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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猛地踹向旁邊的展柜，價值百萬的珠寶散落一地。
“我讓你閉嘴你聽見沒有！”
他看向我，眼神里滿是乞求，“老婆你別聽她胡說，都是她勾引我的！是她設計陷害你！我心里只有你啊！”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我爸說他眼底有野心，勸我三思時，我還傻乎乎地為他辯解，說他只是想證明自己。
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錯的徹底。
顧謹言見我眼神里沒有半分波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跪著朝我挪過來，昂貴的西裝褲沾滿灰塵，金絲眼鏡也歪在一邊，哪里還有半分京城新貴的模樣。
“小箏，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他伸手想去抓我的手，被保鏢一腳踹開，重重摔在地上。
顧謹言顧不上疼，趴在地上哭嚎。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就一次！我馬上跟這個女人斷絕關系，我把顧氏還給你，我什么都給你！”
“你還記得我們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嗎？你說要陪我從出租屋走到頂層寫字樓，你說相信我能給你幸福......”
他語無倫次地念叨著過去的事，試圖讓我回想起當初的生活。
“我那時候是真心的！后來是被豬油蒙了心，是林若瑤勾引我，是她逼我的！”
林若瑤在旁邊聽得目眥欲裂，掙扎著嘶吼：
“顧謹言你放屁！明明是你說沈箏死板無趣，說我才是你的真愛！你這個兩面三刀的畜生！”
“閉嘴！”顧謹言回頭惡狠狠地瞪她，“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看著他們狗咬狗的丑態(tài)，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張叔遞過來一杯溫水，低聲道：“小姐，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吧，別臟了你的眼睛。”
我接過水杯，在開口，聲音卻平靜得像是淬了冰。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話？”
他一怔，隨即哭得更兇：“是真的！小箏，你看在我們五年感情的份上，看在我曾經(jīng)對你那么好的份上......”
“曾經(jīng)對我好？”
我笑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所謂的好，是指縱容你的情人踩斷王媽手掌？還是指眼睜睜看著我被你的狗腿子逼著舔鞋？”
“顧謹言，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心虛么？”
顧謹言的臉瞬間血色盡褪，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辯解不出來。
“顧謹言，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p>
我往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癱軟在地的樣子。
“你當初住出租屋吃泡面的時候，是誰偷了家里的信托基金給你周轉？”
“你公司第一次危機，是誰求著外公動用關系幫你擺平？”
“你說想有個家，是誰不顧父母反對，偷偷用自己的名字給你建了這座商場？”
每說一句，他的頭就埋得更低，到最后幾乎要抵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說愛我，說要一輩子對我好，轉頭就在我出國半年后，摟著別的女人說我是黃臉婆?！?/p>
“你拿著我沈家的資源步步高升，卻反過來讓你的情人踩著我的臉耀武揚威？”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這就是你說的曾經(jīng)對我好？”
周圍的議論聲徹底消失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顧總，竟然會有這么一天，卑微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顧謹言突然猛地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嘶吼。
“我知道錯了！小箏，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把命給你都行！”
“你的命？”
我嗤笑一聲，“你覺得你的命，配嗎？”
“顧氏集團是我沈家一手捧起來的，這座商場是我沈箏的名字，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包括你這條命能站在這里，都是我給的。”
我緩緩站直身體，理了理被撕扯得凌亂的衣襟，“你背叛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p>
張叔適時上前：“小姐，該去醫(yī)院看王媽了。”
我點點頭，剛要轉身離開，突然被顧謹言叫住。
“沈箏！”
“難道你就對得起我么？”
“這么多年，你始終沒有告訴我，你就是沈家大小姐，這難道不是欺騙么？”
“你是不是早就給自己留好了后路，你也從來沒把我當成丈夫看過！”
“我們這算是扯平了！”