼前這一幕,下意識聯(lián)想到虞晚棠,把心臟移植給他。
而她用的是人工心臟……他不敢想,虞晚棠是怎么堅(jiān)持過來的。他記得有一次,
虞晚棠暈倒在大雨中,他把她抱進(jìn)臥房時,她已經(jīng)氣若游絲,命懸一線了。
而他卻任由林欣柔挑釁、傷害她……她父母的骨灰被大雨沖刷,他卻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當(dāng)時的無助、絕望、痛苦此刻在他心里無限延長。思及至此,
謝時緒手掌攥的“嘎吱”作響。他歉晚晚的,這輩子是贖不清了。謝時緒微微垂眸,
手指輕輕轉(zhuǎn)動著那枚戒指,眼底神色暗沉不明。晚晚,你在等等我好不好?我處理好一切,
來找你贖罪。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我自己。
他看著林欣柔裝上人工心臟后,才離開小診所。立馬又打了一通電話,那頭接通后,
他寡淡道,“給我模擬一份全股份捐款合同。”特助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但還是照辦。
“好的,謝總?!?2特助模擬好合同后,便來到別墅將合同遞給謝時緒?!爸x總,
這是你需要的全股份捐款合同?!敝x時緒接過,翻開看完后,在末尾簽上名字。
他將簽好的文件遞給特助,看了一下時間,林欣柔這個時候已經(jīng)醒了。男人隨即起身,
去往地下水室。地下水室,他看見水池中林欣柔被鎖在鐵籠里。謝時緒淡淡掃了一下保鏢。
保鏢立刻會意,把昏死中的林欣柔給弄醒。林欣柔立馬從驚恐中醒過來,
看著正前方的謝時緒,臉色瞬間像是見了鬼一般蒼白。她聲音破碎:“你…你怎么來了?!
”謝時緒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保鏢道:“開始吧?!北gS點(diǎn)頭,
將林欣柔從鐵籠里拎出來。隨即,她就開始一遍又一遍經(jīng)歷著,虞晚棠生前所承受的疼痛。
林欣柔走完兩張細(xì)小的釘板,腳底已經(jīng)血肉模糊。沒等她反應(yīng)的機(jī)會,兩保鏢將她架起,
少頃膝蓋跪在灼熱的炭火上。“?。?!”林欣柔失聲大叫著,膝蓋接觸到炭火的瞬間,
燒焦味跟血腥氣混著一起鉆進(jìn)她鼻息。緊接著,蘸著鹽水的藤鞭狠狠抽打在她背脊骨上。
林欣柔被每一鞭抽打的劇痛無比,就當(dāng)?shù)谑迺r,她再也堅(jiān)持不下去,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保鏢停下手中的鞭子,查看了一番后,才對謝時緒道:“謝總,林小姐沒氣了。
”謝時緒冷眼睨了下林欣柔,淡漠道:“處理干凈。”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他與虞晚棠以前住的臥房,躺在床上。謝時緒撫摸著那枚戒指,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晚晚……我終于可以來找你了?!闭f著他就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心一橫,狠狠朝手腕割去。
下一秒,他手腕鮮血直流到床單上,洇開一灘深紅色血跡。謝時緒意識逐漸模糊,
神情恍惚間,他看見一抹倩影。那抹倩影轉(zhuǎn)身,熟悉的面孔掛著溫柔地笑意,靜靜看著他。
她又輕輕喚著他的名字。“時緒……”“跟我走吧?!彼f完,向謝時緒伸出了一只手。
他含著柔情的笑意,朝著她抬起手。他的晚晚是來接他了…………虞晚棠重生了。
她坐在梳妝臺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不是她上大四的時候嗎?“喀噠!
”開門聲突然響起,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隨后傳來?!巴硗?,你這孩子傻愣什么呢?
”“快點(diǎn)來吃飯了?!庇菽赣行o奈地?fù)u了搖頭。虞晚棠眼眶陡然發(fā)紅,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她爸媽還……活著。她狠狠捏了一下大腿,疼痛感襲來,她才意識到真的重生了。
虞晚棠看著客廳的父母,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她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也不會再去愛任何一個男人!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眶,來到餐桌前,
剛坐下就見虞父一直往她碗中夾菜。虞父溫柔地笑道:“晚晚還不 吃嗎?
”“你這孩子今天怎么了,是在想小墨今天回國的事?”13小墨?虞晚棠微微蹙眉,
好耳熟的名字。她想起來了,是比她大三歲的青梅竹馬。沈墨。
上輩子他高三就被沈伯母送出國了。難道他提前回來了不成?她咽下一口湯,試探性的開口。
“媽,你說沈墨要回來了?”虞母疑惑地看著她,道:“晚晚你是燒糊涂了嗎?
”“小墨他就是今天回國,你要不去接他?”“正好我跟你爸要去市政府開會,
你去接小墨吧?!庇萃硖穆犞@句話,渾身一僵。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決堤般涌來。
她就是為了去接沈墨時,開車路過高架橋,發(fā)生了車禍。然后導(dǎo)致她雙眼失明。不過現(xiàn)在,
她還是得去,只是不能去高架橋,避免那場巨大的車禍發(fā)生。她看向虞母,道:“好的,
我去。”說著,虞晚棠三下五除二得把飯吃完,放下碗筷,擦好嘴后一把抱著虞母。
她鼻尖莫名一酸,這輩子她不能讓他們慘死。她也要遠(yuǎn)離謝時緒!虞晚棠抱了虞母幾秒,
就離開了母親的懷中。她拿著車鑰匙,換了一雙鞋就離開了。
虞晚棠乘坐電梯來到地下車庫開車。高速公路上。她避開了上輩子發(fā)生車禍的高架橋,
繞道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國際機(jī)場。下車后,她尋找著記憶中那抹青澀的少年身影。
她找了很久,但還是沒有找到。就在這時,虞晚棠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晚晚…你是在找我嗎?”話音剛落,虞晚棠瞬間轉(zhuǎn)頭,就與一雙含著淡淡笑意的眸子對上。
心尖猛的顫了一下。在她眼前的少年已經(jīng)褪去青澀,此刻正是一副溫潤儒雅的男人。
虞晚棠內(nèi)心平復(fù)了很久才有所回神。她張了張口道:“嗯,是在等你。
”沈墨溫柔的眸子微彎,染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笑意。“嗯。接到了我們就回家吧。
”虞晚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中的車鑰匙就被男人取走。隨即后才是一句溫和的聲音?!吧宪?,
晚晚?!庇萃硖穆勓?,上了副駕駛。她在副駕駛上坐了很久,車子還是沒有啟動。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沈墨。男人讀懂了她的意思,眼中依舊帶著春風(fēng)般的柔意,微微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